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不可能
一亿的筹码堆在桌上，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
尤其是刚才还在为自己手上的五千万筹码洋洋得意的程野，当见到林哲瞬间兑换出比他多一倍的筹码时，脸上的表情尤其精彩。
这种规模的赌局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玩得起的了，原本在台面上的玩家纷纷识趣的离开了座位，有的到其他桌上去玩了，更多的则是聚在两人身后，饶有兴致的期待着一会儿开场的赌局。
“怎么个玩法？”林哲一边将桌上的筹码码整齐，一边问道。
“既然只有我们两个玩，那就简单点，轮流坐庄。还有，赌法随你挑，我奉陪。”程野在筹码上输了一回，但是他对赌局还是有信心的，所以直接毫无顾忌的将选择权交给了林哲。
“就赌大小吧，一赔一，不然我怕你输的太惨。”林哲真诚的说道。
“哈哈，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开场前就断言我会输的人，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程野说完之后，伸手就去拿骰蛊。
“等等。”林哲突然开口道。
“怎么？你想先当庄？”程野问道。
林哲摇了摇头，说道：“谁先当庄无所谓，我只是想先问好，这一局的赌注有上限吗？”
程野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说道：“上不封顶，所以就算你兑换了再多的筹码，最后也可能会输个精光。”
林哲没有理睬程野的挑衅，说道：“那就好，你可以开始了。”
程野闻言将骰蛊拿起，手腕轻微一抖，桌面上的三粒骰子就被收入其中。
程野将骰蛊举在半空中摇动，时轻时重，骰子撞击骰蛊内壁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在摇动的时候，一双眼睛却观察着林哲，原本还以为林哲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可是程野发现，他在摇动骰子的时候，林哲一直是一种神游物外的状态，对于骰蛊里面的动静一点都不关心。
对手不关心他的手法，程野也就没了兴致，他匆匆将骰蛊放到桌面上，说道：“下注吧。”
林哲看了一眼骰蛊的方向，嘴里不满的说道：“这么墨迹，我都快睡着了。”
“你……”程野差点被气晕。
林哲不等陈野说出难听的话，直接将手里的筹码一把推出，“一点，三点，五点，一共九点，我压一亿赌小。”
围观的人听到林哲的押注，纷纷被惊到了。
“我没听错吧？他真的压了一个亿？”
“没听错，我的乖乖，一出手就是一个亿，我名下的公司一年都赚不到一个亿。”
“一个亿都够我养一百多个干女儿了。”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越传越远，而作为庄家的程野却忐忑起来。
程野之所以在圈内的赌博上面无人能敌，那是因为他有一些特殊的本领，就比如在赌骰子上面，他靠着特殊的听力，能够听出每个骰子每一面撞击声的细微差别，只要有了充分的熟悉，他完全能够听出骰蛊里面摇出的点数，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准确，但是从概率上他是稳赢的。
陈野第一轮摇骰子之所以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是因为他在默默记下各个骰面的声音。
只要等下一开蛊，再对应显露出来的骰子点数，经过几轮之后，他就能将所有筛子的声音记下，到那时就可以百战百胜。
程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林哲会在他不确定的第一局直接押注一个亿，而且直接将点数给报了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可以开蛊了吗？”林哲懒洋洋的催促道。
被这么多人盯着，程野没有其他办法，只有硬着头皮一点点的打开骰蛊。
程野在内心无数次的默念着“开大，开大……”
周围的围观群众则是一个个踮起了脚尖，伸着脖子，一副要将骰蛊开透的样子。
这其中，按理来说应该是最紧张的林哲却泰然自若的坐在位子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并不是林哲故意装，而是他早就知道会开出什么点数。
程野的默默祈祷终究没有起什么作用，当骰蛊完全打开，三个骰面完全就和林哲所报的一样。
程野只感觉自己眼前一黑，然后一屁股瘫倒在了椅子上。
林哲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将程野桌面上的五千万筹码巴拉过来后说道：“这些筹码我先收下了，还有五千万记得及时还。”
“等等。”程野开口叫住正打算离开的林哲。
“怎么？输不起？”林哲回过头说道。
程野的面色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谁说我输不起，赌局才开始一轮，你怎么就急着走？”
“可你已经没有筹码了。”林哲指着程野面前空空如也的台面说道。
“我可以写欠条，我程野的名字还是值点钱的，你不用怕赖账。”程野咬着牙说道。
林哲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那好，我就信你一次，不过你先把那五千万的欠条写了。”
“你……”一股屈辱感涌上程野的心头，但是为了翻本，他还是默默拿过纸笔写下了欠条。
林哲接过欠条后，随意摆在桌面上，说道：“这次该我做庄了。”
程野一把将骰蛊推了过去。
林哲也不介意程野的态度，接住骰蛊之后，随意晃动了一下，然后说道：“好了，你可以下注了。”
“啊……”程野被林哲的草率吓了一跳，但是仔细回忆了一遍刚才骰蛊里面传来的响动之后，一阵喜悦之情涌上心头，因为他确定，林哲刚才那一下，只有两个骰子被碰到并且变化了点数，有一个骰子并未变动，而那个骰子第一轮开启的时候点数显示是一点。
“我压小，一千万。”程野知道已经有一个一点保底之后，果断压了小。
林哲并没有马上开骰蛊，而是轻蔑的看着程野，说道：“才压一千万，你刚才嘲笑我的那股劲头呢？现在谁才是穷鬼？”
说实话，一千万的押注不小了，但是有了林哲之前一亿的铺垫，再加上林哲还给程野的话，周围的人看向程野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嘲笑和蔑视的情绪。
程野感受到周围的目光，脑袋一热，说道：“谁怕谁，我也压一亿。”
林哲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轻笑一声，果断揭开了骰蛊。
“一，六，六，十三点，大，你输了。”林哲朗声揭晓结果。
“不可能，这不可能。”程野疯狂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辫子都给扯断了，披头散发的样子就像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