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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80章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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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盖头下是一张俊美的容颜,不似李文君这般明媚动人得倾国倾城,却有一种独特的美,娇柔中带着几分英气,飒爽中带着几分温婉,端庄中带着几分不羁,邪媚中又带着几分正气。

这许多种气质在她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让她看起来雌雄莫辨,亦正亦邪,却又美得干净利落,令人回味无穷。

她自盖头下抬眼向道玄仙尊的双眸里望去,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只这一眼,便让远处的李文君看得痴了,她不禁心道:世上竟有如此之人?

道玄仙尊看到她,面上如同万年冰霜化作了春水,他看着她,眼神中隽着深深的眷恋和爱意,比亘古长夜更深远,比九天银河更绵长。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良久,摘下了她的盖头,伸手小心翼翼地抚上了她的面颊,对着她温柔地笑了。

他这一笑,李文君只觉得整个心魔境内都暖了几分。

她从未见过他师父这样的神色,他的手指描摹着女子的轮廓,像是捧着心头肉,珍重得不知所措,却又爱不释手。

李文君心里一恸。

师父看着那女子的目光,她再熟悉不过了。

在师父看不到的地方,她也总是用这样的目光偷偷地望着她的师父。

那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

“鹤止。”新娘子双唇翕动,轻声唤道。

她这一声低唤,似乎让鹤止回过了神来。他收回了手,看着对方敛了几分温柔神色,眼中带着几分寂寥,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她。”

他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心魔双峰高耸的胸部,道:“她身似修竹,哪里有这么玲珑有致。你是我的心魔。”

心魔听他此语,有些诧异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复又抬起头,镇定自若地笑道:“就算你心知肚明,你也杀不了我。”

女子站起了身,平视着鹤止,又向他挪近了一步,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舍不得不手。”

鹤止的神色沉了沉,在袖子下攥紧了拳头。

“反正你出去了也寻不到她。你留在这里,我可以圆你一个美梦,何乐而不为呢?”心魔嘴角勾着一抹玩弄的笑意,斜睨着鹤止,像是在看她的掌中之物。

鹤止始终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不曾抬眼看她,只有眸色愈来愈深。

见他不回应,心魔绕在他身边,从言语到肢体换着法子蛊惑他。

“如何?反正你有无尽的寿数,在这里停留些时日,于你而言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鹤止,你抬头看看我,可是你日思夜想的模样?”心魔伸出一根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面向她。

鹤止没有反抗,他像是一个提线木偶,顺从着心魔的动作。

心魔对上他的目光,冲他莞尔一笑,道:“鹤止,我今日嫁给你,你可开心?”

鹤止的瞳孔骤然一缩,眼中像是燃起了燎原的烈火。他抬起手,衣袂掠过,心魔高耸的胸部突然平了一平。

那心魔低下头正要查看,却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撩拨他的那只手腕。

不待她开口,鹤止另一只手将她拦腰箍在了怀里,他闭上眼,侧过头,狠狠地吻上了心魔的唇。

心魔大惊失色,局面似乎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她很快就投入了角色,她伸开双臂绕上了鹤止的肩头,回应着他炙热如火的吻。

窗外有蝉鸣鸟叫,屋内却寂寂无声,几乎能听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以及唇齿交叠声。

李文君站在屋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如有雷鸣。

这是她从没见过的,师父的另一面,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世人都说,道玄仙尊一心向道,无欲无求,彷佛世间的人和事都不能牵动他的心绪。

李文君随他修道四十四载,深以为然。

然而,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世间哪来的无欲无求。所谓无欲无求,不过是因为世人皆不是“她”罢了。

他的这副模样,从来只留给一人看,就是心魔幻化成的这个女子。

他爱她爱得这样,哪怕知道对方是心魔幻化的假象,也下不去手杀她。

他心知肚明那是假象,是镜中花,是水中月,却还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捞,去做一场清醒的梦。

李文君素来知道她师父性情坚忍,沉稳冷静,不是一晌贪欢之徒。他能为了一个幻象失了方寸,足以见得,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师父……”李文君呢喃着,话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抬起手,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竟毫无察觉。泪珠顺着她下颌完美的曲线,扑扑簌簌地滚下来,无声地落在了窗楹外。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地爱上了别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这一生不服输,从不向人低头,如今却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一种难以抵抗的无力感。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多年来,她把她的师父悄悄地藏在心里,像是在心底最深处埋下了一颗种子,由着时间灌溉,让它生根发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她守着这棵树,用它的树干做成自己的脊梁,支撑着她,熬过那些艰苦难捱的修行岁月。

师父说过的每句话,都是李文君心中不容置疑的信条。他说她可以十年结丹,六十飞升,她便信她可以,为之拼尽全力,哪怕那是登天之难,哪怕古往今来无人能成,哪怕天下人都笑她痴心妄想。

为了他,她可以变成无所不能的李文君。

诩白曾经问过她许多次,是如何受得了这样的苦修的,李文君每每都答他,说她并不觉得苦。

诩白总是用怀疑的眼神看她。

但她当真不觉得苦,她知道,只要师父对她笑一笑,她便不觉得苦了,她便能坚持着走出很远的路。

她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或许,是从她掀开盖头看到道玄仙尊的第一眼起,又或许,是从师父的手递到她面前的那一刻起。

那只修长而有力的手,牵起了她的命运,也牵动了她的心。

可此刻,她却看着那只手轻抚着另一个女子的面容,缱绻流连,极尽温柔。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忘情拥吻,看着他们衣裳褪尽,看着他们交颈缠绵。

李文君未经人事,只在出嫁前看过婆子偷偷塞给她的画册。但她看着面前的人,却也知道他们在做这世上最亲密的事。那些动情的喘息和娇吟落在她的耳中,令她的心像是被绞了起来,又丢进火堆,烧成落寞的灰烬。

有那么一会儿,她突然觉得,自己活了六十年,却还不如一个心魔。

若那是她,该多好啊。

她不禁在心中叹息。

“鹤止,我们永远留在这里,可好?我就在这里,再也不走了,陪你一辈子。”情到浓处,心魔附在鹤止耳边轻语道。

鹤止的身形顿了顿,没有回答她,在那一顿挫后,更凶猛地动作了起来。

心魔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撞得所有言辞都淹没在了娇喘里。

然后,李文君看到心魔的身上溢出了丝丝缕缕的魔气,宛如藤蔓,在鹤止不知不觉间绕上了他颀长的身体。

李文君心头大惊,不禁拍打着结界,焦急道:“师父,那是心魔,你莫着了她的道!”

然而,任她百般尝试,那结界仍是雷打不动。

鹤止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

他感觉自己像是沉进了一个美梦,一个从无妄寂灭那日起他就一直在心底隐隐期盼着的美梦。

在这个梦里,苍天垂怜,终是免他怨憎会,免他爱别离。

一切都那么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美好到他能深深切切地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一个他舍不得醒来的梦。

他对无妄是何等熟悉,又怎么会分不清真假?无妄寂灭的这五万两千三百二十年间,他每每午夜梦回,都盼着故人入梦。可他并不愿一直沉浸在过往里自欺欺人,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世间,还有无妄的一线生机。

他要抓住她的这一线生机。

但今天,当无妄穿着嫁衣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突然动摇了。

她太美了,美得让他窒息。

是梦又如何?

他当一切是真实,那便是真实。

鹤止只觉得自己神志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既未沉沦,也未迷失,他只是想休息一下。

在这条前路微茫的情路上,他踽踽独行,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般艰辛,如今,他想停下来歇一歇,给自己一点慰劳。

这场美梦与其说是心魔为他织就的,不如说是他自己赠予自己的。

罗帷摇曳,巫山云雨,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鹤止紧紧箍着怀里的人,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要将这些年来心中的郁结尽数吐尽。

他侧过头,缓慢而轻柔地吻了吻女子的鬓发。一抹不舍浮上他的眉眼。

这梦,终要醒了。

他退出身来,目光扫过被扔在床角下的凌乱的盖头,蓦地想起了他的徒弟李文君来。

是了,她还在等着他。

此处虽有千好万好,却终究不是真实的她。

鹤止眼中闪过寒光。

长剑出鞘,鹤止没有一丝犹豫,一剑穿心。

心魔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剑,她抬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鹤止。

“你并未沦陷……怎么可能……”

鹤止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苦笑道:“你根本不知道,为了能和她相聚,我都忍受过什么。区区心魔,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眸色一冷,汹涌的神力从剑尖处毫无保留地爆发了出来,贯穿了心魔的身体。

那些藤蔓一般的魔气,被剑身上溅射出的无数剑气割裂,如云烟般消散了。

黑雾退去,整间屋里流溢着浩然正气的神力。鹤止回手收剑,那柄剑便消失在了他的掌间。

从头到尾,他的目光始终凝聚在那张与无妄一般无二的面容上,一刻也没有挪开过。

直到那张面容在他面前彻底消散,他冰冷而决然的神色突然柔软了下来。

一种李文君永远也想象不到的神情出现在了她师父的脸上。

鹤止看着“无妄”消散的地方,眼中溢满了不舍和哀伤。他完全脱了高高在上的仙尊的模样,像个弄丢了心爱玩具的无助的孩子。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中缓缓流下了泪水。

李文君看得心中跟着一痛,她抬起手,想要去唤她师父,却听得极轻的一声碎裂声。

心魔的结界碎了。

结界破碎的那一刹,李文君只觉得一股撼天动地的神力扑面而来,不待她开口,便像被卷在飓风里的一片树叶般,推出了道玄仙尊的神识。

李文君在入定的道玄仙尊身边睁开眼来,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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