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猿比古！！”
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语气惊讶又兴奋。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身侧一阵微风吹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下一秒，伏见猿比古看见了一个有点眼熟，又许久没见的人。灿烂的笑容，清爽的黑发，还有高中的制服。
不用看校徽，伏见猿比古也能猜到是哪所学校，这里优秀的高中一只手数得过来。想起这么多，对方的名字也呼之欲出了。
“香取。”
伏见猿比古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上有一群和他穿着相同高中制服的男生站在不远处等候。领头的学生刚好也在往这边看，对视上了，对方怔愣一下有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
“都说了让你喊我志一啦。”香取志一不抱希望地惯例提议，从上国中开始猿比古就慢慢开始和他拉开距离，从学校发展到私底下都生疏地喊他姓氏。
“香取更好听。”伏见猿比古说。
“唉，算了算了。”香取志一放弃纠结名字称呼，提出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你现在住哪？毕业后你就突然不见了，我问田中他也不知道。”
逃掉了。伏见猿比古想着，面上没什么变化，说：“我和朋友住一起。”
“……八田美咲？”
“嗯。”
“哦哦，那我就放心了！”虽然和八田美咲不熟，但是香取志一在国中时期经常看见两个人在一起，想来关系还是不坏。
“你现在去哪？”
伏见猿比古沉默着想了一会，才开口说：“酒吧。”
“！！！”香取志一惊奇地瞪大眼睛，随即目露渴望地看着他说：“我还没有去过……”
伏见猿比古瞟了他衣服一眼，香取志一顺着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学生打扮，想来也是不能光明正大进入酒吧的，肩膀耷拉下来，遗憾地说，“好吧……”
总不能为难地叫猿比古陪他去家里换衣服吧。香取志一这样安慰自己，是时机不碰巧，但是难得碰见猿比古一次……这次错过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他了……
“我把地址给你。”
刷地抬头，重新变得亮晶晶的眼睛惊喜地看着对方，香取志一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记录下地址，“好，我换了衣服过去找你。”
“嗯。”伏见猿比古淡淡地点点头。
香取志一早就习惯了伏见猿比古现在这态度，也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降下热情。
“那拜～拜。猿比古，我先走了。”香取志一活力四射地挥了挥手，然后跑去和在一旁等待他的队友聚合。
***
伏见猿比古走进酒吧的时候草薙出云正在准备调酒工具和把各种酒放入身后的酒柜里。店里除了他还有安娜和十束多多良，一大一小蹲在猫粮盆前兴致勃勃看着。
被藤岛幸助捡回来的是只灰白相杂的猫，刚刚好正面脸的上半部分是全灰的，下半部分是白的，像戴了张灰色的面具。
刚捡回来的时候脏兮兮的，灰的像黑的，白的像灰的，毛还黏在一起，这一块那一块。现在养了一阵，吃饱喝足又有人洗澡梳毛，整个人毛蓬蓬的，看上去就舒服得让人想摸一把。
这只猫的高颜值也搏得了酒吧客人的喜爱，时不时还有人投喂一些买的猫粮，也算是节省开销了。
“猿比古。”小小声的安娜酱。
“呀，猿比古。”笑眯眯的十束多多良开心地冲他拒起了一个东西，毛绒绒的灰球？“看看看，我从咕咕酱身上掉的毛做出来的哦～”举得高高的，炫耀式的语气。
“可爱。”栉名安娜蹲着说，她身上穿着层层叠叠华美的小裙子，怕拖到地上弄脏，还用小手拽着裙角。用真诚的语气夸赞起了可爱，比起她身边青年的行为，显得她像个小大人。
伏见猿比古自然也是顺着点点头，“辛苦了。”
“是的，我为了把咕咕酱白色的毛挑出去，挑了一个小时！”十束多多良自豪地说。
“多多良你就不要为难伏见了。”草薙出云取下嘴边的烟，无奈地替伏见猿比古说话。
“过分！出云麻麻你凑近点看，毛球球明明很可爱！”
“拿远点拿远点，别掉到我刚擦完的杯子上！”
……
“多！多！良！你给老子回来把杯子给擦了！！”
楼下传来清晰的怒吼声，伏见猿比古早趁着十束多多良转移骚扰对象后，就快步上楼了。
周防尊还没醒。
男人似乎早就熟悉了楼下这样的动静，除了眉头常年都有的皱痕，看上去就是在熟睡中。微暗的红色头发撒在枕头上，枕头中间被重量压得凹陷下去，被子盖到脖子，还挡住了一点侧脸，这样看上去周防尊的睡脸透着安逸的味道。
伏见猿比古没有喊醒他，轻手轻脚地脱了鞋子，眼镜放到床头柜上，就躺在被子上睡在周防尊旁边。
楼下那么大动静都没被吵醒的周防尊，在伏见猿比古刚刚躺好的时候就所觉。
四周都是焦黑的土地，被石板选中成为赤之王以后，周防尊在梦境里能感觉到的就是无止境的燥热与暴戾。无法控制的能力将全部都烧得一干二净。
周防尊站在无边无际焦黑的土地上，身边的东西都快速化作灰烬，直到最后一点残灰也消失在空气里。
烦躁，悔恨，伤害重要的人的痛苦，一切都被破坏，燃烧殆尽，只剩自己。下巴上摇摇欲坠的水珠都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周防尊就这样站着，没有止境，与一片荒芜相伴。
身边突然微微震荡，像地震一样让周防尊从炎热地狱坠落到现实，安心的味道从身侧传来。空气中的寒意也唤醒了他的意识，把他拉回来。
周防尊动了动睡久了有点僵硬的脖颈，偏头看见了一张让他一见心里就轻飘飘又安心的脸。冬日那点吝啬的阳光都打在了那张被世人偏爱的脸上。
伏见猿比古。
周防尊细微的动静让本来就没有睡的伏见猿比古睁开了眼，弯翘的睫毛下通透得像琉璃一样的眼睛透出点点亮光，“下午好，王。”
“下午好。”刚刚睡醒的声音低哑又慵懒，周防尊翻身，把另半边被子盖在伏见猿比古身上，一把抱住他。现在伏见猿比古被被子包成了个茧，白色的那种，只有个脑袋还在外面。
？？！伏见猿比古被突然的状况弄懵了，“王？？”手脚被压在被子下，尝试动弹下又被压制住了。
“不许动。”周防尊懒洋洋地说完，自己先起来了。
“诶？”伏见猿比古看着周防尊下床进浴室洗漱，准备就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了，动了动准备挣脱出来，随即就被警告了。
撑着浴室的玻璃门，周防尊看着床上不安分的伏见猿比古，说：“不许动，等我出来。”
伏见猿比古听话地停止了动作，“好吧。”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了一阵，停了后，啪嗒一声门开了，浑身冒着热气腰上围着浴巾的周防尊走了出来，被打湿后更暗一点的赤色头发贴在颈后，随着他越走越近，正在滴水的头发也用能力弄干了。
床上百无聊赖盯着天花板发呆的伏见猿比古听到声音看过来，眼前一亮。
看着伏见猿比古的反应，周防尊低声笑着，掀开白色的被子，再把两人都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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