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守灵
另一边我爸终于来到了白云山脚下,毕竟是农家汉子,常年劳作后的体力还是可以的。加上心里面一直担忧着我,所以才能这么快的来到白云山。
白云山虽然是叫做“白云”山,但是其实也只是一座稍微树木茂盛点的黄土坡而已,跟黄土地上其他的高坡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这里就是救我命的希望所在了,我爸看了一眼前面的山坡,不敢做丝毫停留,一头就钻进了白云山。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开始下山了,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片血色的夕阳。这种血色如果换做是平常的时候,确实是一番夕阳的美景。但是在这种事情,这种血色让在祠堂里面的每个人心里面都不舒服,这代表着黑暗即将要来临了。
何大爷跟老刘头两个人的子孙在棺木前面烧着纸钱,两具棺木地下都已经摆放好了长明灯,村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长明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明白,今天晚上能不能顺利的过去,就看这两盏长明灯会不会熄灭了。
孙师傅跟村老他们都已经回去了,整个祠堂里面就只剩下了老庙祝、村长跟何大爷还有老刘头的两个长子。在这幽幽的纸钱火光照射之下,整个祠堂的气氛显得异常的凝重。
下午的时候还是有过一些人过来,想要拜祭何大爷跟老刘头两个人,但是都被村长跟老庙祝他们挡回去了。村长看着眼前的两具棺木,心中却是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入土下葬的决定是对不错,这只是他给两位老友最后的帮助了。只希望老何跟老刘两个人在天之灵能够明白自己的难处,千万不要作恶。
最后一点夕阳也隐去了,夜幕终于降临了,小村庄里面跟大城市不一样,整个村子里面只有星星点点的几盏小灯泡发出了光亮。村长拿来平常开会才会用到的大灯泡装在了祠堂上,至少灯光亮一点能给人带来一些安全感。但是这一点安全感也是有限的,这一个夜晚注定是不太平。
另一边我妈在土地庙等着老庙祝,但是天都黑了,老庙祝还是没有回来。更严重的是,老庙祝贴在我胸口的那一张符纸,已经被我的汗水给慢慢打湿了,上面的红色符文也开始散开变模糊。本来已经压制住的身体颤抖,又有了逐渐加重的趋势。
见到我这种情况,我妈更加的焦急了,她紧紧的抓住着我的手,不断的看着门外,希望能看到老庙祝回来。只是我妈不知道的是,现在老庙祝也已经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想要抽身也做不到的。
村长就这么一直盯着长明灯,但是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了,长时间看一样东西眼睛也受不了。就在村长下意识伸手去揉眼睛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这一道声音非常的细微,不过在这种寂静的夜里面,加上这一群精神高度紧张的人,还是非常明显的。
只见声音刚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立马往着棺木看去,而村长这时候发现长明灯的火光不知道为何正在跳跃闪烁着。
就在这个时候,“噼里啪啦”的细微声音再一次传来,这时候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句棺木下面都开始滴水了,正是这棺木里面的水滴到了长明灯的油碟里面,水跟热油接触发出来的噼里啪啦声音。
“快点拿东西挡住这水滴,长明灯不能灭!”老庙祝大吼了一声,然后就直接扑到了棺木的下面,用手接住了继续往下面滴落的水滴。而另一边棺木的水滴没有挡住,长明灯一下忽明忽暗起来,就像是马上要熄灭了一样。
不过还好这时候何大爷的儿子距离比较近,也反应过来了。在长明灯眼看着就要被水滴熄灭的时候,他双手护到了长明灯上面。微弱的火光在忽明忽暗的跳跃了几下之后,又开始慢慢的明亮起来。
见到水滴被挡住了,村长拿过来两块木板架在了长明灯上面,遮挡住从棺木上面滴下来的水滴。
危机暂时解除了,老庙祝跟何大爷的儿子也从棺木下面站了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手都在颤抖着,同时上面有着一层寒气冒出来。这根本就不像是普通的水滴,就如寒冰一样冻人。
更让他们感到不解的是,在棺木下面放木炭跟石灰的作用除了防腐之外,更大的作用就是防潮。这两样东西都是非常干燥能吸水的,村长为了防止意外,还特地比一般棺木里面要放的多。
别说人就是今天才死的,就是尸体摆放个几天腐烂了,尸水也不可能渗透棺木滴落出来。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肯定不是因为尸体腐烂的愿意,那这冰冷入骨的水滴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祠堂里面的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只是气氛愈发的凝重,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惊恐了。如果不是因为守灵跟身份的原因,这个祠堂估计都没人原因再呆下去了。
村长这个时候慢慢的来到了老庙祝的身边,对着他悄声说道:“老庙祝,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尸水滴落下来?”
“怨气!”老庙祝简单干脆的回答了两个字,然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不是尸水,这是因为棺材里面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重到化形的地步了。现在棺木下面滴的水就是怨气化形而来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村长的声音里面也带着一丝颤抖了。哪怕就是再怎么镇定,村长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今天晚上能一起在这守灵,已经是极限了。如果真的出现诈尸,尸变这种事情,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
“我不知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保证这一盏长明灯不灭,如果灭了的话,那就真的麻烦大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只有看志华能不能找到张道长了。”老庙祝在说完这一句话后,把目光看向了祠堂外面的那一条小路,这就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