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冠梨售罄 第54节
霍旭西嘴唇微动,还没反应过来,她自嘲般摇头笑了笑,关灯躺进被窝。
他有点懵。分明是自己在控诉,怎么现在被反将一军?
霍旭西看着窗外影影绰绰,呆了会儿,也躺了下来,靠近她,抵在耳边低声喃喃:“我没纠结什么。”
陆梨背对侧躺,闭着眼睛,悄无声息。
“你在生气吗?”他有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让她难过了:“哪句话让你不爽,我收回还不行么?”
陆梨抿嘴,睫毛微颤。
他挠挠额头干咳一声:“喂。”
这下陆梨实在憋不住,噗嗤失笑。
霍旭西愣了愣,随即回过味,双眼眯起:“耍我呢?”
她还想若无其事继续装睡,被他掐住腰肢重重捏了好几下。
“呀!”陆梨怕痒,鱼儿似的扭动着,试图躲避他的进攻:“别闹、别闹了……”
“你再给我演,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啊?”
“谁让你先在那儿装可怜的……”陆梨痒得咯咯直笑,怕外边听见,赶忙捂住嘴。
霍旭西看着她笑盈盈的双眸和涨红的脸颊,停顿数秒,摸到枕边的安全套,拆开,立刻进入状态。
陆梨没想到他卷土重来,并且来势汹汹,这下说什么都没用了。
“有完没完?”她咬牙压低声音。
“你可以试试撒娇求饶。”他故意使坏:“不然我就慢慢撞,不着急。”
“滚!”
好啊,嘴硬。他忽快忽慢地折磨起人来:“求不求?求不求?”
陆梨手指牢牢揪住枕头,心底赌咒发誓总有一天十倍奉还:“坏蛋,你去死……”
……
次日清晨早饭时间,长辈们围坐餐桌前,见霍旭西出来,问:“梨子呢?”
“还在睡。”
“这都八点过了。”
霍旭西面不改色:“她昨天玩手机,睡得比较迟。”
吃完早餐,大家步行到附近的农庄摘果子。
陆梨姗姗来迟。
她握一杯热咖啡,散步似的慢慢悠悠走来,找到草莓园的大棚,看见霍旭西歪在树下的躺椅里。
天气正好,暖阳高照,金色光线从枝叶间洒落,落满他周身。
陆梨正要过去,这时却见一个红唇卷发的女人走近,弯腰递上手机,不知在和他说些什么,领口风光大好。
霍旭西本想敷衍婉拒,抬眸发现陆梨,倒来了兴致,欣然接过手机,帮美女拍游客照。
陆梨白了眼,视若无睹般上前,坐到另一张躺椅上望风景,心里暗骂他骚货。
“拍得真不错,谢谢你呀。”美女说:“要不留个微信,中午我请你吃饭。”
霍旭西温言细语装绅士:“举手之劳而已,吃饭就算了,我媳妇儿会吃醋的。”
美女诧异地打量:“你结婚了?没戴婚戒呀?”
“穷,买不起。”
对方一下失笑,摇摇头:“可惜了,英年早婚。”
说完妩媚地挑动肩膀,告别离去。
陆梨望着草莓园里说说笑笑的老太太,拿出手机录像。
没一会儿霍旭西起身过来,坐到躺椅边,将她的腿放到自己膝上,揉捏按摩,不轻不重,力道正好。
三姑远远看见,呆愣着啧两声:“我们阿旭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人啊,以前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低头的,现在居然垂着脑袋给女人捏腿。”
老霍闻言也探出脖子打量:“感情好嘛。”
“那也不能这么惯着呀,陆梨本来就厉害,以后还不骑到他头上去?”
老霍不以为然:“他自己媳妇儿,骑就骑呗,男人要是不懂体贴,哪有女人肯嫁。”
三姑瞪过去:“都是跟你学的,以前嫂子在的时候你隔三差五就给她洗脚捶背,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老霍挠头笑笑:“没有就没有,我高兴啊。”
原本拍着外婆的镜头渐渐转移焦点。陆梨从屏幕里凝视霍旭西低垂的眉眼,那侧脸映着光斑和树影,沉静而隽永,衬得人愈发白皙透明。
她微微失神。
就在这个当头,小腿外侧最酸的肌肉被按到,她不由“啊”了下。
“……”
因为太舒服,声音略不得体。
霍旭西莞尔一笑,陆梨没好意思,摸了摸鼻尖,脸颊烧红。
结束古镇之旅,大伙儿驱车返城,各回各家。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日,春节还没聚过,洗车店众人约好晚上到老板家中吃火锅。
下午陆梨和霍旭西到超市购买食材,知道那群饿鬼都是食肉动物,肥牛卷、羊肉卷、牛肉、大虾、鱼头,扫荡似的搜刮一空。
还没到饭点,那帮人扛着两箱啤酒上门。
难得肥波带家属参加饭局,他老婆妩月斯文恬静,不能说话却一直含蓄地笑着,像池中绽开的睡莲。
虽然陆梨平时不怎么下厨,但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她有模有样地张罗,熬高汤,制调料,摆盘、煮米饭。
霍旭西和龚蒲在厨房洗菜。
“喂,你的同居生活过得挺滋润嘛。”龚蒲说:“该不会很快要结婚吧?”
陆梨刚进去就听见了这句话,也没避开,一边拿碗筷一边道:“不会,你们家阿旭还小呢。”
龚蒲思忖:“也不算小,我们不少同学孩子都当爹了。”
霍旭西看她一眼:“陆老师,你自己没玩够吧。”
她摇摇头,语重心长:“我是担心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想那么早和你躺进棺材。”
作者有话说:
明晚最后两章
第46章 听姐姐的话
龚蒲乐不可支:“肥波和妩月去年刚结婚, 待会儿问问他们就知道,婚姻到底是坟墓还是天堂。”
陆梨说:“妩月好温柔好漂亮,难怪肥波这么上进顾家。”
“肥波可疼媳妇儿了。”龚蒲说着撞了撞霍旭西的肩,似笑非笑道:“跟你有得一拼, 是吧?”
霍旭西扬眉:“我卑微多了, 当牛做马, 任劳任怨。”
陆梨听得直想打他屁股,碍于旁边有人不好动手, 转身端盘子出去, 客厅电视嘈杂,大伙儿说说闹闹, 话音不绝。
龚蒲打量兄弟,半真半假地哀叹:“有些男人坠入爱河以后脸都不要了,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没出息。”
霍旭西不以为然:“我有我的乐趣。”
“啥乐趣?你这叫犯贱。我真见不得你被女人踩在脚下的样子。”
陆梨又进厨房,听见龚蒲的话, 好笑道:“我现在的名声是悍妇吗?”
霍旭西回:“宝贝儿, 你是仙女。”
龚蒲扯起嘴角瞥这俩不知羞耻的贼公婆。
陆梨拿过粘板和菜刀, 站在旁边切豆腐, 霍旭西一边和龚蒲说话, 一边打开水龙头,探手试水温。
陆梨瞥过去, 见那修长的手指拨动水流, 动作竟然有些优雅和散漫,她霎时联想到他在床上也这样, 嗯, 拨弄……
“想啥呢?”霍旭西歪头打量她。
陆梨做贼心虚, 耳朵变得粉红, 目光慌了那么一下。
他忽而动情,弯腰下去碰碰她的侧脸。
厨房就那么大点空间,龚蒲也没地方回避,烦得要死:“啧,干嘛呢干嘛呢?真是没眼看!”
这顿饭从黄昏吃到深夜。
席间霍旭西发现自己的酒杯没有空着的时候,喝两口立刻被身旁的人填满。
他找个空隙贴近陆梨耳语:“你想把我灌醉啊?”
“你不是爱喝吗,喝个够呗。”
这时霍旭西还没意识到她的用心险恶。
十点半,摇摇晃晃的客人们自觉帮忙收拾桌子,然后勾肩搭背离开。
陆梨送他们出门,依依惜别。
不多时回到家,喧嚣平息,她把大灯和电视都关了,留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沉静地晕染在角落。
霍旭西醉酒,整个人瘫倒在漆黑的沙发里。
她居高临下垂眸看了会儿,眼神逐渐幽暗。
昨晚怎么欺负她来着?
以往每一次在床上怎么欺负她来着?
长了根屌就觉得自己所向披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