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桃花宴会
“哟！是小姐来了啊！今个儿要开始做桃花酒和桃花糕了？”李大娘站起来问道。
凤玉璇点点头，“是啊，今年的桃花开地特别好，可以多做一些了。”
李大娘笑咪了眼睛：“那感情好！小姐，要不要奴婢来帮忙？”
凤玉璇摇摇头：“不用了，李大娘，你歇着便是！我和弄雪绣春三个人就够了，做好了就让您帮我尝尝！”
“那我可有口福了！”李大娘咯咯地笑起来。
凤府虽然有主子有奴才，但奴才也并不是很多，凤娘身边一个张妈，一个小丫鬟，凤玉璇身边就绣春她们三个，平时她休息的时候，侍剑就打扫打扫卫生，还有另外两个粗使丫鬟，厨房也就三个人而已，反倒是风雪楼里的奴才更多些。
而且凤玉璇和这些人的关系都不错，和厨房这些人的关系更是好。
不一会儿，侍剑和绣春就回来了，拿着凤玉璇需要的东西，往年存的雪水，桂花蜂蜜，每一样都是好东西。
东西都准备齐了，三人就开始动手，侍剑则在旁边干些生火的活。桃花酒和桃花糕，她们早几年都是做惯了的，如今手法更是如火纯青。
桃花酒弄好之后就让侍剑拿去放好，再是桃花糕，更讲究手艺的纯熟，时间一到，桃花糕就出笼了，这糕点还是现吃才好吃，所以一次做的份并不多，有一些会拿给楼里的姑娘们尝尝。
“好了，李大娘！快来尝尝今年的桃花糕。”凤玉璇拿着一个小碟子递给李大娘。
李大娘拿起糕点，轻咬一口，嚼了嚼，眼睛便亮了：“小姐，您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今年这桃花糕，比去年还做地好吃呢！”
“那就好。绣春，弄雪，侍剑，帮我把这些都送过去。这碟给张妈和娘亲，这几碟给你们留到房里，这些让楼里派几个姑娘来拿，都装食盒里，再都拿些前年酿的桃花酒一并送去。娘亲那里就不用了，她们还有不少。”凤玉璇瞧着几碟桃花糕盘算起来了。
绣春三人点点头，便拿起几个白瓷酒瓶，倒入一些桃花酒，拧好口子，一并放在食盒里了。
几人走后，凤玉璇则是拿着另一份准备送到莫子君那儿去，刚好可以当餐前点心。
风雪楼。
楼里的生意依旧好地不行，自从夏婉婉的事情后，莫子君有了新曲或者有了新的点子，都会先告诉凤娘，再由凤娘发派下去，就免了他和姑娘们正面接触，或者捧错人的情况。
夏婉婉去了之后，接替的她的人却是她的丫鬟的银心。
凤娘之所以点名银心，原因也是她走的路线和夏婉婉类似，又是夏婉婉身边的人定会学到几分，这人原本又是不怎么安分的。但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也学乖了，汲取了教训，也能乖乖听话，所以凤娘就把她放到眼皮子底下，捧起来，也让她知道，她能捧地了一个人，也能让她从云端摔下来。
没了夏婉婉，风雪楼的生意依旧很好，隐约在本地市场有饱和的迹象，临镇同县的人也偶尔会过来了，渐渐的，也会越来越多。
不过，凤娘并不担心最后生意饱和。因为当初选址的时候，她就选了好地方，这镇是两处商途的关卡，来往人流十分之多，一批又一批，不怕没有生意。
“诶，又是三月了呢，小姐今年是不是也要做桃花糕了？”桃红依着艳紫娇憨问道。
艳紫敲了敲她的脑门，笑道：“瞧你这谗样！急什么？今年定是会有的就是了。”
“可到现在怎么还没来呢？桃花都开了呢！”桃红十分期待。
那桃花糕的味道，她尝了一次还想尝，可惜只有每年到春天的时候才能做，不然，她就可以天天都尝个够了。
忽地，楼下传来几声女子的声音：“弄雪，绣春？你们可来了！是来送桃花糕的吧！我们都等急了！”
弄雪瞧着姑娘们的笑脸，也笑道：“这东西可急不来，方才才做好，小姐就让我们拿过来了。还有这几坛桃花酒，都是前年酿的！”
“真的！前年酿的？那可要好好尝！这一年我可都馋死了！”一粉衣姑娘说道。
楼上的桃红忙拉着艳紫出去：“艳紫姐姐！说曹操曹操就到！绣春她们来了呢，我们快下去！”
艳紫笑了笑：“你这丫头，就是爱吃！不过，我也馋了！”
桃红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我就知道艳紫姐姐你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最喜欢桃花酒了！”
“是是是，我喜欢喝。不过，若是来了月事，可别喝这桃花酒，桃花活血化瘀，会造成血崩。若是平日，喝几杯暖身倒也无妨。”艳紫谆谆教导道。
桃红歪歪头：“艳紫姐姐！桃红知道了！”
“你啊，知道就好。”艳紫无奈戳戳她的头发。
两人到了楼下后厅，绣春和弄雪已经把桃花糕拿了出来放在饭桌上，又逐一在倒桃花酒，有些姑娘则是选了清水喝，桃花酒的好坏小姐早前就说过了，来月事的姑娘便就不喝了。
不知谁说了一眼艳紫姐姐和桃红来了，几位姑娘便让了个道，弄雪拿了块桃花糕给桃红，拍拍她的小脸蛋说：“这是你念了一年的桃花糕，来尝尝吧！”
桃红笑着接过，大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弄雪姐姐，真好吃！”
弄雪自豪地笑出声：“那是，我们都做了好几年呢，能不好吃吗？”
桃红忙不迭点头。
绣春递了碟桃花糕给艳紫，又问询道：“艳紫姑娘可要来些桃花酒？”
艳紫轻轻点头：“自然。”说着，递过酒杯。
绣春斟了一整杯给她，艳紫最好喝酒，大家都是知道的，也好桃花酒。
艳紫浅尝了一口，眉眼弯弯，似是十分满足：“倒是比新酒醇了不少。”
“艳紫姑娘喜欢就好。”绣春一向的冷脸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见大家都吃得开心，弄雪和绣春也觉得十分满足，便也和姑娘们道别：“姑娘们慢慢吃罢，我们先回宅子了。”
姑娘们忙与绣春和弄雪道谢，目送她们离开。
两人走了，姑娘们继续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
“拂柳，你说，凤娘真的把夏婉婉送到外乡去了。”一姑娘好奇问道。
那拂柳便是冷眼的绿衣姑娘，也是个清倌，来楼里的资历和艳紫差不了几年，之间她淡声道：“无论是不是，都没什么好下场便是了。”
“那也是。”问话的姑娘点点头。
顿了顿，又说道：“她走了也好，就她在楼里就乌烟瘴气的。不过，她走了，又来个银心，凤娘为什么要捧她啊？”
桃红吃着桃花糕，听见那姑娘在八卦，就往四周看了看，发现银心不在。
也是，银心和她们和不来。
其实她也不懂，凤娘为什么老是要捧像银心和夏婉婉这种人。
“艳紫姐姐，凤娘为什么要捧她们啊？明明你和拂柳姐姐都比她们漂亮。”桃红抬头问道。
艳紫闻言轻轻一笑，摸了摸桃红的头顶：“你啊，现在肯定是不懂。你来得迟，也是不知道，凤娘早把我们捧过了，自然要换人啊。”
桃红还是不懂：“但也可以一直捧啊，隔壁县的花月楼里就一直在捧一个红牌呢。”
艳紫依旧是云淡风轻：“风雪楼是风雪楼，花月楼是花月楼。不一样，那家的妈妈，是要榨干那红牌的价值，让她使劲给她们楼里赚钱，等到她容颜老去，没有赚钱的价值之后，花月楼的妈妈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她，她就只能当个被人鱼肉的普通的青楼女子。然后，她们妈妈才再捧一个新的红牌出来，如此循环往复，你说，你愿意这样吗？”
桃红摇摇头：“我不要那样子。”
“所以啊，凤娘才不和她们花月楼一样。凤娘捧人，分两种，一种是真心捧，给姑娘自己赚钱留后路。另一种则是纯粹树了个靶子，吸引客人的注意力，保护其它姑娘。你不知道，凤娘要求的不多，只要这个姑娘听话，她就会为她谋个好的后路，也不逼着你接客。”艳紫缓缓说道。青楼女子生存不易，能碰到凤娘这么一个还是有良心的妈妈，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艳紫姐姐，后路是什么？”桃红疑惑道。楼里从来没有姐姐和她提过这种事情。
“后路啊，就是等你渐渐老去的时候。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继续待在楼里，帮忙带年轻姑娘，或者干别的一些杂活。另一种，则是若是碰到愿你娶你的儿郎，向凤娘求个恩典，便给你自由身，你赚的那些钱的分成，也都归你所有。若是碰不道可许终身的人，那也可以领养个孤儿，由凤娘拖人送你去外乡生活，从此隐姓埋名，也没人知道你曾经的过往，也有人给你养老。”艳紫说道。
她如今也离选择的时候不远了，好儿郎她是不指望了，她想的还是待在楼里，帮着训练年轻姑娘，也是衣食无忧了。
“艳紫姐姐，这几个选择都不错啊！”桃红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些后路。
“是不错，但也只有咱们凤娘有这个能力罢了。不然，哪家青楼能这么轻易放人。”艳紫笑了笑说。
就是那夏婉婉实在是不听话，原本也能平安些过了，却沦落到这种下场。
所以啊，人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