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所以商人是不会做亏本的事的。
忠 勇亲王这一举一动,一直被水靖关注着,他不由感叹,忠勇亲王真是越来越没脑子了。就算要联姻,也得看人。那想要巴上来的人,只要递个枝头就会顺着杆子往上 爬;而邓孟明这种明显表面圆滑,内在很执拗,而且还与妻子岳家感情十分深厚的人,这样不是结亲,是结仇。再加上忠勇亲王又不是一手遮天,就算他想打压,总 有和忠勇亲王对着干的人帮助邓孟明。
而且就算邓孟明是那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也不会眼瞎到去投靠一个明显站在皇帝对立面上,实权已经被撸的差不多的夺位失败者。嫌自己死得晚么?
只 是忠勇亲王这挫折受多了,不但没有因此蛰伏,反而脾气越来越怪了。在看着正常途径已经不可能和邓孟明联姻之后,他本来对是否和邓孟明联姻并无执念——邓孟 明的寒门身份还是让他有些看不起,现在变成了十分的执念。忠勇亲王想着一个寒门学子也能给自己没脸,和自己作对,那么他偏偏不让邓孟明如愿以偿。
邓孟明不是说和那妻子伉俪情深吗?如果他妻子死了,总没理由拒绝堂堂亲王的联姻要求了吧?于是,没料到忠勇亲王如此丧心病狂,不可理喻的邓孟明,得到了自己岳家被一把火烧的精光的消息。
邓孟明的岳家是当地一家还算富裕的地主——典型的贫寒学子被当地富人慧眼识伯乐,许以女儿和资助的佳话。而那家大大小小几十口人,都葬身火海。当地官兵姗姗来迟的时候,那房屋已经烧成了焦炭,除了出来采买的人,无一生还。
邓孟明的家是在江南,忠勇亲王残存的势力在江南还是很有几分权势的,至少还有一个十分嚣张的李家。所以小县里的小地主,害死就害死了,他们一点也不担忧。李家为了夺人家财,害死的人还算少吗?
不 过由于李家在京城中并没有多少人脉,全靠忠勇亲王传递消息。而他们虽说知道有个出生江南的姓邓的榜眼,但因为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那些科举晋身的寒门学 子,所以也没去打听那个并不是高门大户的邓榜眼是哪里出来的,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烧掉的事那榜眼的岳家。他们当得到忠勇亲王的要求的时候,只当这家人是不是 在什么小事上——比如有亲戚经商之类碍了忠勇亲王庄子上的生意。他们在害死那家人的时候,也派人稍稍打探了一下,得知那家人并未有人在朝做官,所以才如此 猖狂。
虽说那家人和邓孟明有婚约,但毕竟还未成婚。所以为了自家女子的闺誉,自然是不可能把婚约的事宣扬的到处都是。而邓昌明已 经在外游学好几年,这年代的信息又并不畅通,乡中人就算知道那地主家的女儿有个未婚夫,也只知道那未婚夫似乎是个秀才,其他的一概不知了。地主家虽说早早 得了信,但想着邓孟明说等布置好住处,就敲锣打鼓的来迎接这家人进京,所以那地主想着先不要张扬,等邓孟明派人回来再说。
谁知道一家人会死于非命。
有 了柳子怡和丁鹏云这两位好友,邓孟明也不是假清高的人,一甲进士又都有皇帝赏赐的府邸,邓孟明的住处很快就要布置好了,那派去迎接的人也已经在路上。谁知 道人到了之后,得到的是几天前这里就被烧光了的消息,而那知县得了李家的贿赂,只说是失火,便草草结了案——显然知县也并不知道这家和当朝榜眼的消息。或 许知道了也不会多在意。烧都烧光了,没人证没物证,不过是个寒门进士,有亲王和李家撑腰,能奈他何?
朝中没有势力的地方官员,是不会知道忠勇亲王在朝中已经没有地位了的,何况是忠勇亲王和李家、甄家盘踞许久的江南。
☆、第79章
水珏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被震惊了。不过忠勇亲王虽说冲动了些,但也并不是没有脑子。这一把火一烧,确实什么罪证都没有了,若不是自己一直让人关注着李家的消息,得到了李家的动向,也不会相信这是忠勇亲王授意的。
谁会想到邓孟明不过是委婉的拒绝了联姻,忠勇亲王就起了杀掉邓孟明岳家的心思?忠勇亲王又不是疯子。
事实上邓孟明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也真的以为是失火,没把这个事和忠勇亲王联系起来。若不是后来得到消息,邓孟明虽说仍旧不会为忠勇亲王所用,但也不会视忠勇亲王为仇人。
于是实际上只是最近太憋屈,找到个事情泄愤出口气的忠勇亲王在听到,邓孟明的岳家已经到达京城的事之后,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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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的大恩大德,为兄没齿难忘。”邓孟明难得流了男儿泪,对着柳子怡深深作揖。
“这是公主厚德,和子怡没有关系。等有机会,孟明兄亲自去跟公主道谢吧。”柳子怡脸上混合着自豪和欣喜的神情,看的满腔悲愤的邓孟明心中的怒火都不由灭了些。
“我说子怡啊,你到底是怎么对公主一见钟情的啊?这样子可是情根深种呢。”在得知邓孟明的岳家没事之后,丁鹏云也轻松许多,知道打趣柳子怡了。
柳子怡干咳一声:“胡说什么,别闲言闲语的扰了公主的闺誉。”
“啧啧,不说就不说。”丁鹏云也只是开个玩笑,也知道常瑞公主的八卦不是能随便说的,“不过也真是太巧了,是不是你早料到了……咳咳,那一位会发疯,才早早派人护着孟明兄的家人?”
“倒 也不是。”柳子怡给邓孟明倒了一杯茶,然后道,“忠顺亲王护着公主下江南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皇上那时候就在整顿和收集江南的消息。甄家和李家分别是金陵 和江南的土霸王,特别是盐商李家,为了生意造下了许多血孽,只是碍于一些往事,再加上官商相互,找不到确切证据,忠顺亲王并未能直接处理李家。”
“李家的事,我也早有耳闻。”祖籍江南的邓孟明自然是知道那些盐商的名声的,李家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他只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读书人对李家有着厌恶之情,现在对李家就是血海深仇了。
丁鹏云点点头,即使他在鲁州,但是鲁州靠海,也是有盐商的,对李家也是早有耳闻:“看来忠顺亲王虽说暂时未能对李家怎样,但私底下一直有派人看着。”
柳子怡点头:“而且……李家和那一位一直关系密切。”
所以皇上一直注意着忠勇亲王和李家的联络吗?丁鹏云和邓孟明若有所思。这是不是说明,皇上其实已经掌握了忠勇亲王和李家联络的证据和内容,只是放长线钓大鱼而已?那么这又是不是说明,皇上一直在攒着证据,等着收拾忠勇亲王?
他们心中闪过一个大不敬的念头,或许等某一位归天之际,就是皇商出手之时吧?
“不过公主能出手并递出消息,还是托了子怡的关系吧?”丁鹏云挤眼睛,“不过也是皇上看重咱们邓榜眼,不然不会做出泄露他布置的事。”
邓 孟明心中满怀着对当今圣上的感激之情,激动的点点头。是啊,其实既然圣上已经掌握了证据,那么大可以不派人提醒,等真的让李家害死了自己的岳家,造成了滔 天罪孽之后,再悄悄派人去故意泄露些证据给自己,到时候既能给李家和忠勇亲王难看,又不会暴露圣上已经对忠勇亲王和李家的联络了如指掌的事。
而且所有人都不会认为当今圣上在其中担当了什么角色。
现在自己岳家安然无恙,又是被和常瑞长公主关系十分密切的林家派人送上京,忠勇亲王肯定会怀疑。说不准以后就难缠一些。
这时候的人从不认为皇帝不为他们做什么是不对的,而皇帝做出了常理之内的体恤之事,那些人就感激涕零,恨不得肝脑涂地。
邓孟明也是如此想的。皇帝不救他岳家是正常,现在救了,就是天大的恩德,他已经做好了给忠勇亲王找碴一二三四五计划,即使先不能跟忠勇亲王对着干,李家他是死磕定了。
救驾之功算什么?当时救驾的人那么多,只不过是李家先祖运气差死了而已。再说了,那救驾之功也是对太上皇,而不是当今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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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实正如这三人所想,忠勇亲王确实已经怀疑水靖是不是已经掌握他和李家联络的渠道了。虽说邓孟明那岳家脱困是因为邓孟明还是举人的时候拜见过林如海,求过林 如海在学问上的指点——林如海作为探花郎,学问自然是数一数二的,江南学子拜访他的也不少,林如海在得知江南出了个榜眼,还是和他曾经相谈甚欢的小辈之 后,就秉着照顾的心思,对邓昌明的岳家有了几分照顾,那天碰巧那家人举家去拜访林如海,才逃过了一劫。
但,哪可能有那么凑巧的 事?李家在江南虽说现在算不上只手遮天,但也算耳聪目明,若是那家人真和林如海有过联系,李家哪可能嚣张的直接一把火就上去烧?好歹也会打探一二,只要打 探到那家人和当朝榜眼的关系,虽说李家不至于怕那榜眼,但也会用更不显眼的方式为忠勇亲王“出气”。
而要伪造意外失火,李家肯定也会事先打探好一个那家所有人都在的时间,只要有人留下来,就很可能发现不对劲的事。李家再嚣张,也不会想留下一个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膈应自己。
而 就算李家瞎了聋了,真的没发现那家人和林家有过往来——毕竟拜访林家的人也太多,李家的手又伸不到林家家宅子里去,不会知道哪家是巴结,哪家又是真的和林 如海有交情。但是那家人的举动也很奇怪。按理说得知自家被全烧掉了,肯定第一反应是意外或者遭了贼,然后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报官府才是。那家居然不吭不响的 任由官府报了他们全家死亡,甚至没有联络已经到江南区迎接他们的邓孟明的仆人,而是在林家的帮助下,悄悄简装上了京,连江南的万贯家财都不顾了。
这明显是躲避仇杀的姿态,他们是知道有人想害他们的命,而仇人权势还很大,不然不会在害一次未成之后,还怕成这样。
忠勇亲王是又恨又怕,最让他忐忑的是,这件事居然没有被追究,就这么过去了。连邓孟明在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对外也是宣称一切都是意外,而岳家本来就要举家进京,又受了惊,才求了林家将他们送进京,而碰巧错过邓孟明去迎接的人而已。
江南的一把大火仍旧是意外结案,在京城更是没有荡起任何涟漪。只有当事人心中惴惴不安,那嚣张的气焰也熄灭了不少。而他们此时也不得不抱着侥幸心理,说不准这真的是意外呢?说不准真是不会追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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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太上皇叹了口气,“李郎若是泉下有知,不知是不是会含泪九泉。”
“李 大人是个本分的人,他知道救驾乃是臣子应做之事,他只是有救驾之功的众人之一,所以才会不给父皇提让后人高官厚爵的请求。”水珏劝说道,“听闻李大人之子 也是很能干的,已经是举人之身,若不是意外身故,说不得早就在朝中为父皇效力。只可惜李家族人错把救驾之功当救驾之恩,一副挟恩图报的姿态,全忘了臣子的 本分。也是父皇心好,见他们只是敛些钱财,并未做过分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许他们富贵罢了。”
“谁知道他们就得寸进尺 了。”太上皇本来心中还有些难受。一个人为了自己死在自己面前,对太上皇的触动还是很大。实际上有救驾的功劳并且死了的人也不少,太上皇曾经在随军前往前 线,保护他而死的士兵难不成少了?只是没死在他面前,他看不到,也不会有什么感触了。只是再深的感触,也会随着时间消逝,而水珏的话也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说白了,不过是救驾之功,是功劳,也是臣子的本分。自己奖赏是应该的,但是从此就自以为是,以为对天家有多大的恩情,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样子,以皇帝恩人自居,太上皇心中肯定不舒服的。
再说了,这李家和忠勇也嚣张的太过分了。那邓榜眼一没招他二没惹他,不过是因为感念岳家恩情,不辜负未婚妻,甚至没有正面拒绝过忠勇亲王,他们就一副要灭了人家满门的架势,实在是疯狂的令人匪夷所思。
太上皇曾经没想过让忠勇登基,是因为他太过骄傲和有勇无谋。后来对他厌弃,则是他对兄弟姊妹一系列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行径。现在看来,他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残暴之人。
太上皇又想起了那引颈自戮的太子,他最疼爱的儿子,指甲不由深深陷进了掌心。
☆、第80章
这暗地里的风暴已经悄悄开始挂起,但在表面上却平静下来。忠勇亲王似乎也有些担忧了,所以他的那一派的人也终于没有上蹿下跳的给水靖捣乱,水靖一些细微的改革前的准备终于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
比如创建一支更加强大的水上军队,可以在海上打仗的那种。水靖可是对倭寇不胜其烦,甚至比已经打残了的边关牧民国家还要烦躁。
但 是以前海路上的管理是太子和忠勇亲王各占一半。太子还算好,知道海域的重要性,忠勇亲王受到的又不是治国的教育,又被勋贵洗脑的比较多,一副我朝已经天下 第一,海外都是蛮夷不足为惧的态度,连海外探索的钱都敢扣下。在他手中,朝中拨给船队扮作商人,周游周边国家,顺带收集其他国家信息的的钱全部被吞了,已 经有十几年未曾获得海外的信息。
还是水珏上次给他上了眼药,拿了海外的精美琉璃制品给太上皇,这官方跟海外的交流才重新开始。
不过水靖从有了资本之后,就没有断过这条线。他直到目前为止,最赚钱的产业就是海事上赚的。
由 于对海外很了解,所以水靖对海外广阔的土地和财富都很垂涎。每一个盛世继位有些才干的君王,都有一颗名垂千古的心。好大喜功几乎是所有明君贤君的通病。在 陆地边境已经胶着,经过前几辈人的实践证明,要扩展的代价和困难很大,而且收获却不能弥补付出之后,水靖看着自己在海事上赚的银子,对海外开疆扩土很抱有 几分希望。
这当务之急就是扩大支持海上贸易,然后朝廷就能以保护商人为名义,朝着外面“和平”派兵了。
当商人在外面有了什么“不公平”待遇之后,朝廷也能冠冕堂皇的出兵了。
这出兵,也是要站在正义的制高点,才能获得民众和大臣支持,并且进而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这就是当皇帝的人最高的目标。
不然当一个明君,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图什么啊。
图的不就是活着的时候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死了之后名垂千古流芳百世吗?
水靖也不例外。
只是虽说水靖已经当了皇帝,也不能马上把人都换掉,而朝中总有些认为建设军队是劳民伤财的这种迂腐的人存在。再加上忠勇亲王的人上蹿下跳,水靖又要在太上皇面前装孝子装不懂事,只能暗中操作,导致举步维艰。
现在水靖终于借由李家不再受太上皇信任为契机,将忠勇亲王和李家在海事上的人慢慢换成自己的,再鼓励海上贸易,也算踏出了第一步。
水靖觉得自己很不容易,于是拉着水珏喝了几杯,第二天差点起不来去早朝,被太上皇好一顿骂。
所以当合格的皇帝也是蛮可怜的,连贪杯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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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珏因为不能出宫,每天几乎无所事事,连习武都不敢动静太大,以免被太上皇发现。
水靖也知道水珏的性子,明白她为了帮自己稳固后宫,融洽与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关系,所做出的隐忍。现在忠勇亲王稍稍消停点了,水靖就让水珏去别院园林小住一段时间。碰巧现在天气日渐炎热,就当是避暑了。
太上皇知道水珏体弱,而如今事情多,也没法举家去山上皇家别院避暑,皇宫虽然大气,但树木确实稀少。虽说水珏肯定不缺冰块用,但她身体那么弱,也不能太贪凉,还是有着树荫碧草之类的天然阴凉的地方更适合她。所以太上皇也很同意让水珏先出宫。
京城郊外的山上也有皇家的园林别院,连着一个很大的猎场。秋季的时候皇家也会在这里狩猎,以彰显皇帝也不是软脚虾,也是文武双全的。
本来这个地方是皇帝到的时候才会开放,从未有过给公主居住的先例。但是先例都是被打破的,水靖早就选好了这个地方,人也都是最亲近的人,就算水珏天天去打猎,都不会传到太上皇耳朵中。
而水靖同意了,太上皇也就默许了。反正他宠起人来,也是不管不顾礼教为何故的,不然不会为了宠甄贵妃,先后气死了两任皇后。
现在他最宠的是这个完全不会和他有任何权力争夺关系的女儿,自然会给她最好的。皇家的猎场算什么,若是水珏想要骑马散心,送她一个也成。
就是这么霸气。
水靖在得知太上皇的想法之后,深深的郁卒了,他感觉他被太上皇比下去了,因为他只送了水珏一个马场,虽说那山林也可以狩猎,但只是山林中本身的动物,根本不能算作猎场。
所以他是不是应该在妹妹陪嫁单子上再添上一个猎场之类的?
于是水珏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水靖又准备给她添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做嫁妆。
对此,负责核对嫁妆单子的皇后说道,皇上说得对,小姑就爱骑马打猎这一个小爱好,是我疏忽了。不过城郊猎场不好找,塞外的又太远,要不直接给小姑随时使用皇家猎场的权力好了。
水靖觉得皇后说的对,因为皇帝一年最多去猎场一次,所以那猎场几乎都是水珏在玩乐。这也相当于把猎场送给水珏了。毕竟水珏又不靠猎场赚钱,就只是找个打猎游玩的地方而已。
这对夫妻私下做的打算自然是瞒着太上皇的。太上皇本来是说给水珏添个带山林的庄子,比如水靖曾经给水珏的那种,只是再大一些。反正小女儿家家,也就是图个新鲜,锻炼一下身体。他是绝对想不到,水靖夫妻直接把皇家猎场的使用权给水珏敞开了。
事实上若不是太上皇还活着,水珏估计早就可以随意使用了。呸呸,我可不是说在诅咒太上皇死,水靖夫妻以及水珏还是很尊敬爱戴他们的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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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珏终于可以出宫喘口气,连带着她周围的人面色也轻松不少。连李嬷嬷都觉得,跟着公主自由了那么久,咋一下回到宫中那处处规矩压抑的地方,居然有些不适应 了。她甚至觉得,看着公主拿刀劈开木头人什么的,都比看着那些妃嫔们轮番偶遇,想要跟公主打好关系,要来的舒服。
对此,李嬷嬷唾弃自己,终于由最后一个正常人,堕落了。
这也是习惯成自然吧。李嬷嬷所不知道的是,还有让她更需要习惯的事在后面,不过这都是年后的事了,咱以后再说。
“感觉好久没骑过马了。”林黛玉换了一身骑马装,摸了摸身下那小小的枣红马的头,“可为什么我的绯炎还没长大?”
“因为离你上次见到绯炎,才过了四个月而已,而这种马本来就长的慢。”水珏白了林黛玉一眼。这枣红马是新到的品种,就活了这么一匹,据说很是温顺。
温顺的马要来做什么?水珏自然是不喜这种马,本准备随意送人,但林黛玉却见了很欢喜,对水珏给她挑选的乌云踏雪膘肥体健的千里马一点也不感兴趣,就喜欢这小小乖乖,颜色漂亮,脾气又好的小马驹。
水珏不由叹息,她教的这徒弟一点也不像自己,真没趣。
水 珏也不想想,现在她们挑选的马也就是骑着玩玩而已,又不是行军打仗,要那千里马战马干什么用?何况她挑选的骏马和她与林黛玉的体型太不相配了。水珏靠着气 势,倒也能把那娇小的人儿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违和点去掉些。但林黛玉那模样那年纪,配上高头大马那真是引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