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

万幸的是，你在入学之前都待在实验室，这让你暂时不用面对瑞亚的纠缠。不过和弗尔兰茨在一起并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就像此刻，你几乎虚脱一般地被他固定在身前，缓慢地从他的意识中抽离出来。

很遗憾，你尝试了许多次，却并没有从他的意识中发现其他线索。一个黑发男孩，摔碎的相框，以及逐渐降下的天幕，这是你唯一能够看到的记忆。弗尔兰茨是个防御心极重的人，你在当初试图探查他的记忆时就遭到了攻击。即使在那意识中蓝白融合之后，你依旧无法看清他的记忆。

但是这个片段却很清晰，毫不设防，似乎

你逐渐恢复对身体的掌控，离开弗尔兰茨的身体。

或许有人对他做过手脚，你想道。但这几乎是个无法验证的猜想，以你目前掌握的信息，你完全无从下手。

“怎么样？”弗尔兰茨起身，他替你披上了外衣。

你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但他却没有露出失望的神色，似乎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起来这并不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他起身。

“你早知道自己的记忆被动过手脚。”你看向他，阐述了自己的结论。

他侧过身来，似乎有些惊讶你这样快就走到了迷宫中心，“我以为你要花更久才能猜到，安比卡。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果然，他一直在玩弄你。你直视着他那双玩味的蓝眼睛，奇异地是，你几乎是瞬间就从暴怒的情绪中解脱了出来。

他似乎对你的平静有些讶异，他走上前来，俯下身，拨开了你额前的碎发。这是你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他的眼睛，在深蓝色的中心，似乎有旋涡正在汇聚成风暴眼。

你一直没弄清楚游戏规则。你意识到了这个事实，这不是一个尽职玩家的应有表现。自以为是，放纵自得，你表现得像一个随意挥霍金币的孩童。

你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然后在你的注视中，你感到弗尔兰茨靠近了，他的手划过你的鬓角，然后下移，轻轻托住了你的脸颊。

他的手的温度有些高，你不自觉地微微向后移动了一些，但他很迅速，手指扣住了你的下巴。

“你应该表现地更生气一些的，安比卡。”他凑近你的脸颊，“那样才更有趣，不是吗？”

他微微拉开距离，你看到他那双蓝眸渐渐聚焦在了你的双唇上。然后在你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他迅速地咬住了他的目标。

不过一瞬，他就离开了，毫不留恋。

“你不是个好玩家，安比卡。你把人类想得太简单了。”他似乎有些怜悯。

“想要真正和我做交易，你还得学习很多。”他起身，向后退了一步，细细打量着你。

你回望着他，缓慢地开口，“我入学的事宜已经安排好了吗？”

他对你的转移话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你应该对我放心，安比卡。毕竟，我也算得上你的监护人之一，至少在这个星球上。”

“就像你是瑞亚的监护人？”你反问。

他笑了，“很好的反击，安比卡，不过，你们不一样，我想你对这点没有异议。”

“说实话，”你慢慢地说，“你让我感到很困惑，弗尔兰茨。”

你指的是他对你做的这一系列事，各种名义上的实验，以及配合你的表演。

他看向你，你和他对视着，显然这是一个他不愿回答的问题。

“要知道，有时候”他开口，“你就像一个，完全的人类。”他答非所问道。

他看起来有些恍惚，不过仅仅只是一瞬，下一刻，寻常的弗尔兰茨又掌握了主动权，他退开一步，走到门旁。

“玩的开心，安比卡，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地球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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