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书架
首页 > 历史军事 > 凤枭什么什么成语 > 第75节

第75节

目录
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郗明月又看了他片刻,随即转过身形,把脸埋在臂间。

“……”郗骁看着妹妹,一时不知作何感想。这一刻,他担心,甚至恐惧,怕妹妹对人情世故的看法到底是与自己背道而驰。如果妹妹介意持盈的身世,甚至心生轻蔑不屑……那么,他日后要如何面对她,又如何对待她?

兄妹两个沉默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听到了妹妹的抽泣声。他拧眉,看到妹妹轻轻颤抖的双肩,半是恼火半是无奈地道:“哭什么?这么倒霉的人又不是你。”

郗明月却哭得更大声。

“再哭打你了啊,最烦最怕的就是你哭。”他恨声恨气地说着,却坐直了,抬手轻拍妹妹的背。

“烦死了。一个一个,就没有顺心的事。”郗明月一面哭一面含糊地道,“你还能放火整治人撒气,持盈可怎么办啊?说到底,那关她什么事儿啊?许夫人,还有她的生身父母,到底是不是人啊?这辈子就没听说过比他们更禽兽不如的人,气死我了,可我又帮不上忙。一直都是持盈帮我,她有个什么事儿,我总是没处下手,没本事帮她……”说到这儿,她痛哭失声。

这哭泣,是这么久以来的一次宣泄。哥哥的百般暴躁,百般痛苦,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却是不知症结。先前还以为持盈的日子很顺心,这就够了,却是没料到,持盈要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风波与打击。

那样倔强的女孩子,要怎样才能放下身世的阴影,要到何时,心结才能打开?

那是除了持盈,任何人都无法真正帮她看开、放下的事。

十几年漫漫流光逝去,她如今心头最重也仅有的,不过三两个人,但哥哥与持盈的心魂都在炼狱中挣扎,她不是不知情,便是手足无措。

太没用了。

她撕扯着自己的衣袖。

郗骁牵了牵唇,把妹妹揽到自己的臂弯,“傻丫头,没事儿,都会过去。不准再哭,你哭的时候丑死了。知道吗?我最怕看你哭,就是怕看到你这丑样子,丑的都吓人,你知不知道?”

郗明月破涕为笑,死死地掐了他一下,“你这个混账,从来就不知道嘴下留情。”

郗骁嘶地吸进一口气,“那还不是因为你手下从不留情?你就缺打,我就不该惯着你。”

郗明月吸了吸鼻子,“那什么,我就是想故意惹你生气,你那些东西都没毁掉,现在应该都好端端地送到新宅去了。”她怎么舍得伤哥哥的心呢?她的哥哥,只是看起来威风八面而已,其实,很可怜很孤单的。

郗骁用大红官服衣袖给妹妹拭泪,“就知道你最乖。”

“我们要怎么帮持盈?我是说,需不需要我做什么?”郗明月正色询问。

“眼下还不需要。”郗骁刮了刮妹妹的鼻尖,“走一步看一步。”

“好。”郗明月用力点头。

在院门口的姚烈轻咳一声,“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明。”

郗骁打量着明月,又给她擦擦脸,这才道:“过来说。”

姚烈走到兄妹两个近前,踌躇片刻,如实道:“王爷,追踪陆乾的人本已得手了,但在昨夜,陆乾被外人掳走,去向不明,不知从何查起。”

“……”郗骁拧了眉。

郗明月一看兄长那个脸色,便知他少不了要发一通脾气,连忙起身,匆匆离开。

·

许持盈想起身洗漱穿戴,但周身酸软无力,心念一转,决定不再勉强自己。

德嫔离开之前,跟她仔细说了说要见的人的情况:西越如今三大商贾鼎立,其中之一是苏忘。将要进宫回话的女子,是苏忘身边的女管事宋云香。

再多的,葛骏与德嫔便不知道了。

等待期间,睡意全无,许持盈将甘蓝唤到面前,说了说从许夫人口中得知的一些消息,末了道:“你去找林墨一趟,复述一遍,他应该能当即给出名字。”

林墨其人,心思缜密,聪明绝顶,虽然年纪轻轻,但对宫里宫外的大事小情了如指掌。关于她生母的身份,线索不少,所以不难知晓她昔年的身份。

甘蓝称是而去,过了小半个时辰便回来复命:“林大人说,在当年,合乎这些线索的只有苏家,苏家只有一名闺秀,在他看来是苏妙仪。”语毕,将手中一个牛皮纸袋呈上,“是苏家昔年方方面面的记录,林大人找出来,让奴婢转呈您过目的。”

许持盈并不想看,“收起来吧,得空再看。”

甘蓝称是,转身时与木香对视一眼,眼中现出担忧之色。

皇后身在闺阁的时候,也曾吃过闷亏、受过伤、生过病,但是每一次都会因为境遇生出好胜心,漂亮的大眼睛总是亮闪闪的。

这一次却是不同。

皇后双眼如寒潭之水,黑沉沉的,眼神透着心力交瘁时才有的疲惫。

甘蓝与木香一样,心疼不已,却不敢问原由。

终于,翟洪文将人带至,随后,他不便悄然退下。

甘蓝、木香退到寝殿门口服侍。

女子在寝殿门内站定,随后跪倒在地,“民女宋氏云香,拜见皇后娘娘,问皇后娘娘金安。”

“平身。”

宋云香称是起身,自是不敢四处打量,眼睑微垂,视线定格在近处地面一点。

许持盈倚着床头,打量宋云香。三十岁上下,身姿窈窕,容色秀美,穿一袭墨绿衫裙,站在那里,不卑不亢。

宋云香说出来的话,也不能全然相信,不过是听人换个方式再讲述一遍自己的身世。很刺心的事情,却一定要做。她总不能真的把一切是非都留给萧仲麟、父亲、郗骁和沈令言。

沉吟片刻,许持盈问道:“想过会进宫来么?”

宋云香如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想到过,毕竟,民女最先是被人押送到了许夫人面前。”

“李二爷?”许持盈问。

“正是。”宋云香停顿片刻,见许持盈没说话,便知是在等待自己讲明原由,因而继续道,“民女进京来,是势在必行。只是没料到,会被李二爷留意到,更一度成了他自以为能够控制的棋子。幸好不管怎样,民女终究是来到了京城。”

许持盈抚着寝衣的袖管,语气随意:“你的来意是什么?”

宋云香语气真挚:“皇后娘娘容禀,民女进京,只是为了救一个人脱离险境。最早的打算,是要以昔年旧事作为把柄,让东家手下留情。”

“你的东家是谁?”

“苏忘,也就是当年的苏家大小姐,苏妙仪。”宋云香屈膝一礼,“当年民女是她的贴身丫鬟。”

许持盈凝望她一会儿,“你要救的人又是谁?”

“暗卫统领,陆乾。”

“……”一些猜测,险些让许持盈没了说话的兴致。

宋云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民女曾苦苦哀求许夫人,求她请您与摄政王费心斡旋,却迟迟没等到下文,不知道——”

许夫人当然没那么做,所有的心思都用来算自己那本账了。“她并未提及。”许持盈眯了眯眼睛,“但是,你也没闲着,想来并没耽搁你的事情。”

皇后的话,指的一定是她出入夏家的事。宋云香默认。

许持盈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宋云香一愣,跪倒在地,“民女有下情回禀。”说话的时候,难掩脸上的惊诧之色。不论天之骄女许持盈,还是母仪天下的六宫之主,归根结底,都是只有十六岁的女孩——被生母遗弃的可怜人罢了。可是,见到知情的人却是态度淡然,对当年事没有一丝好奇,更不关心生父生母到底都是谁。当真是匪夷所思的一个人。

“也好。那就说说你觉得有必要说的事情。关乎苏忘的,便不需说了。”

宋云香再度惊诧,略一思忖,道:“民女进京来,便知定有身死之日,但只要能够救下暗卫统领,无悔无憾。这件事,恳请皇后娘娘成全。否则,三日后,关乎皇后娘娘身世的流言蜚语,便会在民间、朝堂流传开来。”顿一顿,她补充道,“眼下,民女并未对见过的朝廷大员家眷细说原委,没有把话说透,但在三日后,便不是这样了。只要三日之内,民女看到暗卫统领安然无恙,便会传消息给身在民间的亲信、故友,他们定会守口如瓶。”

“要陆乾安然无恙?怎么个安然无恙的法子?”

“请皇上发明旨,允许陆乾辞官,去江南安度余生。”

“知道了。”许持盈摆一摆手,吩咐道,“把她交给影卫。”

甘蓝与木香听得云里雾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恭声称是。

宋云香高一脚低一脚地离开坤宁宫的时候,以前十足十的信心莫名消散大半,忐忑、担忧、惊惶抓紧了她的心魂。

留在寝殿的许持盈按了按眉心,对木香道:“难受。你跟路太医说说我的症状,跟他拿点儿立刻见效的药回来。半个时辰之后,让他过来一趟。”

“太医院有记档,路太医一看便知给您开什么方子。”木香笑道,“奴婢等甘蓝回来就去。”

·

甘蓝把人带到沈令言的值班房。

沈令言道:“等会儿我把她带回沈府,亲自审问。让皇后娘娘放心。”

甘蓝称是,又道:“方才皇后娘娘也没跟她多说什么。……”把许持盈与宋云香的话复述一遍。

沈令言听完,沉默片刻,有些担心,“接下来的事,我看着办吧。”

甘蓝点头,又道,“依奴婢看,皇后娘娘也会有所举措。”主仆多年,这还是能够猜出、感觉到的。

“那么,有什么事,我让轻扬禀明皇上。”持盈手里又不是没人,却选择把宋云香交给影卫,便是无意隐瞒皇上的意思。

甘蓝嗯了一声,笑着行礼道辞。

沈令言带宋云香回府之前,斟酌片刻,去找林墨,开门见山:“苏忘其人,你知道多少?”

林墨笑着摇头,“只知道是商贾,至于如何发迹,如何声势日隆,街头百姓恐怕都比我知道的多。毕竟,与巨贾有来往的达官显宦,都是暗中行事。”

“也是。”沈令言笑了笑。他们这些人,脑子里装着太多宫廷内外、官场之中的秘辛,但民间、江湖是非,便是力所不能及的,所知的大多是传闻,不足信。

林墨心头一动,“这苏忘,究竟是男是女?”因为相同的一个姓氏,本不该有这种猜测,但直觉告诉他,苏妙仪与苏忘有关,甚至于,可能是同一个人。

沈令言一笑,把话题往别处扯,“这话说的,你还不如索性怀疑苏道成与苏忘有关。”

林墨哈哈一笑,“不可能。苏大人是北地苏家,用他的话说,在那边是独苗苗,与别处苏家的唯一的关系,不过是一句五百年前是一家。”顿一顿,又望一眼与她手下一起站在不远处的宋云香,“苏忘的大管事不就在你手里么?你怎么也会做舍近求远的事。”

沈令言和声解释道:“人犯的话,哪儿能当真,我想先心里有数再问她。”

“这类事——”林墨想一想,“你别管了,皇后娘娘手里有这种人。”

“得,那我就放心地摸着石头过河了。”沈令言就知道这是个人物,跟他开诚布公地说说话,总会有所得。她笑着道一声谢,转身离开。

难怪持盈懒得与宋云香多说,敢情是手里有消息分外灵通的人。这小丫头,不定何时就会给人意外。她想着。

回府途中,手下禀道:“平阳郡主今日忙着搬家呢,选的新居就是在沈府斜对面的那所王府别院。”

沈令言蹙了蹙眉,知道明月这丫头在冒坏水儿,却是不能责怪,更不能阻拦。

那座郗王府别院,是郗骁三年前命王府管事置办的,听说是用什刹海的两所上好的宅子换的。有一次,她一出门就遇见了去别院的郗骁,当即给了他一记冷眼,他却笑笑地说:“办什么事儿都得上心,做冤家对头也一样,要摆出个架势来。”

虽是这么说,他也只去过别院那一次,一来二去的,她几乎已忘记那所宅子。

·

郗骁从王府回到值班房没多久,便听说了明月选择的新居,嘴角一抽,险些又开小差溜回府,转念便决定随她去。

妹妹跟他哭了一场,他是再不敢跟她拧着来了。

很多男人都是这样吧,天不怕地不怕,怕的是小女子的眼泪,不管这小女子是至亲,还是至爱。

他让自己静下心来,专心处理公务。

未正,乾清宫的太监过来,说皇上有请,他即刻起身前去。

目录
重生之末世相依东宫独宠生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