第208章 开学前的日子4
虽然洛宛沚的手臂受伤了,但是手臂受伤又不是腿不能走路,而且光躺着对修养没什么好处——这是洛宛沚的原话,于是一大早前去医疗室探望她的沈建国趁着东门瑾外出的空档带着她跑了。
“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带你出来的。”两人悄悄离开后沈建国拍着胸腹露出了悲壮的神情:“白珩和东门瑾知道绝对会手撕了我。”
“不用担心,我会把你重新拼好的。”洛宛沚安慰他。
“你不来救我吗?!”
离开医疗室之后沈建国就带着洛宛沚在学院里到处转悠,因为最近停课的原因清晨也能看到不少学生的踪迹,有的在晨跑,还有的正在前往食堂。
看到这一幕沈建国想起了什么:“你吃早饭了吗?”
洛宛沚摇头:“没呢,刚刚不是你把我摇起来的?”
沈建国仔细一想确实如如此,于是两人便先绕了个路去食堂,在酒足饭饱(其实没有喝酒也没有吃饭)之后才重新晃悠出来。
“说起来,现在的四方学院和四方大陆那个除了一些地形有差别,其他地方都差不多,你之前没有转过学院吗?”沈建国手上拿着一杯豆浆,喝完后精准地扔进了垃圾桶。
“没有。”洛宛沚摇头:“课程太满了,双休我不是外出就是去上公众课,根本就没有时间转悠。”
沈建国觉得她压根就是懒得走。
不过善良的他并没有戳穿洛宛沚的谎言,两人继续往前走,在离开食堂后一段距离他又再次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再说起来,你看不见,所以看学院有什么意义吗?”
这个问题太过犀利,在他说完之后两人沉默了良久,一直到走到湖心亭的时候洛宛沚才开口:“对哦,我忘记了。”
沈建国:“……”
虽然一开始就出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最后都被完美(?)的解决了。看不见没关系,反正看不见的只是装饰之类的,在哪还是知道的,现在先熟悉一下这些地方,等之后视力恢复了再看是什么样子的吧。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两人都很清楚,要是洛宛沚还像现在三天两头地出事,估计再过一百万年她的眼睛都不能恢复。
“食堂旁边是树林,这个和四方学院是一样的。”沈建国拉着洛宛沚从湖心亭走过:“再往西边走是湖心亭,这里有三个岔路口,而在最西边目前被下了结界,这边一般是有什么活动时才会开放的无碑塔,说起来绮罗也真是厉害,硬生生地把四方大陆的那个给搬过来了……”
“这样一来四方大陆不久没有无碑塔了吗?”这个名字洛宛沚有印象,之前在看学院史的时候里面就有提到过这个无碑塔,不过那么漫长的四方学院历史上,她看到的好像就只有一次塔开启的时候,是在学院建立一百周年的那天,由初代院长白云所开启。
“无碑塔是初代院长白云从外面带回来的,你看过绮罗给你的那个学院史应该知道,这么久以来就开启过一次。”沈建国停在结界外,这结界从外表看来就像是一片竹林,非阵师不能看出,就算是阵师如果等级不够也不会察觉:“后来的院长也有想开启的,但是都无法启动。”
“因为四方大陆的灵气太稀薄了,白云院长之所以能够开启,是因为当时这座塔自身还存在着一丝灵魂,但是在那次开启之后原本的灵气波动就完全消失了,无碑塔看起来也就只像是一座普通的石塔了。”
听到这里,洛宛沚将神识放去,本来以为会遭到结界的阻拦,却没想到神识直接穿过了竹林,看到了那座孤独立在一片平地之中的塔。
“那开启无碑塔会发生什么?”她问。
“不知道。”沈建国给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或者说,除了最开始四方学院的那一批人以外,没人知道无碑塔到底是干什么的,里面有什么,以及会带来什么作用。这些都没人知道,而且我当初翻遍了整个四方学院也都没有找到无碑塔的只言片语,可以肯定已经全都被毁掉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毕竟苏城已经来到了这里,不出几年,无碑塔绝对能再一次开启。”沈建国信誓旦旦地说。
洛宛沚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一座神秘的塔,自数年前曾经开启过,但如今却一直荒芜。如果有谁能够再次开启它,除了主角不作他想。
估计绮罗把它带到上三界也是希望能够开启它吧,四方大陆的灵气不足以使它复苏,那上三界,上九界呢?
从湖心亭前方的小路走去,在走了大概几十米左右,眼前出现了一座建筑。
“这里是管事大厅,在学院中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这里寻找帮助。”沈建国开口介绍:“不过一般来这里的都是新生,以及一些问路的。”
管事大厅旁边相距一座小树林之后的位置就是图书馆,而在图书馆的后面就是后山,及至秋末,树叶已经枯黄,远远望去就像是看到了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头。
从后山转回,两人没有去教学的地方,毕竟医疗室就在那边,过去要是和东门瑾撞上那估计最后的目的地就是决斗场了。
“说到决斗场,我带你去看看这里的学院地下黑市。”说到这里沈建国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看起来他对这个很感兴趣:“学院地下黑市是上三界学院城共用的,一般可以通过某个学院的地下比武场过去。”说着他就领着洛宛沚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在到了图书馆后竟然打开了杂货间的门,门后竟然有一条暗道。
“我来图书馆这么多次竟然不知道这里就是地下比武场的入口……”洛宛沚有些怅然,不过随即又变的兴奋起来:“看来以后有地方去了。”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等伤好了再来比较好。”
从杂货间后的路往下,刚开始四周还很是狭窄,不过在走了一些距离后就逐渐变得宽敞,在走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候洛宛沚隐隐听到了一些声音,等到十分钟的时候那声音就已经震耳欲聋,几乎近在咫尺。
“吱——”
沈建国推开了眼前的门,声音顿时从门后钻了出来,同时她还听见好几个叫着:“加油!”
“这边是比武场,正在进行下注。”沈建国三言两语地给她介绍了一下,然后带着洛宛沚来到了比武场的旁边。
这里的布局有点像展厅,有观众席,询问的地方,在进门方向有着光屏,在上面可以看到今天比赛人的昵称——当然也可以用真名,不过来着的人除了生死决斗基本上没人用真名——观众可以根据这些名字进行下注。
“现在正在进行比赛的是白云飞和数字九。”沈建国念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不错啊,来的正好,这两个都是这里的常客。”
“这你都知道?”洛宛沚有些意外。
“不是我知道,是他们这里有标注的。”沈建国解释:“这里的比赛一般一人是九轮,要是能获得九连胜就能成为地下比武场的会长候选人,会长候选人一共有五名,最终从这五人中选出会长。”
“是每天都换的吗?”洛宛沚问。
“不,是一个星期一换,毕竟一天九轮很难比完。”
洛宛沚听他这么解释感觉这会长还真难做,每个星期都要打九轮……不对啊,如果闭关的话岂不是一觉醒来自己就不是会长了?
“你说的对,不过我也不清楚,毕竟以前是这个规矩,现在估计改了。”沈建国沉思几秒,然后去找旁边的学生询问,过了一会又回来了:“我刚刚问了,现在规矩改了,改成连赢九轮的人可以直接向会长发起挑战,赢了就是新的会长。”
“这……岂不是更麻烦了?”洛宛沚没想到这规矩竟然改的比之前还要过程短。
“我们想错了一件事,他们就是因为过程太长才改的。”沈建国抬头看着光屏:“第一次挑战成功后接下来都是其他人选择挑战你,据这里的记载,整个上三界学院中能一次连赢九轮再成功赢过会长的,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九位。”
“这个连赢……不会是不间断的吧?”洛宛沚注意到一点。
沈建国点头:“没错,是不间断的,所以能达成的也就这九位,不不是也,连赢十轮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了。”
两人在这边讨论着地下比武场规矩的时候那边白云飞和数字九已经开打了,听到裁判一声“开始”后,两人的注意力来到了比赛上。
“对了,说这么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这里常客的?”洛宛沚突然想起了之前问的问题,不由得捏沈建国的脸——不小心捏到了鼻子。
“跑题了跑题了。”沈建国摸摸鼻子:“看到那个没有?就是在光屏旁边的那个……对,就是那个白板,上面有这里连赢最多人的昵称,白云飞最高连赢五次,数字九最多连赢六次,分别排在第五和第七。”
“第五和第七?”洛宛沚也看了过去:“那第六是谁?”
“第六是南宫,连赢五次,不过这个南宫是两次连赢五次,就排在了地六。”沈建国说着视线往上:“排名第一的陈勉已经连赢九次了,呃……”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或者说不只是他,洛宛沚也停顿了。
“这个陈勉,不是天字号班里的学生吗?”
“肯定是他,这里有不能使用别人名字的规定。重名的抓阄,反正不可能是冒牌货。”
“那看来就是他了……”
两人默默地对视——虽然洛宛沚没有视,但也对了,就当是对视吧——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这个陈勉,是个狠人。
“咳咳,虽然他赢了九次,但是没打过会长,所以还是得重来。”沈建国咳嗽两声:“目前白云飞和数字九应该是又重新开始的,没想到第五第七对上了,所以围观的这么多。”
“那你看看明天准备比赛的有谁?”洛宛沚神识探过去,不过只能感觉到光屏的存在,上面写着什么看的模模糊糊,难以分辨。
“我看看啊……明天没什么排行榜的……哦!那边有一个学院地下黑市比武场的列表,说是斯坦克弗罗丝和榆城学院的会长要进行比赛!”
“两个地方的会长?”
“对,就是会长。”沈建国肯定地说:“学院地下黑市是由所有学院的会长管理的,但管理的分权不一样,这个不一样的地方就取决于谁比较厉害。这里一共有四所学院,权利也被分成了四块,能打败其他三名会长的人能拥有最高的管理权,其他的依次顺序往下,直至末尾。”
“听起来有种政斗的感觉……”洛宛沚不知为何感觉有些黑线:“那决胜方法就是打架吗?”
“怎么可能,考试都还有比试呢。”沈建国摇头:“除了打斗之外,还要做一份由泽川泽蜀学院共同赞助的试卷,发起挑战的那个会长要两个都赢了才行。”说到这里他笑出了声:“就是因为试卷的原因,实力最厉害的斯坦克弗罗丝学院的会长排到了第三……”
这种人间喜剧洛宛沚听了肯定是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笑完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会长发起比赛是限时的吗?”
“不限时。”沈建国干脆地摇了摇头:“不过在发起比赛之前需要完成一系列任务,比如说什么每天早上绕着学院晨跑,或者是每天从后山采集露水直到一整瓶之类乱七八糟的等等。”他停顿了几秒,然后语含笑意:“斯坦克弗罗丝会长抽到的是完成泽蜀学院近十年编发的试卷。”
“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起捧腹大笑起来,笑的一旁人纷纷离他们十几米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有两个神经病——不对,这两个人本来就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