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推是推不开的,秦九九抬手按在他后颈处, 那种冰凉的感觉让陆闲庭也顿了一下。
也只是顿了一下,他就更加放肆的咬上他胸前那处,秦九九几乎倒吸一口气。
办公室外, 助理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拨了第二次内线。
“什么事?”陆闲庭有些不耐的接起。
助理硬着头皮:“有份加急的文件要您亲自处理。”
陆闲庭随手扯了一下领带,最后吩咐:“十分钟后进来。”
秦九九垂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机械性的抬手拉上衣服,靠着墙缓缓蹲下去。
陆闲庭有叹口气, 最后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秦九九点头,往沙发角落里靠了靠。
看她苍白着小脸, 还一副防备的样子, 陆闲庭实在不知道她这份让人咬牙切齿的倔强是从哪学来的。
他承认他今天有些心急,或者是因为在a大的时候,她和陈教授说的那句:后悔没有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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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的陆氏大厦,依旧是灯火通明。
车从辅道平稳的驶上大路, 秦九九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顶楼办公室已经亮起了灯。
小张试探道:“秦小姐,是去云水间吗?”
秦九九“恩”了一声,“麻烦你了。”
“秦小姐客气,您叫我小张就好。”
小张开车很稳,也没有多余的话,电台里在放一首粤语歌,秦九九觉得旋律很熟悉。
听了一会没想起来,还是问:“这是什么歌?”
小张看了一眼,说叫《再见二丁目》。
“陆总喜欢。”他补充。
秦九九默了一会,“他经常这么忙吗?”
“是。这两天尤其。”小张说,“陆总前两天在海南,本来没那么快回来的,行程赶得太紧这两天有过好几次通宵,那项目像是很棘手。”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议论老板行程,说到这里停下。
电台里正唱:“情和调,随着缅怀,变得萧条。”
秦九九摸了摸腕上那根手链,心口处隐隐的疼。
“换一首歌吧。”她说。
小张应了一声。
那晚后来睡的不是很安稳,醒来的时候天还是蒙蒙亮,秦九九洗了个热水澡,围上浴巾,余光瞥到肩膀上一排深深浅浅的牙印。
她扯了扯嘴角,在心里骂了陆闲庭一通,这人是属狗的吗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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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没有大手术,傍晚秦母从外地回来,秦九九去接机。
“你爸这两天还好吧?”秦母见她第一句话就这个。
秦九九:“......好着呢。”
她实在没忍住,又补了一句:“上次我回去正好见他给自己煮了碗泡面。”
秦母倒像是一点不意外的样子。
“你爸这人。”她说着摇头笑,“怎么还和年轻时候一样。”
秦九九想起那天的场景,呼吸轻了几分,没接话。
正是堵车的点,车成长龙,华灯初上。
秦母说起这次的行程。
“在苏州遇到一个故人。”
秦九九斜眼看过去,问的直接:“老情人?”
秦母嗔她一眼,倒没否认。
“是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了。”她感慨:“毕竟是那么一段年少时光,这么多年心里多多少少也惦念过。”
秦九九歪头问:“真见了呢?”
“也就那么回事,一点感觉没有。”秦母说着笑笑,“当时是傍晚,苏州的小巷下了点小雨,我还撑了把油纸伞,老实说还真的适合幽会。”
想象了一下那场景,秦九九点头,听着是那么回事。
秦母:“我们当时说了几句话,我就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秦九九好奇。
秦母幽幽道:“不知道你爸晚上吃什么。”
秦九九一下笑出声。
“这日子也不知道都过到了哪里,一下就大半辈子了。”
秦母说着摇头:“所以,其实有时候过去的就过去了,人得向前看你说是不是?”
秦九九:“......”
“您说是就是。”她敷衍。
秦母斜眼看过来。
“您别这么看我。”秦九九装傻,“等我活到您这岁数我说不定就知道了。”
秦母收回视线,索性明说:“你大学那个男朋友,还有联系呢?”
秦九九故意“嘶”了一声:“您这弯绕的有点大。”
秦母瞪她:“少给我转移话题。”
秦九九默了两秒:“您别听我爸瞎说。”
“你爸?”
秦九九疑惑:“不是我爸说的?”
秦母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一眼,“用得着你爸说吗?你脖子上那什么打量我年纪大了看不清?”
秦九九一下僵住,不自然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口。
她今天穿的v领衬衫,在医院都加着外套,刚车里有点热就脱了。
“别遮了。”秦母没好气,“再遮我都看见了。”
“我——”
秦九九耳根都有些发红,像是做错了事的不良少女一般,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什么?”秦母问。
半晌,秦九九低声道:“我们没有。”
“跟你妈还不说实话?”
“真的没有。”秦九九平静下来。
车里安静了一会,电台里在放杨千嬅的《处处吻》。
秦母忽然问:“那你愿意吗?”
秦九九抿着唇,摇下车窗,半晌没答。
秦母叹口气,说小九,“妈是觉得他不会疼人。”
“别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秦母最后轻声道:“懂吗?”
秦九九侧过头看向窗外,可是我从来没有退路,她想。
秦母又唠叨了几句,秦九九耐心听完一句没顶嘴。
事情本该就这样揭过,那晚秦九九住在家里,半夜迷迷糊糊总觉得旁边有人,睁眼就见秦母坐在床边,她吓一跳。
“妈?”她捂着胸口坐起来,“你大半夜干什么?”
秦母看过来的眼神异常复杂,秦九九迟疑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妈?”
“小九。”秦母抬手摸了女儿的额头,“你跟妈说实话。”
“什么?”秦九九满头雾水。
秦母定定看她,眼里似有泪意。
秦九九有点慌,“我爸惹您生气了?”
秦母吸了口气,直接问:“你喝的什么中药?”
秦九九一下呆住,而后恍然。
她的中药是请人熬好之后塑封成袋,平时就放包里,她睡前拿了一袋,后来接了个电话扔床头柜忘了。
“就普通调理身体的。”秦九九镇定下来,一副吓坏的样子抚了抚胸口,“我体寒,大学时候也喝过,您那么紧张干什么。”
秦母闭了闭眼:“要我喊你爸起来吗?”
秦九九一下卸了力,垮下肩膀。
“不用了。”她努力组织着语言:“就出了点意外,也不是什么大事,可能不太容易生孩子。”
秦母一下打在她肩膀,哽咽道:“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事,你几岁了九九,这种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
秦九九缩了缩,扯着被角不说话了,其实她从小是这样的性格,父母工作忙,她很早就独立,心里话不喜欢说出来,弟弟去世后更是报喜不报忧一点不让父母伤心。
只是这一刻,被秦母这么一骂,抗了这么久的事突然一下就扛不住了,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手背上,止也止不住。
秦母把女儿搂在怀里,“你这性格也不知道随了谁,怎么就这么倔。说到底是我们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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