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于是,许小咚关了吹风机,问:“怎么了?”
“等我从美国回来,奋斗累了,我们就买个小房子在乡下生宝宝吧。”陈靖寒的语气平静中带着点向往。
“那你想生几个?”
“三四个吧,太多了不好。”陈靖寒说,“要宝宝之前我们先养一条狗好不好,金毛狗,名字我都想好了,叫芒果。”
“噗。”许小咚被他逗笑了,“三四个,我怎么给你生?”
“开玩笑呢,这个不得看你自己。”陈靖寒说,“想想都不要觉得太美好。”
陈靖寒意识到自己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下定决心要跟盛妍分手之后。
“吹头发记得要完全吹干,然后就开电热扇烤一会儿,不然天气冷,会头疼。”陈靖寒嘱咐了一句说,“我先休息会儿,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挺累的。”
许小咚叹了口气,“你睡吧,待会儿我也要睡了。”
“要啵啵。”
“啵唧~”许小咚满脸害羞地对着屏幕撅了撅嘴。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真的是会分分钟变回怀春的少女。
刚挂完电话,殷翔就给她发了条消息,“为什么不回本少爷的电话?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给你打电话?”
许小咚干脆没理这孩子,直接就睡觉了,没成想第二天,他竟然在工作室闹了一出子。
许小咚夜里本来就没睡好,看了好久的财经新闻,直到凌晨才睡觉,一到工作室就看到殷翔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把两条长腿架在桌子上,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
几个员工走到殷翔旁边,眼神各有千秋。
“许老板,你怎么来这么晚?”殷翔目不转睛地打着游戏,语气嘲讽,“我想喝咖啡了,帮我买一杯。”
“你来这儿就是喝咖啡的吗?”许小咚问。
“我要三分之一泡沫加牛奶,不喝拿铁,太腻,也不要摩卡,我就要美式,热的那种。”殷翔说,“三分糖,谢谢。”
许小咚直接坐在了他旁边,瞄了一眼游戏界面,然后把他手机给抽了过来,“你就这么菜的吗?”
“喂。你想干嘛?”
“帮你升段。”许小咚笑了笑,然后一通操作,看得殷翔有些呆住。
他一开始以为许小咚只是为了吓唬他一下,装个逼而已,没想到她打游戏还真挺厉害,看走位都能看得出来。
“哎哎哎,在后面,偷他大鸟!”到后面殷翔看得紧张了起来,许小咚一个大招把对面的怪给放死了。
victory的标志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许小咚站了起来,把手机扔给他说:“你在我们公司的任务就是打到王者。”
殷翔大概也是没想到她这么反套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我说你打到王者,我给你发工资,当然你也可以跟我请教怎么打游戏的,或者跟我组队。”许小咚说,“我现在是全区第一,请教一次一千块钱,组队一次两千块。”
“你也太黑了吧。”殷翔提高了音量,“一千一次。”
“打不到王者,那就加班到凌晨。”许小咚笑着说,“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好歹她也是从大学就开始玩游戏的老玩家了,这种游戏遇到猪队友的可能性很大,局局mvp也要好几天的时间,打个两百多把,这一周只打游戏什么也不干,到时候殷翔估计能打游戏打到吐。
果然,一开始他还挺开心,觉得上班就是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简直不要太爽。
但是一天天过去,他段位越来越难升,不仅没往上升,反而开始往下掉了,殷翔显得有些烦躁。
第四天的时候,殷翔主动找到了许小咚。
当时她正在跟陈靖寒打电话,殷翔拍了下桌子,看着许小咚说:“喂,我在你们公司你就这么让我闲着?快点给我找点事儿做。”
“你最大的任务就是上王者啊,你不是喜欢打游戏吗?”许小咚电话没挂,只是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我看明白了,你就是想让我变成一个废人。”
“你废不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把你伺候开心了送走了,你哥就不会为难我了。”许小咚看着他微笑道,“少爷,请问你有什么要求?今天时间还没到,赶紧回自己位置上打游戏吧,不到下班时间不许回去。”
打游戏的乐趣就在于消磨时光,当变成一种任务去完成的时候,也自然变得枯燥无味。
殷翔最近这几天盯着手机屏幕,看得他头疼得要命。
看他站了半天还没回去,许小咚问:“怎么了?”
“唉,我不想打游戏了,你让我干点别的吧。”殷翔说,“我能干什么?”
“去到楼下给我买杯咖啡吧,我要三分之一泡沫加牛奶,三分糖,不要拿铁,太腻,就美式吧,要端上来的时候还冒热气的那种。”许小咚看着快要恼羞成怒的他,微微一笑,“thank you.”
殷翔攥了攥拳头,“还有呢?”
“还有,帮我拖地,整理文件,喏,下楼的时候,把垃圾给带下去。”许小咚指了指满满的垃圾桶说,“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是让我当你的狗。”
“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为了让你有事可干,难不成你想混吃等死啊?”许小咚的语气跟他一开始说话的语气一模一样,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
殷翔表情有点挂不住了,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许小咚你厉害。”
电话那头的陈靖寒都听笑了,等殷翔走了之后,他才说:“一直不知道你工作时候是什么状态,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就连发起火来都这么可爱。
许小咚被他的彩虹屁夸得有些飘飘然,谦虚了一句说:“也还行吧。”
她以为今天将了殷翔一军,他好歹能够消停几天,没想到他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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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许小咚工作室附近有个大型商场, 也就隔着一条街, 平时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她上下班都会经过。
今天一天殷翔都没来公司, 说是自己感冒了不太舒服, 想要请假。
许小咚立马批准了,她巴不得殷翔能天天不来公司,给她省了不少心。
许小咚甚至还有些窃喜地想, 这个熊孩子估计是昨天被挫了锐气,觉得有些不大开心, 回家自闭去了。
果然还是年轻气盛啊,啧啧啧。
没想到下午四点钟左右接到了他的电话,他突然说让许小咚去商场中心一趟, 也不知道是要搞什么鬼,于是,她按着指示,有些疑惑地走到了商场中心,刚到地方就有人在她身旁跳舞。
许小咚也经常在youtube网站上看到快闪族的视频, 当即很快明白他们是在干些什么,只是周围人各样的眼光, 看得她有些不是很舒服。
很快商场里的人就以她为圆心, 站了一圈将她围起来,然后一群年轻人在人群里跳起了舞,许小咚正在纳闷这是要搞什么鬼,殷翔手里抱着一捧玫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笑容得意洋洋地看着许小咚,然后说:“我喜欢你,请问你可以接受我吗?”
玫瑰花鲜红欲滴,他年轻而又张扬的笑容就像是阳光一样灿烂。
看来是在学校里没少撩妹,所以才会这么熟练,也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就吃这一套。
但是,许小咚却皱着眉头,接过那捧花向着他头上直接砸了过去,“胡闹!你明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殷翔躲了一下,不怒反笑,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在人群里大喊,“结婚了也没关系啊,我又不嫌弃你啊,真爱是没有限制的,你不是也说爱我吗,我等你离婚,亲爱的!”
许小咚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估计在路人眼里,她就是个结了婚还勾搭小男生的荡,妇。
殷翔是故意让她出丑的。
许小咚窝着一肚子火回到了工作室里,殷翔没多久也笑意盈盈地跟了过来,还仍然恬不知耻地问她:“为什么不接受我啊,亲爱的?”
“能不能不要闹了?”许小咚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很多年,认识不少人,以后她也还是要在这里生活很多年,今天这事儿虽然不大,但是但凡谁上传到网上,或者是被陈靖寒以及他的家人给看见了,对于她来说又是不可避免的麻烦,解释都难以解释清楚。
“我没有在闹啊。”殷翔得意地笑了笑,双手抱臂倚在一旁的墙边上,“我在学校里可是有很多女生追的,那些人我都看惯了,我就不能喜欢你吗?”
“你在学校可能会很吃香,但对于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老阿姨来说,能让我们欣赏的只有男人的成熟稳重,以及金钱地位。”许小咚盯着他说,“你,哪样都不占。”
也许是因为从小就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缘故,殷翔哪被这么嫌弃过,他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反驳问:“那你老公很有钱吗?”
“他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还比你成熟。”许小咚回答。
“那你跟他在一起就不会腻吗?”殷翔说,“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老男人毕竟没有我这种年轻的男孩子精力旺盛,他在床上肯定没我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小咚被他逗笑了,等陈靖寒回来了,她一定要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学给他听,她甚至都能够猜到,他听完以后,脸上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嗯?是不是感兴趣了?”殷翔问。
许小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然后随手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了,一步一步走到殷翔的面前。
殷翔没想到她竟然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拒绝,而是主动地靠了过来,他有些犹疑地往后退了退,气势上弱了一大截,“你干嘛?”
许小咚把他整个人逼到了墙角,笑而不语。
殷翔深呼吸了一口气,闻到来自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从没有这样被一个女人调戏得面红耳赤,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她拽着殷翔的衣领,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说完她就松开了殷翔,冲他伸出两根手指头说:“一个星期,还剩下两天。”
殷翔愣了愣,才从刚刚的暧昧气氛里回过头来,耳根隐隐有些发红,等她走出门之后,才冲着地上空荡荡的垃圾桶踢了一脚,骂道:“可恶!”
许小咚今天一整天都没收到陈靖寒的消息,一下班她就打开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
然后她又给陈靖寒的助理发了条消息,助理的声音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了半天,许小咚提高了音量说:“有什么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陈靖寒他怎么了?”
“其实……陈总昨天就回国了。”
“什么?他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告诉我?”许小咚一时之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回国的消息?
再一想,他可能有些难言之隐,许小咚沉下气问:“他现在人在哪里?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了?”
助理叹了一口气,“嫂子你过来吧,其实陈总现在正在医院呢,他一下飞机就发烧了,我去接他的时候,人差点在机场晕倒。医生说他,已经好久没休息了,是过度疲劳导致的。”
许小咚听了之后先是震惊,随后又有些心疼,然后又是气愤,他把自己累成这样也不知道休息一下,他是傻子吗?工作有那么重要?
许小咚连忙赶去了助理说的那个医院的地址,到陈靖寒的病房时,他还在睡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睫毛微微颤动,样子看起来异常安静祥和。
许小咚进来的时候,助理想要说话,她立马竖起了食指,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用唇语跟他说,“你先走吧。”
小助理点点头,回头看了陈靖寒一眼就走掉了。
陈靖寒醒过来的时候,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帮他掖被子。
他咳嗽了一声,眼睛也没睁开,用嘶哑的嗓音说:“小张,帮我倒杯水。”
他嘴唇苍白异常,都已经起皮了,嗓子里跟冒烟一样,干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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