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坑爹的空间
杨晴在空间里待了许久,隔绝了声音和视线,安静到连时间感都随之消失。
这是她头一回见到真正的空间,和书中描绘的有山有水的灵泉空间不同,和能储纳万物的储物空间也不同,她这个所谓的空间,硬硬邦邦,方方正正,就跟棺材板似的。
要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评价,因为她进入空间之后,整个人是仰躺着的,完全动弹不得。消瘦的肩膀被两边紧紧夹着,头顶和脚底板被用力顶着,若仅仅是长度和宽度不够也就罢了,连厚度都不够,许是因为臀部太翘的缘故,她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被夹扁了
,胯骨疼得厉害。
空间里一片白,除了白以外再无他物,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杨晴就这么一脸懵逼地躺在棺材似的空间里,放空的脑海中无数遍闪过“一百五十两”,“一百五十两”。
她这辈子就没这么被坑过,花了一百五十两,最后睡了个棺材板,换谁谁乐意。
可不管她乐不乐意,她都得躺着,因为,她完全控制不了这个空间。
没有相互之间的感应,亦没有沟通的桥梁,她虎口处的螺纹就像是一个被动技能点,只有在她遇上伤及身体的危险时才会触发。
不知多久过去了,光线一闪,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见自己的肚兜在半空中忽上忽下,被风吹向远方。
杨晴:“……”如果可以选择,她绝对不要这个空间,她实在是没有裸奔的癖好,总是这么毫无征兆地风吹屁股凉飕飕,迟早哪天是要被人围观的。被围观倒是其次,就怕被当成妖怪一
把火烧死。
只是此时此刻,她必须裸奔,因为她的肚兜,她的亵裤,她的里衣,全都被风吹跑了。
“停下啊!”杨晴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她,一个瘦成竹竿样的姑娘,在深山老林里裸奔,追着一条肚兜跑,画面太美,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好容易穿好衣裳,她又折身回到牧小公子打斗过的地方,本想确定下牧小公子胜利后离去的方向,等到了现场才发现,牧小公子随身携带的桃花扇掉落在地上,腰带也挂
在树枝上,周遭全是血迹,辨不出究竟是谁的。。
她颤抖着手将桃花扇捡起,只觉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一根根蹦断。
她几乎是慌乱地找寻着痕迹,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去。
牧锦风,牧锦风,她满脑袋都是同一个名字。
她是很想和牧小公子解除婚约,但是是在他活着的前提下。
虽然他态度总是异常恶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不可否认他帮着过她,帮助过她的亲人,甚至于,他在方才救了她的性命。
懊恼与愧疚齐齐涌上心头,如果,如果他没有因为救她而耽搁,以他的武功,应该是能逃掉的,一开始他就逃掉了。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模糊了视线,一个不慎,她脚下踩空,一骨碌滑了下去。
兀地,她撞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停了下来,抬眼一瞧,入目是一张混合着鲜血与污泥的清俊的脸。
如果那双眼此时睁着,当是端的桀骜自信,还有几分欠扁。
“什么人?”陌生的声音传来,杨晴猛然抬头,才发现三丈开外站着好几个黑衣人。
“女人?”先前将宗凡踹下山的影卫冷笑,作势就要朝女子砍去。
“等等!”为首之人将他拦住,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如果他没记错,他见过这张脸,就在不久之前,他冲入林中还看到她,一个眨眼的功夫,人消失不见,只留下一身衣裳。
若说当时距离远,他可能认错脸,但是这身衣裳却是不会认错的,这个女人,有古怪。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声落,白光一闪,原本躺在地上的牧小公子消失无踪。
众人大骇,纷纷摆出防御姿态:“何方妖怪?”
凭空让人消失,除了妖怪,他们想不到别的可能。
杨晴亦是一脸懵逼,她没想到,她手上的空间没把她收起来,而是把牧小公子收起来,这是给她报恩的机会,还是进入空间也要按颜值排序,丑的先死?
更要命的是,这空间能忽略体积,却无法忽略质量,她现在左手好似灌了铅,抬都抬不起来,更不要说逃跑了。
她望着面前一二三四把闪烁着寒光的宝剑,已经能想象到那剑剁在身上的痛感。
“妖怪?”杨晴抬起眼皮,妖冶异常地看着不远处的四个男人,随后就地一滚,裹着牧小公子的衣裳朝山坡下滚去。
众人连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树叶化作刀刃飞出,扎在女子腿上。
杨晴发誓上辈子就没受过这种罪,摔伤磕破皮是她曾经经受过的最大的痛,现在却跟个活动标靶似的,叫人用刀一下接一下地扎着。
她不知自己叫人扎了多少个飞叶镖,一个,两个,亦或者无数个,她只知道自己痛得只想哭爹喊娘。
雪上加霜的是,她滚了三丈远才发现,前方是断崖,然,一切都已来不及。
“啊!”
女子尖厉的惨叫声响起,宝蓝色的衣裳飞起,旋即是女子的衣带。
众影卫站在崖前,没看到坠落的女人,只看到男女的衣裳飘在空中。
众人一个激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一抹惊恐。
虽说作为暗卫,杀人放火的事情没少干,根本不信神佛,可诡异的事情就在眼前发生,说不害怕是正常的。
“下去搜!”为首之人沉声命令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如何,他都要逮住那个诡异的女人,如果那女人不死,那么今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是!”众人齐齐应声,忽觉有杀气逼近,不等反应过来,一根细竹子破空而出,竟是直接刺穿了为首云字牌暗卫的脖颈。
他低头看着穿透脖颈的竹子,伸手捂住伤口,鲜血霎时间打湿整个手掌。他嚅了嚅唇瓣,整个人无力地朝后倒去,跌入断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