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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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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昨天,因为连日来禄星司对自己穷追不舍的追查,他一时不痛快便将耍禾谷饲养的这些叽叽喳喳的麻雀用滚烫的茶水烫死了大半。

而最让耍禾谷无法接受的是,那几只时常赖在他肩头讨粮吃的鸟雀并非普通的鸟雀,而是与他息息相关的行灵。

偏偏就因为沈平秋一时的不快,他就将这几只雀灵硬是打回人形再将这几个孩童模样的行灵用滚水烫死在自己面前,而想到当时那诡异恐怖的画面,脸色瞬间惨白的耍禾谷半响才带着些畏惧地颤抖着自己的嘴唇缓缓开口道,“老板,没有,我不敢的……”

这般说着,喉间却像是含着一股酸涩的苦味,耍禾谷通红的眼眶里带着隐忍的泪意,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被这狠毒的巨门星随随便便烫死的灰雀们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而再一想到这些陪伴了他百年,如同老友一般的行灵们就这般惨死,可自己依旧要屈从于这魔鬼手下为其奔走,一向对巨门星表现的相当顺从的耍禾谷不知道怎么的就生出了一股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压抑的恨意来。

……

耍禾谷这一门行当在过去起源于北方市井街头。

禾谷,指的是一种名叫禾谷雀的鸟儿,相传这种鸟儿体形小巧,可作手玩鸟笼养,经人类调教能表演多种技艺,且相当机灵聪慧,故旧社会时时常有江湖术士用其作占卜算命的工具,同时也用禾谷做诱饵训练其用嘴衔叼纸牌算命以赚取钱财。

如今的这位耍禾谷就是在当时那种民风相当富裕的社会背景下开始从事这门行当的,那时他虽籍籍无名,是个一没钱二没本事的穷光蛋,但是靠着他这群靠谱的雀伙计们他总是能赚到钱吃得饱。

而就和拿出些为了钱财就硬是捕捉些可怜的鸟雀来赚钱,累死他们也不管不顾的手艺人不同的是,那时候的耍禾谷并非那样残忍,相反他养的这些雀伙计都是他在老家野林子里看到摔断翅膀快死了才捡回家救回来的。

或许是因为他用了真心才救回了这些禾谷雀的命,所以等鸟雀们伤好了之后他们也不乐意走了,就喜欢留在耍禾谷的身边,把他当个家人。

那会儿耍禾谷还未成家,出身贫苦的他就住了个鸽笼般的破屋子,也没什么亲戚接济,可就因为他心善总是医治喂养这些鸟雀,所以这野林子里打扮的鸟雀都将他这坡屋顶当做了自己的家。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耍禾谷再将这些极通灵性,好比他挚友的禾谷雀带到街头表演时就要比其他街头术士的雀儿要机灵聪慧不少。

而至此耍禾谷才真正地成了这一行的佼佼者,并在之后带着这些禾谷雀们升上天去,成了那三百六十行的行主之一。

……

如今这些往事已经不值一提了,耍禾谷再找不回从前属于自己的行主身份,还被逼无奈地成了跟随在这儿疯子后面的走狗。

更可悲的是,他最终也没能留住自己那些雀伙计的性命,只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成了地上那皮开肉绽的几具尸首。

正这般在心间带着点绝望地想着时,耍禾谷忽然听到座位后面的沈平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咦了一声,而还没等耍禾谷提心吊胆的问上一句他这是怎么了,沈平秋就自言自语地小声开口道,“那李明东虽然愚蠢却还算有点心眼,我眼下将这筹码完全落在他身上倒也不是很可靠,那市长夫人的安危说不定能让我借此接近一下那位郑市长,要不到时候这恶人的身份就利用下李明东那傻乎乎的小舅子?”

“反正我也不会在人前现身,就将绑了那市长夫人的事交给那董晨君这蠢货吧,只需交代刽子手故意下手轻些,出了事栽赃在那董晨君身上就好,反正他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帮郑市长救出他的妻子,他难不成还会继续好意思和我摆架子吗?”

这一言不合就翻脸坑人的作风倒也挺符合巨门星一贯卑鄙下作的为人的,刚和他吃过饭喝过酒认过弟兄的李明东书记要是知道自己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这么被这卑鄙小人给算计了进去,估计真的含恨吐血三升。

而自觉想到了这么个绝妙主意的沈平秋一时间心情也好了起来,见耍禾谷还是那般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而在用自己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他略显不耐地用一种温和到毛骨悚然的口气缓缓开口道,“莫伤心了,禾谷,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现在赶紧帮我去通知董晨君吧,就告诉他这件事是我交代他去做的,不用告诉他姐夫就可以了。这样的人,有了这么个机会肯定等不及要在我面前表现的,咱们只要等着做收渔翁之利便可以了……”

——“你看,这是多让人感到高兴的一件事啊,对吧?”

……

因为郑常山下午要回趟家,所以他们俩其实并没有在陈京墨的骑马场里呆太多时间。

不过因为蒋芸的体贴,所以这俩人最终还是有时间一起度过了一段相对轻松惬意的午后时光。

陈京墨今天会让他和自己一起上来就是想让郑常山挑了匹他喜欢的马留着以后常来,毕竟青墅山庄就在山下面,郑常山以后如果要经常过来住,他们也应该会时常过来这里。

而面对自家陈先生这种特别的,独属于土豪表达爱意才会体现出来的慷慨,尽管郑常山心里有些无奈到想笑,但倒也不会就这么推辞扫了他的兴。

所以此刻他也只是配合地站在马厩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半响才抬起手指了指最边上的那匹毛色黑亮,精瘦俊美的成年马驹。

“那匹怎么样?”

“这是匹良驹,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驯服他。”

陈京墨淡淡地开口评价了一句,郑常山听了这话反而有些兴趣地挑了挑眉,而同他们站在一块的马术师闻言点了点头,带着点无奈的笑容冲郑常山开口介绍道,“陈先生说的没错,这匹马的脾气特别不好,买回来到现在不知道摔伤多少专业马术师了,虽然的确是匹好马,但是也实在脾气倔,我现在也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就每天好草料喂着还摸不得碰不得,唉,真是个马大爷啊……”

“哟,马大爷啊?”

闻言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郑常山下意识地同陈京墨对视了一眼,而本身对他也算有些了解的陈京墨也似乎也察觉出了他这眼神里的跃跃欲试,所以当下他也没说什么,只眼看着郑常山冲那马术师笑的懒散地开口道,“那挺巧的,我脾气也特别不好……要不我今天就来会会这马大爷?”

这话说完那马术师明显露出了不太相信的眼神,毕竟他自己可是专业干这行的,没道理会在这方面比不上一个外行人。

加上这位郑先生今天可是跟着老板来的,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担待不起,所以当下这马术师便表情为难地想要开口再劝说一句,可是他这边还没张嘴阻止了,此刻站在他身后的陈京墨倒是口气平淡地开口了。

“让他尽管试试吧,反正摔断腿了有我给他报销医药费。”

这话说的可有点不厚道了,之前在郑常山面前每每都会吃瘪的陈先生现在也会拿话挤兑人了,把郑常山一时间也弄得笑了起来。

而在抬手拍了把那表情明显不太放心的马术师的肩膀让他尽管宽心后,从前曾奉命清缴魔界并因此亲手驯服过一头千年恶蛟的郑常山抬手将自己灰白色额发的往后面撩了撩,接着抬抬下巴一脸无所谓地笑着开口道,“听见没有,有陈先生给我报销医药费呢……快把门打开,让我好好看看这小美人。”

郑常山这口气听上去莫名有点浪荡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口气,不过他嘴里这小美人也的确算是匹名副其实的马中美人,视线所及卷曲黝黑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着漂亮的光亮,四肢健壮背脊线条很美,一看就充满了未被驯服过的强悍力量。

而当郑常山缓步走近他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这火爆脾气的马美人正在用略带着些恐吓的眼神抬了抬自己的蹄子。

“乖。”

压根就没怎么在意区区一匹小马驹对自己撒娇一般的吓唬,郑常山把他拴在他脖子脖子上的缰绳往自己的手上一捞,踩着脚蹬子就姿态潇洒地跨到了马背上。

而伴随着那暴躁的烈马嘶叫的声音和边上那马术师惊恐的大叫声,郑常山只收紧手中的缰绳带着些邪肆的笑意地和嘴上说着不担心却明显还是也有些担心的陈京墨对视一眼,接着先是将自己俯下身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转而用手掌狠狠抓住他的鬃毛相当不客气地冲着他的背脊打了下去。

郑常山这一下带来的威慑力相当的大,烈驹畏惧痛苦的嘶叫声和猛地掀起的前蹄简直吓坏了身后一片马厩的寻常马驹,可或许是动物还是人对危险的东西先天就有着畏惧,更何况是郑常山这种放到神界去都没什么人敢惹的煞星。

只是再烈的马在被自己命中的主人教训过一番后都得给些甜头,所以在暴力镇压过来后郑常山还是显得极为难得的安抚几下。

原本还显得很不好相处的黑色烈马在被他安抚之后明显也带着惊恐不再敢动弹,半响才在郑常山笑声中显得很是害怕地抖了抖耳朵,而在片刻后,他最终放弃了抵抗任由着郑常山再怎样驱使都不敢再做出任何危险的将人摔下马的动作。

“您……您这真是太厉害了……郑先生……”

边上目睹他一系列训马动作的马术师都看直了眼了,毕竟他这从业都快十年了可还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驯服一匹烈马。

而当下得了匹好马的郑常山倒是没说什么,只骑着这刚刚被他驯服的黑色马驹缓缓来到陈京墨的边上,先将带着皮质手套用牙齿拉扯下来,接着将自己带着点汗的手掌就将站在边上的陈京墨一下子给拉了上来。

此刻骑在黑马上的男人看着有些英俊的过分了,他的身上带着点咸涩性感的汗味,让本就脸皮有点薄的陈京墨很不自在地从身后拥住了他的腰,可又止不住的浮想联翩。

两个身形相仿的英俊男人以这样亲密的姿态一块在偌大的马场漫步远远看上去画面还挺美的,而在微微往后靠了靠抵在自家陈先生的肩上笑了笑,郑常山侧过脸蹭了蹭他的耳朵接着带着点调戏的口气开口道,“陈先生,您刚刚是被我帅的说不出话来了吗?”

“……”

某个不要脸的家伙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的了解他的内心想法,被戳穿心思的陈先生挺想很有骨气的回他一句你想太多了,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有些僵硬地转移话题道,“这里的每匹马都会有一个名字,之前他因为没有主人所以我也没有给他起,你现在准备给他起个什么名字?”

“名字?恩……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拖长声音的郑某人似乎真的在是认真思考着该给这匹属于自己的马起个名字,陈京墨闻言也抿了抿唇就耐心地等着他听他会怎么说,结果等了半天,郑常山忽然来了一句道,“要不就叫他沉默吧?”

一听这话陈先生的脸色就有些莫名了,他下意识地觉得这可能是郑常山在对他之前送的那座常山的回应,一时间耳朵都有些泛红,心尖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撩拨了一下。

这种像是交换定情信物一般的行为在他看来的确很有纪念意义,可他还没开口夸奖一下郑常山竟然难得这般懂自己,这满脑子充斥着下流东西的家伙马上就大煞风景地补充了一句道,“这样下次我来骑着他就能当做自己正骑在陈先生你身上了啊,您说,这是不是个好主意?”

陈京墨:“……”

……

郑常山今天会被蒋芸这么着急地叫回家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打从半个月前起蒋芸就提醒了郑常山好多次今天是老郑的生日,而郑常山也没给忘就这么一直记着,今天还特意和陈京墨说好了又自个儿先回来了。

老郑同志今年说起来都五十出头了,这些年他的生日一直过得挺朴素的,前几年有一次因为省里开大会还就这么在单位凑活过了。

那时候郑常山的半缕神魂还没归位,所以行事荒唐疯癫只会让老两口操心,自然也不会想到给自己亲爹过生日这回事。

而虽然嘴上说着一把年纪有什么好过的,可是打从半个月起,老郑就有事没事地在郑常山面前有事没事开始讲些其他老朋友们过寿儿子女儿们多铺张浪费的那些违心话了。

“你爸爸肯定想要你送他礼物的呀……你除了十五岁的时候给他拿了张零分试卷回来做礼物之后就再没有送过他什么东西了,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可是还是羡慕人家的,你看看他这几天都念叨了多少次沈部长的十岁孙子给他买了把武当派求来的太极剑这件事了……”

蒋芸这么说着笑的一脸无奈,老看着老郑这么在自己和郑常山面前暗示的,她也怪好笑的,偏偏郑常山这孩子也是的,硬要拉着自己和他一起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逗老郑玩,把一把年纪脾气却越来越大的郑骏郑市长气的每天出门上班都是气鼓鼓的。

“市长现在不高兴,到时候就高兴了,阿姨您就装作什么也不明白就行了,到时候咱们再给他个惊喜。”

老郑是不知道自家没良心的缺德儿子居然敢这么算计自己,而郑常山路上回来的时候也没先回家反而是去了趟发小魏芳耀那儿。

恰巧魏芳耀最近和人在辽宁那边开了个中药公司,如今上正轨了在那边也算混的不错。

等进了他家又拿了那只前段时间在桥水镇的时候就托他定好给老郑做生日礼物的吉林老山参后,魏芳耀照例是先对郑常山这非主流一般的头发进行了一番嘲笑,而等他们随口聊了几句,郑常山一转头见魏芳耀靠在门框上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便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怎么?不想给我了啊?你这眼神怎么看的我瘆得慌啊……”

“……”

魏芳耀被他这么说先是眼睛一瞪就急赤白脸的要解释自己不是这么想的,等看到郑常山神经病一样的在笑就知道又被当猴儿耍了,而在郁闷地拍了下自己这永远不灵光的脑门后,魏芳耀无语地叹了口气道,“帮我和叔叔也说一声生日快乐,唉,你这人真是烦死了,成天拿我消遣是不是,我能坑你吗……”

这般说着,两人之间倒还是和郑常山去桥水镇之前一样的没什么距离感,毕竟多年的交情摆在那里总不会几个月没怎么见面就生疏了,只是想到自己前几天老是听人说起有关郑常山的事,性子耿直的魏芳耀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常山……我听说……我听说你最近和那个叫陈京墨的关系不错?王朝他们可是天天吹你要攀上大关系了,这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啊……”

虽然尽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口气显得那么奇怪,但是说实话男人和男人这纯友谊之间有时候也会因为自己哥们对自己藏着掖着而有点小情绪。

像魏芳耀原本也不是小气的人,郑常山这么大的人了有个新朋友也不是什么不应该的事。

可是只要想到郑常山自打回来之后都没和他这个发小吃过几次饭,倒是听说天天往那姓陈的家里跑他就忍不住的往外冒酸水。

而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明白自家小芳这是怎么了的郑常山摸着自己后脑勺笑的神经兮兮地道,“哟,原来你是吃醋了啊小芳,你早说啊,你和他根本不一样啊。”

听郑常山这么一说,魏芳耀明显一愣,他下意识地觉得郑常山这是在说像陈京墨那样新认识的交情比不上他们这从小长到大的交情,心里瞬间就感动的不行,深感自己果然没看错郑常山,结果还没等他高兴完,郑常山这王八蛋就用一种特别理所当然地开口道,“他是我男朋友,你是我好哥们,这怎么能一样呢,是吧?”

魏芳耀:“……”

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可能出什么问题了,魏芳耀保持着一个滑稽扭曲的表情瞪着郑常山,而郑常山在低头把那山参装回盒子去之后又以一副意味不明的笑容勾勾嘴角道,“不天天晚上去他家我怎么上他的床啊,你要是想和我一块睡你早点告诉我啊小芳,我绝对不冷落了你,不过看在我要对陈先生保持忠诚的份上,我可能会认真拒绝你的,毕竟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禽兽的人……”

一个天底下最禽兽的人居然站在自己面前这么死不要脸的说自己不是个禽兽,魏芳耀作为一个直男的三观都让他给击碎了,半天才扶着自己半脱节的下巴结结巴巴地道,“你他妈……他妈别逗我啊,你之前什么时候还沾过男人啊?是他逼你的啊?不……不可能啊,陈京墨脑子有病啊,有那么多俊男美女上赶着贴上去还找你……”

这话说到最后可就有点不中听了,郑常山闻言低垂着眼睛地踹了魏芳耀一脚,下手还挺重的,而魏芳耀也在吃痛地嗷了一声后复又开口道,“都怪你老是胡说八道,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常山,你别吓唬我啊,你老实说,你和那陈京墨……”

“我爱他。”

挺突然地就打断了魏芳耀的话,闻言的魏芳耀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他这么正经八百的语气一下子就直起了腰。

而只正经了两秒钟不到的郑常山在感觉到魏芳耀冲自己投过来的注视后也立刻恢复了他惯用的神经病嘴脸,半响只意味不明的舔了舔嘴唇,接着特别做作的长叹了口气道,“唉,没办法啊,当初陈先生为了追我,可是送了我一座铜山啊,就是我走之前你还和我念叨了半天的那个土豪花了几亿买下来的山,小芳,你知道那山头现在叫什么吗?”

魏芳耀:“叫……叫什么?”

郑常山:“叫常山╮( ̄▽ ̄”)╭。”

魏芳耀:“……”

……

半分钟后

魏芳耀:“那个常山,你要不帮我问问,那个陈京墨他现在……还缺,缺男朋友吗……”

郑常山:“……”

……

带着明显打闹意味的和魏芳耀在屋里扭打了一会儿,郑常山从他家出来的时候从小打不过他的魏芳耀眼睛边上都一圈乌青了。

本来就没认真随便当开个玩笑的魏芳耀被这重色轻友的王八蛋弄得给炸毛了,揪着他一脑袋的白毛就要和他嚷嚷着绝交。

而郑常山这神经病见状也不和他玩了,把自己这一头乱七八糟的白毛理了理就开始带着笑给自家发小顺毛了,而还没哄上几句,魏芳耀这傻大个就被他以一顿饭这样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条件给哄好了。

魏芳耀:“佛跳墙!老子要吃佛跳墙!”

郑常山:“行啊,佛跳墙。别说佛跳墙啊,佛跳桥,佛跳楼都可以啊!”

魏芳耀:“哼,那你回答我,你最爱谁,是陈京墨还是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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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跟金主们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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