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冷战进行时
两兄弟商议一番,萧明睿心情好了些,想到昨个本来说准备好请五弟去家里用膳的。
如今跟慕容薇的关系……这事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准备?
“五弟,你嫂子说明日请你到家中做客。”
萧明宸正逗着鸟,闻言乐了:“好啊,这日子嘴正馋着呢,明个我可就等着嫂子做的佳肴了。我可是觉得嫂子做的菜很好吃呢。”
萧明睿是想着到时候看在五弟的份上,慕容薇能不能不要再这么跟自己冷战下去。
他可真的受不了这样的关系。
那边厢慕容薇送走了夫君,也没管别人,径自回床补觉。
哼,没告诉我还有理了?你遵守你的约定,可这事儿也不是小事,凭啥不跟我说一声?
“那我就给你来个非暴力不合作,我让你尝尝啥叫冷暴力。”慕容薇哼了一声。
虽然心里能够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女人本来就是心眼小,她也是女人嘛,凭啥特别点能理解他?
他就觉得自己该全盘接受他有关的事儿?
“这回我不冷着他一段时间,让他认识到错误,那我就不算了。”
慕容薇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到七八点才起来。
外面阳光灿烂,早晨清新的空气伴着知了的叫声传来,窗棂柔和的阳光折射在细葛布帐子上,明明暗暗的。
慕容薇磨蹭了一会才下了床。
绿儿帮她重新梳了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圆髻,戴上碧玺石坠流苏的簪子、月白的牡丹绢花,累丝金凤串珠簪子,配上羊脂玉的柳叶耳坠,细嫩的脸颊不施脂粉,只抹了口脂。
身上穿了件明油绿的对襟琵琶袖的撒花凤纹衫子,杏黄色同色梅竹纹二寸镧边的绸面综裙。
脚上踏着绣金凤云霞的弓样鞋,步行间袅袅婷婷,简单大方。
慕容薇对这幅打扮还比较满意,吃罢了早饭,待其他小妾来请安时,便没见苏眉来。
柳月诧异道:“听说苏眉姐姐病了,妹妹正打算去看她呢。昨个听说苏姐姐和张妹妹似都病了……”
慕容薇扫了她一眼:“是呢,吃坏了肚子,大夫交代她们好好休息几天。如今诸位妹妹却是不好去打扰了病人休息。”
此事还没人敢对外说,萧明睿既然下了禁口令说格杀勿论,自然无人敢透露口风。
如今府中之人虽然知道昨晚府内好似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苏眉和张玉倩生了病,却不知到到底为了什么。
跟别人打探,也打探不到半点消息,更不可能知道是中毒。
现在听慕容薇说了,她们才知道是因为吃坏了肚子,不由万分惊诧。
齐颜诧异道:“是否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
柳月笑道:“想是两位姐妹是一时贪嘴吃多了零嘴儿,这天气正热呢,一时不舒服也是常有的。”
这话说着却无人信的,毕竟昨晚那动静那么大,说只是一时不舒服,才是见鬼了呢。
慕容薇淡淡道:“不管因为什么,那些下人照顾主子不利倒是真的,这事儿却是要罚的,王爷已经撤了张姨娘房里的人了。谁让他们不会照顾主子呢?”
众女都心中一跳,没想到居然还有此事。
慕容薇笑道:“天气也热了,妹妹们还是早些回去,莫要晒着了,这天气可是容易中暑。”
众人讪讪而去。
郑嬷嬷拿了账本来回事儿,慕容薇笑了笑;“今个府里可有什么异常?”
郑嬷嬷恭敬地说:“虽然有些人私下里议论,但并不知道昨晚的事。张大夫昨晚病重回乡了,辞了王府差事。张姨娘的人被王爷打发到庄子上去了,说他们照顾主子不利。府中人只道张姨娘生病。水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奴婢派人打听了,水蓝的哥哥也不在京城。”
“不是被杀人灭口,就是被藏了起来暂避风头。”慕容薇淡淡地说道。
至于水蓝,还不明白么,萧明睿肯定想抓了她好好拷问一番,最好能问出些线索来,那才是可能让她死的。
身在这个世界,她虽然不会自己动手杀人,但不会怜悯想害她的人。
她给别人怜悯,她出了事,谁会怜悯她啊?
慕容薇可不是圣母,水蓝是自作孽不可活,落到萧明睿手里,死活也不关她的事了。
萧明睿也不会放过这丫头的。
张大夫病重,呵呵,谁知道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
反正张玉倩这回也算损失颇大了。
她或许还打着主意萧明睿会让她生个孩子呢。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慕容薇有兴趣看人从云端跌落谷底。
那种感觉定是有趣。
“如今王府的确是有些乱,厨房重地怎能出岔子,昨个的事就是个教训。看来本王妃是要好好整治一番了。”慕容薇拿起账本看着。
郑嬷嬷嘴角微勾:“王妃英明。”
慕容薇提笔写着东西,一边道:“这章程之前写的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厨房这条加上以后轮流送东西上门,签收负责,交接到人,各人负责各人的,到时候出了事也好按图索骥。”
慕容薇早在没嫁进来之前,在慕容家就开始酝酿如何管家的事情了。
当时她就想过把整个慕容府当成一个大公司来操办事务,如今到了王府也是差不离的。
从上到下,各部各门她都定了规章制度,参考了原来的制度,好的留下,不好的去掉。
实行了工资绩效制度,到时候把奖罚的规章公布出来,不愁人不明白,冲着奖金也该努力。
“王妃这法子奴婢瞧着却是极好。”郑嬷嬷笑道:“奖惩分明,这么做,有能力的人自然能出头,王妃就不愁选不出人了。”
“得用的还是少了。我陪嫁的庄子呢?”
郑嬷嬷道:“您大兴的两个庄子是老夫人给的,那地儿田好,只是离京城还远些。”
郑嬷嬷道:“倒是城郊的一个大庄子离得近些。城里还有两处宅子,一处是金鱼胡同的宅子,那地儿偏靠了贡院,学子多,清静;一处是白山胡同的宅子,在东城,只是目前也不知道修缮状况如何。如今那里还有家里陪的人看守着。”
慕容薇想了想,自己那两个宅子虽然都在城里,可是断没有自个儿离了王府住过去的道理。被人知道还不知道说什么。
这么空置着却是浪费了,还得找些什么法子,不如租了出去。
“回头你让月姑和香桃从庄子上挑些年纪相当的小丫鬟进来,这几天把庄子上,宅里的庄头什么的给我唤来见见。”
慕容薇想起自己的嫁妆也不算少,这些可都是能赚钱的。
郑嬷嬷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正要说话,慕容薇又道:“去把王府的大小管事,管事的婆子都给我叫来。”
绿儿进来伺候,见慕容薇写的东西,笑了起来:“王妃这是终于要行动了?”
“嗯,你们都给我好好忙起来,看好了,别出了岔子。”
不一会各管事的都来了,见慕容薇一次性叫了这么多管事的,也知道定是有事吩咐了。
月姑和郑嬷嬷站在慕容薇身后,慕容薇正襟危坐,凤目凛凛,一时间倒也是威严无限。
“今儿叫了诸位管事的过来,也不为别的。本王妃新拟了规章,香桃,念。”她也干脆利落,更不罗嗦什么。
香桃拿起之前写好的章程,从开头念了起来。
众人开头听了还不以为然,只道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是要杀杀威风来着,不料是越听越吃惊,各都频频用奇异的眼神看向慕容薇。
好不容易章程念完了,慕容薇道:“诸位可有异议?”
“回王妃的话,典膳所平日就忙,这大厨房里哪有那么多人往各个主子那来回跑送东西?往日都是各自来取用,如今却要来取用时送东西的人亲自送到地方,交接了之后才算,这人手实在不够……”大厨房的管事杜威首先就发难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针对昨晚的事,可是这也太让人为难了。
虽说这样各自签收,每个人负责各人的,责任到位是很好,不会以后什么事儿牵扯到厨房,可是人员怎么安排呢?
慕容薇微微一笑:“人手不够就招,王府里有的是没事做的呢。轮流排班,不固定一个人送一个地方,如此也可防止有人在王府膳食中东手脚。”
杜威顿时语塞了,人家主子不心疼钱,他有什么好说的。
既然她想给人增加差事收买人心,他又何必多嘴。
负责采买的管事这时也问道:“王妃说采买之时货比三家,让他们每家各自报价,选了最合适的价格,而不是固定一家。这个王府都是惯用了人家的,若是突然换了,且不说各位主子能不能习惯,就是这质量也很难保证。”
慕容薇还能不知道其中猫腻,吃回扣的事儿不是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京城有名质量好的店铺每行不是只有一家,而且本王妃说的也不是只看价格,质量也很重要。至于采买的物品,也要经过人检查,若是得用自然好说,若是质量差了,该追究的追究,不要妄想敷衍塞责。”
良医所慕容薇让他们改成了排了值日表,每日派出一个大夫,给各主子请平安脉,半个月再让良医所的医正各巡逻一次。如果有开方子诊断不对的,则要重罚。
虽然如此辛苦了些,可是她给的奖金也不少,而且表现好的也有更多机会升迁。
更主要的是,免得以后谁没有个头痛脑热的总喜欢装病。
其他各个大大小小的部门慕容薇基本上都做了改革。
说起来也不过是岗位制,绩效制了,避免有些人人浮于事,不认真办事。
加上半年一年的还有年终评选,有些人嗤之以鼻,可一些人却是心动起来。
很多奴婢和太监小厮管事婆子都围着讨论此事,有不少人看着蠢蠢欲动,想争那么一争。
这事儿新鲜,既得了名声又能出头,还能得银钱,自然有人想一争上游。
有那想混吃等死的,可就暗暗着急了。
等萧明睿回府时,王府里已经张贴了新的告示。
萧明睿听了苏德的禀报,沉默了片刻。
“就照王妃说的做,前院也如此行事。”
去了天香苑,到时他没让人通报,进了院看到慕容薇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身下是藤椅,手中拿了方团扇轻摇着。
石桌上摆着几个高脚甜白瓷的碗,盛着香瓜和葡萄,一盘红莹莹的樱桃。
慕容薇拈着樱桃吃着,笑吟吟地跟绿芍几个丫鬟在说笑。
“王妃咱们这给了这么多奖金,岂不是好多银钱?王爷他不会怪罪吗?”绿芍担心地说。
慕容薇自信地说:“这叫调动积极性,懂不懂?你们都做事认真了,办事效率也高了,这整个王府自然就会好好地运转起来,省了咱们多少事儿?”
萧明睿停在一旁听着,见她此刻笑语如花,眉宇间神采飞扬,像是发光的太阳一般魅力无边,此刻她自有一种别的女人所没有的气质,整个人都如此独立自信,透出一种干练和潇洒从容的美。
如此的她,似有些陌生,又似带着莫名的魅力让他被深深地吸引着,不错眼地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眸。
她……本来就该如此吧。
不该是那样谦卑柔顺的模样,这样的她才是慕容薇本来的性子吧?
萧明睿忽然感觉自己是不是从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在做事的时候是如此认真迷人,那种自信飞扬的神采是其他女子没有的。
他愣愣地想着心事,自己若把她当普通女子看,很多事情大包大揽她是否真的愿意只享受?
她这样的女子,不该只是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圈养起来。
“我知道。是主子说的,那什么主观能动性?这是个什么词儿奴婢不懂,不过听着就高深莫测。”香桃得意洋洋地举着手,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
慕容薇点了点她脑门子:“瞧你那个傻样儿!”
香桃叫屈道:“奴婢可不傻呀,有王妃这么聪明的主子,奴婢怎么也能学着许多不是?”
众人说笑着,香玉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手上描金红漆海棠花托盘上放着缠枝花凤汀甜白瓷碗,到了近前屈身道:“王妃,这是刚刚大厨房那送来的甜品,说是厨房的大厨新想出来的花样。”
知夏在一边侍候着,给慕容薇打扇,慕容薇近日还算喜欢她,留在身边伺候。
见状朝那碗里一瞧,竟是个一朵荷花。
“怎么是一朵荷花?”丫头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慕容薇用勺子碰了碰,那荷花本来紧闭的,这时悠然绽放开来,露出其中的甜品来,晶莹剔透的冻状物体。
“还真是费了番心思。”
知夏笑道:“王妃这法子好,想是那些大厨们也想多研制些新菜好露脸呢,如今正是摩拳擦掌,以后可是有口福了。”
慕容薇拿了玉簪花小银勺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倒像果冻,有梨子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却也甚是开胃。
“好啊,他们若是多多努力,我也不吝奖赏。”慕容薇笑眯了眼睛,吃着甜品,甚是愉悦。
见她吃得开心,在一边偷看的萧明睿心中甚是郁卒。
这小女人这会子怕是早把他忘到脑后去了吧?
在他面前就摆着那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气他,他走了她倒是自在得紧。
萧明睿越想越是不平衡,忽然轻咳一声,状似无意地走了过来。
众丫鬟吃了一惊,连忙收敛了笑容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
“王爷回来了,妾身也没见着外面小黄门回事儿,竟是不知道呢。”
萧明睿脸上还挂着笑容,上前扶了她道:“是本王没让他们通报的,王妃跟本王客气什么,不需多礼。”
他扶了她在一边坐下,慕容薇微微垂着头,仪态优雅地说:“礼不可废,圣人治国之道便是如此,妾身既入皇室,怎敢罔顾礼仪之道?”
香桃在一边眼珠子乱转,心里可是提着,小姐这是不是太胆大了?
她可是看得出,小姐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的,实际上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她都看得出,王爷看不出?
萧明睿凤眸微眯,“王妃过虑了,你我本是夫妻,何必还讲那繁文缛节?”
慕容薇认真地说:“君君臣臣,夫为妻纲,本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妾身虽然未必能做到古之圣贤之妻那般,也会努力效法的。”
萧明睿听她一口一个圣贤,一个圣人的,一时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既是如此,出嫁从夫,本王说的话,王妃岂不该遵守?”
“夫有过,妻也当指正出来。”
一边丫鬟们早就被跟来的苏德一个眼神看得连忙退了下去。
她们可不敢继续待下去听王爷和王妃那刀光剑影的话了。
瞧人家夫妻二人一个是俊美英武的王爷,一个是雍容典雅的王妃,一个步步紧逼,一个不慌不忙,两人都是带着笑容,一来一去文雅得很。
若不细听他们的话,还真道一句璧人呢。
苏德在一边听得越发郁闷,你说夫妻俩吵架吧不像吵架,这翻来覆去斗嘴皮子,让他看着都急得很。
他可是知道王爷多在乎王妃的,王妃这跟王爷闹别扭,王爷就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谁倒霉?
还不是身边的近侍么?
苏德用渴求的目光看向慕容薇,寄望于王妃能发现他悲惨的处境,早点跟王爷和好才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愿力太强了,慕容薇终于将目光移了过来。
含笑的眼睛带着疑惑:“苏公公的眼睛怎么了?瞧着似是不太舒服的样子。可要就医?”
苏德僵了一下,随即感觉到王爷狠狠看过来的一眼,似是怪他丢了他面子。
苏德这下自觉得自己冤枉至极。
“回王妃的话,奴婢无事,只是刚刚好似进了风沙。”
谎话说一千遍自己都信了。
苏德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笑得真诚:“多谢王妃关心,奴婢无事了。这会子王爷和王妃是否传膳?”
他当个总管太监容易吗?
不仅得管王爷衣食住行,还得负责人家夫妻感情矛盾当调和剂。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倒霉催的,怎就让他碰上了!
萧明睿瞥了他一眼,看他表现良好,也笑着和慕容薇说:“天晚了,薇儿和我回屋用膳吧。”
慕容薇笑了笑:“屋里也闷得紧,不如在这儿摆膳得了。”
他伸手握住她软腻的柔荑,她挣扎,却被他收紧,包裹在他的铁掌之中。
大手暖烘烘的,包裹着她的,一时挣脱不得,发热冒汗起来。
她有些恼了,抬头瞪着他,明眸里满是星星点点的火苗。
萧明睿却是心中愉快了,生气好啊,总比那样不阴不阳地对他好多了。
慕容薇却是有些恼了,面上说道:“王爷需知如此光天化日,太过失礼,还请放开妾身。”
说着便着力挣扎起来。
像个小泥鳅似的,滑不丢手的。
萧明睿脑子这会子倒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暗地苦笑。
“还生气?你这丫头倒是气性大,我跟你赔礼道歉还不成么?别再跟我怄气了,宝贝儿。”他揽着娇妻不放手,在她耳边轻咬着。
慕容薇气恼道:“我可没生气,王爷怎的如此说?这不是陷妾身不义么?”
是她气性大吗,要不是他这么做,她能生气吗?
还说她呢,他难道还有理了,赔礼道歉,他态度真诚点啊?
“还说没生气,脸都气红了……”
“你可是皇子呢,怎的如此没个正形?”
萧明睿笑涟涟地搂着娇妻,“谁个在自己娘子面前还一本正经的,作那老学究的姿态,岂不无趣?”
夫妻二人成亲不过也才没多日的光景,年少时分自是贪恋床第之乐,每日旦旦而伐。
萧明睿瞧得心动不已。
只是见她嗔怒的样儿,指着他说:“人家可不理你了,我可要用晚膳去了。”
说罢竟欲挣扎开来。
萧明睿哪容得她这般逃走,当即铁臂一收,慕容薇怎么是他这个男人的对手,逃也逃不出去。
她板着个俏脸:“王爷又有甚可说的?”
萧明睿叹了口气,一旁早就做空气状的苏德已离得更远,只是在巡查周围无人偷听罢了。
“薇儿说是没生气,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无非是气我不曾告诉你过继之事。今日我便把此事原原本本告诉你,可好?”
慕容薇沉着声不说话,耳朵却支楞起来,倒要听他如何说法。
萧明睿回忆了片刻,道:“当时婉容她已经病重了,药石无方,只是在甍逝当晚,向我哭诉,说不能与我做长久夫妻,去后便连个供香火之人也是没有。我一时也是心中惨然愧疚。说起来我与她虽做夫妻,那一年却是聚少离多,后来她病重了,更是……唉,我既心中愧疚,便听她说起,自己的婢女张玉倩是她信任的人,她希望将来我能过继了张玉倩生的孩子,也算她世上有了子嗣了。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人之将死,我难道连这点要求也不能答应了她么,便应了下来。”
慕容薇仍旧不吭声,却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不是非要跟他计较过去的事情,此事本来听着都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萧明睿没有想过女人的心思,又岂是那般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