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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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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明明很冷,置身其的人却感到呼吸窒闷。

接踵而来的便是没来由的晕眩,唐柊膝盖发软,险些摔倒。

不过即便真的摔了,他也有许多搪塞的理由,比如下雨地滑,比如没看清台阶,再比如被对方突然的动作吓到。

在对尹谌额角的伤口选择视而不见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并且没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是alpha又怎么样?可是你没钱啊。”唐柊稳住心神,雨声盖住了嗓音的微颤,“我是ega,我凭什么过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有的是有钱的alpha喜欢我,我为什么要选你?”

听完这段寒冰利刃般的话,尹谌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在他不知道的某个环节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他仍然不相信眼前荒谬的一切。

上次见面时,他们还耳鬓厮磨,做了世界上最亲密的事,还许下了关于未来的约定。

可脑一片杂芜,尹谌仍然找不到问题根源,他只想把人留下来:“书包,我给你买了,还有你喜欢的……”

另一只伸进口袋去摸钱包,还没摸到夹在里面的镜子,唐柊忽然松把伞扔在地上,去扯书包拉链。

包打开,他拎着底部倒着抖几下,让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散落一地,除了本子、、两包菜园小饼、装学籍的件袋等杂物,还有那只他总是随身携带的小收音。

唐柊弯腰把件袋捡了起来,没抖干净水就塞回书包里,看也没看那只滚落到台阶上的收音:“你的,都还你,我不要了,我以后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堪称歇斯底里的举动好比在尹谌已经破损的心脏上再扎一刀,精准到最疼的那处,深到血管割裂,生命力随着破开的洞喷涌流逝,连同那些如同梦境一样的美好时光。

他突然觉得近在咫尺的人很陌生,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面前的人。

那堵横在两人之间的墙原来一直都在,从来没有消失过。

在逐渐平息的心跳声,尹谌终于还是松开了。

与其说是被逼无奈的选择,不如说是不愿强求。

如果这就是唐柊想要的。

挣脱桎梏后,唐柊拎着书包捡起伞,一刻也不想多待似的走得很急。

脚步仓促不慎踢到地上的东西,那只小收音打着滚翻下台阶,一个用来装饰的按钮掉在一边,背面朝上的镜子瞬间积了一层雨水,摔得缺了角的镜面四分五裂,好不狼狈。

一如独自矗立在雨尹谌,望着那个曾经依恋他怀抱的背影愈行愈远。

那天回去之后,尹谌就病倒了。

向来身体强健的他难得生一次病,小小的着凉感冒竟也能发展得来势汹汹,连续数天高烧不退令他神志恍惚,在热度不断的起伏反复,他做了一个既离奇又真实的梦。

眼前是一条长而幽深的小巷,发着昏黄微光的路灯,清爽的风吹过低矮的灌木丛,时而响起的狗叫声混在其。

他走在这条看似没有尽头的路上,忽然身上一轻,趴在他背上说着悄悄话的人不见了,萦绕鼻间的青草香随之飘走,任他到处找、放声喊也遍寻不见。

醒来后的尹谌从床上翻坐而起,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等到站在楼下,茫然地看着过往行人,尹谌才从浑浑噩噩抽离,厘清这场荒诞幻梦。

唐柊好比一只被折了翅膀的漂亮的鸟,尹谌拼尽全力想保护他,却忘了自己羽翼未丰,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

所以他才会离开,才不愿意回头。

再回学校已临近期末。

期终考前,几所本地大学的自招结果下来,同学们纷纷恭喜尹谌,贺嘉勋格外羡慕:“接下来几个月可以躺在家里玩了吧?”

尹谌没答话,默默把通知单叠起来夹进书里。

也有人关心唐柊的去向,苏韫不相信他会出国,戚乐觉得事情来得太突然,贺嘉勋也好奇他去了哪里,不过谁都不敢问尹谌到底怎么回事,生怕勾起他的伤心。

其实尹谌并不难过,至少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依旧懒懒散散,上课总是打瞌睡,冷着脸不苟言笑,对周遭的人和事也漠不关心。

连接到处分通知都如同局外人般冷静。

国旗下讲话时,尹谌被叫到台上,教导处主任在全校师生面前宣读了他在半个月前挑衅殴打市一名同学的恶劣行为,问他是否知错,他抬起眼睫,淡淡扫了一眼台下众人,对着话筒说:“我没错。”

这在老师们眼“不识好歹”的举动让他差点失去n城医科大学的保送资格,虽然他对此并不在意。

最后到底是尹正则出帮他摆平了。

在校期间被记过算是人生的污点,尹谌也借由此事了解到尹正则的段比他想象厉害得多,n城与首都天高路远,他都能伸长管到,难怪林玉姝当年打算瞒着他,第一个考虑的便是远离首都,不待在他眼皮底下。

受人恩惠不忘图报,事后尹谌在林玉姝的授意下主动给首都那边去了个电话,并且在尹正则放低姿态的试探询问下,答应过年回首都待几天。

大约同样出于回报心理,这次林玉姝不仅没阻拦,送尹谌去场的路上还叮嘱他不要顶撞爷爷,也没再提什么“让他们将来后悔”之类的事。

农历腊月的首都天寒地冻,在尹家空旷的大宅里待了两天,尹谌就坐不住,撇开聒噪不已总叫他一起玩的尹谦,一个人去到外面闲逛。

他没坐尹家的车也没乘地铁公交,缓步走在首都街头的人行道上,在曾经走了十几年的道路左边拐弯,进到青瓦灰墙的胡同里时,抬头看见墙根下驻留的小摊。

那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

与近年逐步发展成有玻璃箱和顶棚的现代化摊点不同,这是首都街头老式的流动摊点,一辆二八自行车,一根插满糖葫芦的竹竿,简单而破陋。偶有几个拿着零钱的小孩来买,一张五元纸币换一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当即便剥开糖纸舔了起来。

让尹谌想起吃糖葫芦比什么都珍惜的那个人,还想起他说过要来首都把糖葫芦当饭吃的幼稚言语,扯动嘴角似是想笑,忽而怔忡一下回过神,眼刚蓄起来的温度慢慢冷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雪来。

首都的雪不似n城那般婉约含蓄,起先还打着转儿飘飘洒洒,不多时就如同雪白的纸片被风吹得四下飞舞,弄得人头顶、肩上到处都是。

有几个年轻人在飘雪的胡同口拍照,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被隔绝在这份喜悦之外的尹谌只在路灯下停留了一小会儿,他仰头朝上望,琥珀色的瞳孔被黑沉沉的天空染成深色。

临走前,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已经过期的火车票,扬扔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年后开学,距高考只剩不到四个月。

n城的天气跟去年一样回暖很快,春暖花开的日子,准考生们苦作乐,学习之余还是乐于讨论那些道听途说的闻。

比如高(2)班的唐柊是个ega,躲在十五是为了避人耳目,顺便以最少的学费念完

高,毕竟ega学校的学费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担得起的。

又说唐柊其实是个大美人,平日里的灰头土脸都是伪装的,退学出国是因为傍上alpha大款了,毕竟自古以来找个好归宿就是平民出身的ega的最佳选择,任他从前看起来多清高多不屑一顾,最终还是经不住诱惑。

人类就是如此奇怪的生物,人家还在的时候他们背地里讨论,无论真的假的先嘲笑一番再说,人家走了还不放过,依据几个不知真实度有几分的片段把前因后果揣测得头头是道,仿佛自己就是当事人。

不过在这件事上,至少唐柊的ega身份是板上钉钉的。有个家里亲戚在ega医院上班的学生说去年在那边看到唐柊在那儿开抑制剂,还拍了照片留底,当时没人信他的话,现在照片往论坛上一传,所有见过唐柊的人哪怕只有一面之缘的,都跑来证实这就是唐柊本人。

而关于傍大款传闻的验证,一半靠老师口说的“他退学出国了”,另一半靠十五论坛某天出现的一个匿名帖子。

帖子主楼一个字都没写,只放了一张照片,视角是俯拍,距离也相当近,根据光线可以判断是教室角落靠窗的位置,两个男生趴在桌上,其一个在吻另一个的背,侧脸轮廓深邃,神态静谧而温柔。

作为照片主角之一的尹谌对此未发表任何意见,有人斗胆问到他跟前,他也只是冷觑一眼,一个字都懒得搭理。

然而也用不着他回答,这张照片作为他们俩谈过恋爱的证据已经足够,加上各路知情人士透露他俩关系很亲密每天一起上下学,一时间十五论坛喧声四起,有心疼尹谌被甩的,也有质疑好好一个学霸帅哥为什么眼神这么差的,周围那么多成绩好长得也不赖的学生,为什么偏偏看上唐柊这种人。

这天奥赛省队的负责人来到十五,当面跟尹谌签了进队协议。

进省队的理由旁人不清楚,走得比较近的几位多少知道他当时同意主要是因为唐柊想他进,希望他留在n城。

放学后,贺嘉勋冒着被冻死的风险等尹谌一起走,拐到看不见学校的小路,从兜里掏出半包烟,点燃递过去:“尹哥你要不抽一根试试?很解压的。”

他就没话找话随便推荐一下,没成想尹谌竟接了过去,送到嘴边就吸了一大口,然后被呛得直咳嗽,再吸一口,咳得更凶了。

“欸尹哥你悠着点,第一次抽烟慢慢吸气,给肺部一个适应的时间,千万别太急啊。”贺嘉勋道。

尹谌平复呼吸后什么也没说,把那支烟夹在指间把玩,看着红色火星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唉,我知道你难受,难受的话就说出来吧,哭一场也好,或者对着天空大骂‘唐木冬你个负心汉’。”贺嘉勋苦口婆心劝道,“心里有气就宣泄出来,咱们又不是alpha,得强撑面子不能掉眼泪。”

尹谌:“我是alpha。”

等到弄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贺嘉勋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一副观被毁的样子:“敢情你俩都在装啊?……不行不行,先别跟我说话,我需要消化一下。”

尹谌笑了笑。

这才是正常人听到他自爆身份的正常反应,而非某个人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把从前他坚持不愿被外界因素动摇的信任如今逐一推翻,这种打自己脸的过程与雪体崩塌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惜尹谌不是巍峨不动的山,而是被沉重积雪压得动弹不能的人。

高最后的时间里,恣意张扬的青春提前宣告结束,连同那些偶尔的躁动和叛逆。

尹谌像周围所有学生一样,将学习摆在第一位,看上去很听话,从不让家长老

师操心,实则静如死水,仿佛已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再能牵动他的情绪。

他还是参加了高考,取得了全校第一的优异成绩,并听从母亲的建议,在填报志愿时选了比n城医科大学更好的首都大学医学部。

离开的那天,林玉姝来到他的房间,说:“把要穿的衣服收拾一下就好,别的不用带,到首都再买新的。”

尹谌应下了。他在这里住了不到两年,房间小空间不足,本就没添置什么物件。

退出房间时,林玉姝瞥见书桌角落自放在那里就没动过的一枚戒指,它曾经戴在尹谌左的无名指上。

“回到首都,就把这里的人和事都忘了吧。”林玉姝说,“妈妈早就告诉你,ega都是这样无耻下作的,何必再为那种人难过。”

尹谌整理衣服的顿住。

他以为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

他以为已经全都忘了。

收拾其他东西的时候,尹谌归置出一堆没打算带走的物品——

一件绣着小白花的校服、一只崭新的书包、书包里的大红色围巾、一个掉漆的悠悠球、一盒用了一半的蟑螂药、一副用来防梧桐絮的黑色口罩,还有养在窗台上没怎么浇水也长得绿油茂盛的一盆葱。

每当他以为就这么多了吧,应该没有了,总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再翻出点别的,比如床底下用来装咸鸭蛋的泡沫盒,还有插在窗帘破洞里的一根光秃秃的花枝。

尹谌习惯独善其身无牵无挂,所以来到n城的时候他只带了一个行李箱,拒绝在房间里添置多余物品,因为他知道迟早会离开,何必再添累赘。

可是为什么,这些早已没用了的东西,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把垃圾丢出去的时候,全部都被他忽略了?

宛如瞬间被抽光所有氧气,胸口空得能听见回声,尹谌像被巨浪淹没沉入海底的人,呼吸被掐断后唯余铺天盖地袭来的痛。

不是刚分开时那种细密绵长、尚且能够忍受的痛,好比囤积已久、按兵不动的顽疾骤然爆发,疼痛撕裂皮肤,搅拌血肉,再密密麻麻渗入骨髓里。

尹谌忽然又觉得冷,他咬牙撑着床沿站起来,抬掀开窗帘,因为过度用力扬起的帘角将窗台上的花盆碰倒,随着刺耳的碰撞声砸得粉碎。

带不走的,留不住的,索性全部都丢掉吧。

弯腰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尹谌才发现自己他攥拳的正肉眼难辨地发着抖,好似已经在混沌丧失自我控制的能力,也失去了能与外界交流的本能。

正午的烈日透过窗户在屋里投下一片橙黄光影,蝉鸣不止的盛夏,他还是觉得冷,冷到痛觉神经被麻木,连尖锐碎片划破指也毫无知觉。

尹谌想起被贴在校园论坛的那张合照,那是他和他唯一的照片。

他以为自己忘了,可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肌肤相触的温度,记得自己曾把他比作夏天。

而现在,尹谌望着这些意义非凡的东西,像在看散落一地的冰冷笑话。

没有人知道,尹谌讨厌秋天,也讨厌下雨。

他以为唐柊是他的悠长夏日,为他延续阳光、驱散迷雾,陪他度过短暂冷寂的秋,给了他对未来抱有憧憬的理由。

孰料故事的结尾,只有他守着这堆腐朽无用的记忆,念旧得像个拾荒者。

而另一个人早把一切都抛弃得干净彻底,让他看到微茫希望,又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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