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谁都不容易
一场闹剧终于尘埃落定。凌家所有的人，都跟在凌天成的身后，消失在门外。
赵辰与南宫清泉走下平台，来到了南宫永的面前。
赵辰关切地道：“爷爷，你没事吧。”
南宫永脸上挂着慈祥的笑，他满怀赞许地看着赵辰：“好孩子，我很好。爷爷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赵辰听他这样说，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有些发窘道：“爷爷说反了，是爷爷救我才是。”
南宫永只是微笑，再不说话。
此番被连续打搅，好在婚礼也进行得差不多。
再有，就是现场也实在有些不堪了，毕竟，化神高手的破坏力，可不是吹的。
因为来的多数是南宫家的自己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并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他们在婚礼后，也都陆续离去。
但是经此一役，南宫永的威名，却更加响亮。
赵辰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用古怪的手枪击杀凌世功，陈冲会亲自出面保他，将这个责任担起来。再有就是，好在宾客多是南宫家的人，在做工作方面，倒也容易。
这些事也就这样糊弄过去了，倒也没有兴起再大的风波。
南宫永的卧室内，赵辰和南宫清泉都在，陈冲也到了。
此时的南宫永，他看起来比以往更加憔悴了，如果说以前的他，在衰老中还透着一线生机，可是现在的他，却如同千年古松般衰老，他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如同一道道的刀痕。
南宫永斜躺着，一如普通老人般。
管家南宫卫给他端来了丹药，南宫永吃过后，这才脸色稍缓。
“阿辰，今天你这两枪，实在让爷爷意想不到。”南宫永悠悠道。
因为赵辰已经与南宫清泉完婚，南宫永对赵辰的称呼也改了。
赵辰一怔，他想不到南宫永一开口就是说这个，他有点接不下话，有些讪讪地道：“我并不想杀凌世功，只是想帮帮爷爷。”
南宫永微笑，他转向了陈冲：“小陈，你怎么看？”
陈冲想了想，道：“我倒觉得，赵辰杀死凌世功，这是天意。天选之子，他的所作所为，自然有其定数。凌世功是个异数，天道借赵辰的手，将他给除去。”
南宫永悠悠叹道：“小陈说得不错，凌世功是个异数，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有些伤感。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陈冲道：“老爷子是仁义之人，自有上天庇佑，与凌世功不一样的。”
南宫永淡淡一笑：“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况，我已经活得太久了，哪里有什么看不开的。以我的能耐，此生也就如此了。除非是华夏王，南帝那般惊才绝破，才能逆天改命。”
赵辰这时无瑕体会老爷子的伤春悲秋，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
陈冲问道：“华夏王是谁？”
南宫永抬头，看向窗外，他一脸的神往，悠悠道：“当年，我得了华夏王点拨，才有如今成就。只可惜，连知道他们名号的，也没有几人。”
陈冲道：“晚辈洗耳恭听。”
南宫永清了清嗓子，道：“他们跟神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华夏王、南帝以及平天帝，他们全是神帝一手栽培。华夏王心如铁石，忠心为国。如不是他一力承担，这天下，只怕早被南帝和平天帝搅得鸡犬不宁。”
顿了顿，他又道：“南帝徐无边绝顶聪明，但却冷血绝情。平天帝也是练武奇才，但却走上了嗜杀的路子。但是无可否认的，他们个个都是绝世枭雄。”
赵辰沉默了下去。
南宫永奇怪地道：“阿辰怎么了？”
赵辰奇怪地道：“为什么他们的名号，不是‘王’，就是‘帝’？”
南宫永见他居然在纠结这个，不由失笑道：“名号而已，假如平天帝的名字叫做阿猫阿狗，但是凭他的所作所为，依然能够让无数人胆寒。”
陈冲问道：“老爷子，华夏王一人，便足以镇压南帝和平天帝。再有，神帝难道不管他的这三个徒弟吗？”
南宫永道：“神帝遨游于天地之间，不知所踪，向来不问世事。至于华夏王能够镇压南帝跟平天帝，这也不奇怪，华夏王是正义之师，自然一呼百应，手下能人猛士无数，南帝与平天帝无法抵挡，也在情理之中。”
接着，南宫永叹了口气：“这些往事，我本不该说的。”
赵辰和陈冲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追问了。
南宫永悠悠道：“天地劫数，其实是大浪淘沙。像我这样的，像凌世功老哥哥那样的，我们生于天地之间，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天地劫数的洗礼。逃不掉，也超脱不了，乃是最无奈之事。”
他看向赵辰：“阿辰，你要努力提高修为，要不然，将来只怕难逃宿命。”
赵辰很想问，宿命是什么，但这时他只有点头，道：“我尽力，爷爷。”
南宫永又道：“经过今天之事，暂时是没人来找你麻烦了，但是，我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凌世功老哥哥本不该出山，但是他出山了，我为了应付他，也空耗了太多真元。本来我还有四年之寿，如今，只有一年半。阿辰，你要尽快提升，才能保护自己，护佑我南宫家。”
赵辰吃惊到了极点：“爷爷，您……”
南宫清泉的表情依然平淡，仿佛这事与她无关。
陈冲也是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南宫永。
南宫永表情淡淡，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这是命数使然，人力有时而穷。我活到了这把岁数，已经超越世上九成九的人。但是阿辰，你要答应我，护佑我南宫家。”
赵辰吸了一口气，他重重地点头：“我会的，爷爷。”
南宫永欣慰地笑了：“好孩子，时间不早，你们也休息去吧。”
“是。”听到南宫永这样说，众人都立刻告退。
南宫清泉默默无语，她自顾自地往新房而去。
赵辰奇怪地看了南宫清泉一眼，对赵辰道：“良宵苦短，你还不快跟去？我也要离开了。”
赵辰不无尴尬地道：“先不说这个，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