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不是系统的傀儡
第136章我不是系统的傀儡
“我都没出手，居然有人敢对女玩家触手……出手！？”正在教堂和克罗莉斯一起吹自己牛逼的泰帕尔听见这个消息，简直是雷霆震怒，“那家伙怎么样了？”
“两个生精蛋状结构都碎了。”大光球云淡风轻地说道：“现在需要解决这件事的影响。”
大光球通过神格继续向他传达信息：“本系统已经找到机会让你填补这个漏洞，坐标是（46587,20185,36981,98820），直接传送吧。”
自从获得聆听万物之音的能力后，大光球便以村长屋作为起点，建立起一个空间坐标系，方便泰帕尔精准瞬移。以前泰帕尔瞬移都是按记忆传送，有时候回村长屋却会飞到旅馆的公共浴室……
教堂里十多名牧师学徒看见泰帕尔忽然呆住不动，不禁斜眼——你丫居然敢在克罗莉斯神官讲课的时候走神？
果然，下一秒克罗莉斯一记飞踹过去，泰帕尔机智一闪跑开了：“我有事先走了啦！”
克罗莉斯冷哼一声，也知道是主人（大光球）在找他，便不再理会，转头说道：“刚才我说到哪了？”
“说到死灵主宰降临。”一名牧师学徒应道。
“好。”克罗莉斯的赤瞳里闪过幽蓝，简陋教堂的窗户透出耀眼光芒，所有牧师学徒意识微失，情不自禁仔细聆听克罗莉斯的话语：“当死灵主宰君临世间，诸逆神皆当死去……”
凭借幻术和环境特效，克罗莉斯可以慢慢将对死灵主宰的信仰镌印在玩家的脑海里——不需要多虔诚，不需要自己能意识到，只需要他们能将死灵主宰的存在如同认可1+1=2一般，毫无理由、无需验证便会信任，那便是信仰的基础。
哪怕是一起编写《死人经》的三渣子，也在克罗莉斯羚羊挂角般的幻术下不知不觉刻下死灵主宰的信仰——不然他哪来6点信仰？
以幻术铭刻基座，以奇迹铸造神殿。人心是难以控制的，当牧师学徒们回到现实地球，幻术自然会减弱，然而他们再一次进入奈瑟，看见克罗莉斯早已准备好的奇迹道具进行修炼，便会再一次加强心灵幻术的效果。
牧师学徒进行修炼的行为，克罗莉斯名之为‘祷告’，可以让玩家增加信仰点——实际上就是加强幻术效果罢了。属性信仰点的增加其实看的是学徒们在奈瑟做过多少事，为大光球主义的革命事业做过多少贡献。奉献越多，信仰点自然越多。
“当死灵主宰君临世间，诸逆神皆当死去……”牧师学徒们齐声朗诵。
——
西米露城，青柳环绕的城堡里，一名衣着华丽的贵妇捻起长裙匆匆在走廊穿过，透过窗户的明熙阳光也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儿子的手下居然重创金曜的两蛋一剑，刚才侍女告诉普里西拉夫人这个消息，她是感到晴天霹雳，第一个想法是马上去找西米露侯爵为儿子说情。
刚走过转角，忽然出现一名男性仆人，跟普里西拉夫人撞了个满怀，后者被撞到地上。仆人哎呀一声，连忙把普里西拉夫人拉起来：“夫人我刚才没看见你……我错了，请原谅我。”
虽然普里西拉夫人被撞得很疼，不过她是小贵族出身，不算十分娇气，这时候又急着去见西米露侯爵，没有多说什么让仆人拉他起来。
然而，仆人这时候看见撞倒的人是普里西拉夫人，忽然祝贺道：“恭喜夫人，恭喜夫人，以后木曜少爷继承侯爵之位，我必定为木曜少爷效死……”
普里西拉夫人心脏猛跳，刚刚顾着为儿子说情的她心里没有多想什么，然而仆人的话语令她的思绪往另一个方向延伸。普里西拉夫人故作镇定地责问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金曜少爷已经不能人事，为了让西米露的爵位继承下去，侯爵大人当然会选择能繁衍子孙的木曜少爷……”仆人恭敬地说道：“到时候，普里西拉夫人你就可以取代西西里夫人，成为侯爵正室。”
普里西拉夫人被说得心痒不已，不过却是喝道：“西西里夫人是侯爵大人宣示先祖，荣华铺地迎娶的正室，你在胡说什么？”
“但禁不住下一代西米露侯爵是夫人你的儿子啊。”仆人笑道：“先祖不如现管，以后普里西拉夫人你绝对在城堡里说一不二。”
“夫人你是要去见侯爵大人吗？我建议你要把金曜少爷不能人事这一点说出来，让侯爵大人知道哪个儿子才是西米露的未来。”
愣神中普里西拉夫人，连仆人何时离去都不知道。当她回过神想找那个仆人多问一句，却发现走廊只有她一人。
“奇怪的家伙……”普里西拉夫人嘟囔一声，然后稍微整理一下仪容，继续往西米露侯爵的书房走去。
不过，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彻底不同了——她要以女主人的身份，维护儿子未来的利益。
从仆人变回本体的泰帕尔站在浮云之上，听大光球传来普里西拉夫人和西米露侯爵的对话内容，长舒一口气。莉莉丝这一拳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不仅让西米露北伐统帅权交给老成稳重的杜瓦骑士，而且还为木曜的侯爵之位铺路。
“要不要发一个刺杀任务，让西米露侯爵今早见他祖先呢……”泰帕尔摸着下巴思索，但还是摇摇头：“算了，何必多造杀戮？未来木曜知道，还不是会记恨我等。如果什么事都用杀戮完成，那我跟混乱邪恶就毫无区别了。”
泰帕尔处理好这件事后，便跟大光球询问还有没有其他工作。然后他发现自己暂时处于空闲状态：复活尸体有克林克兹帮忙，下一批新玩家的容器已经做好了，游戏舱专属的灵魂躯壳也准备好。
忽然闲下来，泰帕尔才有时间审视自己的情况——好像变强了哎。
因为玩家变多并且有意识呼唤死灵主宰神名，泰帕尔感觉到神力逐渐增长，慢慢达到弱等神力程度——最明显一点，他仅仅依靠神格，就能感觉信徒的存在。
不过，若非大光球帮他梳理玩家们的思绪，可能泰帕尔现在已经被信仰污染成一个无法名状的怪物了。
越来越庞大的神力，泰帕尔已经可以很轻松一次性复活许多玩家——虽然他会将这个任务交给克林克兹。但不得不说，克罗莉斯将全部玩家纳入死灵神教是一个正确的建议。
玩家们光是意识到自己属于死灵神教并且自己之所以可以复活，也是因为死灵神教，这种认识就足以变成一种愿力。他们会下意识地祈求死灵主宰越来越强，然后自己的复活时间可以越来越少。
当神灵和信徒建立羁绊关系，信仰渠道便建立了。泰帕尔心想要不要将【无神论】也纳入自己的神职里面，加大地球人的认同感……
不过这种事也是想想就好，【无神论】可是连自己都否定了，一旦真的成为自己的神职，说不定泰帕尔直接香消玉殒……不对，是英年早逝。
要不要加一些普世价值观到神职里面呢？例如【男女平等】、【皿煮共和】、【萝莉正义】、【欧派正义】……
算了还是不能做大死。
大光球忽然传来一段信息，泰帕尔神色越来越惊讶，然后晃晃脑袋说道：“让我来解决？”
“……好吧，我来解决。”
——
傍晚的山姆镇，一波攻防战刚刚结束。看着缓缓撤退的慕斯沉默军，玩家们松了口气，将受伤的玩家和士兵都拖到治疗的地方。
一处临时作为病患存放地的屋子里，三渣子拿着《死人经》，问一名玩家：“找到敌法师的右手吗？”
“正在找。”约瑟夫耸耸肩，“一名剑士居然比我这名盾战士还冲得前，种花的大叔真厉害啊。”
这时候一名红头发的种花玩家冲进来，一手拿着长枪，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大声说道：“医疗兵，医疗兵快过来！”
三渣子一脸嫌弃：“我是牧师。”
“不喊你奶妈已经很给面子了。”红发玩家说道：“快，我重伤了。”
“承惠100铜币。”
“等下给你！”
“先给钱后治疗，不然出现医患纠纷我就白做了。”三渣子一脸傲气，“给不给。”
“啧。”红发玩家不情不愿拿出一百铜币给三渣子，“死要钱的奶妈。”
“杀马特的枪兵。”三渣子争锋相对地回应，道：“哪里受伤了？”
“喏，”红发玩家放开扶着腰的左手，“肝被刺穿了。”
三渣子挑挑眉，这种伤势很悬啊，不过收了钱，怎么也得用个奇迹敷衍敷衍，低声吟唱：“死灵主宰已经做好了要陪你一生的打算，你不必信仰，只需感谢……”
【这咒语真奇怪……】红发玩家嘟囔一声，然后他看见一团黑光钻入自己体内。他感觉一阵麻痒后，受伤的地方慢慢愈合。
“好厉害啊。”红发玩家啧啧称奇，下意识侦查了一下自己，忽然大怒：“你没治好我啊！”
“怎么了？”三渣子挖挖耳垢，斜眼看着他。
“我还处于【爆肝】状态啊，体力-1的debuff！”红发玩家大吼道。
这时候旁边一个玩家说道：“你还算好，我是腿被射中，治疗完后箭头留在里面了！”
“箭头算什么？我被砍了中指和食指，治疗完食指按在中指那里，中指按在食指那里！还好不影响使用，不然我还不如自杀算了。”
众人纷纷指责三渣子那坑爹的治疗能力，三渣子倒是气定神闲地说道：“那以后直接喝史珍香啊，干嘛找我治疗？”
众人这才不做声。因为史珍香价格较高，而且每个人都只带着几瓶——再多就没位置放了——而且史珍香并不能治疗断肢之伤，所以大家都更倾向于让牧师治疗，虽然有些坑爹，但大体上不影响行动就可以了。
他们都处于【山姆镇攻防战】战争任务里，每多坚持一天，每多杀一个士兵，都能获得大量战斗经验，而且功勋达到一定程度，甚至能获得【职业进阶凭证】——当玩家战斗等级达到30级，就可以凭此向超凡剑士普利斯求教，获得战斗职业进阶。
过了一会，先锋盾带着一条手臂回来，招呼三渣子一声，将手臂跟敌法师的断臂接上。
一阵黑光闪过，跟右贵妇团聚的敌法师动了动手臂，忽然一脸黑线。
“这不是我的手。”
“……啊？”
虽然捡了某个不知名断手者的右臂，但敌法师感觉不妨碍使用，也只能接受了——不接受又能怎样？
先锋盾见敌法师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了，作为玩家队长之一，他还有很多事要干。受伤比较重的玩家都需要躺在病房里继续休息，三渣子在这里设置了个极其微弱的治疗光环，可以让失血过多的玩家慢慢恢复，不然挂着一个【失血虚弱】的debuff，可是会让全面属性下降30%。
病房里人比较多，玩家们都是挤在一起。红发玩家坐在敌法师旁边的地上，叹了口气：“真讨厌不能氪金的游戏。”
“为什么？”还在摆弄右臂的敌法师问道：“我从来都不氪金的，反正氪金之后都打不过欧洲人。”
“能氪金的话，我现在就买一个道具，一下轰死外面的所有敌人。”红发玩家嘿了一声，“哪有像现在这么累？而且我得买一套礼装，白马银枪那种，要帅得掉渣。”
敌法师听着有趣，说道：“你以后找我，白马我是没办法的，银枪倒是有点可能，阿尔法那里有点亮铁矿呢。”
“大叔你是铁匠？”
“新手村第一把弩是我做出来的。”
敌法师跟红发玩家聊了一会天，便很快熟络起来，知道这红发玩家名为欧皇猫，是现实里的一名土豪玩家，属于二千名新增玩家之一。
仅仅半个月，战斗等级就冲到17级，还来到山姆镇参与大任务，敌法师就知道欧皇猫肯定是一名重度游戏玩家，而且很有钱——腰带挂着四瓶史珍香和三根雷管，一般玩家可不敢这么花钱，只有从黑市收购铜币的土豪才有资格这么豪气。
“大叔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欧皇猫忽然问道。
“什么打算？没什么打算。”敌法师随口说道：“继续做任务呗。”
欧皇猫看起来很失望：“又是这样，你们还是不是玩家啊？”
“什么意思？”
“我不想做任务了。在平原村我得做学徒，去丛林砍怪赚钱，到格拉摩根感受农耕生活，还要来山姆镇打仗……这跟我所想的可不一样。”
敌法师说道：“你觉得不有趣吗？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不好玩？”
“有趣，但我更希望的是上古卷轴、dnd那种。”欧皇猫下意识推了推鼻梁，发现自己没有眼镜有点尴尬：“我在现实里身体很不好，所以很难到处旅游。我来奈瑟，本来是希望到各处看看风景，见识一下云在脚下，海在头上的瑰丽画面。”
“体验型玩家？”敌法师提出一个名词。
“不是，我也希望掌握更多技能，变得更强，体验一人当军的感觉。”欧皇猫说道：“我是冒险型玩家。”
“但现在的任务都是战斗任务、生产任务，这可不是我想要的。”
敌法师道：“这也没办法。不过等到30级之后，你就可以去公告栏接受探索任务。”
“不，”欧皇猫忽然摇摇头，“我不想继续打仗了，今晚我就要走。”
“走？去哪？”
“直接往西走，穿越莹草森林，再穿过亚尔斯兰，到达日月王朝。”欧皇猫说道：“听人说，那里有可爱的矮人萝莉，有高傲的精灵御姐，符文科技通天彻地，诸神在那里争夺信仰……跟日月王朝相比，康纳尔就如同是种花家里的小渔村，擎天大树的某一根树枝，非常渺小。”
“日月王朝里二百五十六领有不同的风土人情，不同的人，不同的武者，不同的美女……”欧皇猫向往地说道：“我为什么还要等到30级？我现在就要走。”
“你死了还不是得回到平原村复活。”
“那我就继续启程呗。我不是系统的傀儡，没有停步不前的理由。”欧皇猫笑道：“现实里还有人不怕死进行极限运动，我却要因为游戏设定而却步不前？”
敌法师沉默一会，问道：“那你没同伴吗？”
“我这两天都找人问过了，没人想跟我一起启程呢，他们觉得现在就已经够好玩的。不过我还是要走，只有我一个就可以了，大不了‘十年生死两茫茫，大侠请重新再来。’”
看着欧皇猫，敌法师心中感情复杂，最后化成纯粹的羡慕，他一直也想成为这种不顾世俗羁绊，向着目标前进的人……等等，为什么要羡慕？
“那我跟你走吧。”敌法师说道。
听见敌法师的话语，欧皇猫有些讶异，瞥了敌法师一眼，说道：“为什么？”
“总觉得人生需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现实里因为穷，没办法说走就走。而我玩游戏，不就是想有时候说艹tm，就直接艹tm吗？”敌法师嘿嘿两声，“你以为我三十多岁还想打打杀杀啊，我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系统，我现在不干了！”
“以前，我一定很羡慕像你这样自由的人，但现在我也是在玩游戏，我为什么要羡慕？我就要做这样的人，做自由的玩家！我已经三十岁了，不想玩个游戏还要怕前怕后！”
“我也要去见最雄阔的景色，战最勇敢的战士，泡最美丽的npc，拿最牛逼的神器！”
“三十年饮冰，我血犹未凉！”
【一个十分中二的大叔，而且容易被蛊惑。】欧皇猫顿时对敌法师下了一个准确的判断。
不过他不讨厌这样的人。
说走就走，敌法师退出游戏，在论坛私信先锋盾等人，说明自己要离开康纳尔公国的事。都是玩家，就懒得在游戏里告别，反正死了之后大家都会在平原村相见。
金落银起，月辉洒落大地，敌法师和欧皇猫收拾一下行李和扎营道具，就拖着还没病好的身体离开山姆镇，向西方前进。
银月之下，泰帕尔注视着大地上两只慢慢前行的人影，轻轻叹息一声，穿上一件黑色风衣，身上光芒闪烁，变成金发血瞳的超级帅哥——
无界。
ps：好多玩家去了西米露边境和山姆镇参加战斗，丛林里少了许多狩猎野兽的玩家。
稍感寂寞的苍背狼除了跟母狼进行繁殖活动，平时也没什么事干，便开始向丛林深处进发。
那是少有玩家涉及的地方，比丛林外围更加险恶，每只野兽战斗等级都有30级以上，苍背狼得很小心穿梭其中。
这天，饥肠辘辘的苍背狼看见一只重伤的钢爪灰熊，毫不迟疑撕破它的喉咙，从灰熊的屁股吃起，开始补充食物。
在灰熊的肚子里，苍背狼看见一只戒指。戒指上忽然出现一个老爷爷的人影，他说道：“我是被困在戒指里的绝代强者，只要戴上戒指，我将会辅助你……卧槽，怎么是一匹狼！”
“不应该是一个天才捡到我吗！？为什么是一头畜生！我要辅助天才登上奈瑟巅峰，我要他代我报仇雪恨——”
苍背狼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意识到不可能戴上去后，忽然低下头，一口咬碎了戒指！戒指上的人影十分惊恐，大吼道：
“啊，不要咬，不要——畜生，畜生——我恨啊——”
咬碎戒指后，苍背狼感觉身体好像充满抛瓦，背部痒痒的，于是晃晃脑袋，继续向丛林深处前进……
——《boss的自我修养》之《苍狼默示录》。
接下来是广告时间：《我觉得学医救不了世人》
沉迷输出，放飞自我。
这是一只治疗型‘辅助’的世界之旅。
治疗～☆（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