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祭坛之下
赵凡笑着问道：“猜猜的心情如何？”
“大概七分激动，三分忌惮吧。”青鸾摊了摊手。
“哈哈，差不多。”赵凡点头说道：“天阶后期的墓地，岂会没有好东西？说不定，就有适合我的逆天宝物呢。”
“咳，少爷。”青鸾沉吟了数秒，她便神色认真的道：“有句话，我觉得要提一下。整个元界谁都缺宝物，唯独你不缺呀。龙耀天刀，破灭星珠，流沙浮屠，通天玄塔……还要灵天帝附带传承的那些……”
“所以，你认为，我应该学会取舍，适当的放弃，不至于为了锦上添花而置身险境？”赵凡看着青鸾。
后者凝重的点头。
“道理我懂。”
赵凡叹了口气，说道：“可适合自己的宝物，永远不嫌多，毕竟没有任何东西是适用于任何状况的万能宝物，况且，我现在以灵魂一道为主，还缺真正能令自己如虎添翼的魂元兵，至于功法，亦是如此，元力方面，《造化》是注定一条路走到黑的，而灵魂方面，《魂劫秘典》有着无法取代的意义，《帝魂决》虽好，却要在遇到更好或是相提并论的灵魂功法时将之替换掉。”
青鸾听了之后，便哭笑不得的说道：“少爷，你太难了……”
“是啊，太难了。”
赵凡耸动了一下肩膀，生无可恋的说道：“兽神殿，大造化一脉，就犹如两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不知何时，我发现随着自己的变强，它们却更加遥不可及。”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接触的层次不一样了，对元界认知也渐渐明朗。”青鸾柔声安慰的说道：“少爷，相信我，踏入地阶之后，这两座大山，在你眼中只会不断的变小。”
“放心，我的心境，还没那么容易被压垮。”赵凡拍着胸口，说道：“更何况，没有挑战性的事情，我还不屑于做呢。”
“加油。”青鸾由衷的说道。
接下来的一日，赵凡和青鸾始终待在寝殿之中，没有踏出殿门半步，为的就是以防节外生枝，毕竟这里是灵域的妖尊大殿，他是人族。
即便灵域的元兽自称妖族，可本质终究是与人族与生俱来就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而对立的元兽，赵凡又不了解妖仙体系，觉得还是少活动在其他妖族的视线范围为妙。
这的确是他想多了，且不说有孔雀大皇和虎天帝的照着，就算没有，即便是没有任何战力可言的人族凡俗，来到灵域，表明也不会被针对，顶多心中排斥而已，毕竟整个灵域的妖族修炼的皆为妖仙体系，注重心境的。
前提是不干杀人放火的勾当和与妖族通婚。
不过，敢来灵域的人族，少之又少，除了接到特别的邀请，基本上罕见。
……
深夜时分。
赵凡躺在床上，想到天亮之后，就会随着灵域两大主宰前往天阶后期的墓地了，心中还真有点紧张。
“少爷，去了之后多加小心。”青鸾叮嘱的说道：“我们三个第一次不在你身边，实在难以放心啊。”
“我会的，一切以活命为主。”
赵凡点头说道。
没办法，在遇到灵域两大主宰前，三大保镖就全都不在流沙浮屠之中了，泰坦暴熊和火眼狻猊更是无法随行。
现在谁知道孔雀大皇和虎天帝有没有在暗中时刻关注这边的动静，所以从保险的角度，不能偷渡出去接他们。
而百万年的预言，涉及到的仅是赵凡一人，对方是不可能让青鸾跟着前往的。
所以，这一次是赵凡来到元界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独自闯荡。
但是赵凡可不是事事都依赖三大保镖那种没有断奶的巨婴，眼下的他，不论是实力和底蕴，还是见解，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
青鸾、火眼狻猊、泰坦暴熊如今更多的作用，是提供参考性的意见而已，很少有需要为赵凡遮风挡雨的时候。
故此，大部分时间，三大保镖都把精力放在了功法的参悟上，早日达到潜力的极致，破入地阶，将会出现巨大的质变，才能更好的保护兽神殿复辟的萌芽！
……
不知不觉中，黎明破晓。
耀眼的金色光芒，均匀的倾洒在大地之上，驱散了天地虚空的黑暗。
这对于众生来说是普通的一天之始，而对于孔雀大皇和虎天帝而言，却宣告着百万年使命的结束。
寝殿之内，赵凡起身下床，他深吸了口气，便安静的等待着灵域两大主宰的到来。
过了不一会儿，殿门便被推开。
苏眉雨和陈千雷一前一后的进来了，后者还提着一个飘着香味的精美食盒。
“喏，师姐怕你吃不惯妖族的饭菜，这是她派人特地从在人间买的。”
陈千雷把精美食盒放在桌子上。
赵凡笑着行礼道：“多谢两位前辈的体贴。”
“嗯。”苏眉雨轻轻点头，然后说道：“一炷香，应该够用了吧。”
“够了。”
赵凡打开精美的食盒，招呼着青鸾过来，一起享用起了早餐，期间，他也释放了灵魂感知力探查饭菜，并无异常，况且，以对方的身份和实力，要动什么手脚，也不至于在这上边做文章。
而在一旁的陈千雷，看的口水直流，他忍不住说道：“我说，赵姓小子，这么多你们吃的完么？”
“啊？”
赵凡闻言一愣，旋即就反应过来，心中暗道，看来连地阶大巅峰的虎天帝，都抵御不住人间美食的魅力啊。
苏眉雨瞪了陈千雷一眼，“师弟，你是怎么好意思想跟小辈抢食的？一共买了十份，我吃了两份，另外七份全进了你的肚子。”
陈千雷尴尬的无地自容，便摆了摆手，忍着诱惑转身向外边走边道：“吃完再叫我，实在受不了。”
“陈前辈。”
赵凡清了下嗓子说道：“我和青儿的饭量都不大，这些根本吃不了，一半就够了。”
“太好了。”
陈千雷势如闻到骨头味一样的饿犬，身形闪动就坐在了赵凡旁边，“我太欣赏你小子了，比小阳子都顺眼。”
苏眉雨懒得理会前者，不过，她心中想着：“在人间的美食，还真有魅力，越吃越上瘾，等将赵凡送入了祭坛，完成师尊的使命后，我一定要伪装成人族到红莲疆域吃到腻为止。”
好吧，又一个隐藏极深的吃货。
没到一炷香，精美的食盒就空荡荡的了。
而陈千雷，遗憾的摇头说道：“人族就是小家子气，盘子的分量这么小，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没事，陈前辈。”赵凡承诺的说道：“在人间我有人脉，回头让他们的老板，把店开到灵域来，保证量大管饱。”
“什么？”
陈千雷目瞪口呆的说道：“真的假的，你能让在人间开到这边来？赵姓小子，你难不成是那寂灭女帝的姘头不成？”
“……”
赵凡无语了，这怎么猜的如此之准啊！
但是，陈千雷纯粹就是开个玩笑，一语中的了而已，他大笑着拍了拍赵凡的肩膀，说道：“不许骗我，而且越快越好，若此事真的成了，以后，你就是我陈千雷的兄弟！”
“看你那点出息，走吧，不宜太迟。”苏眉雨从后边踹了他一脚，殊不知，其心中的期待，比陈千雷更甚！
下一刻。
苏眉雨便释放仙元力，包裹住了赵凡，然后侧身对青鸾说道：“在这里等你家少爷回来，若是显得无聊，可去大殿找小阳，让他给你妖尊令牌，除了禁地之外，哪里都能去并且被礼待。”
“谢谢苏前辈。”青鸾点头。
随后，赵凡就连同灵域两大主宰，破空而去，离开了妖尊大殿所在的域城，直接前往了禁地。
赵凡紧张的看着视线中飞快倒退的天地虚空，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苏眉雨和陈千雷带着他降落在了禁地的核心祭坛之上，而面前，是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
灵域的两大主宰，联手破开了前天布置下的封印。
“赵凡，祭坛就在下边。”苏眉雨指着祭坛裂缝说道：“下去吧，我们在上边等你出来。”
“等一小会可以么？”
赵凡抬起手掌，一边抚摸着胸口一边说道：“容我缓缓，还望两位前辈理解。”
“理解，理解。”
陈千雷点头没有异议，因为，他和苏眉雨的使命，就是将今日现身于灵域的赵姓人族，带到此地，至于后边的，就与自己没有关系了，虽然好奇，可碍于师尊的遗命，只能让对方独自下去。
此刻，赵凡不禁开口问道：“祭坛之下，你们去过么？这裂缝有多少深啊，下落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哈哈，临阵怂了？”陈千雷朗声大笑着说道：“我和师姐，前天开启祭坛时，确实下去过一次，至于有多深，就不清楚了，因为整个过程中意识都是没有感觉的。实不相瞒，我们的师尊，同时掌控了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不止如此，还将二者融一为时空法则，所以，下方的虚空蕴含着时空之妙，凭师尊的手段，岂是我和师姐能摸透的。”
“时间法则？空间法则？合二为一融为时空法则？”
赵凡听了之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灵域两大主宰的师尊，也太恐怖了吧！
同时，他也陷入了万分的疑惑，按理说，掌控了时空一道至高玄妙的存在，又是天阶后期，就算战力相对而言不行，弱于天榜上靠前的那些存在，凭时空法则，完全是杀不死的啊！
究竟是如何陨落的？
而苏眉雨，对赵凡的印象极为不错，她便为消除对方的疑虑也开口说道：“没有机关陷阱，也没有禁制，落地平稳，你大可放心。”
“对对。”
陈千雷点头说道：“师尊身为天阶后期，陨落之际留下了跨度百万年之久的预言，又让我们等待至今，若是为了加害于你，代价也就太大了，而且你就是个玄阶后期的人族小辈，有什么可图谋的？”
赵凡没多少紧张了，他起身来到裂缝前，向下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说道：“两位前辈，那我就下去了。”
随即，赵凡就义无反顾的纵身落入缝隙空间，开始了坠落。
置身于其中，那种感觉，就仿佛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般，就连自己也如同根本不存在一样，无比的神奇。
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赵凡感觉到他的脚底，触碰到了地面，便心神一凝，望向了这天阶后期的墓地，却黑到什么也看不清。
但很快，光芒就亮了起来，将墓地通透如白昼。
前方的尽头出现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那是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白狐。
与此同时，赵凡的目光也随之注意到了底座前侧刻的那行字，双眸不敢相信的一震，他灵魂跟着不由自主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