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武侠仙侠 > 浮梦旧笔姜十安 > 第30节

第30节

目录
最新武侠仙侠小说: 凡人修仙之修仙纪元[综]说好的内测删档呢我有一个装备编辑器逍遥江湖都市无敌仙医轮回模拟:我能逆天改命遮天h改武之无限紫府问道极道妖鬼修仙之仙道魔途飘飘御仙封神秘录仗剑高歌我在校园文里当路人甲偷鸡不成,蚀把米虎威闯江湖徒弟已经黑化了洪荒:万倍返还,我创立西方教从野狐开始求道

雷刹抬眉,摇头道:“不好,矫揉造作,不配好酒。”

风寄娘笑:“郎君取个好名来。”

雷刹道:“就叫好酒。”

风寄娘掩唇大笑,为他又了斟一碗酒,亲手奉上,雷刹接过又是一口饮尽,刚要说什么,只感酒气上冲,入太阳穴到头顶心,脑中昏昏,醉意泛滥泥沼似得将他整个吞没,直至没等顶,要睡不睡前,唯有一念:又着风寄娘一道。

风寄娘看他软软伏在食案上,黑发衬着玉白的皮肤血色的红唇,执碗尝了一口酒,自语道:“好酒岂有不醉人的。”

冬来寒风有刃,风寄娘进屋取过一件厚披风,盖在雷刹身上,又将风炉移近,笑道:“不知副帅梦中几年。”

.

雷刹恍忽间似已辞了风寄娘骑马返家,山脚孤坟处,扮作未亡命的女鬼在那呜呜哀哭,上前拦马,问道:“郎君何往?不如到奴家屋中小坐?”

雷刹暗疑:她怎得不怕我?拍马前行,不去理会。

女鬼哀泣:“郎君怜我,冬夜衾冷,窗台结霜如雪……郎君……郎君。”

雷刹将女鬼撇下,进城回家,裴叔在门前扫尘,见了他眉开眼笑,赶忙上前为他牵马:“天寒地冻,郎君快进屋,娘子煮了一壶热汤。”

“娘子?”雷刹疑惑。

裴叔笑起来:“儿行在外,不母则忧,娘子担心郎君没带厚衣,□□叨着天要下雪怕你受寒呢。”

雷刹抬头看天,果然灰沉沉的,像是有雪。奇怪,甫入冬便要下雪?须臾,他脸上一寒,几点雪花飘飘然然地空中飞落,落在他的脸上化成一点冰水。

裴叔吃惊,催道:“郎君快进屋,屋中点着火盆。”

雷刹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暴戾的情绪,种种古怪,定又是风寄娘所为,他记得,他好像醉了?随着裴叔进院,一间屋门窗虚掩,明亮的炉火透过纸窗,进得屋中,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跪坐在那熬着一锅浓郁的姜汤。

她眉目与裴娘子仿佛,体态清瘦,一手执勺,一手托着糖罐,刮着罐底,叹道:“赤糖价高难得,无祸喜甜,竟用完了。”她听到推门声,转过头看到雷刹,眼眸中迸出难掩的惊喜,“无祸回来了?外面可冷?快来,阿娘为你熬了姜汤,放了好些赤糖。”

雷刹的手悄悄移到刀柄处,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妇人。

“怎不说话?”妇人起身笑问,拿拂尘掸去雷刹身上的尘霜,唠叨道,“在外办事可还顺遂?裴叔道有女娘邀你赴宴,私会总是不好,若你心仪,阿娘与阿姊商议,抬礼作聘定下亲事可好?唉,月月年年的,流水般,无祸竟也到了娶亲的岁数?衣服冰人,外头可是下了雪?快来吃碗热汤驱寒。”

雷刹心念电转,几番犹疑思量,终是将长刀解下,搁在一边。坐在案几前,接过妇人送上的姜汤,热气扑在他的脸上,嗅到温辣的甜味,他吃了一口,暖入心扉。

妇人笑盈盈地跪坐在他对面,慈爱地看着他将一碗姜汤饮尽,追问:“可是放少了赤糖?”

雷刹深知自己不过入梦,眼前这个妇人不过虚假,沉默许久,才摇了摇头。

妇人得到回应,满心的欢喜,柔声道:“无祸歇歇,厨下炊好饭,再唤你。”

雷刹不知怎的,真的伏案而眠,妇人看他睡去,伸出微凉柔软的手,小心地将他颊上的几根发丝抿回鬓边。

她便这么守在一边,笑看着他,似是这样看着他直到永久,亘古不变。

.

风寄娘侧着头,看着睡得正酣的雷刹。他生得过于俊美,过于凌厉,他全身都是锋刃,像冬日最凛冽的寒风,吹进骨缝中,冻得人发抖。而现在,他好看的唇边带着轻笑,呼吸带着酒味,也许,他被酒泡得整个人都软了,也许,他正做着一个好梦。

叶底的虫蚁,借着一点的遮挡,便得心安。

风寄娘就着如许美色,与冷月对饮一口酒。

雷刹醒来时,微暖的阳光透过回廊落在他的身上,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甩掉脑袋上的一点昏倦。他醉了,做了一个梦,不记得梦到什么,只记得是一个好梦,以至于他懒得与风寄娘计较,倚着凭几,看轻风吹落一地的金桂。

“郎君酒醒了?”风寄娘将坛中的酒,分成几壶,塞好瓶塞,戏谑道,“是奴家的不是,不知郎君量浅,竟是醉了一晚,这酒便作赔礼,还望郎君笑纳。”

雷刹接过酒,难得心平气和:“我自醉了,与你何干,不过,好酒难得,我厚颜收下。”

风寄娘低眸微笑:“郎君应有好梦。”

雷刹想了想,昨梦只余一个尾巴,要去抓,它已遥遥飞天,只留一点余味一点遗憾,他道:“确实是好梦。”梦到什么,又有什么要紧,不过梦罢了。

风寄娘遗憾道:“郎君数次来,都不曾见到寺主,今次又错过了。寺主接了不良帅的邀约,去了徐府。”

雷刹诧异:“归叶寺与徐帅相熟? ”

风寄娘点头:“正是,他们乃知交好友。”

“徐帅有邀,是友邀还是为着公事?”雷刹问道。

风寄娘反问:“上次托副帅查的事可有了眉目?”

雷刹把玩着酒瓶,忽笑:“风娘子还不曾告诉我为何要查齐府三十余人的生辰八字。”

风寄娘想了想,终答道:“奴家也不过忽生的念头,无凭无据无缘由。人有轮回,过奈何桥,饮一碗孟婆汤,再入凡尘数十载,除非另有变故。先前侍郎府命案,寺主发现老夫人身过魂消,似有将她魂魄攫去,不让她入轮回道。齐府三十多人,同样魂分魄散,奴家虽知他们是被怨尸吞食,仍心存侥幸,看看可有牵连。”

雷刹从怀中取出一卷绢纸,道:“我托了十一郎去查,齐府三十多人的生辰八字,有二十多人可查,其中还有出入差错,另十许人,不可查。”

“多谢副帅。”风寄娘接过纸卷,解开细绳,一目十行看过,放下名单,深锁眉头。

“可有蹊跷异样?”雷刹问道。

风寄娘重又拿起名单看了看,道:“其中有一下仆唤阿大,与李老夫人出生时辰相同,只是,他们一个年逾古稀,另一不过二十几许。”

“人之魂魄拘去有何用处?”雷刹又问。

风寄娘轻笑:“郎君这话如同在问:人之性命有何用处。”

雷刹也知自己问得可笑,道:“年纪不同,出身不同,京中百万人,同一时辰出生者不知繁几,算不得怪事。”

“副帅言之有理。”风寄娘叹气,将纸卷弃到一边,“不过,奴家心中却放不下,总觉里面有几分怪异。”

“同时辰出生者其数为巨,魂魄消散的怕是不多。”

风寄娘一个激灵,想起什么,道:“副帅稍侯,我推一下他们原本的命数。”

雷刹点头,在旁静坐。

风寄娘点了一炉清香,蒲盘上阖目打了个莲坐,烟雾聚又散,绕身几匝,渐凝成命盘状,天干地支、十二时辰,星宿五行依稀可见……饶是雷刹自持冷静,也不禁惊叹奇妙,坐那看命盘轮转变化,风寄娘隐在雾中,身形渐渺。

风寄娘究竟什么来历,众生皆有来处,她又来自何处?雷刹暗问。

一炉香烬,轻烟散去,风寄娘缓缓睁开双目,道:“怪哉!”

“如何?”

风寄娘满满的疑惑不解,答道:“好生奇怪,李老夫人与罢,阿大也罢,他们都是命数耗尽而亡。”

雷刹轻咳一声,没听懂,问道:“何解?”

“李老夫人死于毒杀,阿大死于怨尸摄魂,都属死于非命,然而,她们本就命尽,命中注定要死于此时。”

“风娘子是说:李老夫人就算没人下毒,她也到了数寿?阿大没有怨尸夺魂,也注定将亡?”

风寄娘点头:“不错,好生奇怪。”

雷刹问道:“或许,老夫人命数中便是死于毒杀?阿大命数中死于怨尸?”

“不对,老夫人之亡,还可道是命定,但死于怨尸夺魂绝非命数,怨尸本为异数,不入常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再补另外一更

第45章 暗涌(一)

风寄娘与雷刹列了种种因果, 却不得其解, 雷刹出主意道:“既是人为,不如在京中暗查看看可类似案件。 ”

“也好, 劳副帅忧心。” 风寄娘福身郑重道。

雷刹看时日不早,抄了两壶不起身告辞,刚到院门前撞着匆匆过来的老叔, 他领了一个小厮, 二人皆有急色。

“副帅且慢,徐帅与寺主请娘子与郎君过徐府有事相商。”

“可知何事?”雷刹意外,问道。

老叔摇头, 一边小厮道:“只知事急,却不知为哪桩。”

雷刹寻思既然找上自己与风寄娘,无非为着命案,最近真是命案频出, 接二连三的不良司上下紧绷着一根筯。

连风寄娘都略有不解,不知什么案件,徐知命与一叶和尚这般郑重其事, 当下不敢多言,与雷刹一同赶往徐府。

.

二人到了徐府, 管事过来领着二人过五道门直入后院水榭,白玉为带, 中有楼阁,碧波镜平,两两相映, 步入玉带桥生水天颠倒的晕昡感。等风寄娘到楼中,座中另有二人,一人白面微须,正是叶刑司的父亲大理寺卿叶道凛,另一人裹在厚重狐裘中,俊秀的脸上似有病容,却不掩他迫人的风姿,正是当今天子的九子姜凌。

几下见礼,姜凌摆手入他二人入座。

风寄娘暗地看了姜凌几眼,见他眼底泛青,唇色泛白,羸弱不胜寒风,便知他身体极差,徐知命与一叶和尚都推过他的命数,都是早逝的命格,也不知姜凌本人知不知晓,看着倒极为坦然,无一丝彷徨阴郁。

雷刹看了几眼一叶和尚,皱了皱眉,他极为不喜这个和尚,端坐座次恍若世外高僧,悲悯慈悲,然而,这个和尚的眼眸如万年无波的死水,不见一丝涟漪波动。

一叶抬了下眼皮,看雷刹一眼念了声佛号,仍旧入定般坐在一侧。

姜凌挥退了左右,忧愁道:“阿兄……”他欲言又止,转口道,“阿父震怒,三嫂又步步相逼……”

徐知命与叶道凛互视一眼,双双苦笑,道:“圣上仁厚,太子行事也实是过了些。”承平帝仁爱之君,却又寡断,对子对下臣都多有宽宥。

雷刹与风寄娘听得一头雾水,徐知命将案上卷案递与他,二人看毕,大皱眉头,竟然事关当今太子姜决。

.

原来姜决疑东宫属臣不忠,有小人尽谗言,道:听闻忠骨做槌 ,击鼓鼓声洪亮 ,奸骨做槌 ,鼓声沉闷,太子殿下不如一试?

姜决当真将属臣剔骨去肉,取腿骨做槌,命乐师击鼓,示于诸人,自己则闭目细辨鼓音,又沉又闷,摔杯怒道:果有二心,杀之何辜?又斥问诸人:你们何人忠于孤?何人是忠?何人为奸?

诸臣忙跪拜表其忠心,有直臣怒斥太子暴戾,太子盛怒,拔剑杀之,亲手剔出腿骨,命乐师击鼓,闻鼓响亮,怆然泪下,悲声道:是孤误会了,孤痛失臂膀。

承平帝得知后又惊又怒,他对太子平日作为,亦有耳闻,只是不忍加以责罚,往日死几个内侍婢女,处理了便是,不曾想太子变本加厉,大厅广众之下,做出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朝上参太子的奏折积如山高,承平帝恨太子辜负自己的厚望,将太子幽禁漓江行宫中。本想着事过境迁,等得太子认错改过自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偏偏醇王妃借此又扯出一件旧案秘闻,声称醇王为太子所杀。

当年醇王有一孺人,有沉鱼落雁之姿,跟随醇王妃到东宫赴宴,不知怎么撞见了太子。太子声称该孺人不守妇道,言语轻佻,以色相诱;孺人则道太子轻薄逼迫于她。醇王本就与太子不睦,知晓勃然大怒,怒骂太子辱他妾室,太子则一口咬定是孺人□□于他。

真相如何仍不可知,那孺人当晚拿烛台刺穿自己脖颈自尽而亡,血泊旁一行血书“妾之血证妾之清白。”

醇王生性直莽,见了这行血书,揣了一把短剑去寻太子算账,太子不曾想醇王竟不顾手足之情,奔逃至花园,争执间将醇王推下假山,醇王头部被锐石所伤,当场毙命。太子散发跪于承平帝身前,声泪俱下,又自请为弟弟偿命。

承平帝虽痛心醇王意外亡故,去不忍心苛责太子,一面加恩醇王府,一面将各种兄弟相争之祸归于孺人头上,道:色如刮骨钢刀,诸子应引以为戒,不可轻忽。

如今这桩往事,又被醇王妃给翻了出来,拼着流放也要告太子辱弟妇,杀手足。群臣本就心悸太子残暴,纷纷跟着上书求圣人彻查。

承平帝被诸臣架于火上,左右为难,欲为太子说话,御史痛心圣裁不明,一头撞在柱上,以血肉劝谏。

太傅、左右仆射,礼、户、吏三尚书等又请废太子。

承平帝在朝堂上气白了脸,泣问一声:诸卿何以逼朕?莫非诸卿无子?问罢扔下朝臣拂袖而去。

.

目录
我的老公是国宝武侠世界肝经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