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择日问斩
凤夜歌面无表情地看着,听到这,虚眯起眼:“可如果不是你,狩猎场又怎么会出现刺客?”
“你闭嘴!”夏侯擎被凤夜歌激怒了,看着四周自己的人,笑着仰头道:“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是,就算当初是我故意安排的这一切又如何?你们能奈我何?这里现在几乎都是我的人,父皇,你还是乖乖写下诏书把皇位让给我的好,我会好好把东昱国管理的很好的!”面对着宗帝,夏侯擎几乎已经能预见到他当皇帝时的情景,脸上闪现着憧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所以他没有看到宗帝眼底攒动着的嗜血的杀意。
宗帝出其不意地突然握住了刘进的手,掰开了他抵在自己脖颈上的手,猛地用力向外一抛,刘进就被他轻而易举地甩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些原本指着他们的侍卫,突然就把匕首指了另外的方向。
对准了刘进,对准了夏侯擎。
夏侯擎嘴角的笑还没有散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随即,他瞪大了眼看着宗帝慢慢坐起身,一扫刚才满脸的病态,取而代之的虽然还很虚弱,至少不是下一刻就是将死的状态。再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侍卫,可每一个都用刀反指着他。
夏侯擎难以置信地吼叫出声:“怎么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人怎么可能背叛他?
仿佛看出了夏侯擎的心思,凤夜歌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卫进来,把夏侯擎安插在皇宫里的那几个心腹给压了进来,看到那几个人,夏侯擎的脸彻底惨白一片。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知道自己恐怕这次大势已去。如果刚开始他还能求宗帝饶了他一命,可在逼宫之后,一切都变得无法挽回。
宗帝冷着脸,被走过来的太监搀扶着走到了刘进身边,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上,直接把人踹出吐了血。刘进挣扎着起来,跪在了宗帝的面前止不住的磕头:“皇、皇上,您看在老奴这些年对您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次吧,老奴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这么做啊,皇上——!”
宗帝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他:“饶了你?如果不是夜王早有准备,你们会饶了朕吗?”
吼完这一句,宗帝不再看刘进,直接摆手:“拖出去砍了!”
宗帝的话一落,立刻有侍卫上前,拖着还在哀嚎着的刘进就出去了,不多时就听到一声惨叫声,然后就没了声儿。夏侯擎一张脸这会儿已经惨无人色了,滑坐在地上,浑身都止不住地开始颤抖了。
宗帝脸色极为难看地慢慢挪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夜王和朕说的时候,朕原本还不信,念着当初那一命之恩,即使知道你私下里和刘进交好,朕依然愿意给你一个和睿儿竞争的机会,可你是怎么报答朕的?”宗帝低吼出声,拽起夏侯擎的脖颈,把人直接捞了起来,使劲儿晃了晃他怔愣的脑袋。
夏侯擎被刺激到了,猛地反应过来,一双眼血红血红的:“如果不是你当初偏袒,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反正也不怕再撕破一些了。
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夏侯擎一把狠狠拂开了宗帝的手,宗帝踉跄一下,差点摔倒,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夏侯擎惨笑两声,踉跄着走了两步:“我是庶出的皇子,夏侯睿是嫡出的,就算我比他能干,比他更出色,可以前你看到的总是他,就因为他有一个当皇后的母后,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只能一步步自己争取,如果我不争取,就只能永远被他压在地下,我不甘心?!不甘心!”他狠戾地盯着宗帝,宗帝被他眼神里的血色给惊了一下,而就在宗帝错神的同时,夏侯擎突然动作,猛地抓向宗帝,想要把他当做人质来逃出皇宫,不过凤夜歌早就知道他有这动作,在他的手伸向宗帝时,蓦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向后猛地一甩,夏侯擎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摔倒了墙上,然后再慢慢滑落在地面上,歪过头吐出一口血。
侍卫立刻上前,十几把刀横埂在了他的脖颈前。
宗帝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想着害自己,对夏侯擎最后一丁点的留恋也没了,阴沉着脸盯着他,仰着头冷笑了几声:“好!可真好!朕养得好儿子!”他这一声,让殿外的皇子们都深深埋下了头,生怕下一个就会波及到自己。
宗帝:“都给朕听好了,三皇子逼宫篡位,弑父不孝,今剥去皇子身份,打入天牢,三日后问斩!拉下去!”这一句落,夏侯擎彻底被惊到了,他始终没想过宗帝竟然真的会杀他,这会儿才真正地慌了:“父、父皇……”
宗帝冷笑一声:“朕没有你这样的‘好儿子’!”说完,不再看他,蹒跚着走向龙榻,佝偻着背,捂着心口,他高高在上了一生,可到头来竟然什么都没有。他突然就想起了雀眉,当年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其实最初的时候他也想过就这样过完一生,不争那个位置,可后来,他还是争了,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换了那个位置……他后悔吗?他根本不能想,如果真的后悔了,那么他这一生有算什么?
夏侯擎被拖了下去,凤夜歌轻轻吐出一口气,走到宗帝身前几步远:“皇上。”
宗帝揉了揉眉心:“夜歌啊,朕累了,你先回去吧,你们也都回去吧,二皇子留下来,朕有话要和他说,其他人都散了吧。”
凤夜歌也没打算多留,听到这句话,告辞,离开前看了夏侯睿一眼,后者感激地望着他,眼底都是真诚。凤夜歌轻微地颌首,只希望他会是一个好皇帝,没有让他和轻舞的努力白费。
凤夜歌回到轻歌小筑时,楼轻舞正抱着小十四在花圃前看鸢尾花,小十四窝在楼轻舞怀里,伸着小手要去够鸢尾花的花瓣,够了几次却都够不到,依然不气馁地探着小身子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