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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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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太后的目光一直落在楚珩身上,慈眉善目地打量了他几眼,语气听着倒是十分温和:“哀家听说皇帝先前从武英殿擢选了御前侍墨,想必就是这位了?”

楚珩到御前已经二十多天,九州的各大世家早在半个月前就将御前侍墨仔细查过几遍了,太后自然也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甫一踏出殿门,目光就分毫不差地直直盯着楚珩。

她明知故问,皇帝也不戳破,只冷淡地“嗯”了一声。

太后今年正值千秋整寿,年至半百,人却不显半分老态,一身典雅富丽的云锦宫装穿在身上,愈发显得雍容华贵,风韵犹存。她一度执掌江山社稷,拿捏天子权柄,如今虽潜心礼佛,沾染了檀香佛气,眉眼间还是残存着以往权御九州时的凛凛威仪。

她手指拈着佛珠,微微一笑,慢悠悠地接着道:“不过哀家还听说,这位楚侍墨在武英殿曾出言无状冲撞过陛下,因此被记了二十杖。”

凌烨心中一动,面上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母后想说什么?”

钟太后声色依旧慈祥温和,话里满是意味深长:“哀家是想提醒皇帝,宫里有宫里的规矩,皇帝御极九州,为人君主,底下人也都祈望着天子圣明。哀家甚少听说武英殿里有哪个能像御前侍墨这样,既不论出身才干,又不经遴选考核就直接被点到御前来,更没听说过有谁冲撞了皇帝,不责罚便罢了反倒还能因此升迁的。”

“皇帝仁慈宽厚本是好事,但施恩于一人太过,就容易让人生出妄心,也让旁人心生嫉恨。哀家瞧着楚侍墨也不像是个福缘深厚的,恐怕担不起皇帝这般厚恩。若是真为他好,那二十杖便不该只是暂且记着了,皇帝觉得呢?”

她话里满怀恶意,方才在殿里因千秋宴飨设在何处一事与凌烨起了不快,心中不愉,想挑他的刺与他添堵,就近便直接拿着楚珩开刀。

凌烨心里一沉,生出几分怒气,冷冷地道:“楚珩已经是御前的人,朕没有朝令夕改的习惯,如何安置不劳太后费心。”

“是么。”钟太后微微一笑,吐出这两个字,又仔细看了楚珩几眼,悠悠道:“皇帝有皇帝的考量,哀家本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方才皇帝跟哀家说起旧例法度,哀家如今却瞧着皇帝自己也随性得很。”

凌烨闻言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说:“武英殿天子近卫升迁调补,御前诸职擢选调动,本就圣心独裁,皆凭朕意。这般随性的,朕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大胤开国以来代代皆是如此。朕虽随性,也不曾有违国朝法度,百官亦未因此事上过谏折。太后若有疑议,不妨宣礼部侍郎去慈和宫讲讲前廷礼典。”

“顺便朝廷宴飨、礼乐典制诸事皆由礼部主持,千秋朝宴设在紫宸殿还是麟德殿,太后与颜相商议便是。等议出章程来,母后派人知会朕一声即可,朕虽为天子,但也为人子,在母后寿辰之事上断无异议。”

钟太后拨弄佛珠的手霎时一停,敬诚殿前落针可闻,无比的静寂。

满朝谁人不知礼部尚书是颜党中人,诚然颜相弄权揽势与皇帝不睦已久,但与太后那就更是积怨颇深。钟太后临朝称制的几年,颜懋在朝堂上日日与她唱反调,就没消停过。

断无异议?

太后默念这四个字,皇帝话说得真是好听,要她与颜懋商议,还能议出个什么章程来?颜懋若是能让她称心如意在紫宸殿设朝贺宴,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太后被他噎得无言以对,脸色变了几变,神情很是不愉。她沉颜看着面前这张与成德皇后顾徽音眉眼相似的脸,一时间更是怒恨攻心。

太后当年嫁进诚亲王府的时候,因为接连守孝,误了年龄,便只做了侧妃。后来凌铖登基,借烈帝遗诏娶了北境顾家的嫡女顾徽音为后,执掌中宫,帝后同尊。

一步差步步差,纵使她后来成了继后,如愿母仪天下,但终归还是差了三书六礼、天子亲迎,十六抬龙凤辇从丹凤中门御道娶进九重阙的元后顾徽音一截。

所以即便她的长子即便是先帝皇长子,后来同样成了嫡子,却也不过只是得封齐王,最后践祚的依然是顾徽音的儿子。

成王败寇,棋差一招,一步步差过来,就成了今天这个局面。她长子伏诛,家族遭戮,如今纵使再不甘愿,也得承认,至少在现在,这九州之主是别家人。

太后拨了几颗佛珠,敛下满心忿恨,目光在楚珩身上转了几转,不再说什么,雍容昂首往停殿阶下的凤辇走去。

凌烨懒得再做什么恭送母后的虚礼,转过身带着楚珩进了殿内,但是却没去往日批阅奏章的内书房,反而径直来了敬诚殿的正殿。

高公公从书房里捧着一沓奏章放到了正殿面南的御案上,楚珩见状微有些纳闷,凌烨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正殿里跪着舒服。”

楚珩望着脚下平整冷硬、光可鉴人的金砖,心中微动,忽然想起了点别的事来。凌烨不再多言,只让楚珩一起过来研墨。

楚珩折起半截袖子,执着朱砂墨锭转腕。凌烨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伸手取过水盂和小铜勺,帮忙往砚台里添水。

他目光盯着楚珩的手,自己手上却没仔细没留神,水珠接连落进砚台里,墨色顿时晕染开来。

楚珩“嘶”了一声,用手肘推了推他,皱着眉头,说:“陛下不要捣乱。”

“哦。”凌烨理亏,闻言只好放下水盂站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多时,楚珩将朱砂墨研磨好,才刚收拾好墨锭,便有殿前侍卫入内禀报:“启禀陛下,嘉勇侯世子徐劭、武英殿天子近卫徐勘奉旨请见。”

凌烨容色骤沉,缓缓抬起眼帘,然后冷淡地“嗯”了一声,却没说宣进,抬手便让侍卫退下了。

在正殿里值守的宫人侍卫见此场面,立时回想起了昨日午后那令人胆颤的凝重气氛,心全都高高地吊了起来,低垂着眉眼,敛声屏息。

楚珩视线落到正殿御案前的金砖上,又抬眸看了一眼此刻帝王威仪俱显的陛下,由此可见,方才那句“跪着舒服”是为谁准备着的。

凌烨就站在御案前,慢条斯理地将红木托盘上的折子悉数翻了一遍,然后又与楚珩研究了一番朱砂墨色的问题。

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凌烨终于朝殿外的方向瞥了一眼,对楚珩道:“你来。”带着他绕到龙椅背面的屏风后。

山河地理漆金浮雕屏风后的景象,与庄严肃重的正殿颇有些格格不入,铺着厚厚的织锦羊绒地毯,红木案几上放着各色果子点心、清茶热饮,甚至还有一碗与昨日晚膳桌上一样的桂花酥酪。

“清晏来敬诚殿的时候喜欢藏在后面偷吃点心,后来这便成常例了。”凌烨轻咳一声,顺着楚珩错愕的目光看了一眼红木案几,温声说道:“你在这儿坐一会,且不要出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根基未稳,朕若是在明面上向着你,让旁人都知晓申斥徐劭兄弟二人为的是给你出气,反倒不好。”

楚珩心间滚烫,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但那些谢恩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鬼使神差一般又全收了回去,所有的言语全凝成了简单至极的一个字:“嗯。”

凌烨微微扬唇,举步走回大殿面南的龙椅上坐下。他脸上笑意本就浅淡,甫一坐下更是面沉如水,端肃威重,令人心生敬畏。他抬手挥退正殿里的宫人侍卫,只留了高掌殿一人侍立在侧。

徐劭和徐勘已经在殿外等了多时,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捏了一手的冷汗候在阶下。尤其徐勘昨日才被皇帝殿前罚跪,不明其中缘由,本就心乔意怯,现下又久不见通传,不禁愈发地惊惶恐惧,还没进殿就发起抖来。

等了将近半个时辰,正殿大门倏然开启,殿里的宫人侍卫悉数退了出来。为首的那个径直走到徐劭跟前欠身行了一礼,语气平淡地说:“陛下宣召二位。”

徐劭正想打听一二,不料那内侍说完话,微一颔首,未及他开口便转身退回了队列里,态度恭谨而疏离。

徐劭见此,心里登时七上八下,定了定神敛气凝息才踏入殿内。

皇帝端坐在大殿正中的龙椅上,正看着一本折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喜怒难辨。

徐劭二人大礼拜倒请安,口称陛下,膝下的金砖平整如镜、光可鉴人,倒映出两张忐忑不安的脸。

出乎意料地,皇帝闻声很快放下手中折子,声音里还透着几分笑意:“免礼,坐吧。”又叫侍立一旁的高公公上了两盏茶。

圣心怡悦。

两人顿时松了口气,谢恩后在下首虚坐了半个椅子。皇帝温声笑着说了两句家常话,又问过了嘉勇侯的身体,就仿佛真如昨日殿前所说,宣二人面圣不过是亲戚间的日常走动。

徐劭悬着的心落到实处,见皇帝始终和颜悦色,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恭声道:“陛下,臣前段时日在嘉诏射猎,得了两张上好的银狐皮,进献给陛下。”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微微牵了牵唇角,反而问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不是叫‘姐夫’的么?”

正殿里霎时死一般的寂静。

徐劭脸色煞白,立时丧胆,脊背上冷汗直往外冒,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膝盖重重磕在金砖地面上,“砰”地一声响。徐勘亦是如此。

饶是楚珩在屏风后面,都能清晰地听到那令人牙酸的膝盖砸地声。他头皮发麻,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拿着芙蓉糕的手都不禁跟着颤了两颤。

……这跪得也有些太“舒服”了。

皇帝声音犹然带笑,仿佛同方才话家常时没什么分别:“朕都不知徐家何时竟出了个皇后,徐劭,是你封的,还是嘉诏徐氏一起封的?”

偌大一个僭越矫诏乃至大逆的帽子扣下来,徐劭登时吓得魂惊胆颤,心直接蹦到嗓子眼上,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寒冬腊月的寒风霜雪扫过,凉了个彻底。

他脸上血色尽失,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额头登时红肿,脊背上冷汗刷地一下全流了出来,颤声道:“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

皇帝语气含笑,但徐劭知道,皇帝若是对旁人说了这话,兴许只是用一句玩笑借以轻轻敲打,可是对嘉诏徐氏,皇帝绝不是在开玩笑。

殿里又静寂一阵,皇帝面上笑意尽敛,不发一言,目光沉沉盯着趴伏在御案前的两兄弟半晌,抬手将方才看的折子扔到了徐劭身前,面无表情地说:“念。”

徐劭颤抖着双手捡起那奏折,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脑海里登时一片空白,浑身冷汗涔涔,心中只回荡着两个字——“完了”。

第22章 帝心

那折子有如千钧,压得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徐劭眼前一阵阵发黑,词不成句地说着:“陛下,臣不敢,臣知罪,臣……”

回应他的是满殿的安静。

沉重骇人的帝王威压在冗长的安静中盖了满殿,每一寸光阴都极其难熬。

凌烨沉着脸久久不发一言,屈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扣着桌案,落在跪着的人耳里,每一声都格外捏心。

良久,那声音一停,伏地的人惊惶屏气,心霎时蹦到了嗓子眼上,他却忽而拾起案上的朱笔,直接批起了奏章。

这出御前罚跪,钝刀子割肉一般得难熬。

时光淌得很慢,楚珩坐在后面吃着果子,目光落到脚下柔软厚实的地毯上。

这里铺着的织锦羊绒毯,同内殿书房那儿的一样。从初来御前直至现在,他还从没有在书房以外的地方行过礼。

“正殿里跪着舒服。”楚珩回想起凌烨方才的那句反话,忍不住蹲下身摸了摸绒毯。

果真偏心。

他眼底浮现笑意,心田里仿佛开出一朵花来,摇啊摇的,无比熨帖开怀。正欲起身时,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正对着的博古架底层放了几册摆得十分散乱的书。

楚珩微微讶然,待起身走近了一些,才发现竟是一沓话本,书册的一角微微卷起,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翻阅过许多遍的。

御案前跪着的徐劭面白如纸,额间的冷汗湿了再干,又凝成细密的水珠挂在额发上。已经过去了很久,皇帝依然不说话,他跪如针毡,满心惊惶地等着圣裁降临。

眼皮底下折子上的字迹很熟悉,是去年冬至日后,他的父亲嘉勇侯徐遨为薨逝的太子生母徐氏女请谥追封的折子。

这是皇帝的逆鳞,也是一直悬在嘉诏徐氏头上的刀。

宣熙四年,钟太后下旨从九州世家贵女中为皇帝择选贤妃。

尽管皇帝后宫空置已久,但九州世族皆知,这并不是什么凤凰登枝、独得帝心的好机会。

太后临朝称制,齐王野心勃勃。天子权柄旁落已久,皇帝式微,空有帝名,但皇帝的母家北境踏雪城却不可小觑,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九州一众世家主观望者居多,谁也不肯将自己的女儿送上去豪赌。

在大胤世家著族中居于末流的嘉诏徐氏毛遂自荐,嘉勇侯徐遨暗中向太后表明忠心,遣膝下嫡长女入宫,甘愿成为太后把控内廷的一枚棋子。

凌烨抬起眼帘,漠然看着跪趴在地上汗透重衣的徐家子弟,忽然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来。

宣熙四年是他为帝生涯里最艰难的一年。

那一年,依照大胤祖制,他本该娶后大婚,而后顺理成章地亲政,但太后长子齐王权势渐大,羽翼日丰,已有人主之相。

太后以他尚且年轻为由,极力阻扰天子大婚之事,说大胤朝元后与帝同尊,重之又重,须得细细考量合乎皇帝心意,仓促大婚为时尚早、有失妥当,于是临朝称制拒不还政。朝野对此议论纷纷,百官争执不下。

就在此时,朔州边境突然起事,他的母族北境顾氏率军迎战,一时间风头无两,朝中为数不多的保皇党借此对太后施压。那时凌烨以为,帝国权力重新分割的节点来了。

此后发生的一切也证实了北境这一战,确实是机会,但却并不是他的。

他的母舅朔州总督顾崇山在齐王的暗中动作下,“意外”战死沙场,北境顾氏阖族遭受重创。他最坚实的后盾、大胤最锋利的刀兵朔州铁骑眼看就要旁落他人之手。

幸好他的外祖父,年近花甲的镇国公顾翰披挂上阵,震慑住一众意欲分羹北境军权的世家,以雷霆之势重新执掌朔州铁骑,丧事未毕,就带着他的表兄,年轻的镇国公世子顾彦时,一老一少孝衣覆甲,奔赴疆场。

尽管齐王染指北境军权未果,但这一次,他仍然赢了。

帝都,钟太后突然让步,决议做主为皇帝先行纳选一妃。此举一出,朝中正因天子不婚之事群情激愤的保皇党,算是暂时被太后勉强安抚搪塞住了。

太后既然摆出了天子嫡母的做派,可怜那北境顾氏纵使对纳妃不娶后再有异议,只要这龙椅上坐的人没变,飞花踏雪城在大敌当前之际就不敢有旁的动作,只会心甘情愿地继续前线卖命,以保大胤边境安稳,保身上流着一半顾氏血脉的皇帝治下江山无虞。

同时又因为皇帝母舅顾崇山新丧,顾氏阖家守孝,天理纲常在上,太后顺理成章地就将顾氏女排除在了择妃的名录之外,直接剪除皇帝母家人入宫护持的可能。于是太后选定的徐氏女毫无意外得以顺利封妃。

至于他这个皇帝心里愿不愿意,在最为艰难也最需隐忍的宣熙四年,他的意见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由此一石三鸟,太后面子里子全得了,将大半个前朝、外加整个内廷全都牢牢地捏在了手心里。齐王的气焰嚣张到了极点,他的帝位愈发不稳。

宣熙五年,皇长子清晏出生。

凌烨一直都知道,至少在他夺回权柄以前,清晏或多或少同样是一枚棋子。于他于太后都是,不论他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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