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折辱清冷男主前 第55节
而她夫婿在外面隐姓埋名,还要明媒正娶旁人,尤其是得知她要来又连夜逃走。
当年她就是盛都的笑话,如今都还是她扎在心中的一根针,扎入的骨髓,一抽就疼痛不已。
沈映鱼冷讽了赵玉郡主,见她隐约在暴怒的边沿,也没有再继续刺激她。
闻燕娇不喜欢赵玉郡主,自然乐得瞧见她现在的模样。
“映姨她是不是很讨厌,我也很讨厌她,装模作样端着矜贵态度,实际就是深闺中的怨妇。”
闻燕娇含着幸灾乐祸,赶紧凑到沈映鱼的旁边,小声地咬着耳朵。
沈映鱼观她扬着明艳的眉眼,心中却想的是日后她的模样。
燕娇公主是个连旁的女子,不小心触碰到苏忱霁衣袂,她都能悄然将人弄死,甚至夸张到苏忱霁身边连母蚊子都不能存在。
尤其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恶毒至极。
想起那人,沈映鱼无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不想再遇见了。
日薄桑榆,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天边的云缓缓沉淀。
此次赏梅宴,沈映鱼过得异常不自在,闻燕娇全程对她各种讨好。
在场还有不少胆子大的贵夫人见此,隐约猜出几分,为了讨好闻燕娇,也齐齐将苏忱霁与闻燕娇拉郎配。
宴尽后,闻燕娇非要与沈映鱼一辆马车,说是顺路而行。
推拒不掉,沈映鱼只得让她上自己的马车。
华灯初上,沈映鱼饮了些酒,被马车摇晃得隐约有些困顿,闭着眸靠在一旁小憩。
闻燕娇本是想私下打探苏忱霁的事,见她双腮陀红,端的一副嫣语娇态羞温柔。
年轻又娇柔,是男子喜欢的相貌,如果与苏忱霁无关系,常年朝夕相处会吸引住他吗?
她心中浮起怪异,挪过去凑近点瞧。
沈映鱼察觉她的小动作,刹那睁开眼。
只见眼前的人猛地往后倒,一双眼眸四处张望,是心虚的表现。
“咳,映姨,你睡吧,一会儿到了我唤你。”闻燕娇转过头。
见她再次闭上了眼,也不再凑过去,坐在原地将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马车摇晃行驶着,沈映鱼却无法再安心入眠。
她方才梦见自己被公主,从苏忱霁的床上捉个正着,然后被拉去沉河了。
这个梦实在是太荒唐了。
第40章 晋江首发
几盏茶的时间, 马车就已经停在了梧桐巷。
闻燕娇先她一步下去,沈映鱼落后一步。
两人甫一下马车便看见立在门口,提着一盏明月灯的颀长身影。
风华绝代的少年墨发高束, 额间系着清冷青玉色的圆玉,里面身着雪白直裰, 外面着一件同色的白毛大氅。
门口的暗黄灯笼,将薄弱的光落在他的身上, 使人晃眼瞧去, 还误以为是谪仙临凡尘。
“忱哥哥!”闻燕娇见门口的人, 眼中倏亮, 兴奋地抬手挥着。
苏忱霁循声看过去,一眼落在后面探出头的沈映鱼身上, 嘴角轻弯,周身的清冷淡去, 如昏黄灯光般带着暖意。
他提着明月灯从台阶上信步而来:“我正准备出去寻你呢。”
虽知道今日是夫人会宴, 但他迟迟不见沈映鱼回来,便忍着行动间的疼痛亲自来寻。
沈映鱼前不久拒绝闻燕娇过府一叙, 便是用得苏忱霁现在身体不好,不宜会客。
现在他夜寒露重还提着明月灯出来,这下与她之前的话有些相左。
沈映鱼脸上忍不住尴尬。
她偷窥身旁的闻燕娇, 见她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眼都黏在了苏忱霁的身上。
“忱哥儿身体还未好, 怎的下床了,快些进去,不要在外面受了风寒。”沈映鱼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赶紧关切地说着,然后对他悄然地眨眼。
她话甫一落, 闻燕娇就想起来了,满眼关切地上下扫视他。
“忱哥哥身体好些了吗?映姨不是说你病重得下不了床,怎的下来了?”她言语中含着疑惑,目光止不住地飘向沈映鱼。
方才在马车中的天真烂漫消失,眼底藏着古怪的怀疑。
沈映鱼暗道不好,正欲开口讲话,耳畔就响起了咳嗽声。
“抱歉,不知公主在此,子菩确实身体尚未康复,只是担忧她许久未归,这才强撑着起来。”
他说完后重重地咳嗽几声,玉面上的血色尽褪,比今日赏的白梅都令人惊艳几分。
果然他的话比任何人的都有效,闻燕娇眼中的疑惑消散,慌张地催促他赶紧回去躺着,全然忘记方才分明是她先开口唤人,而他却道才瞧见。
苏忱霁含笑点头道谢,一副楚楚谡谡的菩萨人儿模样。
以往的苏忱霁对她永远是不温不火的清冷相,顶多在哥哥面前多瞧她几眼,讲话也是淡然寡情。
闻燕娇从未见他对自己笑得这般温柔过,甚至还同她说这么多话。
现在她的一颗芳心直乱跳,旁边的沈映鱼对她说了什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神色痴痴地看着他的面容。
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灯火中,朱门紧闭闻燕娇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在门被阖上后,沈映鱼被虚虚揽着肩膀往庑廊行着,还不放心地往后看,眼中藏着忧虑。
苏忱霁见她频频回头,眸光沉了下去,提着明月灯照着脚下的路,状似无意地道:“很关心她?”
沈映鱼回过头,微叹息道:“好歹是个公主,就这样将人放在外面,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苏忱霁细听她话中的情绪,确定没有旁的情感,这才恢复原本的温润斯文。
“不必担心,她好歹是个公主身后的暗卫无数,就算是有事,那也是旁人有事。”温和中含着若有若无的冷血。
沈映鱼暗想也是,便没有再回头。
“你们好似很熟?”沈映鱼突然想起方才在外面两人交谈甚欢。
日后的闻燕娇太过于偏激了,而且她是公主,在如今的北齐皇室,断然是不会将受宠的公主许配给权臣。
所以若忱哥儿当真要娶妻,她还是希望娶个寻常家的女子,最好是性子温柔和善些,这样才不至于闹得府宅不宁。
她这番颦蛾眉思忖着此事,而一旁的人掀开沉色的眸,眼底有暗云流转。
苏忱霁良善温和地问道:“很在意我与她熟不熟悉?”
缱绻言语中藏着啮齿的情意,以及带着与寻常不同的隐约欢愉,他享受一切她对他的好奇。
像是爱从骨子里溢出来流淌在他的身边,周身熨烫得格外舒服。
沈映鱼未曾听出他话中暗藏的情绪,颇为愁绪地点头道:“我只是在想,你与她不算良配,而且公主的身份太高了,娶了公主还得供奉上座,你也累。”
特别是日后,闻燕娇不许任何人触碰他一根毫毛,甚至还病态得连母蚊子都不许近身。
她怀疑前世苏忱霁一生未曾娶妻纳妾,就是因闻燕娇这样行为而导致的。
但又想到前世他因为疯病,到最后闻燕娇也没有幸免,不由得心思更复杂了。
沈映鱼边说着边朝着前方行去,并未发觉身旁的人脚步骤然停下,手中提着的明月灯倏然被一阵寒风吹灭。
他隐在昏暗的顶上灯笼柔光下,玉面半明半暗使人窥不见其神情,唯有闻声才知道他语气依旧如玉温柔,只是多了几分沉冷的哑。
“哦,原来你这般为我着想。”他似轻笑着道。
沈映鱼走在前面,明亮的路灯倏地被灭,她反应不及,脚下下意识踉跄。
幸而一双手穿过她的后背,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扶着。
耳畔似被暖风拂过,引起浑身泛起细小的颗粒。
“小心些,雪天路滑。”
沈映鱼脑中忽地想起了,他刚回来的那日,也是在暗夜中。
他抱着她喘息着,威胁着她不要出声,也是这般又斯文又勾人。
无法让人联想到,向来温和斯文的少年,会有这样恶劣的一面。
沈映鱼心中猛地一跳,突然浑身都不自在,忍不住偏过头躲过。
他却好似只是将她扶稳后就矜持地收回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主动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她躲避的行为,反倒显得是过于古怪。
“怎么了?”他轻挑着眉看她过激的反应,片刻又似露出了然,不过他并未戳破。
“我便送你到此处,天黑露中,小心些。”
苏忱霁轻声地说着,看不见面容,单听声音无端给人一种落寞的错觉。
说完他便提着那盏已经灭了的明月灯,身影融入月色中。
沈映鱼看着他的背影,轻垂下眼睫,抿着唇往里面行去。
果然就算他能回到以前,她好像做不到。
现在相处起来,只要他稍微亲密一点,她就忍不住胡乱猜测。
看来还是得尽快离开。
……
自上次宴会后,金氏又另外寻了个日子,单独宴请沈映鱼,道是因顾少卿之事感到分外抱歉。
沈映鱼信以为真,结果一去便看见屋内除了金氏,还有一个粉面俊俏的青年。
“此乃我主家的公子,名唤金玄,年二十五尚且还未娶妻,想来恰好也和映娘同岁……”金氏笑着介绍着。
沈映鱼无言地看着被金氏热情介绍的青年,金氏好似太过于关切她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