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神权·风起云涌
如果不是因为李天澜跟轮回宫的关系太过密切，估计谁都不会想到轮回宫会在东欧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在黑暗世界中，轮回宫其实并不能算是超级黑暗势力。
尽管他们有在神榜排名第四位的无敌境高手，有名震天下的凶兵，有纵横来去的轮回宫十二天王。
但是他们没有根基。
一片完全属于自己的根据地，代表着所有势力的未来和发展潜力。
不止是黑暗世界，全世界都是如此。
有疆域，才是国家，有总部，才有豪门，轮回宫没有根基，算什么超级势力？
即便他们展现出来的力量很强，但一个让人看起来没有未来的势力，终归只能是昙花一现而已。
轮回宫似乎从来不曾注意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什么未来。
这个势力留给人最大的印象便是神秘。
他们似乎可以在任何地方发挥巨大的影响力，但却没有机会扭转大势让自己成为某一片区域的主人。
东欧之前是极地联盟的地盘。
中洲有北海王氏和昆仑城。
天都决战，东岛的地盘成全了天都炼狱。
欧盟诸国是阴影王座和教廷的区域。
而极为混乱的北欧，又有黑暗骑士团和圣殿彼此在厮杀。
美洲更是热闹，幻世，黑衣人，南美蒋氏，英雄会全部盘踞在那。
澳洲一样有实力极强的几大家族联手把持。
就算是非洲，都有类似于黑鬼这种‘守护天神’的存在。
整个黑暗世界，似乎真的没有半点轮回宫的立足之地。
他们就像是突然出现后迅速凝聚成一片的一股力量，狂野而又放肆的在黑暗世界中盛放着，然后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不可阻挡的走向了他们的末日。
没人能想到轮回宫在东欧的布置会如此惊人。
如果说一个甘道夫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的话，那么火男和两位剑主在跟踪蒋千颂的两个小时内经历的一切已经足以说明轮回宫在东欧，起码是在乌兰国渗透有多么恐怖。
整个雷基城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从蒋千颂走出机场的瞬间就直接笼罩下来。
无论是火男还是两位剑主，一开始都不曾认为他们跟踪蒋千颂是个轻松的任务。
李天澜知道，他知道自己手里都有些什么样的筹码，但却也来不及一一明说。
于是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火男和两位剑主完全见识到了轮回宫对于乌兰国的渗透。
甘道夫一直跟他们保持联系，并且在幕后关注着一切。
他们的跟踪完全是被人彻底安排好了一样。
蒋千颂和黑鬼乘坐的黑色奔驰在道路上穿行。
火男一路尾随其后。
跟踪超过一千五百米，火男肯定会第一时间收到甘道夫的消息。
然后超车，在前方换车，几公里之后在追过去，而这段时间里，轮回宫早已不知道换了多少跟踪者。
如果这还不算最蹊跷的话，那么有些军队的反应，才真正让火男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乌兰国国际机场距离雷基城很远，机场位于城西，距离市中心大概六十公里，距离城东李天澜如今的位置将近八十公里，距离雷克维亚家族总部大概一百公里的路程。
这段路确实不近。
但同样也不可能走两个多小时。
可每次蒋千颂的车辆即将加速或者抄近路的时候，乌兰国执行围城计划的士兵都会有意无意的出现。
简单的盘查，例行公事的询问。
时间在一次次的询问中逐渐耽误过去，走走停停中，火男的跟踪显得更加从容。
甘道夫对此给出的解释是轮回宫买通了雷基城内一部分军官。
这种解释看上去没什么问题。
可轮回宫究竟要神通广大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这些被他们买通的军官如此恰到好处的放在蒋千颂经过的路线上？
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唯一的解释，轮回宫在乌兰国内还养着一条真正身居高位的大鱼。
目前那位极有可能在乌兰国中身居高位的内应表现出来的东西还很含蓄，很低调，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如果这些力量全部爆发出来，势必会无比恐怖，就算没有跟雷克维亚分庭抗礼的资格，起码也是不容忽视的。
有这样一股强势的力量，轮回宫为什么不将乌兰国当成自己的根据地？
一路的跟踪，火男基本上都是在胡思乱想中过来的，近百公里的追踪距离，自始至终，蒋千颂和黑鬼都不曾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很轻松，轻松的有些荒谬。
但三位半步无敌跟踪两位无敌，终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当车辆路过市中心，甘道夫再次提醒他们换车的时候，李天澜的声音直接从通讯器内响起。
他最后的命令非常简单。
但却又极为残酷。
“让蒋千颂慢一点。”
说这句话的时候，车子刚刚路过了清冷的市中心。
远方不同角落里的警笛声呼啸而来，一路东去。
强劲的心跳声在火男的耳边想起来，带着十足的力量感。
火男握紧了方向盘，语气平静道：“交给我。”
很多年前，他对李鸿河说过这三个字。
很久以前，他对李狂徒说过这三个字。
今时今日，他对李天澜说了这三个字。
交给我。
通讯被切断。
火男的眼神中逐渐闪耀出了光芒。
挂挡。
油门。
加速。
外观看起来极为普通的车子陡然爆发出了一片惊人的声浪。
汽车笔直向前。
火男握着方向盘。
但方向盘已经开始起火。
黑烟在驾驶室中冒了出来。
后排的韩重阳和云沁曦同一时间绷直了身体。
车辆接近。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火男的车子就已经接近了蒋千颂乘坐的那辆奔驰。
几乎已经报废的方向盘在火男手中猛然一转。
轮胎摩擦着地面。
冲天的火光瞬息升腾。
通体燃烧着烈火的汽车无比凶狠的撞在了蒋千颂的奔驰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辆车同时撞向路边的护栏，护栏被撞飞到了道路的另一侧，高温在汽车的旋转中极限燃烧，轰然爆炸。
精气神完全凝聚的火男在爆炸中一拳轰向奔驰。
只有一个简单却极为有力的字眼在爆炸中响起。
“上！”
火焰汹涌奔腾。
剑光冲霄而起。
时间已经接近正午。
距离李天澜突袭蒋千年已经过去了将近七个小时。
漫天暴雨的雷基城城东，来自中洲的烈火与剑光毫不犹豫的冲向了南美蒋氏最高的主宰者。
......
无论从后往前看还是从前往后看，雷基城的巨变，都看成是东欧乱局正式爆发的起点。
极地联盟的崩塌。
轮回宫的覆灭。
东欧的动荡。
巨大的利益前景之下，整个黑暗世界都陷入了疯狂。
一个动荡而疯狂的年代，往往意味着旧时代的消亡与新时代的开始。
当蒋千年陨落的消息传遍黑暗世界的时候，所有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极地联盟和轮回宫的崩塌造成了东欧的乱局。
而蒋千年，严格意义上来说，可以说是东欧乱局之中陨落的第一位无敌境高手。
风云际会的东欧在谁都不曾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刮起了一片暴风。
有些人还在观望风向。
而有些人却已经在路上。
雪国是世界上疆域最大的国家，国界线几乎横贯整个东欧。
从雪国不同的位置去乌兰国，远近自然不同。
教廷与圣殿驻扎在雪国的中部。
从他们驻扎的地方到雷基城的距离不远不近。
直升机在空中呼啸着。
雪国下方的城市，森林，河流，一一后退。
直升机飞的很高。
圣殿的骑士长，无敌境高手混沌坐在机舱里，眼神阴沉的看着下方隐隐约约的景色，已经沉默了很长时间。
教廷圣女安吉尔坐在混沌的对面，也看了他很长时间。
这种雪国军方代号‘空鸟’的军用直升机速度很快，但机舱却并不大，因此此次雷基城之行，教廷的人员并不多，更多的人还要观看后续形式才能决定到底要不要前往乌兰国。
所以不大的机舱里，圣女安吉尔，圣裁军团次长默莱德，圣殿骑士长混沌，以及五位圣裁武士和两位神罚祭祀就是教廷此次赶往雷基城的全部人员。
十个人在旋翼的呼啸声中同时沉默着，似乎每个人都有着彼此的想法。
代号门徒的圣裁军团次长默莱德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一切，眼神中光芒流转，隐晦而玩味。
路程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分之一。
预计下午四点钟前，直升机会到达雷基城。
混沌的脸色依旧阴沉铁青，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骑士长阁下。”
同样是一路沉默的安吉尔微微皱眉，白色的面纱下，她的声线清冷而淡漠：“我还是没有看到你的诚意，没有诚意，你跟我们上飞机就没有意义。”
“诚意？”
混沌突然笑了起来。
圣殿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隶属于教廷的分支，事实上同样也是如此。
但混沌身为无敌境高手，本身的地位却还要在圣殿的骑士长之上，在教廷，混沌绝对是个大人物，圣裁军团的军团长，次长，红衣主教，圣女，甚至教皇，都会给他足够的尊重，这是无敌境高手应该得到的待遇。
所以在内心怒极之下，即便面对教廷圣女，混沌的语气还是直接的近乎放肆：“圣女殿下，您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才算有诚意？我们现在距离雷基城还有数百公里的距离，难道现在就要让我跪在机舱里开始忏悔吗？”
“你还是不明白。”
安吉尔看着混沌，语气平淡。
“我是不明白。”
混沌站了起来。
他的身材很高，站起来的时候，头顶几乎顶到了天花板，他站在安吉尔面前，带着一种十足的气场和压迫力：“我不明白您是怎么说服教皇陛下的，陛下竟然要我，混沌骑士长，去跟一个年轻人道歉，跟中洲道歉？在黑暗世界，圣殿不曾畏惧过任何人，更不曾对任何人表示过歉意。”
他的眼里闪烁着凶光，盯着安吉尔：“一次都没有。”
安吉尔沉默着面对混沌身上越来越汹涌的压迫感。
她沉默了很久，才平静道：“事实上，骑士长阁下，我并没有说服陛下。圣殿必须要取得中洲的谅解，在圣殿并没有参与屠杀中洲驻军的情况下，我们需要跟中洲暂时的和平相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次圣殿需要付出的，也许不止是歉意，当然，站在教廷的立场上，我们很希望你只需要付出歉意就可以换来和平。”
“和平。”
混沌冷笑着，眼神异常森冷：“我不服气。”
“但这是陛下的意志。”
安吉尔盯着混沌，她的声音逐渐变得威严：“骑士长阁下，要么尊重陛下的意志，要么，放弃你的信仰。教廷的异端名单中，会再次多出一个名字。”
“我会尊重教皇陛下的意志。”
混沌眯起眼睛：“但我希望我做完这一切之后，可以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说你还是不懂。”
安吉尔语气冷淡：“你向中洲道歉，说到底，还是向李天澜表达歉意。李天澜在你看来或许并不重要，但在东欧乱局中，他非常重要，轮回宫，叹息城，蜀山，瑶池，甚至北海王氏和昆仑城，南美蒋氏，都跟他有牵扯。三年前的天都决战，英雄会，幻世，你们圣殿，极地联盟，甚至教廷也都跟他有因果。”
“骑士长阁下，恕我直言，如果真的要在东欧乱局中找出几个可以影响大局的关键人物的话，很显然，无敌境的您并不是，李天澜才是其中之一。”
“你不会知道他现在手中有什么筹码，但你应该知道，他进入东欧的第一天就袭击了南美蒋氏，如今全世界各个强国开始对中洲施压，但如果李天澜挺过这一关的话...你应该知道他会得到什么。”
安吉尔冷静道：“或者说，李天澜现在想要什么。”
“什么？”
混沌皱了皱眉，下意识的问道。
东欧乱局太乱。
乱到了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敌人。
混沌很难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某一个地方，他必须要关注东欧。
或许就如同安吉尔说的，到现在，混沌甚至还没有搞清楚谁才是东欧乱局中的关键人物。
安吉尔看了混沌一眼。
她觉得对方这个下意识的反问当真是愚蠢至极。
雷基城混乱至此，数个国家将中洲列为敌对国家，将近二十个强国压制着中洲，希望中洲做出妥协。
中洲虽然还在沉默。
但李天澜哪里还有什么退路？
他想要继续留在中洲，保持现在的地位和李氏生存的权力，那就必须扭转这一切。
如何扭转？
如果李天澜成功，南美蒋氏注定要提前才东欧乱局中出局，成为乱局中第一个提前退场的超级势力。
如果李天澜成功，雷克维亚家族势必会落在李天澜手中。
如果李天澜成功，掌控了雷克维亚，逼退了南美蒋氏，以乌兰国为中心，雷克维亚家族的势力范围，就等于是李天澜的势力范围，到时中洲北冰洋司令部肯定会再次扩张，入驻乌兰国，到时北冰洋司令部在东欧因为弥补了乌兰国的空缺，等于已经有了威慑整个东欧的实力，甚至还保留着对西欧的攻击性。
如果李天澜成功，这一切都属于他，属于李氏，同样也属于中洲。
无论是既得利益还是战略前景，都无比美妙。
中洲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才会一直保持沉默，静待李天澜在雷基城的结果。
李天澜有轮回宫的支持，他手里握着太多的筹码，最起码，他背后还有那注定会震世的一剑。
教廷看不到他失败的可能。
如果李天澜在乌兰国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南美蒋氏已经退出，他下一个打的，肯定是圣殿，以及圣殿背后的教廷。
教廷不惧怕李天澜，也不惧怕中洲。
但现在的教廷，需要轮回宫的那一剑。
这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所以他们需要圣殿跟李天澜达成一致，哪怕付出的不止是歉意，还有别的什么。
这个别的什么，在某些重要的时刻，甚至包括了混沌这位无敌境高手的修为，以及性命。
这件事情无比重要。
在教廷的计划中，这甚至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但这件事情也很复杂。
安吉尔想了想，尽量简单的开口道：“简单地说，李天澜如果成功，他会得到以乌兰国为核心，附近五个国家的军权。”
以乌兰国为核心，附近五个国家的军权。
尽管乌兰国周围的国家面积都很小。
可一个乌兰国，论国土面积，就是整个欧洲除了雪国之外的第二大国了。
这个计划一旦成功，甚至可以牵动着整个中洲北冰洋司令部的转移。
到时中洲军队占据乌兰国...
混沌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但安吉尔的话还没有结束：“从某项隐秘的合作来看，我们此行的义务也许不止是道歉，还有帮助李天澜拿到五国军权的可能。”
“我们呢？”
混沌冷笑道：“我们能得到什么？”
“教皇陛下的意志是，李天澜可以拿到军权。但教廷，必须拿到神权。”
安吉尔说道。
......
教廷在路上。
阴影王座也在路上。
在很多人都在关注蒋千颂的时候，只有阴影王座在关注着那名号称非洲守护天神的黑鬼。
与极地联盟一样，阴影王座同样是个极为奇怪的超级势力。
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但却又不完全相同。
极地联盟的盟主是由东欧四大家族扶持，然后由东欧各大豪门支持才确立的地位。
而阴影王座的王座上，数百年来却只有一个姓氏。
那就是罗斯柴尔德。
一个历史比北海王氏还要悠久的超级古老豪门。
阴影王座同样是由欧洲各大豪门组成，但同时又是欧盟的守护者，这个定位的含义极为广泛，意味着在欧盟内部绝对公平绝对中立的同时，又有着无数看不到的权势与辉煌。
阴影王座守护整个欧盟。
王座之下的豪门在欧盟内部的地位自然稳如泰山。
这种相互合作相互依存的亲密关系要远比极地联盟成熟的多。
如果极地联盟一直发展下去的话，也许同样会成为跟阴影王座一样的组织，到时欧洲两大超级势力，一个占据东欧，一个占据西欧，可谓盛景。
只不过即便盟主都没有太多主导权的极地联盟内部，盟主和四大家族的博弈，各大豪门之间跟各个国家的纠缠都让这一切变得无比复杂，极地联盟只能变得越来越臃肿混乱，最终彻底崩塌。
阴影王座此次从西欧来到东欧，暗中基本上已经取得了欧盟绝大多数国家的同意，西欧几乎所有国家都希望将欧洲彻底变成阴影王座的天下。
这注定会催成出一个黑暗世界中前所未有的庞然大物。
但这样的庞然大物，在西欧远比东欧要成熟的政治体系中，却意味着稳定。
只不过在阴影王座中，罗斯柴尔德虽然有足够的主导权，但在各大国家利益和各大豪门利益之中，号称阴影女王的艾琳·金瞳·王·罗斯柴尔德大公爵同样也需要取舍。
欧盟各大国家希望阴影女王可以让阴影覆盖东欧。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复杂又曲折的过程。
而阴影王座内部的各大豪门，却都一致要求女王杀掉非洲的那个黑鬼。
这个过程或许会很短。
但却不会太容易。
几年之前，黑鬼突然在非洲出现，极短的时间里，阴影王座的各大豪门就在黑鬼手中损失惨重。
非洲很落魄，但却并不贫瘠，那是一片遍地黄金的土地。
各大豪门在非洲损失惨重，代表的利益简直无法想象。
只不过黑鬼在非洲根基却极为深厚，号称守护天神，获得了非洲数十个土著部落的拥护，声势浩大，隐约间有种跟非洲神武军团争锋的意思。
谁都知道神武军团的后台是北海王氏。
但没人知道黑鬼是不是也知道。
不过黑鬼却始终不曾跟神武军团发生太多摩擦，他要的似乎也是利益。
于是阴影王座的豪门被他一家一家的搜刮。
几年的时间里，双方交手了无数次，仇怨越来越深，逐渐已经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尤其是近两年的时间，双方打出了真火，黑鬼在不断壮大，阴影王座各大豪门在非洲某些区域的受益却已经接近了零。
资本家最不喜欢别人动他们的蛋糕。
更何况还是非洲这么大的一块蛋糕。
如今黑鬼出现在了东欧。
阴影王座多家豪门都决定要在东欧杀了黑鬼。
至于南美蒋氏，反正是对手，如果能杀，也是不错的。
金瞳也觉得这样很不错。
所以在知道黑鬼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开始出发前往雷基城。
雷基城一夜之间似乎成了东欧的焦点。
对于金瞳来说，黑鬼在那里，他必须死。
而且目前的局势下，雪舞军团和南美蒋氏在雷基城厮杀不休，雷克维亚家族和乌兰国随时都有着转变立场的可能。
他们的立场可能会跟南美蒋氏一致。
但如果李天澜取得胜利，他们无奈之下同样会屈服李天澜。
如此摇摆，同样也意味着如果是阴影王座最终在雷基城奠定局势的话，雷克维亚和乌兰国一样会跟阴影王座保持同样的立场。
这就是极地联盟崩塌后的无奈了。
莫顿，紫罗兰，秦氏，雷克维亚。
东欧四大家族支撑起了极地联盟，前三者还好一些，雷克维亚却是公认的四大家族中最弱的一家，在他们不曾给予暴君支持的情况下，极地联盟崩塌，关键时刻，暴君也不可能在给他们支撑起一片天空。
这对所有人来说，就是机会。
雷克维亚...
直升机在空中疾行。
阴影女王金色的瞳孔逐渐亮起，愈发妖异迷人。
她突然觉得将东欧的突破口放在雷克维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甚至是最好最好的选择。
李天澜是不是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选择袭击南美蒋氏，同时将雷克维亚和乌兰国都牵扯进来？
如果是提前有计划的话，那么现在的他肯定能够预料到现在的局面，预料到现在的局面，又怎么会没有准备？
金瞳皱了皱眉，想到这个问题，她的内心突然有些不安，但却又有些斗志。
整个东欧的乱局，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们加速。”
站在直升机上，金瞳突然命令道。
直升机在空中逐渐加速。
透过机舱，金瞳看着远方。
阴影王座与其它任何势力都不同。
他们进入东欧，但暂时却不曾选择跟东欧任何一个大势力联手。
他们在私下里确定的盟友，却是在东欧之外，但却又距离东欧很近。
北海王氏！
这也意味着阴影王座接下来的行动也许会成为东欧所有实力的敌人，同样也意味着阴影王座有成为东欧任何一方势力盟友的可能性。
金瞳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乌兰国尘埃落定后东欧即将形成的一系列变数。
她金色的瞳孔愈发深邃妖异。
东欧风起云涌。
何为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