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朕亦甚想你全文 > 铁树

铁树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那一日,是元城长公主永生难忘的噩梦。

她两股战战立在先帝灵前,雪白的素衣与面容上溅了兄长的血,说不出的狞厉,也难言的凄惨。

庄严肃穆的内殿,满是诸皇子不甘的怒喊与临死之前的惨声,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

只是,这安静并不曾生出半分安宁,只是更叫人心惊。

空气中沾染着令人窒息的死气,耳中仿佛还飘荡着那些被撕碎了的嘶喊声,加之若有若无的绝望味道,此情此景,她大概永生永世都忘不掉了。

她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冷,像是有腊月的寒风被捏成了一根一根的针,硬生生往她骨头里刺。

令人想死的冷。

除去因有天残不曾牵涉其中的七皇子,以及先帝留下的三位公主,其余人都已不在了。

元城长公主支撑不住,像五公主一般跪坐在地上,面色惨淡的如同敷了几层白粉一般,凄楚中带着哀惧。

恐惧像是一柄刀,狠狠的刺进了她的心脏,顺势搅了几下,又血淋淋的拔了出去。

近乎木然的,她转过脸,去看依然站在先帝灵前的皇帝。

他面色沉静,正取了帕子,细细擦拭手中的那柄剑,目光平和淡然,似乎那柄剑便是他眼中的一切,容不下其他。

雪白的帕子沾了血色,那柄剑却重归清亮,他随手将帕子扔了,收剑入鞘,目光落到了先帝的灵位上。

那眼神很平静,既没有对于父亲冷漠的失落惆怅,也没有登位成功的踌躇满志,他只是静静的看了一会儿。

天地之大,谁也不知他那一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元城长公主没有任何感觉。

她的五感似乎都被剥夺掉了,嗅不到周遭的血腥气,瞧不见满殿的狼藉,也听不到那些最后的惨呼,连有宫人上前清理地上的血迹,不小心碰到她裙踞时,她也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扬声申斥。

皇帝定定的看了许久,终于起身,走到了先帝灵位前,撩起衣袍,缓缓跪下。

周遭的内侍宫人也意识到了什么,随之跪了下去,乌压压的占据了元城长公主视线,叫她觉得眼睛发酸。

他淡淡道:“诸皇子忤逆失德,动刀兵于先帝灵前,大不敬,当法。朕为长兄,虽不忍致法于诸王,却难阻礼法昭昭。传旨,忤逆若此,不当奉先帝神位,敬承宗庙,按制当法,以儆效尤。”

元城长公主浑身都在颤抖,说不出什么话来,五公主年幼,见得世面少,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自然也是说不出什么,六公主虽转醒,却并不比前头两位皇姐好多少。

相较之下,七皇子虽是天残,见识却并不缺乏,决断也是迅速,双手撑地,叩头表示自己的臣服,震声道:“愿附皇长兄骥尾。”

似乎是打开了什么开关,几位公主也回过神来,双手撑地,恭敬的行了大礼,便是元城长公主也不例外:“愿附皇长兄骥尾。”

皇帝面色肃整,对着先帝灵位三跪九叩,礼毕之后,才站起身来。

他一摆袖,示意左右扶起七皇子,道:“朕与王,骨肉至亲,何来这般多的生分?”

话毕,又转向被搀扶起的几位公主,道:“几位皇妹,自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之前的几位皇子还陈尸殿外,内殿的血腥气亦不曾散尽,皇帝这几句话说的漂亮,却并无人敢当真,皆是低垂着头,听从皇帝训示。

皇帝却不再说什么了。

似乎是得了什么信号一般,一众内侍自外殿鱼贯而入,为皇帝着玄红二色的九龙衮服,束十二旒冠。

符节令与少府令自殿外入内,屈身近前行跪礼。

少府令抬手,将手中托盘呈上,口中道:“此居先者,即为传国玺。后三者,即为皇帝三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最末三者,即为天子三玺,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天子七玺俱在,望请陛下恤天之诏,上承宗庙,下安黎庶!”

他这段话说的不算短,殿内却无人感到厌烦——七玺是传国根基,自是不容有失。

皇帝示意左右接印,验看无误后,少府令与符节令得以退下。

英宗朝老臣尚有存留,局势已定,自有德高望重者入内,请皇帝往宣室殿登基,受众臣朝拜。

一切俱已尘埃落定,一切都结束了。

比起其余的皇子继位,皇帝登基,对于元城长公主而言,无疑是是最坏的结局。

而且,随着皇帝位子一日日的稳当起来,这结局会越来越坏,局势也会愈发糜烂。

元城长公主不知自己是如何站起身的,更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迈动步子的,她只是面色惨白,任由侍女扶着,缓缓走出了内殿。

心神恍惚之下,在经过内殿门槛时,她狠狠绊了一下,经了这一日的乱事,身边的侍女也是神魂欲碎,手上又没有多少力气,手一软,元城长公主的身子便抽了骨头一般,向地上便软了下去。

陈庆自外头入内,顺势扶了她一把,他眯着眼,轻轻笑道:“殿下小心脚下。”

元城长公主记得他的声音,抬眼望过去,便见到他面上的浅笑,不知怎的,竟觉与皇帝面上的笑意有几分相似。

皇帝也是这般笑着,取了三皇子性命。

她忽的打了一个冷战,正要收回手,却听陈庆道:“现下您便觉腿软,日后长路漫漫,却不知要如何熬呢。”

“殿下,”他慢腾腾的一笑,似乎是在关切:“——保重。”

元城长公主嘴唇一个哆嗦,正要开口,陈庆却将她扶给了一侧的侍女。微笑着道:“殿下见谅,奴才还要去回陛下的令,怕是不能同您多说了。”

即使是到了此刻,他对元城长公主也是毕恭毕敬,施礼之后,才动身往内殿去。

元城长公主只觉身心俱疲,半句话也不想说,半句话也不想听。

她面上血迹还不曾擦拭,早就干巴巴的凝结在了脸上,做一个表情,便会有暗红色的细小残渣落下,半是凄凉,半是怖然。

出了内殿门口,再回身去看这座被她视为家园的宫殿,元城长公主忽然觉得这里变了,变成了一只吃人的巨兽,随时都能将她咔嚓一声咬成两截,吞到肚子里头去。

她不想久留,脚下用力,终于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离开皇宫,回到了靖安侯府。

今日清早,她离开靖安侯府时还是光鲜亮丽的,到了此刻,却沾染了满身的血迹,厉鬼一般狰狞恐怖。

侍女们叫了热水,伺候着她沐浴,洗净一身的血腥,体贴的没有开口。

热水给了她些许安全感,却也叫她想起了某些类似触感的不详之物,眼泪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真的太累了——也太怕了。

她无力靠在浴桶壁上昏昏欲睡时,却见自己的陪嫁嬷嬷张氏面色惊惶的入内,眼底的畏惧像是水中的浮萍,如何也遮蔽不住。

她缓缓的合上眼,面皮抖了一下:“又出什么事了?”

张氏神情中没了素来的精明,战战兢兢的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元城长公主听了,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覆盖在自己身体上的热水再不会叫她觉得温暖,相反的,只会觉得冷,带着血腥气的冷。

她似乎猛地反应了过来,伸手狠狠搓揉今日陈庆扶过的手腕,力气之大,似乎要硬生生搓去一层皮肉一般。

张氏说,今日宫变,并不仅仅是局限于丧仪内殿,更大的变故发生在后宫之中。

先帝遗留下的诸多后妃,一日之间暴毙了十几位,几位皇子的生母赫然在内,剩下的则多半是剃度出家,遣往昭善寺,下半生常伴青灯古佛去了。

除去两位公主的生母,便只有七皇子的生母恪太妃尚且留在宫中。

下意识的,元城长公主想起陈庆去回禀皇帝时候的神情。

那双搀扶过自己的手的主人,刚刚还终结了十几条鲜活的性命,随即,又看似体贴的扶住了自己。

甚至于,他平心静气的同自己说了几句话。

这一刻,元城长公主深深觉得,即使是被十几条毒蛇的信子舔舐,即使自己狼狈的摔倒在地,也比那时候,叫陈庆扶住自己要好得多。

下意识的,她想起了皇帝注视着先帝灵位时的神情。

平静的,清冷的,不带任何感情,似乎那代表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与他没有半分关联。

他的血是凉的,没有任何温度,他的心也是冷的,没有半分热气。

她曾经以为,这样的皇帝,大概注定要孤独一生。

却从没有想过,这样冷心冷情的男人,居然也会会动心。

居然……想要娶妻。

甚至于,会专程陪伴着自己的妻返家,生怕她回的晚了些,身子受凉。

这般的温存小意,在他的身上出现,真真是……比铁树开花还要稀奇。

目录
校草养的小龙崽逃跑了我卡在金丹期五千年国民影后:老公,安分点!剑折老姐姐宁弯不折你是不是活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