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赛前琐事
军训汇演的那天到来了，高一全体8个班级轮流表演齐步走、正步走、各种敬礼等，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军训时间不长，而且大部分心思都被足球占据，但是唐翼还是有些对军训记忆深刻的地方。
孙胖是个极度不适合运动的男孩，这从他的体型就可以看出，所以军训教官相当明智的同意了他因崴脚而提出的退出申请。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班里还有一个比孙胖还过分的男孩——唐翼足球队的队友王刚。与孙胖相反的是，王刚一直隐藏的很好，直到齐步走的时候他终于暴露了自己顺拐的毛病。
经历过军训的朋友们一定对于团体的齐步走很有印象，有的排头会越走越歪，带的整个队伍七扭八歪；有的身旁的同学特别激情，正步走时两个拳头锤的你头皮发麻；而王刚属于那种特别搞笑的顺拐型。
在6班开始训练正步走后，教官发现男生队伍中总有一个不和谐的地方，集体走了几次都没有发现根源所在。他单独拉出这一支队伍，在女生面前走了两遍，班长——名为何薇的女孩——笑的花枝乱颤的指着王刚道：“他顺拐……的好厉害！”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教官拎起王刚，后者缩着脖子敬畏地看着狞笑的教官。
“来，你和我一起。”
教官带着王刚前进，一开始王刚走的还算正确，教官突然停止前进后，王刚开始不知道怎么走，手摇摆的频率明显快于步伐的速度。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王刚众望所归的走成了顺拐。
其后的几天王刚被要求单独练习齐步走，教官要求他走在队伍前列。
“左右左，左右左，左右左，左啊大哥，这只手！”教官打掉王刚的右手，无奈的拽起他僵硬的左臂。
“哎，这就对了，再来一步。大哥！你走路咋不动胳膊呢！”教官奔溃于王刚的极度不协调，王刚犹豫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什么，毅然决然的左右脚交叉跳了一下，把姿势摆对了。
“好，走，对了，你别想，别控制。对，走，你跟我走就对了。”王刚这会节奏上来了，教官赶紧在旁辅佐，结果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教官带歪了王刚，还是王刚带歪了教官，反正排头这两个人最终一齐顺拐起来。
教官还不自知，开心的带领着王刚，“这就对了，一二一，一二一。”身后的同学们早就笑趴下了。
在教官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王刚终于协调了自己的身体，没有再经常性的出现顺拐的现象。但教官却被王刚越带越歪，直到军训结束的这天，他偶尔还是会顺拐两下。
军训汇演很快结束，唐翼早就无聊的快要睡着了。夏日的傍晚阳光极其温暖，特别适合在家里睡觉，看台上的老师代表也都昏昏欲睡，唯有张校长进行着冗长而无聊的演讲。
“军训不但培养人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而且能磨练人的坚强意志”、“在军训中，很苦很累，但这是一种人生体验，战胜自我，锻炼意志的最佳良机”、“希望同学们能在日后的学习工作中将这种军训精神灵活运用……”终于，伴随着一群路过乌鸦的“嘎嘎”叫声，张校长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讲话，这让沉闷的会场燃起了一丝解放的希望。
主席台上的张力困得不行，头一点一点的似钓鱼一样。他叔叔的声音好像催眠一样，待他一结束，张力顿时精神起来。
“哦，对了。”张校长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通知，刚刚燃起希望的孩子们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哀叹，惊醒了主席台上的老师们。刘帆等人从打盹中醒来，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明天下午，我校校内足球赛将正式开始，请参赛选手和相关老师做好准备。”
哀叹改为了欢呼，参赛班级学生弹冠相庆，终于等到了这校内比赛。张校长和张力满意的看着下面学生们一个个期待的笑脸，与其相反的是刘帆等人默然不语的面瘫脸，也可能是因为刚刚睡醒，还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朝代。
与此同时，唐翼他们也与朝夕相处的教官们告别，个别感情丰富的女孩子当场哭了出来。王刚则是松了口气，终于从教官的支配中解脱了出来，孙胖对他挤眉弄眼的，这两人最近的感情越来越好，抛弃了唐翼成为了球队中的饮水机二人组。
晚上，学校突然通知晚自习的自由活动时间取消，原因无他，张力只是想人为的制造些紧张的气氛。他看球时最喜欢的场外环节就是新闻发布会，关键比赛场次教练之间的互相试探与媒体上放出的烟雾弹，心理之间的博弈。可惜校内比赛没有这些个因素，无法炒热比赛的气氛。
没球可踢的唐翼只好趴在桌子上看迟小晴从图书馆给他借来的关于足球规则的书籍，恶补着足球知识。
这两天唐翼终于明白了各个位置代表什么意思，也略微明白了所谓“战术”是个什么意思。但是这些书看起来相当无趣，唐翼开始不满足于这种纸上谈兵的理论。
唐翼跟两个好友说过后，迟小晴立马加了他网盘的好友，发给了唐翼自己网盘里收藏的各种比赛视频。
“你有空的时候看看这些比赛，都是我收集的比较经典且有国语解说的比赛。”
而姜军也拿出了自己某个视频网站的账号，把密码给了唐翼，说：“看那些不如看看集锦，我觉得现在应该培养起唐翼对足球的兴趣，让他把关注点放在足球上。”
两个好友都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开始争论起来，唐翼抓着两人的手，严肃地说：“不要吵架，不要吵架。你们的视频好处都有啥，谁说对了我听他。”
迟小晴和姜军异口同声地说：“神经病啊你！”
最后两人都把自己的视频塞给了唐翼，让他自己抉择。结果唐翼回到家后洗完衣服就睡觉了，根本没想起来这事。在他看来足球不过是个跳板，能让他和王萱拉近关系的跳板，那么认真的研究干嘛呢？
翌日，高一年级正式开始上课。附中的老师不多，很多老师都兼任着多个班级的教学工作。典型如王爱军不仅是高三6班的班主任，还是同年级3个班级的化学老师。而且由于高一年级一女老师怀孕休假，目前还兼任了高一年级两个班的化学老师，其中就包括6班。
因为下午要展开开幕式，每支球队都要登场亮个相，所以球员们都把自己的球衣带来了。由于学校目前的校服还没有下发下来，新进的高一学生便都身穿便服上课。爱嘚瑟的孙胖当仁不让的穿上了自己的球衣，虽然他的那件是最大码数，可还是遮盖不住肚子上几层游泳圈，看上去颇为搞笑。
从上课铃打响开始，来上课的王爱军就觉得孙胖的球衣格外扎眼，就好像是故意穿出来跟他作对一样。自作多情的王爱军这节课上的相当不满意，更可气的是孙胖竟然还是个学霸，即便是略微有些超纲的知识点王爱军问起来孙胖都答得面面俱到，这让他很有些挫败感。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他和高三年纪教数学的赵文老师吐槽着他自认为的现象，这赵文也是坚决反对开展校内足球比赛派的，但其只是一普通老师，没有发话的资格。
“今天明显感觉到学生们不在状态，都是这个比赛给闹的。”他大口吃着饭，含含糊糊道。
“是啊，真不知道校长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大爷。以前就算有足球队，也没见过这么喧宾夺主的，这里到底是学校还是你张力个人的游戏场。”
“还说呢，从前那个牛老头不也喜欢瞎搅和吗，可他也知道个分寸，不像这位主。”王爱军恶狠狠地戳着土豆，好像张力得意的笑容覆盖在上面一样。
赵文用筷子指指王爱军后面道：“你看。”
王爱军转过头，看到张力端着盘子正四处找座位，然后被一个女学生叫了过去。
“你看看！”王爱军不满的砸吧砸吧嘴，“这到底是老师还是来干嘛的，学生家长以后还能放心把孩子交给咱们吗！”
“两位聊什么呢。”奥利弗的班主任刘金端着盘子坐下了，王爱军知道他是忠实的足球迷，没有回答。赵文则用嘴指指张力那里，刘金瞥了一眼，说：“哦，那是足球队的经理人王萱，应该在说下午比赛的事吧。”
“哼，一个小小的学校足球队还整出来一个经理人，传出去怕是咱们学校丢不起这个人哟。”王爱军阴阳怪气地说。
刘金不是傻子，他也知道很多老师看张力不顺眼。他做老师以来，一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准则，平时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但是张力也算自己志同道合的同事，而且王爱军的话语太过龌龊，刘金忍不住怼他。
“王老师怕是好几年没上过网了吧，现在很多高校足球队都有经理人，毕竟国家要大力发展青少年三大球，不仅仅是球员，其他的软实力也要跟上啊。”
王爱军“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对面的赵文吃面被他惊到，一下吸溜到鼻子里去了。
王爱军语气不善道：“刘老师懂得可真多啊，扣帽子扣的邦邦响，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是不是也想找个漂亮小姑娘这样亲亲热热的吃饭啊，那可真是艳福不浅。”
刘金冷“哼”一声，说：“王老师没必要说那些有的没的，我知道你们现在正等着看别人笑话，虽然到现在吃瘪的一直是你们。我刘金今天就把话给你放这里，这足球比赛不仅要办，还要办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办上个十次八次的。王老师这么爱看笑话就慢慢作壁上观吧，我下午还要做裁判，就不奉陪了。”刘金端着盘子就走，丝毫不给王爱军面子，后者脸一会红一会白，赵文也不敢多待，怕他迁怒于自己，匆忙离去。
与此同时，张力正和王萱聊的火热，平时环绕着女孩的两个卫星——辛仰恒和韩啸不知道去了哪里。张力正在向王萱讨教关于上届球员的问题，从她嘴里张力得知去年校队的失败原因，这让张力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就是说嘛，经过几天的观察，他发现附中的球员中是有很多超高校平均水准的，他的笔记本上已经记下了好几个人的名字。有他们在，没道理去年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至于具体的名字我就不告诉您了，这样对其他学生不公平。这也是对您的一个考察，看您到底有没有这个做教练的基本眼光。”王萱调皮的笑着，“说实在的，咱们学校的球员实力还是很强的，老师最好先做好心理准备。”
张力无语道：“我发现你们现在的孩子真的是无畏无惧，在我上学时没几个敢这么和老师说话的。”
“那老师您可以小心了，咱们学校的球员可都是些性情中人，能不能取得他们的尊敬可就要看您自己的努力了。”
张力不屑的表示没有再怎么闹腾也不过是自己玩剩下的，王萱则笑而不语。
接着张力又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起来王萱的情感问题，当然了，两人年龄差距那么大，张力也没有别的想法，单纯只是职场后遗症。
王萱表示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摊摊手不作答。
“韩啸？辛仰恒？”女孩皆笑而不语。张力假装夸张道：“不会是张猛吧。”
王萱突然变了脸色，这是女孩出场以来第一次动气。王萱语气不善道：“老师能不能不要提这个人，我刚吃完饭，可不想闹肚子。”
张力对此反应很感兴趣，不过王萱端起了盘子，表示话题结束，张力只好收起了自己的八卦之心。
食堂门口，两人挥手告别。
“那老师，下午见咯。”
“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