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陆九霄收回自己的西装,恰好这时他的司机把他的座驾开了过来,他便偏头看向越纤陌:“走吧,去哪我送你。”
越纤陌要佩服死他了!
他是怎么做到见到她还能神色自如,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仍然跟以前一样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对待她的?
她自叹不如。
她最希望的局面是大家见面陌路。
但显然陆九霄不这么想,而且此刻她也着实任性不起来。
脑子里划过柳缇衣不蔽体地在男人们身下挣扎哀号的画面,似乎在这一刻连犹豫都显得矫情。
“那个,你……你能进银河会所吧?”她问陆九霄。
陆九霄动作一滞,随后才沉声问:“怎么?”
越纤陌难堪地咬了咬唇,目光瞥向一旁:“那个会所的顶楼正进行着一场以慈善做幌子的……龌龊活动,就是富人圈那种很奢糜的派对游戏,你懂的,我有一个朋友被骗进去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说的够清楚明白了,没想到陆九霄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冷冷地问:“为什么我会懂?”
“……”越纤陌一脸苦逼。
哥们,世界这么乱,你装纯给谁看?
你不是富人咩,你不是本城的富豪咩?贵圈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以及那些污七八糟的事情未必你会不知道?!
在心里狠狠的把他鄙视了一通之后,越纤陌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柳缇,柳缇你也认识的,就是她被人骗到里面去了,要是再不把她弄出来,她就会沦为富人们的玩物,这下你懂了吧!”
……
求陆九霄终究是对的,不到四十分钟,越纤陌就在银河会所的门口迎接到了花容惨淡的柳缇。
她微低着头,眼里还含着两泡泪,面色苍白,精神萎糜,俨然雨打花蔫。
越纤陌心里“喀噔”了一下,心说该不会是他们挽救不及时,让柳缇已经被那群*熏心的男人们“咔嚓”“咔嚓”了吧!
悲了个催,那可就不太好了呀……
“陌陌……呜呜……”
柳缇一看见她就用力扑到她怀里,浑身颤抖的哭了起来。
彼时越纤陌正靠着陆九霄的车在等她,被她撞的直接贴到背后的车门上。
越纤陌顾不得被她撞疼了,拍着她的肩低声安慰:“缇缇姐,咱人回来就好,贞操那东西没了就没了,不过是一张膜……”
“胡说八道些什么?姐贞操好着呢!膜安在。”柳缇吼她。
“……”那,既然你贞操没事,你哭的跟死了爹妈似的,让人怎么想嘛!
“我虽然没有被那些人侮辱,但……”柳缇哽咽的又楼紧她:“但姐被人扒光了衣服,跟涮猪一样的被人拿刷子洗刷了好几遍,只差一根一根的拨猪毛了……还……”
“噗哧!”
越纤陌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请原谅她吧!这时候真不该笑,应该是陪着柳缇哭才对,但她笑点低,就觉得柳缇描述的那画面极具喜感。
“你这个没同情心的,还笑?”柳缇骂她:“不知道老娘在里面怕的要死?浑身到这会都凉嗖嗖的。”
“对不起哈对不起哈。”
越纤陌忍住笑,摸了摸她的头,“咱膜安在,菊也安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孩子别哭,站起来擦干眼泪,明天睁眼咱又是一条好汉。”
“滚粗!”柳缇怒拍其爪。
她愤愤地站起身,离开越纤陌的怀抱,接过越纤陌递给她的湿纸巾揩脸兼整理仪容。
越纤陌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她。
陆九霄从银河会所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灯火阑珊处,皮肤如雪的女子巧笑倩兮的半倚着他的座驾,长发飘逸,身材曼妙,气质美好。
那画面不知怎么的就让他想到了“宝马香车”。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仿若一瞬间,他那辆乌漆抹黑的揽胜都异常的光彩夺目起来,漂亮的像被镀了一层极光。
男人中流行着一句话:好马配好鞍,香车配美女。以前他不觉得,现在却即时改观——极妥贴!
“陆二哥!”柳缇第一个发现他。
越纤陌也看了过来,红唇边笑意犹在,双眸灿亮如星。
陆九霄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眯了眯眸,之后才手抄裤袋,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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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 二大爷,你神经了吧!
回程依旧是坐的陆九霄的车。
越纤陌是不想坐的,先前坐他的车那是情非得已,当时她急着救柳缇,顾不了许多,此刻却不一样。
但是柳缇需要。
这次柳缇的经纪人之所以敢明目张胆地阴了她一把,正是看她一没背景二没后台,知道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柳缇也拿她无可奈何。
而且如果这次柳缇忍气吞声的忍了下来,那她的经纪人以后就可以把她当鸡来卖——今天介绍给这个富商睡一睡,明儿再介绍给哪个投资方睡一睡。
反正只要有利可图,她的经纪人才不管她跟谁睡,跟猪睡都没有问题!
柳缇目前亟需一个保护神,一个能让她与经纪人对抗,以后又能为自己谋得更好资源的保护神。
越纤陌明白柳缇的处境,所以在陆九霄提议送她们俩回去的时候,她默认了柳缇的决定,没有与之唱反调。
陆九霄先送的柳缇,因为这货急于回去找她的经纪人算帐,且她又住的近。
柳缇下车的时候,越纤陌还好心的问她:“你一个人能搞的定吗?”
柳缇的恢复力堪比小强,元气满满,她极有信心看了陆九霄一眼:“没问题!”
柳缇又特意拜托陆九霄,让他的车在她的楼下多停一会儿。
陆九霄什么也没说,下去抽了一支烟。
柳缇欣喜不已。
等陆九霄抽完烟回来,便看到越纤陌正歪在他的后座,掩着唇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
淡淡的车内灯下,她遮着唇的手指根根纤细莹润、白嫩、柔软如舒展的花瓣。
大概是困了,她微偏着头,半眯起黑漆漆的大眼睛,一头黑亮如水弹性极佳的长发散开,铺散了他半个座椅。
那样子娇慵的不行,跟猫儿似的,又软的像没有骨头。
他垂下眼眸,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关上了前座的门,取了一张毛毯去了后座。
越纤陌在他打开后座门的一瞬间就清醒了。
她马上立正坐起,眼睛也睁大了,并佯装若无其事的伸手抚了抚膝盖上的裙子。
“盖着吧。”陆九霄把毛毯递给她,自己也坐了进去。
越纤陌默默的接了过去,拢好自己的头发,往里面坐了一点,这才低声说:“今天的事,谢谢你。”
“谢什么。”陆九霄闲适地靠在座椅上,挑起一双长腿,边示意司机开车,边淡淡地说:“因为少观的关系,你连带着和我都变生疏了,在襄市的时候可不这样。”
他如此开诚布公,倒把越纤陌弄了一个大红脸。
以前……她和陆九霄的关系是挺好的,他像个大哥哥一般很疼她和容少观,所以她喊他哥也喊的毫无负担。
只是他也说那是在襄市,并非在江城。
况且她那时候还小,十几岁的女孩子知道个什么呀!看见他长的帅,又纵容她和少观,当然是上赶着往前凑,嘴甜如蜜。
不过他提到襄市,倒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一件她忽略已久的事!
她看向陆九霄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心里顿时生出了很多歉疚、羞赧以及惭愧之类的情绪。
“你的腿……没事了吧?”
陆九霄的腿在他20岁生日的时候受过伤,导致他不良于行,在国内治了两三年,后来听说国外能治他的腿,他的家人就把他送出国了,一直到去年才回来。
陆九霄闻言,不带什么情绪的瞥了她一眼:“我都回国一年多了,你这时候才来问?”
“……”越纤陌顿时有点无地自容。
好像是挺没良心的说!
她如果想要问候他,有许多种方法。
而且这一年多来他们两个人偶尔也能碰上,可往往两人才一打照面她就借故溜走了,话都没跟他说,更不可能去问候他了。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做法确实有些欠妥。
但这也不能怪她——当年她和容少观不止是友尽、情断,双方父母的关系也彻底的分崩离析,早已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陆九霄的姑姑是容少观的妈,所以她……
她勉强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你回国的时候,网络和报纸上铺天盖地的说你的腿……早就治好了,我有看过。”
陆家财大势大,他和其兄都是陆家的宝贝疙瘩蛋,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是人们关注的目标,她要知道他的消息也容易。
陆九霄这次倒没有为难她:“原谅你吧,念在你之前在外地上大学,之后又忙着全国各地的跑,我也很忙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总的来说他是不怪她了,越纤陌略感欣慰。
她正要对他说几句祝福的话语,她的手机在此刻却突然响了。
她一看来电显示,面色立即一变。
“怎么了?”陆九霄问。
“嘘!”她低头看着手机,朝他竖起一指在唇上:“我爸爸。”
陆九霄侧眸盯着她的唇、她的手、还有她异常认真的模样,半晌都没有动弹,唯有眸色渐渐地转黑转浓。
越启飞打电话来,是问女儿到家了没有,他今天有应酬,这会正好在回家的路上。
越纤陌说自己也在回家的路上。
父女俩聊了几句,越纤陌便小心地捂住了手机,凑近陆九霄很小声地说:“到前面一点放我下来吧,我爸正好走的是这条路,他要我坐他的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