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入我怀(穿书) 第2节
浩然剑麟潜拿着女刺客留下的一份血书,突然疯魔,成亲当日血洗逍遥山庄,成为了武林中无人敢提及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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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正剧
第1章 、自缢
“北疆急报!望断崖大雨出现天坑,致使谢家军一万叛军,无一生还!”
“报,乱臣谢匀已被射杀!”
前朝关于西北战情的奏折一封一封送入肃穆威严的皇城里。
李尚宫步伐加快,走到宫殿前门口,未等禀告便低头掸了衣摆,撩提起裙子大步迈入皇后殿中。
“禀告皇后娘娘。”
她一进了侧殿后说话,候在殿中的小殿直便识人眼色,急忙领着几位宫女出去不打扰了。
殿中,九转香炉顶上冒出直烟,大至落地罩,小及玉石束钩,样样丝儿尽显雅奢精致。
侧殿中正坐着两位女子。
华贵的皇后娘娘端坐卧榻上,慵懒地半阖眼皮,用豆蔻色的指甲轻轻抚弄着白猫儿。
她的身侧坐着面带素纱的清冷女子,青丝如瀑、簪白玉弯月梳篦,正手拿一卷古籍,挽着一柄垂顺拂尘。
清冷女子葱白的指尖正夹着一枚白玉棋子,等皇后娘娘落子。
李尚宫看了看皇后,又瞧了瞧那位女子,踟蹰不语。
皇后摩挲着手中的黑子,瞥了一眼身旁女子:“蓝蕴事务繁忙,难得来一趟。李尚宫何事,但说无妨。”
明蓝蕴捏着白子的手一顿,未说什么,只是站起来候在一旁。
明蓝蕴不动声色地望向女官,只见那女官等到了皇后开口,此刻才跪下假意哭诉:“皇后娘娘,冷宫那位她……她……没了。”
“雪妃娘娘自缢了。”女官神情哀痛。
皇后身子晃了一晃,嘴唇震颤,痛心道:“怎会……如此。”
怀中猫儿受惊跑走。
皇后悲痛,随后其他宫女涌上前扶住皇后,替皇后整理好仪容后。
皇后闭上眼睛:“陛下欲将妹妹贬为庶人,本宫去不得,免得让陛下忧心。蓝蕴,你替本宫送她最后一程吧。”
明蓝蕴目光流转,领命行礼。
“是。”
*
长、望不到头的廊芜,九曲回旋。
路越走越窄,即将接近冷宫。
一席月白长袍,手执拂尘的女子步伐轻曼,宛若不沾凡尘土的仙人,飘然前行。
两列宫女紧随其后,低头尾随。
冷宫侍卫长看见国师和皇后的宫女一并前来,心中了然,便恭敬道:“见过国师。”
明蓝蕴看那白布之下的人形,再抬眸看向屋子中,房梁垂着一段无风自动的白绫。
有些渗人。
今日死的雪妃娘娘是谢大将军的嫡女,也是大皇子的生母谢云荷。
众人正待天子发话如果下葬。
明蓝蕴一挥拂尘,转身:“入土前,换身整洁衣物,好生善待罢。”
这女子乃是无辜受害者,往后落到荒郊野岭也让人难受。
明蓝蕴想起自己看过的小说。
这是一篇权谋文,当然男主压根不权谋,一路全靠躺和咸鱼团宠。
反派们明争暗斗,你争我抢,弄得头破血流,到头来一场空。
比如说最大的反派boss,凌贺之。
他就是雪妃所出,谢大将军的外孙。
原文中,谢家军战功显赫,奈何被皇帝忌惮。
奸臣揣测圣意陷害谢家军,最终,一代忠臣谢匀被射杀在望断崖天坑中,尸骨无存。
雪妃谢云荷自缢,以证清白,去母留子,打消了皇帝对她所出的大皇子的忌讳。
如今谢家唯一的血脉便是雪妃和当朝陛下之子,凌贺之。
凌贺之阴险毒辣,杀伐无度,有战场上修罗阎王之称。
幼年天资聪颖。
但没用。
男频爽男主,二皇子一路躺到太子,躺到皇帝。
至于她明蓝蕴……
明蓝蕴目光冷然,心道自己只是文中皇后的一颗棋子,没有真心,只有利用。
她为皇后尽心竭力,一心扶持二皇子,倾囊相授。
最终,凌贺之发动兵变,将她抓住千刀万剐,凌迟悬挂墙头三日曝晒而亡。
皇后这一步棋不适合自己。
明蓝蕴吩咐好宫女上心收拾娘娘仪容后,便转身走出院门时。
她脚步微顿,耳边隐约听到幼子哭声。
侍卫长从院中走出来微恙:“何人喧闹?”
这哭声戛然而止。
侍卫长却不罢休,要查个清楚。
声音隐约是从对面院墙传来,几位侍卫要前去查询。
明蓝蕴抬眸,撞上对面冷宫小院院门缝隙中的漆黑眸子。
她眯起了眸子,抬起右手阻拦,斜眸望着身侧的侍卫长:“本君方才瞧见一只猫儿,大人倒不必在意,不用太紧张。”
侍卫长失笑:“多谢国师提醒。”
明蓝蕴颔首选择离开。
门内躲着的消瘦的脏孩童像是小猫蜷缩着身体,通过罅隙看着远行的两列宫女心悸。
他疑惑不解,方才那个手拿拂尘的女官看到了自己,为何不揭发自己?
她是谁?
无人与他解答。
明蓝蕴重返长坤宫,向皇后复命,皇后又提点了她几句。
明蓝蕴听着皇后意有所指,面色如常:“陛下终究记挂和雪妃妹妹的恩情,如今犹疑不决,还念国师为陛下答疑解惑。”
明蓝蕴和皇后交流不久,她便受陛下召见,时值深夜才返回太史院回了自己住处。
一进院中,小侍福康就急匆匆上前,拧着腰间长绦:“师父,弟子今日莫名听到别人讲皇后娘娘令你办事……”
明蓝蕴坐下来,轻抿一口银丝茶,圆润清滑的茶汤漾开深色水波。
她望着茶汤中倒映着自己的眸子,消息倒也传得快。
福康别扭又生气地说:“我都叫他们不要乱讲啦。”
虽然师父是女官,但毕竟不是后宫女子,如今陛下因谢家军之事最忌惮拉帮结派,他们传这消息就是在害师父。
“你做得很好。”明蓝蕴闭眼小憩,意味深长地用手指轻叩着桌面。
福康见状也不叨扰:“那……那弟子先行退下。”
*
深宫之中,一处妃嫔小院中,宫女把洗脚水往逼仄的院中水渠一泼。
本院的美人蹙着眉头摇着扇子靠在椅子上,斜眸盯着床上盖着厚被子的孩子:“时值入秋,怎地还闷热。”
宫女宽慰她:“美人勿恼,秋老虎厉害,再过段时间就不热了。”
美人冷哼一声:“今年的银丝碳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我院中多分点。”
宫女给她捶背顺气:“大皇子由您照看,今年的分例应当是要多些的。”
美人看着床上的小孩子,心中烦闷,因自己教养大皇子,陛下都许久没翻自己牌子了。
多给分例?
“我教养大皇子又如何呢?”美人和贴身宫女说知己话,“今日陛下召见国师商议雪妃身后事,听闻陛下是想要让雪妃娘娘入皇陵,毕竟恩爱一场,她又孕有一子,娘家事终究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可管的……但国师推算雪妃娘娘受本家气运影响,入皇陵对国运不妥,终究是没有入了。”
那她的儿子,在陛下眼中就是一颗灾星了。
自己养着他,也是处处不得好啊。
皇后娘娘也是给她下令,小孩子嘛,不好生照看总容易生病的。
长久之下,待宫中添了别的皇子皇女,少一个大皇子也算是“顺理成章”。
待入夜深了,美人听说陛下今日睡在了皇后宫中,也入寝睡了。
灯光熄灭后,躺在小床上应当熟睡的男孩蜷曲着身体,浑身颤抖,啮咬牙齿着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