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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献给总是温柔指引的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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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这个人并不擅长与人交际呢?

英燕思索着,似乎也没有人这样说过,只是她自己擅自这样认为。因为张宙始捨弃了一切,独居在那栋房子里,身边没有其他人,维持着规律的生活,吃饭、睡觉,然后画画。

这全都是自己所渴望的。

无法圆满的事情便称之为「慾望」。从父母离婚那一刻、哥哥跟前妻结婚那一刻、心心出生结果自己大嫂就这么跑路那一刻,搬家然后折腾不断工作好几年开始,她就深知自己永远无法全心全意,不顾后果地向前衝刺。

「因为我自己做不到。」她脱口而出,不知为何,在张宙始面前,她就可以轻而易举说出口:

「迪士尼员工的角色负责把梦想带给小孩,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梦想,这是他们的工作,是唯一能接触到那种梦幻世界的管道。这样说还明白吗?」

张宙始没有回答,而下一秒,总编和其他人也来到会议室门口,英燕也意识到她必须赶紧去找小刃,然后安慰对方。于是她看向张宙始的眼睛,认真地说:「等等总编他们会跟你谈谈,如果你想要去把原稿拿回来,去问一下角落那边的职员,他会带你去仓库。还有想要看周边的製作进度的话,在窗户边的小姐可以提供给你进度,明天漫研社的课程如果有什么问题,打电话跟我说就行,什么时候都可以。」

英燕挺直腰桿,然后准备经过其他人离开。

「高英燕。」紧接着,张宙始说:

「谢谢。」

她已经做好会听见其他话的准备,这两个字出现时英燕愣了下,最后她点点头,没有将什么「因为我是编辑」这样支离破碎的话语给吐出口。

她帮露比叫了回程的计程车,然后沿路询问有没有人看见小刃是往哪个方向走,原先英燕担心对方是不是待在某个厕所隔间审思人生,幸好柜檯的行政人员说有看见穿着外送员制服的对方已经离开出版社。

于是英燕也来到大街上,她穿越狭窄的骑楼,一边试着回想小刃的车是哪个型号,不过很幸运,她不到几步,就在附近的小公园长椅看见对方正在滑手机,看上去也很正常,不像是深受打击的样子。

英燕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小跑步到对方面前,说:「嗨。」

「哇、英燕编辑⋯⋯」小刃露出夸张的表情,但紧接着又沉下脸,在几秒后说:「对不起,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的。」英燕说:「我替张宙始跟你道歉。」

「没有没有。」小刃连忙挥挥手,但依旧很紧绷:「其实不是他对我说了什么,而是我觉得⋯⋯」

「觉得?」

「我不知道,因为对方,是张宙始嘛,除非有大事发生才会来出版社,能见到的机会少到可怜⋯⋯」小刃顿了顿,然后向她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我一时衝动就把刚刚我们在讨论的稿子给他看了,前阵子不是还有传出他用麦克风打学生的新闻吗,我以为他会超级兇还是怎样,结果他真的哇超爆干认真看,然后还给我的时候也很认真的说『很普通』。」

现在似乎不是适合的时机澄清假新闻。她坐到小刃旁边,然后说:

「你不需要管其他人的评语,你的作品真的⋯⋯」

「英燕编辑你说过,能够从我的作品中感受到『喜爱漫画』的心情。」小刃绷着脸说:「就是很普通吗?」

「并不是。」英燕看过去,她用力瞪视对方:「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有着比你多出好几年的经验和技术,所以你觉得比不上对方是正常的;张宙始那些发言你根本不需要管,你就是那个得奖出道,现在正在累积经验,准备独当一面的『准漫画家』。」

小刃眨了眨眼睛,他的不安似乎没有被解除:「我真的当得了吗?我是说就算⋯⋯故事普通,画技也普通⋯⋯就只有那种什么,『热爱』的心情。」

「你肯定能成为漫画家的。」英燕说:「相信我。」

——那天半夜,英燕瑟缩着在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的冷气坏了,心心去跟哥哥一起睡,父亲则一个人一间房。而由于房间内的空间狭小,她也懒得将电风扇搬进去。索性就在客厅沙发。

她看着天花板,一点也睡不着。

那些以前从未思索过的,关于⋯⋯关于为什么她能毫不犹豫地请他人相信自己呢?英燕感觉胸口好闷,头痛到不得了,而且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在哀嚎着需要咖啡因。她爬起来,在一片黑暗中打开手机,发现小刃发来一条长讯息道谢,并且也对打断会议这件事表示歉意。

英燕在半夜三点给对方回覆,她也看了看露比的限时动态,果不其然依照对方私底下喜欢八卦的个性,朋友限定的限时动态还真的放了一张模糊的偷拍照,是张宙始坐在会议室内的模样。

她爬起身,然后泡了咖啡。

张宙始送给她的冲泡式咖啡有着很好闻的香气,她的掌心覆住马克杯,然后一饮而尽。

隔天,他们在学校碰面时,英燕感觉自己快要暴毙了,心悸的症状让她差点下错站,但幸好没有迟到。

张宙始站在她旁边,就好像约好一样,没有人提到那天在那栋别墅里发生什么疯狂的事情,也没有说到蔡贤宇的名字,而这个男孩也没有再联系过自己。

对方的手满是ok绷,看起来是那天把家里搞得一团乱时弄伤的。

然而不提起「继续画画」这样的话题,似乎也代表他们之间就几乎什么也不剩,英燕看着对方熟练地将随身碟插入主机中,然后等待电脑运转。教室内一片静悄,只剩下远方传来的嬉闹和呼喊。

她在对方身后说:

「老师。」

张宙始转过头看过来,皱眉说:「你要回去了吗?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没有,那个男生说不定会过来,我会替你交涉。」英燕默默地说,她又停顿一会,瞇起眼睛说:「总编昨天有跟你说什么吗?」

「啊,多亏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不画画的理由了。」张宙始淡淡地说:「所以总编说我们可以更改合约,要延期多久都没关係,只要我能休养好就好。」

她感觉心脏像是被绞紧,英燕说:「对不起,我不是要把你的状⋯⋯」

「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皱眉说:「仔细想起来,其实根本也不算什么,如果我真的在乎她,就应该要不顾一切。就像我自己写的剧情那样。」

就像《黎明的花束》那样,学习着如何珍重一个人的小q跌跌撞撞,就算生活中碰到了许多困难,也会勇往直前。或许令人讽刺的点是在于,《花束》讲述了友谊与爱的故事,但眼前这个人却孤身一人。

她想着自己与h最后并没有绝交,她不希望看到h变成她不喜欢的样子,但最终,除了希望对方过得好以外,英燕就只剩那参杂愧疚、嫉妒与愤怒的情感留存于心中。她无法制止自己看h的动态,但至少现在她可以好好地把当时没说的话讲出口。

「如果不算什么的话,你就不会撕毁自己的原稿。因为在你心目中,比起用漫画来成就自己,你更在乎要与一个人有着正常的交流。」英燕开口,她感觉自己的字句好像正在淌血:

「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或许你就是那种需要朋友的普通人。」

张宙始看着她,镜框后的双眼圆睁,却不发一语。英燕低声说了她去坐在后面休息一下,于是她便来到教室后方,然后拉开椅子,她趴到桌面,属于高中的记忆一涌而上,她闭上双眼。

她没有做梦,倒是在心里一直想着同学h。

她的手机桌布至今都是与h的合影。但h最终没有再画画,正如同英燕也没有再动笔。只是她总觉得自己只要够努力,将那份不安全化为某种正面的力量给予他人,有一天h就可以再画画。

她有把h当成朋友吗?

她不敢想像否定的答案。

那天从张宙始家回去时,她在斜坡上跌跌撞撞,但内心的疑问就像爆炸后的蘑菇云那样直衝云霄,或许她完全不明白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英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她意识到自己好像只睡了不到几秒,因为教室还是一片空荡,就连投影幕也才刚放下来而已。她挺直腰桿,一边打了个冷颤。她感觉脑袋当机几秒。

不对,周围太安静了。

在向前看时,她发现张宙始坐在她的前方,翻阅着一本书。英燕定神一看,那是《十四行诗》,对方的表情看上去相当狰狞,不晓得是因为很难读懂还是其他原因。

她说:「已经下课了?」

「对。」张宙始说,他转身看过来:「正好你醒过来了,要回去了吗?」

英燕说,她的太阳穴在抽痛,脑袋膨胀:「你没有做任何事情吧?」

「我还给漫研社长签名了,简直就是楷模中的楷模。」对方不耐地说。

又是一阵寂静,周围只剩下鸟鸣,还有几个结伴的老师从走廊上经过,下课后的日常光景混入了自己与对方,格格不入到就像外星物种试图混进人类中那样突兀。

「你还好吗?」接着,英燕下意识地询问。

张宙始顿了一下,看过来说:「按照你说的,如果你只认定一个人的才能的话,现在就不需要问些还好吗之类的问题,应该直接回家才对。」

英燕好像没办法反驳,她说:「那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

「你不需要管吧。」对方说,不知为何似乎有点鼻音。

「那要回家了吗?」

「好。」

这似乎是一种有些奇异的形式,她感觉在刚刚的某一个瞬间,又或者说是早在速食店,她询问张宙始与蔡贤宇的关係时,她就越过了某条绝对不可以跨越的边界,然而英燕甚至还没意识到。

——「你有没有考虑过,就是我们两个一起,然后就靠着漫画,你那么会画画,我可以在旁边协助你,然后我们就这样一直画下去⋯⋯」

她记得高中时的自己讨厌裙子,讨厌周围的人,也讨厌乌烟瘴气的家。在所有的「讨厌」中,散发出光芒的事物就是漫画。她知道台湾也有个人,能够画出多么美妙且炙热的作品,她买了张宙始每一本单行本,将对方视为目标。

她多希望h也是这样。

「你这样很奇怪欸高英燕,」h曾这么对她说:「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为什么你要来否定我?画画这种事不就是普通的兴趣吗?会将一切投入在漫画方面的人都是神经病。」

那些话背后的意义大概是,嚮往着这些的人也是神经病。

她是明白的。

然后英燕笑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实在可笑到荒唐。

这世界大概真的没有这种人吧。那种可以让自己全心全意为其奉献,不受世俗影响的天才,所有人都还是会被这种愚蠢的社会给影响,就像自己一样。都一定会背负着些什么,家庭、金钱、人际,许多事物,然后就这么前往生命终点。

张宙始皱眉看向她:「高英燕。」

「没事,走吧。」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下意识地抹了抹眼角,英燕原本不觉得自己有哭,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她站起身,想着等会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我画。」

然后,对方突然如此出声:「我会画。」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停止了。

「什么意思?」她说。

「就是我会画。」张宙始说:「我会把剩下的东西画完。」

「为什么?」她问。

「我也为我当初说『你比我更可悲』道歉,我会画完。」张宙始直直看过来:

「如果我不需要朋友的话,你就来证明给我看,只要有这样一个人支持我,我能走到多远。」

对方哭过了。

那双手在颤抖。

在自己睡着的期间,英燕不知道对方发生什么事了,她可以肯定与那金发的男孩有关。她睁大眼睛,然后也看过去,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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