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食髓知味

今日下朝回来早，燕宸曦和柳墨生有事商议，路过后院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虞玦和百里细辛的一番话。

平日里性格温和的小姑娘，为了燕宸曦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竟气势汹汹的逼问起百里细辛了。要知道，百里细辛也教过虞玦一段时间的医术，算是半个师傅了。

“她倒是维护你。”

柳墨生瞧着自家师兄，颇为羡慕的说道。

燕宸曦嘴角噙着笑，眼中一片柔软，哪里还有像方才那般冷冽，道：“那是自然，我们已经成亲了。”

瞧着他这般得意的模样，还没成亲的柳楼主莫名觉得心里堵的慌。

他按住跳动的眉心，问道：“你怎的突然想让我亲自盯着宁王？”

提到正事，燕宸曦也敛了嘴角的笑，神色看起来有几分莫名的将一封密信递给了柳墨生。

这是祁王府的探子，从并州新传递来的密信，是和运送虞玦的毛茸茸一起回来的。

原本一脸好奇的柳墨生，在瞧见密信上内容的时候，神色也变得和燕宸曦一样复杂了。

半响之后，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这……这，宁王是有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四个字一出，柳墨生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道：“不过之前坊间都流传你和孟昶旭有首尾，宁王这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话音落下，柳墨生十分满意的看到祁王殿下的脸色瞬间黑了……对于英明神武的祁王殿下而言，当年那传言是他这一生也无法洗去的污点了。

如今孟昶旭孩子都有了，而他也娶了王妃，那些流言不攻自破，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些混账话，也就柳墨生，敢这般口无遮拦。

“无论怎样，但当年燕宸朔毕竟在月氏住过一段时日。如今明清远已经回到了月氏掌权……”

话还没说完，柳墨生是何等剔透的心思，瞬间反应了过来，道：“你是担心到时候月氏那边合约不算数？”

当日明清远深陷并州，是燕宸曦借兵让他回过平叛的，二人结盟合约。

月氏毕竟是南境最大的一个国家，有月宫和虞生炙为靠山，如今局势看来，月氏统一混乱的南境是迟早的事。

若是到时明清远毁约站在燕宸朔这边，确实是个麻烦。可若是对燕宸朔动手……

“长公主今日启程回京了。”燕宸曦开口，柳墨生疑惑的看着他，却听他道：“她回到京中，直接住进了公主府，看样子是要留在京中一段时间。”

柳墨生也有些疑惑，道：“长公主在庄子里住惯了，寻常不会轻易回京。上次回来还是为了你的事，可如今你这里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朝中的事都能应付的来，若不是为了你回京的，那是为了……”

“燕宸朔。”

燕宸曦淡淡的说道，语气喜怒莫辩。

虞玦是好几日之后，才知道长公主回京的消息的。

自从她一时心软放了某人回房，某个饿狼食髓知味，晚上的时候一味的缠着她。虽不似第一天晚上那般过分，但毕竟二人无论是从体型还是体力上十分悬殊，每每都是她被折腾的哭着求饶，精疲力尽，而第二天早晨某人还是能够十分神清气爽，准时的起来练剑上朝。

瞧着他那整日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气的她直磨牙，最终不得不用杀手锏——抱着猫儿们睡觉，直接将某只饿狼直接关在门外。

对此祁王殿下拿自家小姑娘没办法，开始对那群看起来有些碍眼的毛茸茸下手了。

一日和心腹们议事结束之后，忽而问道：“猫儿都怕什么？”

“狗吧。”心腹微微一愣，紧接着回道：“不都说猫狗是天敌么。”

祁王殿下若有所思的拨动了玉扳指，次日燕宸曦上朝的时候，底下的人便从军营中送来了两只还没断奶的小狗狗给虞玦。

“这是将士们训练的时候从山中捡回来的。王爷说要看家的大犬，它们正适合。”

底下的将士十分殷切的说道，虞玦有些奇怪燕宸曦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养狗了？而且这两只小奶狗，颜色灰扑扑的，牙齿尖尖的，看起来有些奇怪。

但虞玦对于软乎乎的毛茸茸素来没有抵抗力，对上它们湿漉漉的眼，心底一软，便就留在了后院。

上午燕宸曦下朝早，虞玦准备对他说小奶狗的事，倒是燕宸曦道：“今日无事，我们正好去姑祖母那看看。”

虞玦还没反应过来呢，便道：“今天要去庄子里吗？正好，天气暖和了，前些时日绘锦送了纸鸢来，我们去庄子里放风筝去。”

正在换朝服的祁王殿下动作微微愣了愣，他好像……忘记了和她家小姑娘说长公主回京的事了。这些天他要么上朝，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他……所求无度，然后第二天小姑娘就生他的气，放猫围攻他，将他赶出书房，正经说话的机会倒没多少。

“不是去庄外，是在城中的公主府。”

等到了公主府的时候，长公主正在院子里修剪海棠树的枝桠，看样子是在打算在京中长住了。

瞧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来，走在前面小姑娘板着一张小脸，后面的祁王殿下手中拎着食盒，平日里清冷的神色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

倒是难得瞧见燕宸曦这样喜怒行之于色的模样了，长公主心底觉得好笑的同时，倒是十分的欣慰。

这个孩子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以前恐他被过往与仇恨蒙蔽了心智，如今总算能让她彻底放心了。

只是另一个……

长公主想到这里，只有叹气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