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宁礼闪躲着强调,“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贺绪好整以暇盯着她瞧,“理由呢?除了我是爱豆以外。”
她飞快瞥他一眼,“你、你脾气差,还总瞪人。”
“我有在改了。”
“你还喜欢欺负我。”
“那是以前,逗你玩儿的。”
“我记仇,我不接受。”
她的强硬磨掉他的耐心,贺绪举在脑边的手一下落在方向盘上,触到喇叭。
“嗒——”
宁礼被吓得一个激灵,偷偷瞄他一眼,若无其事装傻。
翌日,宁礼在公司里收到一个大礼包。
贺绪一语不发,将纸箱放置在她办公桌上。
他微低下头,几乎贴在她耳边,“这些是之前你帮我买过的。”
箱子里大多是些零食糕点,她清楚记得自己为此奔波过多少个日夜,大多数时候他用不上也不爱吃,可偏偏还是刁难她。宁礼惊讶地望着,张了张嘴,“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上五点出的门。你不是总说我欺负你吗?总得让你欺负回来。”
他站在身后,她一回头触目可及。
直到人离开,他坦率、诚挚的神色在她脑中依旧挥之不去。
“贺老师刚才给了你什么?”
宁礼埋头苦恼,同事悄然走近。
她打起精神敷衍,“…就一些零食,估计是看我辛苦犒劳一下。”
“这么好!那,我能拿一个吗?”
她迟疑两秒,点头。
当对方从纸箱里取走一袋面包而自己竟然感到肉疼时,宁礼深觉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年,预祝大家新年暴富!!!
第26章
待在贺绪身边太危险,宁礼直觉想逃,可纠结不到一天又自动放弃了。
有什么工作比待在他身边更方便接近季星燃呢?以她的资历哪有资格要求其他岗位?毕竟连这个位置也是碰运气捡来的。
她的手里没有任何筹码,只能维持现状,得过且过。
贺绪丝毫不受影响,鉴于即将进组全身心投入拍摄,近期日程排得更密。
选秀节目当飞行嘉宾,接连在外地录制两天。
拍摄地在海边的一座小城,基地搭建简陋,但却大牌云集。导师全是大腕,可以说家喻户晓。换做往常,宁礼还会激动雀跃,可现在见得多了也不算新鲜了。
拍摄现场,贺绪和导师们在舞台上彩排合作舞台,宁礼守在台下,默默旁观。
工作人员忙忙碌碌,抽不出空管其他。宁礼闲下来就帮忙搬搬设备、递杯水,做着这些小事消磨时光。
圆状舞台上,艺人沟通着演出事宜,商量一阵开始第三轮彩排。贺绪拿小提琴,率先演奏,伴着钢琴声、大提琴声和小号声,扬起抒情曲调。
即便只是彩排,舞台观赏性依旧很强。
他很耀眼,其余艺人也是,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专业度吧。
他们和普通人不同,随时在享受着鲜花与掌声、喜爱与追捧,尤其是贺绪,哪怕只穿了件普通的灰帽衫、没有定妆、没有观众,现场依然有狂热的工作人员,笑得合不拢嘴。
就在宁礼身旁,两名女生一边捂嘴一边对着台上的他狂拍,激动的劲儿不用猜也知道身份属性。同是追星人,她一秒就能领悟。
不得不说,贺绪认真的模样和现实里相差很大,私底下虽然盛气凌人、狂妄自大,但也有平易近人的时候,舞台上的他给人感觉距离更远了。
从她的视角望去,台上台下几步之遥,却像隔着天堑。
她大概永远也跨不过那条线吧,不过也没有跨过的必要。
结束短暂的自怨自艾,宁礼被人喊回神。
“你好。”
嘈杂的音响回荡在耳边,她凑近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工作人员让她去后台领盒饭,她连忙点头应好。
临走前望了眼舞台,贺绪似乎还在忙,短时间内应该用不着她,宁礼边往后盯边撩开幕布,准备从通道离开,地面光弱,她刚回头注意力也不集中,下楼梯时意外扭到了脚。
没跌倒,不算很疼。
平常工作火急火燎,小刮小蹭是常事,这次也没太在意,可时间越久疼得越厉害,到后来走路都别扭。
她坐下摸过,脚踝似乎肿了。
工作还没结束,只能忍着,憋着憋着仿佛没有那么难熬。又等了四个钟头,录制正式结束,原计划当天乘车返回b市,可宁礼在后台瞧着,贺绪和一位歌手前辈聊得熟络,对方说着还要和他约饭聚一聚。
余光瞥见后侧方的宁礼,贺绪婉言拒绝了。
谢天谢地不用再等,此时此刻她只想坐下好好歇歇。
贺绪是在上车之后瞧出的端倪,见她不时摸一下,忍不住问:“脚怎么了?”
宁礼敷衍说:“扭了一下。”
他作势下手,把她吓一跳。
“干什么?”
他俯身才碰到,她狰狞着嘶了声,表情明摆着很痛。
“我真没事。”
那不是没事的样子,她先前跟平常没有两样,走路也稳当,连他也没察觉到异样,现在冒犯着撩开裤脚,一看,裸露的皮肤处,脚踝肿得老高。
“什么时候的事?”他抬眼问她。
“前不久。”
他又愁又忧,“没见过你这么能忍的。”
宁礼闷声。
贺绪叹口气,吩咐司机说:“师傅,麻烦去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
“别!”她一口拒绝,一激动扯住他的袖口,又立马松开,“先回去吧,路上耽搁很可能被拍到,我休息一阵就好。”
在他的凝视下,弱弱改口,“最多......擦点药。”
贺绪无可奈何,叫停司机,将车辆停在路边。
“只需要跌打药吗?”司机正准备开门,下一秒就被打断。
贺绪:“不用了,我去。”
他一个人下了车,等得她干着急。
没过一会儿,见人回来,才终于松口气。
摘下渔夫帽,他拿出便利店里买来的冰块和干毛巾,裹成一团,贴到她的脚踝上。宁礼抬高了腿,坐姿别扭,目光忍不住往他身上逡巡,他动作很轻,也很仔细,偶尔温柔地抬眸,问她疼吗。
他问一次,她摇一次头。
他嘴里念叨着“就不该信你的话”,手上动作却愈发轻缓。
冰冷的触感敷在红肿处,起初有些刺痛,慢慢要好很多,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几分钟后,他又给她抹药,瓶盖刚拧开,她急忙制止。
“我来!我来!”咋咋呼呼的,像才想起他的动作过于亲密了。
她讪笑着接过药膏,“不麻烦了,我来就好。”
隔着毛巾还能说得过去,直接上手可就真越界了,宁礼再迟钝也知道这样做不恰当。
这次,贺绪没说什么。
驱车回b市约三个钟头,连机票也省了。
宁礼上了药就睡着了,再睁眼,天已经黑透,看一下手机,时间来到晚上十点。
她还犯迷糊,揉着眼睛望向车窗外,莫名觉得这地方眼熟,多看几眼更是惊奇。
这不是她家吗?
“贺绪。”她想也没想喊出他的名字。
“嗯。”他回应一声,“到了。”
“不先回你家?”
“都一样,没差。”他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宁礼慢悠悠挪到门边,抬头便见他递来的手。
贺绪一手扶行李箱,一手来牵她。
她愣了愣,笑着摇头,“我没那么虚弱。”
撑着车门一个人下车,两脚落地,趔趄一下,他慌忙扶住。
她还要挣扎,被他摁住。
“怎么?想让我抱着走?”见她一副呆怔样,换了个正经的口吻,“这么晚了,没人注意我们。”
小区寂静,门口保安亭只有一人坐在室内站岗,附近的确不见人影。
撇撇嘴,宁礼无奈妥协。
他搀扶着她前行,临走还跟司机交代说不用等他,她在一旁看着没有多问。
手挽胳膊,不比牵手好多少,宁礼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