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红衣再现
接下来几天,怜惜都没有见到澜之初。怜惜心里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什么会失望,怜惜又想不明白自己失望什么。
难道是因为之前他对自己挺好,现在却不再来了的原因吗?所以自己才失落吗?
在怜惜看来,澜之初对她好只不过是想把她留在身边,以保住他自己,至于为什么不杀她,不过是自己触及了他的秘密,他想从自己身上找到这个秘密罢了。
果然人不能自做多情啊,怜惜揉了揉脸,又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给抛出脑海,认真的练起剑来。
怜惜一遍遍的练习那一百八十招招式,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总觉得缺少了精髓。
她练不出澜之初那种韵味。
放下长剑,怜惜决定不练了,明天就是她的生辰宴会,她需要好好休息,去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几天她借着受到惊吓的名义,天天窝在小院里,一律不见客,宴会的事情也不用她安排,她乐得轻松自在。
“小姐,淑妃娘娘差人送了衣物过来。”桃红推开门,朝趴在床上的怜惜说道。
人就在院外等着,怜惜不得不爬起来,去谢过淑妃的恩赐。
看着守卫抬了几个箱子进屋,怜惜已经有些麻木了。
“小姐,你明天要穿哪套衣服?”所有人都走后,桃红开箱忙活起来,她知道怜惜不爱理会这些事情,所以主动的帮她“验收”。
怜惜看了眼那几个箱子,所有衣裙面料都是上乘的,设计的精致典雅,任何一个女孩看了都会兴奋不已。
怜惜看着桃红双眼放光的样子,不禁好笑。
“随便。”怜惜说道,“你帮我挑吧。”
怜惜刚要转头,却突然跳起来,径直朝一个打开的箱子走去。
桃红一脸疑惑,拿起箱子里的衣裙,难道小姐看中了这套?
一套大红色的衣裙整齐的展开,颜色红得纯正,却没有妖冶的感觉,设计得落落大方又俏皮活泼,显得很有气质。
怜惜心里一阵冰凉。
这套衣服跟左曦怜在斗兽场穿的那身衣服完全一样,当初的红衣果然是淑妃送的,怜惜猜想,将左曦怜推落到斗兽场下面的,跟淑妃绝对逃不了关系。
这种风头浪尖的枪口上,淑妃竟然还敢把这一模一样的红衣送来,怜惜一刚开始觉得淑妃可真大胆,可是仔细想想之后,却又觉得淑妃真会算谋。
如果是当时暗害左曦怜的人,绝对会将红衣隐藏起来,不暴露一分一毫,但是淑妃却反其道而行,落落大方的送来红衣,这样反而显得她胸怀坦荡。
一旦皇上过问,那不旦不会怀疑到她头上,甚至还会想是谁在栽赃陷害淑妃。
真是老狐狸一样,怜惜心里冷笑不已。
“扔了。”怜惜看着红衣,冷冷的说道。
桃红正以为怜惜选了这红衣,却想不到怜惜说扔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但是随即她没有多问,按怜惜的吩咐照办。
怜惜看着桃红扔掉红衣,默默握紧了拳头。
他们想整死自己,自己偏偏要活得好好的,不仅活得好好的,还要把他们打脸啪啪啪!
怜惜一扫内心的阴霾,变得斗志昂扬,一扫这几日的失望和阴霾。
不可否认的是,她对澜之初确实抱有希望,期待他与他人不同。
但这几天也让她看清一个事实,在澜之初眼里,她也许可有可无,甚至在关键时刻他可能还会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说不定他相信了她是百合,还为之前几次轻薄自己感到恶心吧,否则为什么谣言传开后,他就对自己形同陌路了。
怜惜自嘲的笑了笑,她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她为什么要把他放在心上?大家互相寻找各自需要的答案罢了,又何必强求对方在意自己。
怜惜想明白之后就放开了,恢复了以往的心态,顿时觉得轻松不已。对于明天的生辰宴会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该来的都会来,既然无法拒绝这些不如意的事情,那就好好面对解决吧。
夜幕很快降临,蟋蟀叽叽不停鸣叫,夜已微凉。怜惜的屋里灯火昏暗。
一身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里,看着熟睡的小脸,默默的站着。
怜惜似乎被打扰一般,微微皱眉,却又翻了个身双腿夹抱着被子,继续死睡。
澜之初心头的气恼和质问,看到怜惜的熟睡模样之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一天她落水的时候,他正和皇上议事,突然有人来报怜惜落水了,纵然澜之初知道怜惜是会水性的,还是忍不住心里一跳,抬起脚就要往殿外走去。
皇上急忙让令安歌先去救人,令安歌得到命令,像箭一般飞出去,澜之初抬起的脚生生的止住,暗自握紧了拳头。
直到到了御花园,澜之初才得知实情,怜惜竟为了救韦婉,差点连命都没了,那时候他很愤怒。
奔波了几天,本想今晚好好教训教训她的,然而看到了怜惜熟睡的小脸,澜之初放弃了。
澜之初慢慢的躺了下来,轻轻将怜惜搂在怀里。
怜惜紧闭着眼睛,皱眉不满的嘟囔的些什么,澜之初没听清楚。
这几天他不停的奔波,亲自到寒山寺寻找寒星软铁,又亲自出入铸铁老铺,自己设计,自己亲自打磨,终于赶在今夜铸出了一把长剑。
澜之初伸手摸了摸放在边上的长剑,入手的微凉让指尖舒适无比,他满意的勾嘴一笑。
这把剑轻盈利落,却锋利无比,吹毛可断,还可以像他的无相剑一样收在腰间,就连一向挑剔的他对这把剑也满意不已。
他给它取名叫无尘,想起怜惜干净剔透的眼眸,澜之初觉得无比合适。
本来他今晚赶着过来,除了想质问她差点搭上自己性命是不是傻之外,就是想要把这把剑送给她的,却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睡着了。
澜之初手指抚过长剑,最终还是收了起来,决定明天再送给她。
几天的奔波让澜之初有些疲累,躺在怜惜身边更让他不知不觉放松下来,澜之初放纵的闭上眼睛,不多时微微的鼾声响起,屋里陷入了沉寂中。
怜惜一个晚上睡得死沉,可是却总是梦到澜之初就在她旁边,还用他铁一样的臂膀抱住她,让她一直无法挣脱。
昏昏沉沉,怜惜想想推开他却推不掉。
宽怀的胸膛和温暖让怜惜竟觉得舒适无比,渐渐的她放弃了抵抗,反正是做梦嘛,梦里她想怎样就怎样。
这样想着,怜惜放纵了自己,手脚像八爪鱼一样挂在澜之初身上,睡得香甜无比,就连澜之初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丝毫没有察觉。
清晨的阳光已经透进屋里,桃红正上下的准备温水和衣物。
轻轻的声响和光亮都提醒着怜惜该起床了,可是怜惜一点都不想起床,翻了个身,终于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小姐,该起来了。”桃红笑道,又去打了温水。
怜惜抱着被子赖在床上,一阵清幽的味道钻到她鼻尖。
怜惜抱起被子嗅了嗅,又抓起自己的衣服嗅了嗅,这味道无比熟悉,竟然还真的是澜之初的味道。
奇怪了,做个梦而已,怎么那么真实?怜惜摸摸脑门,一脸怀疑。难道昨晚的不是梦?
四处看了看,又看了看床铺,被单整整齐齐,又没有什么痕迹。
“有谁来过吗?”怜惜挠头询问端水进来的桃红。
“没有啊。”桃红抬头奇怪的说道。
怜惜默默的摸摸鼻子,一脑子的迷糊。
今天可是她的生辰,一大波“敌人”正等着她,怜惜连忙甩头,快速的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