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都市言情 > 大唐晋阳公主TXT下载 > 第45章

第45章

目录
最新都市言情小说: 重生成偏执狂的心尖宠全家穿越去种田[快穿]BG文里的基佬男配砍翻三国我真不想当明星啊王恒从1981年卫校开始林霄秦婉秋四合院:我在轧钢厂对面开饭店强婚霸爱:老婆,吃定你禁欲总裁,求放过欲望中的城市绝色美女总裁的贴身保镖女帝的元帅宠妃回到一九九九在劫难逃陆云我的七个女神姐姐今世猛男陈轩许静娱乐:开局邂逅花旦女星战魂之金麟天下二

田邯缮数次给房遗直打眼色,对方愣是没注意到,所以急得干咽唾沫。完了,完了,瞧房大郎这态度,八成是不想给他家公主面子。这下公主被当场抓了丑,回头准被人家笑掉大牙。

田邯缮急得七窍冒火,就差原地蹦高了。

李明达倒是不慌忙,她不信房遗直会傻到四处跟人说她跳墙了。李明达踱步到水榭边,故意停留在距离房遗直那四名侍从稍微远一点的位置。随后就让房遗直有话赶紧回禀,她一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

“不管什么要事,还请公主以安全为重。”

田邯缮一听房遗直哪壶不开提哪壶,竟还在委婉提及他家公主刚刚跳墙的事,气得脸红。

“放肆,我们贵主做什么事还轮不着你来置喙。”

李明达伸手制止田邯缮,对房遗直道:“跳墙算什么,我连崖都跳了,还活得好好地,说不定我这人就擅长跳。”

李明达本意是开个玩笑,但房遗直的脸却更黑了,黑眸比之刚刚沉冷更甚。

“坠崖一事,公主活得侥幸,下次可就未必了。还请公主惜今日之所有,勿忘前事之教训。”

李明达听房遗直回答的这么认真,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觉得奇怪。以他的聪慧,该是不会在谈话的时候煞风景。今日是怎么了?李明达疑惑打量房遗直两眼,随即意识到一问题,她暗暗抽鼻子闻了下,确认房遗直身上明庭香没有了。

房遗直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给弄没了,是为防着她?

李明达别有意味地看眼房遗直,发现他皱着眉头,眼周绷紧,似乎还沉浸在不悦的情绪里。

李明达便无言,以沉默相对。

立在一旁的田邯缮脸又憋得通红,房遗直太过分,公主和他开玩笑,他竟煞风景,半点面子都不给。此刻他好想拿刀劈了这个不识趣的房遗直!

“公主为何不语?”房遗直还在等李明达的回应。

李明达诧异看他,忽然觉得房遗直这是有毛病,她说话他挑,她不说话他也挑。

李明达也来脾气了,“到底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我说不说话用用得着你管?”

“您是公主。”房遗直回道。

李明达:“说案子!”

房遗直立刻道:“八名死者中有一人身份已经查实,乃是清娘妓院里的一名护院,姓张,平常被唤作黑团子,不是本地人,有晋南口音。问过吕清儿,她是不认这护院,说是妓院里护院足有近百数,她不可能人人都记得。”

李明达点点头,把“晋南口音”这点特别记下。

房遗直接着又道:“今年年初安州城西新起了一座祭灵观,花费数十万钱,而今香火鼎盛,此观经查可确定是临海公主所建。观中央有一大殿,名曰祭灵殿,一直上锁。昨晚狄仁杰带人去偷偷调查,发现这祭灵殿内供奉了六块无字牌位。”

李明达:“无字牌位,六块。”数量刚好是息王及其被诛的五子。

房遗直见李明达表情明了,知她心里有数,便不再提了。

“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太怪?”李明达见房遗直疑惑地看自己,便解释道,“八名死者的死因被指与妓院假母吕清儿有关,而且现今也已查明死者之一是吕清儿妓院的护院。但临海公主特制的熏香却出现在了所谓‘息王后人’所用的信纸上,她有祭拜息王及其五子之嫌。吕清儿和临海公主,本因裴驸马的缘故互相对立,理不应出现在同一处,但而今偏偏最有嫌疑的就是她们俩。而且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二人合谋,犯下了这件事。”

房遗直问:“公主觉得不可能?”

“当然,一山不容二虎。这俩人绝不可能走到一起去做一件事。”李明达万般肯定道。

房遗直笑了笑,“公主所言有理,那这件事便听公主之言,再继续慎重细查之后再行论断。”

“你奉圣命处理此案,倒不必事事听命于我。”李明达本该是协助查案,房遗直最近却是事事请命于她,搞得像是她才是真正负责此案的主审官。

“遗直谢过公主。”房遗直再次行礼后,便告退了。

李明达眼见着房遗直走远了,放松地耸了下肩,然后靠在水榭处,东看看西看看,最后耳朵还是对着自己所住的院落方向。

田邯缮则一直恨恨地盯着房遗直的背影不放,但盯到最后,他目光就变了,玉人信翩翩,房遗直的背影萧绝至极,看久了倒叫他一个男人,不对,是半个男人都移不开眼了。

田邯缮自觉罪孽深重,他此刻该为公主讨厌房遗直才对,遂伸手打自己一嘴巴。

啪地一声,把李明达的注意力收了回来。

李明达看田邯缮。

田邯缮忙跪地赔罪,“奴该死,下次一定好好唾骂那个房大郎!”

“胡闹什么,起身。”李明达示意田邯缮噤声,转而继续全神关注去听自己院子的动静。

李明达先前之所以忽然选择跳墙,就是因她听到了李玉琼的脚步声,同时也闻到了她身上特有香味,她身上的味道与裴驸马身上的香味类似,但比之略有些不同,花香更多一些。

此时听李玉琼还在她院门口吵闹,李明达料知她一时半会儿不会善罢甘休,就干脆就近找了处凉亭坐着等。

湖面碧波荡漾,鸳鸯戏水,夏风浅浅,带着花香,倒是和风熏人正有睡意。李明达等着等着就有些发困,手托着下巴迷糊闭眼了。

“驸马爷,公主让奴偷偷放您出来,您却要去见那个□□,这不合适吧,若是被公主知道了,奴就——”

“快闭嘴,就一会儿,你废话什么,我有要事交代她。”裴驸马厉害道。

随即二人就迈着快速步伐,朝吴王府地牢方向去。

李明达睁眼,立刻循着脚步声去。

至地牢门口,李明达站在远处偷看。却见两名穿着王府侍卫衣裳的男人先后进了牢房,前头的人拿着令牌入内,后头的人则身形很像裴驸马。

待二人入内后,李明达随即也跟了上去。田邯缮与侍卫打了招呼,令其保密之后,又问刚刚入内的两个人是谁。

负责守地牢的侍卫道:“东院的护卫长胡泽,而今正负责看守裴驸马。”

李明达随后踱步到了地牢上方的位置,偏头冲着地面,刚好可听牢内的对话。

“驸马爷怎么来了,妾身这幅样子实不愿驸马爷看到。”清娘纤细的嗓音带着哭腔,不过一点都不影响她吐字清楚。

“你到底杀没杀人?”

“不是我。”清娘顿了下,迟疑片刻,才问裴驸马,“会不会是公主所为?我记得以前听驸马说过,公主对息王父子六人当年的横死,很是愧疚。她若早知道我的存在,就借机……”

“我觉得不会!但我已经把公主嫌疑告知了上去,是真是假,他们自有评断。而今我们贩私盐之罪确凿,无法逃脱。我尚有贵族身份可挡,它日处罚下来,或能保命,但你与吕胜只怕是——”

“驸马救我,我不想死!”清娘这次是真的带着哭腔哀求,话语略有些不清楚。

“若保你命却不难,但活罪难逃,将来你必定在安州留不得了,所有钱财也必定悉数没收,直接将你发配至岭南等地。清儿,你是时候该为自己想一条后路。”

清娘听了这话,哭声更惨,哀求裴驸马一定要帮她的忙。随即令裴驸马附耳过来,低声跟他嘱咐了几句。这之后,又是一阵啜泣,清娘哽噎对裴驸马道:“我们的孩子,你要照顾好他。我将来的安排,就只能指望驸马爷了。”

“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受苦。趁现在我有些权利,即刻为你安排,它日等风声过来,我们再重聚。”裴驸马说完这些后,又停留了一会儿。

李明达听清娘的哭声似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有些含糊不清,料想裴驸马该是将清儿搂在怀里了。

再之后不久,李明达就听见裴驸马快速离开的脚步声。李明达继续远远跟着,既确保对方看不见自己,又能确保自己刚好可以清楚听到裴驸马与护卫长胡泽的对话。

“等房遗直他们在妓院的人撤了,你就带人去白兆湖东,将清娘沉在水底的珠宝钱财取出,挪运至我们的秘密之所。”裴驸马交代罢了,又问胡泽临海公主在哪儿。

胡泽道:“该是去寻晋阳公主理论去了,这两日公主为保您,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一直拿着长辈的身份压吴王。吴王受不住跑了,她便去找了晋阳公主。怕只怕她太冲动冒险,真把晋阳公主给得罪了,会不落好。”

“倒不至于,长为尊,且先告状的不吃亏。陛下便是再宠爱晋阳公主,他也要在乎自己的名声,若教女不敬长辈,他自己也丢脸。再说陛下既想做明君,便是愿意豁出去就宠溺女儿,魏征等人也会谏言规劝,不容他如此,他也得听着。公主的折子由疾风送,我看这会儿也该快到长安城了。”

疾风乃是公主府里唯一的一匹千里马。

“公主对驸马爷当真是情深意重。”

“她该如此,这都是她欠我的。”裴驸马口气冷硬,丝毫没有感激之意。

“行了,去把公主叫来,我们见上一面。要快,我需得快些回去,不然便暴露了你的身份。”

胡泽应承后没多久,李明达就听到了临海公主的脚步声。

李玉琼一见裴驸马,便激动地惊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

裴驸马则冷静许多,拍拍李玉琼的后背后,问她:“而今你该跟我说实话了,息王后人的案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是不是因为记恨清娘,所以才趁机杀了八个人去陷害她?”

李玉琼听到此言后,一把推开裴驸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那个贱婢说话,质疑我?”

“不是质疑,是我需要一个交底。”裴驸马道。

“我没有,那些人死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给息王和横死的五个孩子,盖了间道观供奉,怕落人口舌,牌匾都是无字的。我是真心出于愧疚,好好与圣人解释,再求些老人帮忙求情,倒也说得过去。反而是你干的事,却是没得翻身!”李玉琼气道。

裴驸马这时话音落了下风,叹了声,“我知道,连累公主是我不该。我出事后,公主好生照料自己罢了,你那病气不得急不得,记得按时施针治疗。”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自当有难同当。你贩私盐的事,我已经帮你陈情张罗,只愿陛下能念些旧情,这次饶你一遭。但我们必要有舍才能有得,不能继续留在安州了,你的刺史也不要做了。钱财封邑悉数上交,我们归隐去西南,日日诵经忏悔,为国祈福。”李玉琼道。

“诵经忏悔,对,这法子不错。可你既想明白了,又为何这两日接连去骚扰吴王和晋阳公主?”

“我不骚扰他们,显得太过安静,他们定然会注意到我的动作。若被他们抢了先机,你我还有什么活头!”李玉琼道。

裴驸马忙表示佩服,态度转暖,依依不舍嘱咐李玉琼几句,方虽胡泽离开。

李玉琼笑着目送了裴驸马之后,才开始失声痛哭,直叹自己命苦。

团扇忙为李玉琼拭泪,安慰她宽心,“而今这保全的法子倒也不错,倒是驸马爷,却未见他如何感动,还如往常那般,对公主并非出自真心。”

“我要不起他的真心了,人在就好。”李玉琼铿锵罢了,转身就去。团扇忙问其接下来的去处。

李玉琼道:“再去找晋阳公主。”

没多久后,碧云那边便顶不住了,派人翻墙来找李明达告之。

李明达靠在树边,手拿着枯枝低头在地上乱画,写了个“清”字,又写了个“海”字,转而问田邯缮,若换做他是裴驸马,会选择“清”,还是“海”。

“清的不清,浊了;海的不海,小了。换做奴的话,谁也不想选。”田邯缮道。

“你前头那句倒有趣,该奖励。”李明达说罢问田邯缮想不想帮忙出份力,田邯缮自然愿意。李明达便折了一朵大桂花,插在了田邯缮的头顶。

“贵主,就一朵花顶在头上,算什么帮忙啊?”田邯缮满脸疑惑。

“定会帮我大忙,走吧。”李明达看眼田邯缮头顶的桂花,笑了笑,觉得还挺好看,转头步伐明快许多。

田邯缮见自家公主高兴,他也高兴,遂一路嘿嘿笑着。这一路上,田邯缮发现有不少王府的侍女偷偷在瞄自己,他就更高兴了。

李玉琼带着人正欲往院内闯。

田邯缮一声高朗的传唤,令李玉琼循声望来。她一眼瞧见李明达,就急速奔过来,本来肃穆的脸上带着怒气,但走着走着目光偏移,往田邯缮头上一看,怔了下。原本积蓄已久的一鼓作气,就因为这一愣,瞬间湮灭掉了大半,李玉琼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来此找李明达的目的。

“姑母来了啊。”李明达谦和笑着,转即请她进屋上座。

李玉琼缓过神儿来,却终究不及之前有气势,心想便进屋仔细理论,冷哼一声率先进了。

落座之后,便有丫鬟上了羊奶和各种果汁,皆摆在了李玉琼面前。

李玉琼见此状,皱眉道:“我不口渴。”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姑母就留下来吃饭。”李明达说罢就吩咐丫鬟去准备饭食。

“不必了!”李玉琼高喊一声,转即不忿地看向李明达,“你卖什么关子,明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

“不太知道,还请姑母提点。”李明达礼貌笑着。

李玉琼狐疑打量一眼李明达,便道:“问你要人,让裴驸马暂陪我回公主府,等处置下来了,你们再拿他走。这段时间你们若不信我,担心我包庇纵容裴驸马逃跑,你们就派侍卫把我公主府围上,好生监视就是。”

“姑母见谅,不行。”李明达道。

李玉琼恼火地瞪李明达:“你怠慢我在先,而今又这般无理拒绝我,是为对长辈不敬。国有国法,家也有家规。你不敬我,不仅会丢圣人的脸,也丢了已逝文德皇后的脸!”

“我若敬你,才会丢了他们的脸。”李明达不喜李玉琼这般提起她已逝的母亲,口气骤然冷却,连眼神也一并森寒。

李玉琼瞪大眼指着李明达,“好啊兕子,你竟敢对我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来,你真以为你仗着圣人的宠爱,我便真拿你没办法!?”

“是。”

李玉琼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说什么?”

“反正我已经被你指责为对长辈不敬了,又何必再继续敬着你。从现在开始,请不必再来我这唱什么声东击西的计谋给我看,我没兴趣看你的戏。也别跟我提要求,不行!不论什么事,只要是你提的,一概都不行。你有能耐你自己做,别问我。”

李明达说罢,便喊田邯缮送客。

“你——”李玉琼没想到李明达会这样顶撞自己,瞬间被噎住了。

田邯缮听了自家公主的话,瞬间通体顺畅,觉得扬眉吐气。立刻大方地迈步到李玉琼跟前,伸手“请”她走。

李玉琼脸色涨红,上下嘴唇颤个不停。她眼睛瞪着田邯缮的头顶,然后猛然伸手拔掉他头上的桂花,狠狠地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狗仗人势!”李玉琼骂了声,便甩手冷哼而去。

田邯缮看着地上的桂花,然后望眼离开的李玉琼,立刻跪地上把花捡起来,然后可怜兮兮地看向李明达。“贵主,这……”

“怎么了?”李明达试探问。

田邯缮哇地落泪哭道:“贵主好不容易给我戴一次花,却被她……被她给毁成这个样子,奴不甘心!”

“好好好,没事,回头我给你戴一百次。”李明达拍了拍田邯缮的头,让他起来。

田邯缮变脸倒是快,立刻就笑嘻嘻地起身,跟李明达道:“那贵主可别忘了,一百次。”

“不忘,你要着急,现在就给你。”

“真的么?”田邯缮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岂不是劳累贵主,再说那么多桂花一起戴,奴的头只怕也戴不过来。”

李明达喝了口茶,对田邯缮点点头表示可以,便转头笑着要人拿笔来,在宣纸上挥毫写下了‘一百次’,然后放在田邯缮的头上。

“完成。”

田邯缮这也高兴,笑嘻嘻地捧着李明达的墨宝,“那贵主可不许要回去了,这是赐给奴的。”

“给你给你。”李明达笑着放下笔,让田邯缮坐下,然后打发退了左右,和他郑重商量一件事。

主仆二人在屋内悄悄议事许久,至天大黑,方传了晚饭。

饭毕,临海公主回府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田邯缮当时就松口气,“总算躲过一个难缠的。”

“话传给房遗直了?”李明达问。

田邯缮忙道:“已经让程侍卫去说了,该是等会儿就能回来。贵主,你说这案子愈发扑朔迷离,会不会过好几个月都不会破了,那咱们到时是走还是不走?”

李明达听此话怔了下,恍然精神了,对田邯缮道:“走,我们五天后就走。”

“这么急?”田邯缮愣住。

“已经有人上书告状了,早些回去早稳妥。不然阿耶一气之下,把我安排远嫁和亲去,你说我惨不惨。”李明达叹道。

“对对对,这是大事,早点回去,早点回去。”

田邯缮立刻开始大肆张罗,命下面人收拾行李准备车马。

晋阳公主预备离开的动静,自然宣扬到了李恪那里。加之李玉琼离开吴王府的消息也传过来,李恪自然没必要再躲躲藏藏,遂急急忙忙回来,问李明达何故突然决定离开。

“我此来的事情都做完了,自然要回去,不然留在这里为何,帮你收拾烂摊子,挨某人骂?我才没那么闲得慌。”

李恪愣了下,见李明达态度坚决,便也不好再言什么,遂命人帮衬准备,又送了些上好的礼品给李明达,让她回长安的时候,可分给兄弟姊妹们做礼物。

自传出公主要离开的消息后,房遗直的查案速度也莫名地加快了。随后不久,房遗直便就灵安寺参与闹事的八名被害人身亡一事,升堂审讯。

因此案涉及皇亲贵胄,故是私下密审,只有部分人知情。

待裴驸马、付允之等人陈述一遍案情之后,清娘又老实地交代了一遍她曾经说过的事,之后就几个人就此供述签字画押。

关于信纸上沾有临海公主调制的熏香一事,房遗直没有提及。只就眼下所有实实在在掌握到手的证据,一一罗列出来,吕清儿便顺理成章地成为最大嫌疑者。

房遗直遂判吕清儿为死罪。

裴驸马没料到房遗直会有权力当堂宣判死刑,惊讶不已,立刻反驳问:“若判死刑,这件事该先上报刑部审批之后,才可定夺。”

“驸马爷当我是县令呢,要走这步?我是奉旨办案,自然有便宜行事之权。判个□□死刑而已,再容易不过,哪用得着上报。”房遗直说罢,就拍了惊堂木,宣判就此结束,他随即就起身去了。

清娘还在震惊之中,未曾有机会分辩,转眼回过神儿来,却见人已经去了。清娘的牙齿咯咯发抖,她张了张口要说话,却只发出了嗯嗯哼哼声,然后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她忽然又想到了裴驸马,转眼看他,却见裴驸马低着头,由着侍卫带他去了,至始至终再没看她一眼。

“孩……子。”清娘嗓眼里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

侍卫随后就来押付允之。

在堂受审时,对付允之的宣判,是因其受清娘美色蛊惑,玩忽职守,致使八名罪犯被害,故被判了罢官杖刑。相较于清娘的下场,付允之的结果还算好了,至少保住了命。

付允之此刻看着狼狈不堪的清娘,真无法相像她以前狐媚风韵恍若妖精般的样子。付允之对清娘没有愤怒,眼里倒是闪烁出几分同情,不过最终还是不忍再多看,一语不发地由着侍卫带他离开。

清娘仍旧是一个人坐在地上。此刻尚没有侍卫差役管她,该是等一会儿就会直接把她拖出去问斩了。她害怕地全身发抖,此刻满脑子里只想着一个念头,她想活着,不想死。

终了,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该高喊:“冤枉啊,我冤枉!”

然喊完之后,堂内空空,没人搭理她,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回荡了过来。

清娘伏地嚎啕大哭。

裴驸马还是被关在吴王府,一如之前那般。需得等着长安那边传来处置的结果,才可对其执行惩处。

清娘的妓院自然倒了,没人再去。而次日房遗直等人也都开始大张旗鼓地收拾行李,准备同公主一遭回长安城。

魏叔玉也便是在这一日才姗姗来迟,到了安州城。

魏叔玉拜过吴王和晋阳公主后,便笑着见了房遗直、狄仁杰、尉迟宝琪和程处弼。

几名少年都个个出落不俗,一同骑马上街,然后去酒楼把酒言欢,倒引来不少人的侧目。更有些人家的小娘子早听说些风声,遂得了消息后,纷纷上街前来围观。

魏叔玉骑马在前,面若冠玉,如锦绣一般,吸住了大部分的目光。紧随而至的是尉迟宝琪和程处弼。房遗直则因和狄仁杰言谈,落在最后,他因侧着脸朝狄仁杰的方向,倒没多少人注意到他。

尉迟宝琪却是最喜爱热闹之人,不时地动一下手上的扇子,对街上的女子们笑一笑,引得她们都红了脸,娇羞怜爱之际,让人禁不住想在她们的脸蛋上捏一把。

程处弼夹在魏叔玉和尉迟宝琪中间,脸更黑了。眼瞧着前头的魏叔玉下巴越抬越高,程处弼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夹着马肚子,快速上前与魏叔玉平齐。

“你收敛点。”

“不知何为收敛。”魏叔玉挥鞭,便加快速度行进。此举立刻引来街边人的喧嚣,暗暗惊呼,皆是崇拜之意。

程处弼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尉迟宝琪跟上来了,对程处弼笑道:“你管他干嘛,他有那么一副好长相,天生的本事招人喜欢,自然该狂傲些,你又何必拦着。”

“我看你们是疯了,便不能和遗直兄学一学。”程处弼真心看不惯。

尉迟宝琪白一眼程处弼,决计不理会他。他举起扇子对围观的人挥一挥手,也引来一阵喧闹。

到了酒楼之后,魏叔玉等人就房遗直得以顺利破案一事,举杯敬酒。

房遗直淡淡举杯而后饮下,倒没表现多开心。

尉迟宝琪叹他扫兴,“事情都解决了,你怎么还这般性子冷淡,就不能高兴高兴?”

程处弼附和:“正是。”

魏叔玉看了眼房遗直,嗤笑道:“那是你们都不懂遗直兄所愁,我却懂。”

“怎么说?”狄仁杰不解问。

“这件事我和遗直兄一样,都不愿意。”魏叔玉叹道。

“到底何事?”余下三人几乎异口同声发问。

房遗直此时也被魏叔玉的话吸引,抬眸淡淡看他。

魏叔玉有些自信了,转即看向程处弼,“说是可以,但有的人可要保密,保证不外传。”

“说我?为何?”程处弼十分不解,随即被魏叔玉要求要保证,程处弼无奈之下便点头应允。

魏叔玉便在在场诸位的期待中,发话道:“你们几个竟还都不清楚,看来也就我和遗直兄能看明白了。”

“到底何意,你就别卖关子了。”

魏叔玉道:“圣人此番陆续派我们几个人来,其实主要意图并非是让我们查案。”

“那是做什么?”狄仁杰不解问。

“相看,”魏叔玉顿了下,转即觉得如此形容不对,忙纠正道,“不对,倒不如说成是被挑选,更为准确一些。”

余下几人除房遗直外,都互相看了看,若有所思,随即也若有所悟。

魏叔玉接着有些意味地笑道:“都是至交好友,我才会有此多言,你们不会出卖我吧?”

“你说什么呢,我们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尉迟宝琪立刻配合道。

魏叔玉忙拱手给尉迟宝琪,“不愧是好兄弟。”

程处弼和狄仁杰自然听明白魏叔玉所言,随即选择默然不语。

房遗直则正拿着筷子夹菜,斯文地放进嘴里,似根本就没有听到魏叔玉在讲话。

本来这件事倒是可以直接混过去,却也就罢了,没什么。但魏叔玉在这时看着房遗直,偏偏又道:“我是最后一个被圣人叫去,也被打发来安州城。当时长安城已经有些传言了,所以这事情我知道的最早。不过我想必然是瞒不过遗直兄的慧眼,凭遗直兄的赋性聪明,恐怕早看透圣人叫我们一起查案之后的玄妙吧?”

魏叔玉此言一出,就把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在了房遗直身上。

房遗直饮了口茶,把筷子放下,然后看着魏叔玉,“晌午了,都饿着肚子,大家何不先吃饭。”

魏叔玉怔了下,随即恍然点点头。

狄仁杰忙出声笑起来,“正是如此,我早就饿了,这些天因为忙着查案跑东跑西,就没正经吃饱过,今儿个我可要痛快吃一回。”

“我还要喝两壶,喝个饱才行。”尉迟宝琪笑着附和道。

因二人一唱一和,倒是热闹了,屋子里没了之前的尴尬。

这之后,大家吃的倒都还算尽兴,酒足饭饱之后,有要赏景的,有要逛街的,也有要回去歇息的,故大家都各自散了。

程处弼则与魏叔玉一起,二人骑马到了白兆山附近看景,吹了风,酒也醒了大半。

“你真糊涂,这种事怎么能当面说?”程处弼质问。

魏叔玉:“我以为没什么好忌讳,遗直兄不是早就说过,娶公主最麻烦的事。我就此说道说道,倒是正好迎合了他的心思,顺便也就镇住其他几位了。谁知他竟没附和我的话,也没表态。”

“所以说你糊涂,他的性子却不是你所想哪般就哪般。这段日子我与他也有过一些往来,还一起办事,却仍觉得他是个琢磨不透的,你跟他才哪儿到哪儿,心太急了。”程处弼叹道。

魏叔玉连连点头,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是着急交他这个朋友。”

“越急越吃不到,小心人家再看不上你。”程处弼警告再三,令魏叔玉下次再做决定前,先和自己商议一下。

随后二人在白兆山又逗留了一会儿,便赶在天黑前回了安州城。

谁知刚进城,二人就得知一个大消息。

吴王府已然张榜公布了杀害八名灵安寺闹事者的真凶。

令人惊讶的是,真凶之名却不是吕清儿,而是付允之。

目录
花匠重生九零小俏媳对你不止是喜欢你,在时间之外让浪漫作主总裁危情:迷人前妻太抢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