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电话
昨晚那通电话，寒玖终究打了出去，然而闻一正在气头上，没有接她的电话。
到了第二天，她也没等到闻一照例打来的起床电话。
她家的忠犬真生气了，因为她因为工作冷落了他很长时间。
寒玖一心忙菱昀的事情，有时间的时候，她会主动打电话给闻一。
不管谁先给谁台阶下，这段感情，她都不愿意这么白白放掉，然而闻一像铁了心一样，死活不接寒玖的电话。
“寒玖，我们和百舟这么斗下去可不行，不管但最后谁胜出，这元气都是伤了。如果有人趁机取代我们，我们的局势就会陷入很被动的状况。”
开口的人是浅水月，她刚有两个月的身孕，但身体底子不太好，医生让她少操劳，多静心养神，但她始终放心不下公司的事情，天天过来公司上班，给底下的人拿主意。
“小姐，百舟的老总不跟我们谈。”
并非他们不愿意化敌为友，而是百舟紧咬着不放，大有逼死菱昀的意思。
“他们背后的老板还没有查出来吗？”
浅水月一问，寒玖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有。正是这样，我们才要更加小心。百舟现在的主事是一个总经理，我们现在明面上和他周旋，暗里已经在查百舟的底细了。”
“你小心一点。百舟这个公司异军突起，短短半年就能发展到菱昀的规模，还威胁着菱昀的地位。若说它背后没有人支持，我一点都不相信。”
浅水月问题看得通透，但此刻有心无力，怀孕和家内事抽走了她不少的精力，她把大部分心力压在了寒玖身上。
寒玖心知责任重大，万分不敢马虎。
“寒总，和张总谈项目的时间快到了。”
她的助理在办公室在提醒，浅水月不耽误她正事，很快让寒玖离开。
寒玖没想到会在饭局遇到闻一，他当作不认识她一样，端着假面和微笑游走于各种权贵之间。
他既要左右逢源，又要溜须拍马，对百舟的总经理毕恭毕敬、挡酒布菜。
他们相隔了一个包厢，但包间又未完全隔绝。
很快，百舟那一伙人离开，张总对着寒玖道：“百舟这伙人胡闹到现在，至今还不知死字怎么写！”
张总有刻意迎合的嫌疑，但寒玖心里多少不是滋味。
这边张总迟迟拖着不签合同，甚至还打着其他的心思。寒玖当即就想离去，周森显然比她还要激动。
她示意周森不要激动，同时自己和张总周旋。
他可以看不起他寒玖，但她背后是整个菱昀，整个浅氏，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寒玖支起假笑，却不想又看到闻一。
周森被她叫了出去搬救兵，张总这王八蛋的行为放肆了。
在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她看到他直接抓起一旁的椅子，对着张总狠狠一劈，连反应的机会都不给张总。他拉起寒玖，声音冰寒，“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面色沉冷地把她带出包厢，却也没牵她多久就松手。
“你明知他不怀好意，你还跟他单独相处！你助理呢？浅水月就是这样对你的？”
他噼里啪啦一顿念叨，寒玖还停留在他给她的冲击之中。
“该死，我又不能帮你做什么！”
他明知道她为何这么做，全是为了菱昀，为了浅氏，而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因为百舟的紧紧相逼。
闻一只是借口回来取东西，没法逗留太久，更不敢和寒玖单独相处太久。
“我要走了，你别回去了！那个老贼还不够恶心吗？仗着自己有点资源。”
她除了点头，竞也没有说出其他的话。
她把张总晾在了包厢，后来那孙子理亏，也没敢找寒玖的麻烦，但她借口合同有问题，一拖再拖。
浅水月听了不少风闻，换了其他人去和张总接洽，不让寒玖为难。
她深知一介女流在吃人不吐骨头商场中的残酷，稍有不慎，除了钱财之外的损失，别人还惦记着其他的东西。
“今晚家里等你。”
她已经连着两天给闻一发信息，满心期待回家却愿望落空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可寒玖没法指责闻一分毫。
菱昀过上好日子的时候，百舟在抓耳挠腮；百舟如日中天的时候，菱昀在苦想对策。
她若加班加点，闻一大多时候很准时下班，而闻一下班点不定，她甚至还能提早结束工作离开。
游走在两个公司的极端，他们试图从中找到适合的平衡点，可惜太难了。
这一天，寒玖没有打电话给闻一，下班以后直接回家。
她这段时间很难有准时下班的时候，确定她安排好所有事情，不会出什么纰漏以后，她才放心离开公司。
刚进到家门，寒玖就闻到屋内传来的饭菜香味，她匆忙换好鞋，往屋内走去。
没走几步，里面的男人围着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从厨房门探出半个身体来，“你回来啦？今天下班还挺准时。”
闻一来了，他也下班了。
寒玖一洗这段时间以来的不快和阴霾，走进厨房，抱着闻一的腰。
她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好好感受这片刻的温存。
说到底，她自己也不自信她能和闻一走多久、有多远，一直以来都是这个男人在牵着她走，察觉到她想停下来，他便停下来，力求和她的步调一致。
这段日子对他们而言是考验！
“生日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下次我一定陪你过。”她在闻一的后背闷声开口，换来闻一一声轻笑。
“我知道！有时候工作的事情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左右的。我那天也不该跟你发脾气，我也认错。”
闻一说着，边拿起洗好的菜碟，把炒好的菜装进去。
他去哪儿，寒玖就跟到哪，闻一也不嫌烦，任由她当跟屁虫，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搭着话。
“听说会下厨的男人很有魅力，要是哪天你被哪个女人勾走了，我该怎么办？”
闻一听着身后寒玖不着调的话，他回答道：“你泡咖啡的手艺一绝，要是哪天哪个男的喝了你的咖啡然后缠上你，把你抢走了，我找谁哭去？”
“嘴贫！”
明明话题是她挑起来的，自己却闹了个大红脸。
“先吃饭，吃完饭我有惊喜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