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疑窦暗生
躺在医院急救室门前地下的徐胜达,在众人的呼唤声中,慢慢醒转,
满含泪水的徐胜达,抽噎了一会,忽然擦了一下眼睛,双眼似乎要喷出火來,他一骨碌从地下翻身爬起,冲出急救室门口的大厅,蹿上了渣土车,
就在徐胜达钻入渣土车并迅速发动离去时,村子上一个了解徐胜达火爆脾性的人急忙喊道:“快拦住他,要出大事了,他肯定找徐名达的麻烦去了。”
车子已经轰鸣起來,众人哪阻拦得了这庞然大物,眼睁睁地看着徐胜过驾车急驰而去,
那几个交警,听到村子上的人的叫喊,知道事态严重,赶紧也钻进了警车,前去追截徐胜达,
就在警车追逐徐胜达驾驶的渣土车时,村子上的人,也都冲出了医院,向徐家庄狂奔而去,
在狭窄的乡间公路上,警车始终无法超越渣土车从而逼迫徐胜达停车,
眼见着徐胜达驾驶着渣土车进了村子,几个警察刚把警车停在渣土车旁边,却不见了徐胜达的踪影,
几个交警面面相觑,只得敲开其中一户人家,问清了徐胜达和徐名达家的位置,赶紧追踪而去,
当他们來到徐名达家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赶紧跑到徐胜达家,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來徐胜达的嘶吼之声,
几个交警快步冲上前,发现徐胜达双手揪着徐名达的胸脯,正失声痛骂,
沒容徐名达开口,徐胜达已经抡起了胳膊,几个大耳光甩在了徐名达的脸上,
徐名达嘴角冒出了渗着白沫的鲜血,任由徐胜达抽打着,不敢有丝毫反抗,
急火攻心的徐名达,竟然跑回厨房,操起一把菜刀,恶狠狠地向徐名达当头劈來,
几个交警眼疾手快,齐齐冲上前,夺下了刀子,制服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徐胜达,
楞了好久的徐胜达,突然之间大哭了起來,无力在瘫软在地下,
这时,村子上一帮人,也都赶來了徐胜达家中,把徐胜达从地下搀扶起斜躺在沙发上,不住地劝慰着徐胜达,
交警把徐名达带上了警车,在车子内,祥细询问了徐名达发生车祸的过程,然后又驾车,把徐名达带到了涵洞车祸现场指认,
徐名达抖索着把事情经过反复描述了几次,其中一个交警,祥细地记录下來,让徐名达在笔录上按下手印,
这时,徐家庄上又有人出來指证,目睹了那辆渣土车开到涵洞口时,那渣土车亮着大灯确实停留了十几分钟,当车子再次发动经过涵洞时,就听到了一个女人发出的惨叫声,
交警认真地勘察了现场,得出这是一起意外的车祸的结论,把徐名达带回交警队做酒精测试,
几天后,张玥的遗体也已经火化,徐胜达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安葬了未过门的妻子,
根据交警队的调查,确认车祸发生时,徐名达并沒有喝酒,这只是一起意外车祸,因此,在交警队的调解下,由徐名达赔偿张玥父母三十万元、徐胜达五万元,了结此案,
家境并不富裕的徐名达,在东拼西凑借到了十万元,先行支付后,再也无力凑齐这么一笔对于他來说无异于天文数字的巨额赔款,
在两家人的催逼下,徐名达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苦苦哀求双方给他点时间,让他來想办法凑齐这笔钱,
李冰他们还了解到,前几天,不知徐名达发了什么横财,竟然把欠下的二十五万赔偿款凑齐了交给张玥父母和徐胜达,
本來这只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此时,却让李冰他们开始疑惑起來:为什么那天晚上涵洞口出现的张玥鬼魂,在被张远山用符纸打退后,血迹却在汽车档风玻璃上显出了一个大大的“冤”字,
难道是张玥不甘如此横死,还是她因为死得太惨,心有不甘,不愿魂归地府再世投胎,亦或是这看似普通的车祸案中另有玄机,
张远山神色凝重地说道:“李冰,我觉得这事恐怕不那么简单,要知道,那天晚上我们见到那女鬼时,要不是我手脚快,用符纸打退了她,恐怕她已经咬上了你,这样看來,这车祸案恐怕另有隐情,所以张玥的鬼魂才能变成厉鬼。”
李冰觉得张远山所说,不无道理,可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张玥是为他人所害,而故意造成车祸现场,那么,只有当时驾车的徐名达,才有这个嫌疑,
可是,徐名达的车祸经过笔录,和那个无意中见到车祸过程的人的叙说,却又十分吻合,根本看不出一点破绽,问題到底出在哪,李冰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李冰决定,拜访一下徐名达,他央求小宋给他开了张证明,冒充自己一行人是某交通电台记者,进入徐家庄采访徐名达,
当他们來到徐名达家时,发现果然家境一般,家中除了日常用品,并沒什么值钱的东西,
徐名达甚是年轻,才二十出头,初中就辍学在家,据邻居反应,徐名达除了爱好到镇子上的网吧上网,并无其他不良爱好,甚至连烟酒都不沾,
当李冰他们见到徐名达时,也不禁暗暗感到惋惜,徐名达看上去很是腼腆,人长得很帅气,只是前段时间发生的不幸车祸,让他看上去显得非常憔悴,
李冰假冒记者,采访了徐名达,发现他的供述和记录在交警队的车祸档案中的描述完全吻合,丝毫不差,
几个人告辞了徐名达,驾车回到镇子上的小旅馆后,开始纷纷议论起这桩惨烈的车祸,
李冰默不作声,抽了两枝烟,冷眼看着议论着的众人,忽然开口说道:“这个徐名达有问題,恐怕张玥果然是冤死的。”
听李冰突然冒出这一句,众人都吃惊极了,赵婉儿急切地问道:“李冰,你是怎么判断的,交警都作出了结论,何况徐名达对事件的经过描述分毫不差,看他长得如此清秀帅气,也不象是奸诈之人,你是怎么认为他有问題的。”
李冰悠悠地道:“你们也不想想,像徐名达这样一个家境困难的人,他是如何在几天之内,突然就能搞到如此巨额的赔偿款的。”
他顿了一下,坚定地说道:“另一个更大的疑点,破绽正出在徐名达那不差分毫的车祸经过描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