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第47节
先给陈轻希望,让她重新燃起希望,陈轻不会完全放弃,那就会想办法跟她去争抢,如果当年齐希的事情证据不足。
那现在她就让自己入局,用自己当诱饵。
一个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都会用以前成功过的办法。
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重新上演一次。
最近苏野也时不时问她有关于合同的事情,她跟宸安的合同只有两年,马上就要到头了,很明显,池禹城一定已经给苏野施加压力了。
虽然公司是苏野的没错,但是长辈在这个时候给到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她也不想让苏野为难。
池娆站在原处愣了一会儿,陆意看着她,以为她是在思考这件事。
直到那边休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池娆才回过神,她回神的一瞬间对上的不是陆意的眼睛,而是傅忱斯那双桃花眼。
他懒洋洋地掀了一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池娆开口回答陆意那个问题:“暂时没有什么打算,以后再说吧。”
道别后转身的时候,她的肩膀跟旁边路过的傅忱斯碰了一下。
脑子里忽然闪过那个晚上,迎面的风吹来,傅忱斯对她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情景。
那种自由洒脱不羁,好像是她一直会想去追求的东西,但是到了今天也依旧没有追求到。
在她的世界里,好像没有“自由”这两个字。
…
脑子里像是灌了气泡水,一直咕噜咕噜地往上冒。
这种症状直到回到家都没好多少,池娆最近明显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劲,她大多数时候不会让自己困在某种情绪里。
她是自己的情绪的主宰,能想办法克服的。
给自己倒了杯酒,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思考着最近是有什么事情,她想了会儿得出答案。
大概是因为一边是陈轻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一边是池禹城在催促,还有跟傅时醒那桩口头约定的婚事,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推掉。
她揉了揉太阳穴,正打算去洗澡的时候,感觉到小腹一阵轻微的刺痛。
摆在手边的手机这个时候也亮起。
【狐狸精】:我这会儿能过来?
【狐狸精】:不会偷情又被抓吧。
池娆随手回:【不会。】
渐渐的就感觉到小腹更疼了,痛经这种感觉总是来得很汹涌突然,池娆捂着小腹,今天想了太多事情,脑子里嗡嗡的。
她倏然想起自己今天例假是不可能跟傅忱斯做什么的。
池娆抓起手机正在输入的时候,门铃骤然响起,傅忱斯就像是直接开任意门穿过来似的。
消息还没发出去,池娆站起来给他开门,门刚刚打开,她就开口:“今天不行,你还是…”
池娆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傅忱斯一把勾住腰,单手就把她抱起来了。
以前也没觉得傅忱斯力气竟然这么大。
他手上拿着个小袋子,顺手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熟练地不像是只来过两次,傅忱斯一言不发地直接把她抱着往里面走。
“我说…”池娆试图再一次开口。
这一次又是没说完的话,傅忱斯的余光扫到她放在茶几上的杯子,里面的冰块还没完全融化,他的动作顿了顿,也不说话,把池娆放在沙发上,转身去她房间里拿了毛毯。
池娆看着他,也不知道傅忱斯到底要做些什么。
过了会儿,他从带来的小袋子里拿出几张暖宝宝,袋子里面还有一大袋红糖。
池娆第一次见傅忱斯话这么少的样子,他垂眸撕开暖宝宝,手从毛毯里伸进来,直接撩开她外面那层衣服,贴在了里面那一层内搭上。
池娆:“你到底来干什么啊…”
傅忱斯显然是有备而来。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例假时间…?
傅忱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池娆第一次觉得他那眼神怪吓人的,有点凶。
随后,池娆感觉到自己脸上一阵温热。
傅忱斯伸手轻轻扯了一下她有些泛白的脸颊,他的目光落在她疲惫的脸上,池娆回到家已经先卸了妆,最近忙工作显然也没休息好。
眼下有些微微泛青,这会儿面上也没有什么血色。
“什么日子了,你在家喝酒还加冰。”
池娆愣了一下。
“来干什么?”傅忱斯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池娆看着傅忱斯,一下子都忘了这个男人竟然在轻轻捏着自己的脸,从小到大就没有什么人能对她做这个动作。
伤害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
以前苏野想扯她脸的时候都会被她避开,然后反手给苏野一顿揍。
但是傅忱斯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于突然,并且有些乘人之危的感觉,她没躲开。
男人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眯,依旧是那股懒散的味道,但好像语气里还有几分认真,他对上她的眼睛。
缓缓地说了一句。
“来照顾你啊。”
第33章 棋逢 坚定不移。
池娆今晚才知道, 乘人之危这句话是真的会发生的。
她每次痛经都是来得突然又凶猛,持续的时间倒是不长, 但是一开始就会疼得她大脑都几乎一片空白。
她自己忘了算日子,因为脑子里一直装着别的事情,一时间就把这些事情全部忘记了,那杯酒也真的是顺手,要是知道今天是例假的时间,她自然不会这样作死。
池娆还暂时没有这种自虐倾向。
也正是因为这杯酒,今天小腹的刺痛感更加明显,池娆很快就疼得直不起腰,只能弓着背窝在床上。
铺在地上的毛毯傅忱斯已经帮她重新铺上了, 现在地毯上都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缩在床上, 就差点眼冒金星了, 迷迷糊糊之间能看到傅忱斯进进出出的, 一会儿又出去拿东西,一会儿又出去熬红糖水端进来。
照顾人也是真的有一套。
手机上闪过很多条消息, 但是池娆都没什么精神看,只是一条条地全部摁掉。
平时都会很快处理的事情, 这会儿就开始自暴自弃了, 痛经也算是一种病, 人一旦生病身体和心理防线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换做是平常的时候,池娆都非常自律,但是只要一来例假,就会变得软弱。
甚至有时候会想。
世界毁灭吧——
大概是因为傅忱斯的悉心照顾, 没过上太久池娆就感觉好了许多,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至少不是痛得她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很少见的, 傅忱斯没怎么跟她说话,就默默地做着事情。
他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着,手上翻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书,池娆定神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清。
她侧躺着,感觉到自己小腹处暖暖的,是刚才傅忱斯充好电给她塞进来的很小的暖手袋,放在肚子上温度刚刚好。
池娆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也没说话,过了许久以后,傅忱斯在翻页的空隙中看到她,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睨着她。
“看什么。”傅忱斯弯了一下唇,“看我好看?”
池娆:……
有时候真想把傅忱斯这张嘴撕下来啊。
其实要是不会说话,嘴巴是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的。
怎么会有人这么自恋?
而且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还挺自然,就像是只是陈述一件很平凡的事情。
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夸自己长得好看。
池娆疲惫地动了动唇,今天也是懒得反驳他:“随便你怎么。”
没什么力气跟他争斗,平时的话她早就给傅忱斯怼回去了,今天实在是没有这个精气神。
合着这男人就趁着她人虚弱可劲儿地欺压她。
傅忱斯笑了一声,把手上的书放下,起身走过来替她理了一下被子,又把人裹紧了一点,手卡在她的胳肢窝的时候,池娆竟然觉得有点痒。
池娆的表情一下没崩住,有些想笑但身体又不舒服,她轻声说了句:“痒…”
人本来就虚弱,这会儿说话有气无力的听着有点撒娇的意味。
傅忱斯敛着眸,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低垂着眼睛看过去,池娆的脸色已经比刚才好上了许多但也算不上特别好,透着一股病态柔弱的美感。
平时的池娆像一棵树,扎根得很深,再怎么大的风吹和雨淋都不会让她倒下,即便是站在风雨里也不会有任何摇晃,枝叶飘落也只是她留给世界的舞蹈。
但是今天的池娆像极了一朵脆弱的,生长在温室里的花。
摇摇欲坠,需要人去精心呵护。
傅忱斯忽然一声无奈地轻笑,池娆听到以后,抬眼问他:“又笑什么?”
他看着她,下意识地总想去捏一下池娆的脸,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觉得手感格外好。
池娆嘀咕了一句:“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欸。”
“是啊。”傅忱斯也不否认,“我是很奇怪。”
一个很喜欢你的怪人而已。
傅忱斯伸手探进被子里,说:“我试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