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初遇曹军
历城内外杀声震天,两百里开外的齐国却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在齐国境内跋涉了三日,李贤麾下的东莱军斥候终于发现了曹军的痕迹。
这伙曹军斥候数目不多,看上去并不像是曹军的主力。
斥候头目王老八原本想生擒一名曹军问个清楚,哪知道对方却滑入泥鳅,准确的说,曹军斥候在与东莱军相遇的第一时间便主动撤离了,没有半点纠缠的迹象。
王老八憋足了力气要立个头功,哪里肯让到手的鸭子飞了?于是他率领十名斥候紧追不舍,直到遇见曹军的大部人马之后才转身离开。
说是大部人马,其实也不过千余人,只是中央一杆硕大的“曹”字大旗彰显了对方的身份。
曹操的兵马到了齐国!
王老八不敢怠慢,急忙回禀李贤。
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李贤也是大为不解,他向徐庶询计问策,道:“先生认为这伙曹军意欲何为?”
“曹军主力不是正在历城与卞喜厮杀吗?我估摸着,我们遇到的这伙曹军应该就是来找我们的”
李贤大为诧异:“此言何解?”
徐庶没有卖关子,好整以暇地说道:“北海国出兵青州的消息早已经不是秘密,曹操得到这一情报想必也不困难,在他大部人马无法抽身的情况下,抽调千余人马找寻东莱军的痕迹,伺机监视,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曹操这么看得起我?”
“使君莫忘了,上一次铁器换米粟的时候,曹操可是亲笔书写了劝降信”
“对,可那是离间计呀”
“没错,据我所知,曹操虽然礼贤下士,可眼光颇高,如果是等闲人,你以为,会值得曹操施展阴谋诡计吗?”
这么一解释,似乎有些说得过去。
曹操那是谁?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能够被他重视,这感觉真是好极了。
好不容易才让心头的那点飘飘然老实待好,李贤强忍住喜意,道:“那我军又该如何是好?”
“静观其变吧,反正这伙曹军奈何不得我们”
李贤笑道:“先生还有后半句吧,他们要是一心逃窜,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
徐庶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意,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与其在他们身上浪费过多的精力,倒不如我行我素,该做什么做什么。”
“好,我倒要看看这伙曹军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徐庶又道:“既然身后有可能多出一条尾巴,使君须得吩咐下去,让辎重营严加戒备,莫被曹军偷袭得手”。
李贤连连颌首,道:“先生所言极是,我会让周东昌多加小心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了,没有辎重补给,这伙曹军吃什么?”
“据我所知,曹操与不少大族商旅交往甚密,只要有商队,便饿不到他们”
李贤顿时了然,曹操名义上早已经是兖州的主人,这时候在青壮围剿黄巾,虽然暂未取胜,不过,打从心里,青州的世家大族还是希望曹操能够取胜的,他们烦透了贼寇肆虐的日子,迫切希望曹操能平息混乱的青州。
面对日后的青州之主,谁也不敢不知好歹,将曹操得罪了。
有了这样的顾虑,这千余曹军兵马只要亮出旗号,想必世家大族肯定愿意慷慨解囊。
想到这里,李贤颇有些愤然,沿途间,东莱军也遇到不少乡堡,可他们全都闭门不出,有时候即便亮出北海国孔融的名号都不行。
东莱军中虽然也有粮秣、鱼干,士卒身上也有炒面,可不到关键时刻,李贤不想动用这些救命的粮秣。
本以为花些银钱可以购买些米粟,哪曾想,遇到的竟是些顽固之徒。
有一两家士绅还好,看在李贤的面子上,他们或多或少捐献了些粮食,可多数豪族完全不买账,摆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李贤勃然大怒,要不是顾及孔融的颜面,他真想下令全军出击,夷平那乡堡。
后来还是徐庶出了主意,才让李贤出了心头之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鲜招数,还是让一伙官军假扮黄巾,侵扰庄园、乡堡,然后在危急关头,李贤的东莱军“及时赶到”,杀散了贼军。
路人跟救命恩人完全是两个概念,即便乡堡的土财主再铁公鸡,却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真要是遇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色,李贤会阴沉着脸,让周仓真的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
救一次,你不动分毫,那如果救两次,救三次呢?
到头来,由不得你不把粮秣乖乖交出来。
正是靠着这样的坑蒙拐骗,东莱军自己携带的粮秣并没有消耗多少,反而多数了千余斤的粮秣。
若不是辎重营内有大量的车马,单是这些米粟就足够军卒们忙活的了。
历城外,曹操还是逃出了生天。
曹纯、曹仁、夏侯渊三员猛将齐心协力为曹操杀出一条血路,成功跟前来接应的兵马汇合了。
不过,跟随曹操一同诱敌的千余兵马,只有一百人成功逃脱,剩下的九百人全都死在了历城下,其中就包括最精锐的五百名虎豹骑卒。
虎豹营军卒的牺牲是值得的,李典和乐进没有辜负曹操的信任,他们趁着卞喜不在城内的时候,两人各自从东西两门杀入城中。
城中早有曹军的内应接头,里应外合之下,偌大的历城很快就沦陷了。
刚开始,城中的黄巾竭力抵抗,他们不肯轻易言降,可渐渐的,等到曹军的旗帜插满了整个城头的时候,贼寇们才明白,历城失守了。
没有卞喜坐镇指挥,黄巾数量虽多,可完全是一盘散沙,无法拧成一股绳,共抗曹军。
不少贼军头目因为往日的嫌隙,竟然自杀残杀起来。
历城彻底乱了,到处都是你砍我杀的局面。
李典和乐进趁机劝降,他们假称“卞喜已亡”,诱使黄巾弃械投降。
真正的黄巾精锐都已经随同卞喜冲出了城外,待在城中的,要么是入寇不过几个月的乡民,要么便是不受待见的辅兵。
甫一听闻卞喜身亡的消息,不少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