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 164 章
沈颂林冬13(2)
林冬冰凉的面色,僵硬了一瞬,这话她早就用过了,就用在他沈颂身上。
林冬出神的一瞬,沈颂身子又是一挤,愣是从那一条门缝儿里,将自个儿塞了进来,之后便神色自然地道,“天热,你出去一趟定会生一身汗,我顺路,刚好给你带了过来,你别多想。”
林冬完全低估了他突然厚起来的脸皮。
到嘴的话,被他这一句,“你别多想。”彻底地堵回了喉咙,憋着气儿从他手里打算接过食盒,“多谢”
“里头有汤,我给你取出来。”林冬伸手却捞了个空,沈颂绕过她径直坐在了她屋里的木几上前,将里头的饭菜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
林冬没坐,立在对面看着他。
等饭菜摆好了,沈颂才抬起头来,对上林冬眼里明摆的不待见,沈颂丝毫没有自知之明,“饿了便先吃,不用管我。”
林冬:
谁管他了。
林冬看都不想看他,“我已同宋家定亲,师兄是外男,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合”
“外面日头大,我喝口水就走。”
故技重施,林冬有些不耐烦,将头扭到了一边,直接回绝,“抱歉,我屋里没有多余的”
话还没说完,余光便见沈颂从那食盒内,平静地取出了一个茶杯,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哦,我今儿自己刚好带了茶杯,不用师妹去寻。”
林冬眼皮子当下两跳。
“都是些凉菜,天气大,放不了多久,你先用饭。”沈颂说着,便将筷子搁到了她跟前,见她依旧杵在那,又抬起头看着她,坦荡地道,“师兄妹之间,吃一顿饭很正常,下个月师妹就要成亲,今儿这顿饭,就当是师兄为你践行。”
那神色之间的坦荡如君子,要是林冬再说什么,倒是她多想了。
林冬不是没同师兄弟吃过饭,若是以师兄妹相处,林冬也并非是那等放不下的人,便也没再犹豫,落座在了沈颂的对面。
十一年来,两人实则早就已经习惯了坐在一起用饭。
一个埋着头用饭,一个静静地看着。
今日也一样,只不过角色反了过来。
沈颂喝完了两大杯茶水,林冬也用完了饭,搁下筷子后,林冬起身,这回不待她出声赶人,沈颂极有自知之明地起身,收拾好了木几上的碟盘,“你不用管,碟盘我拿回去便是,这几日日头猛,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底下的弟子去跑跑路,下个月就要出嫁了,晒黑了可不好。”
林冬看着沈颂提着食盒,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突然不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了。
不管他目的为何,适才的神色也好,语气也好,似乎也已经放下了两人的过往,林冬比早上轻松了许多,慢慢地也忽略了,他对自己突然说的那句混话。
天色黄昏时,沈颂又来了,抱了一堆的东西过来,“忘了告诉师妹,我已拜了师公为师,这些东西,是师兄为你整理出来,日后用得上,你挑几样自己喜欢的带去眉山。”
林冬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拜了师,但也不关她的事,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瓶瓶罐罐,淡淡地道,“没兴趣。”
“这个涂在脸上,成亲前不用绞面,皮肤也能光滑。”沈颂自顾自地拿起了其中一个瓷瓶,同她解释完,又拿了另外一瓶道,“还有这个入水即溶成五色,等师妹日后到了眉山,见到了宋家那位白捡来的儿子,可以逗他玩玩”
林冬:
“宋凝的先夫人是因肺病而亡,此疾有一定的传染性,虽说宋家也有医师,宋公子当也无事,但凡事都有意外,咱们事先预防总是好的,我制作的这瓶清毒丸,清养肺胃,你拿给宋”
“行了。”林冬一声打断他,“给我吧。”沈颂却没给她,又从她身旁挤了进去,“东西太多,我还是给你放桌上。”
林冬转过身看着他,立在门口没动。
“师妹,你过来,我同你说说用法”
等沈颂一样一样地慢慢地同林冬解释完,天色已经黑透了,沈颂抬头,林冬早就站累了,盘腿坐在了木几前,那午后刚挽起来的发丝,不知何时又落下了几缕,沈颂只看了一眼,极为自然地伸手,“别动。”
林冬大抵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
就在林冬愣住的一瞬,沈颂动作极快地将她那几缕发丝挑起来,倾身抽了她的发簪,熟练地替她挽了一个结,再将那发簪插进去,若无其事地道,“之前就同你说了,不是用簪子去挽发,而是先要将头发固定好了,再插上发簪”
从沈颂倾身,到那簪子离手,前后不过四五息的功夫。
林冬看着跟前神色平静,就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这张脸,几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半晌才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结成了冰,“沈”
“记住了,这要是将来到了婆家还如此,岂不是让人家看了我灵山的笑话。”
林冬就觉得离谱,“灵山什么时候成了你”
“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免得让旁人说了闲话。”
林冬:
林冬盯着跟前的一堆瓶瓶罐罐,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倒是突然怀疑,那十一年,自己到底是不是当真了解他。
几日过去,沈颂每日几乎都在往林冬的屋里跑,没同林冬提一句喜欢的话,嘴里大多说的都是林冬未来的夫家,宋家。
对宋家的了解,沈颂似乎比林冬还熟。
从宋凝跟前的那个三岁大的孩子开始,说到了宋家老夫人身上。
说的林冬耳朵都听起了茧子,“师兄繁忙,我的事,就不劳师兄操心。”
“无碍,师兄如父,我也正好得空。”沈颂又接上了被她打断的话,“宋老夫人的喜好,我都给师妹说了,师妹得记住,以便于日后内院相处和睦”
林冬:
“好了,我还有事,晚些再过来,师妹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来找我。”
林冬咬牙道,“没有。”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渐渐地便传出了一些闲言碎语,消息传到了林常青的耳里,林常青脑子一翁,直接冲进了沈颂的药屋。
进屋之后,便是一弯刀劈了过去,劈开了沈颂刚煲好的一罐子汤药。
连罐子带汤,碎了一地,沈颂也没慌乱,转过身恭敬地立在那,“师父。”
林常青没同他转弯抹角,头一句便爆了粗口,“合着当初你同我说的话,都是放屁。”
沈颂也没装傻,没问他是何事,也没答。
林常青早就知道这人的脑子不同寻常,才特意让他发了那毒誓,没成想,他还是敢
大婚就在跟前,这时候若是流出了风言风语,进了宋家的耳朵,就算人家不说,心头也有芥蒂,林常青一时没有好话,“出尔反尔,你就当真不怕天打雷劈。”
沈颂倒也不着急了,弯身捡起了地上的罐子渣,缓缓地道,“长安今年干旱,连着五月也没见天雷亲临,神仙也有忙的时候,哪能管到徒儿头上,要是当真灵验了,也算是徒儿为长安积了一回德。”
林常青终于体会到了之前韩夫人的心情,大骂了一声,“孽徒。”却也拿他毫无办法,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同他道,“你知不知道她已经订了亲。”
“知道。”
“那你还去她屋里,人活一张皮,活了二十九栽,脸突然就不要了?”
“徒儿甘愿受罚。”
“你还是下山吧。”林常青当初对自己的儿子林玉,都没如此头痛过,直接将人领出去,罚在了太阳底下跪着,先去找了韩夫人商议。
还没到半个时辰,林常青又回来了,不仅没再提赶沈颂下山的话,而且还免了他的罚,“起来。”
林常青去问了林冬,也看到了林冬屋里的那瓶瓶罐罐,竟找不到他沈颂一个错处来。
这大半个月里,沈颂同林冬从未提半句逾越之词,皆是以师兄的身份同林冬在相处,替林冬给宋家准备了各种礼品,甚至教了林冬许多将来同夫家相处的道理。
林常青走到了沈颂跟前,看着他的眼睛,足足看了他半柱香的时辰。
沈颂的面色始终平静。
林常青虽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猜不透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但见林冬的心绪并没有被他扰乱,心头便也没有了起初那般激动,多少放心了些。
林常青没有理由再罚沈颂,但还是让人将他看得紧紧的,没让他再踏进林冬的院子半步。
沈颂意外地,也没再去找林冬,一直规矩地呆在药屋,与余景萧一同跟着林常青认真地研制起了药粉。
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人都渐渐地放松了警惕。
反而是余景萧见他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心头比他还着急,随着婚期渐至,余景萧每日都要给他报上几回日子,“大师兄,还有五日。”
“还有三日。”
“还有一日。”见沈颂还是没有动静,余景萧最后一回,终于没有忍住,对其骂了一声,“窝囊”
大婚当日,余景萧心里犯堵,没去前院图那个热闹,而是回到了药屋。
进屋后见沈颂也在,似乎已经彻底对他失望了,也没同他打招呼,眼皮子一落,完全当没看到,搬了一张木凳,坐在了门口不远处,听着外头的热闹声,俨然一副死了没埋的沮丧样。
倒是沈颂见他来了,起身走到他跟前,主动同其搭话,交代道,“这锅药我已熬了半个时辰,还差一个时辰的火就可以灭了,你好生看着,期间不能闪火。”
余景萧理都不想理他,身子一扭,心情极差地道,“师姐今日大婚,灵山所有子弟休沐一日,师兄无权支配我,师兄自己的药还是自己熬吧。”
“我有事,出去一趟。”
余景萧讽刺地一笑,“黄花菜都凉了,师姐都上了花轿,下山了,这时候你出去,还能有什么事”
沈颂没理会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衫,拿起了桌上的剑,走出去时极为平静地说了一声,“抢亲。”
余景萧神色慢慢地呆滞,看着沈颂从他跟前经过,直到沈颂没了人影,这才突地一下立起来,因用力过猛,屁股下的凳子“啪”地一声倒地,余景萧转身便去扶,扶了一半,又直接给松了手,任由那凳子再次砸在地上,余景萧呆呆地立在了那,“他说他抢,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来啦。(明天真,真的是最后一天,不过跃跃子没沈狗子有种,敢发毒誓。)
趁着自己完结前,再给宝贝们推一遍好基友墨墨子的文,这章留个爪给宝贝们发红包。
摄政王宠妻日常by墨子哲
摄政王虽俊美无俦,却冷血冷情,多少贵女为他动情,只能黯然退场,他唯独为一人破了例。
小姑娘尚小时,他便带回了府,绫罗绸缎买着,名师请着,小姑娘想家时,还亲自哄着。
众人只知小姑娘侥幸救了他,却没人知道,她宁可吃不饱,也甘愿养着他,甚至拼死护着他。
众位贵女为讨好摄政王,纷纷向晓晓示好。
夜深人静时,晓晓捏着手里的荷包,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张张信笺上,写满了她的心事。
她、她一点都不想帮她们
她们又一直偷看哥哥,不开心,想将哥哥藏起来
竟有人说想给哥哥生孩子,幸亏他修炼了邪功,不能生
小姑娘及笄前,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晓晓拒了一个又一个。
摄政王:“真没相中的?”
小皇帝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勇敢些。
晓晓心跳如鼓,情不自禁指向摄政王,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时,心中一慌,手指愣是拐了弯,指向他身边的小皇帝。
小皇帝:……
夜深人静时,裴修寒将人逼到了床前,“喜欢他什么?是年少有为?还是后宫干净?”
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眸时,晓晓眼睫轻颤,“那、那我喜欢你,好不好?”
裴修寒呼吸不由一窒,几乎捏断她纤细的腰肢,他一直以为,小丫头是他威逼利诱抢来的,平日里也防得死死的,不许她见小皇帝一面。
直到有一日,瞧见了她的信笺,扫到最后一句,他眉心不由跳了跳,将小丫头按在了塌上,能不能生,试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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