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终究要战
赵辰暗叹一声,今天的事,全在陈冲的预料之中,她实在不愧女诸葛之名。
事情到了这地步,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屋子外面灯光明亮,可是屋子里面却没有任何光线透出来,显然,屋子里的人,此刻正处在黑暗之中。
赵辰没有任何犹豫,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虽然里面没开灯,但是以此时赵辰的修为,还是一眼便看到萧称平,他正盘膝坐在沙发上。
现在的他,和以往的玉树临风模样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的脸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而且都已经结疤,有黑有红。可是这些伤,跟他的眼睛相比,却是小儿科。他的右眼已经完全成了一个黑洞,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的脸颊上面冒出来的细细的胡须,此时都任性地张扬,无言地诉说着它们主人的戾气。
现在的萧称平,跟几天前的他,简直是两个人。
赵辰很明白,这时的萧称平,就算没有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只怕相去也不远了。
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萧称平这样的人,家世既好,自己的武功也高。向来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哪里受过什么挫折?
像是这样一帆风顺的人,一旦遭遇到不可战胜的挫折,立刻便炸毛,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怕立刻就要走极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萧称平的左眼缓缓睁开,他满怀怨毒的目光,似乎要将赵辰的眼珠子给剜出来。
赵辰再度暗叹一口气,看他这样子,实在是恨不得要活吃了自己啊,这仇,怕是没法解开了。
但是,有的话还是要说。
赵辰道:“萧称平,你好,我今天来看你,你还好吗?”
萧称平冷冷地道:“过来看我?你会有这么好心?再说了,我的伤是谁弄的?”
接着,萧称平刻意压低了声调道:“还有,你为什么不带礼物?只怕,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您可省省吧。”
萧称平阴阳怪气地道。
赵辰吃了他这几顿接连地数落,不由得脸庞涨红,他真的只是随便一说,可是没有想到,却被萧称平抓住语病,连续炮轰了这么多句。
赵辰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淡淡地道:“你我身为武者,岂能拘于此等俗世的小节?”
“再有,你我本无深仇大恨,又何必要苦苦相逼?先前在那餐厅,为的也不过是小事,误会一场,我等堂堂伟男,这等小事,又何必挂在心上?所以,后来你我擂台相逢,我也没有对你下死手的意思。在你晋级的时候,我并没有趁机偷袭。”
赵辰补充道。
“那是你傻。”萧称平毫不客气地道。
赵辰笑了:“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傻。我今天来,还傻傻的以为,我和你之间,今天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可惜,我真的是傻透了。”
萧称平奇怪地看着赵辰,他有点弄不明白状况。
赵辰轻轻一叹:“我真是傻。我见你晋升,明知自己要败在你手上,却仍然不去打扰你,也只是想要成就你。大家身为武者,修行不易。可是你倒好,在晋升完成之后,立刻便对我动杀手。你这是典型的以怨报德。”
萧称平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赵辰又道:“以你的心性,只怕对我早就恨入骨髓。可是,你也不想想,你眼瞎,这事怪我吗?你都要杀我了,我不能反抗吗?如果你不取我的命,我会以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对付你?怪我吗?”
“所以,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心性,我怎么能再纵容你?”
赵辰冷冷地补充道。
因为激动,赵辰将相同的意思,翻来覆去了讲了两遍。
萧称平站了起来,他瞪着赵辰,目光中像是要喷出火来:“所以,你今天来,是要杀我?”
“就凭你?”
萧称平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这两个字来。
“我就够了。”赵辰冷冷地道。
萧称平冷冷地道:“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赵辰无奈地道:“你父亲大力王,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是武术界的前辈,我敬重他。但是你,实是太不给他挣面子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已经是不死不休。不管以后我怎么面对他,现在,还是将你我间的事解决掉。”
萧称平怒极反笑:“好狂的口气,好刁钻的嘴。不怕死,你就试试。”
之前,萧称平受伤之后,也在关注武术大赛,对于赵辰晋级金丹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现在看到赵辰找上门来,他也有些发怵,所以先拿话套住赵辰,以作缓兵之计。现在他嘴里说得凶,为的正是要让赵辰有所顾忌。
赵辰断然道:“少废话,动手。”
一边说,他便施展出天外飞仙身法,直接向萧称平冲去。
同时,他的天选道场也弥漫开来。
为了目标,无所畏惧,他所有的气势,全然向萧称平压迫过去。
萧称平大惊失色。
他不是不知道赵辰也晋入金丹,只是他受伤退场后,一直没有看到赵辰施展出来道场的状态。现在忽然看到,他实在是吃惊。
如果是以前,他双眼完好,他还是春风得意,信心十足的。对抗赵辰,还不在话下。
可是现在的他,瞎了一只眼后,锐气也被赵辰给挫了。从某个角度来说,现在的他,就是一只落毛的凤凰。
他的心境,他的道场,以及他所有的斗志,全然不在巅峰状态。以他这样的状态,如何能够跟挟怒出手的赵辰抗衡?
此消彼长之下,高下立判。
萧称平自觉无法对抗,因为赵辰的崩云掌扫向他,简直是排山倒海。
萧称平不由胆寒,他横跳三步,避过了赵辰的崩云掌,却依然被掌风的余波扫得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地。
金丹高手的威名,一败涂地。
便是一名内境巅峰,也未必会这样不堪。
实在是因为萧称平已经心态失衡。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已经有些懵了。他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这种巨大的后怕,无可阻挡地从他心头冒起。
他亡魂直冒,哪里还能够用出平时的三分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