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话的顶点
“呐，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带着一丝心血来潮的趣味，八云紫玩味地看向了身侧的年轻魔法使。
“你知道，神话的来历吗？”
“神话？”
爱丽丝一挑眉。
“那不是神明用来自满流传下来的东西吗？除了她们自己，还有谁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不，你错了呢。”
八云紫嘴角的笑意更浓。
“神话是由人类撰写的，也就是说，神的历史是由人类创造的。”
“啊？”
这个夸张，甚至有些可笑的回答从八云紫的口中说出，令爱丽丝一阵愕然。
“你在开玩笑吗？”
对于这个答案，爱丽丝是百分之一百是不相信的，毕竟就算神明的体系在她看来再怎么弱小，那也是神，也是曾经高高在上俯视苍生的神。
现在八云紫居然说出什么“神的历史是由人类创造的”这样可笑的理论......呵呵。
这并不是爱丽丝对人类有什么偏见，而是事实就摆在那里，本就是金字塔底端存在的人类，根本不需要她有什么偏见，他们的弱小的有目共睹的。
可是，要说八云紫在诓骗她？也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你不相信吗？也是呢，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你，会这么想也没错，但是遗憾的是——”
八云紫眼眸微眯，凝起的瞳孔里尽是认真的颜色。
“这就是事实，‘神的历史是由人类创造’的这一点决计不会有错，不管是那些依托神话诞生的神明，还是由信仰之力凝聚的神明，本质上来说都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
“......好吧。”
耸耸肩，爱丽丝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去和八云紫争论这个问题。
“但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不如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所谓的神明不是应该更加弱小才对吗？”
“听咱说完。”
按住了爱丽丝的反论，八云紫接着问道：
“神话是由人类撰写的，即神的历史是由人类创造的，那么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最为弱小的人类会创造出最为强大的神明？是谁给他们的力量，或者说权利去这么做？”
“......”
爱丽丝沉默了，这个问题不是她回答得上来的，毕竟一切的论点都要从八云紫给出的前提——“神是由人类创造”来思考，但是这样的话，顺序就矛盾了。
如果按照八云紫人创造神明的说法，那么人又是从何而来，要知道在神话中可是神明创造出人类的。
“......我不知道。”
老实地摇了摇头，爱丽丝把问题还给了八云紫。
“那你说，到底是谁给予人类权利创造神明的？”
“是神明。”
“......啊？”
“我说，给予人类权利创造神明的存在就是神明自己本身。”
说着自相矛盾的理论，看着爱丽丝那布满疑问与惊异的小脸，八云紫的目光顺着间隙的裂缝渐渐飘远。
“万事万物都有源头一说，就好像要建起一幢房子必须要有作为支架的木头，燃起一撮火焰必须要有作为消耗的燃料，撰写一段神话，也必须要有作为‘源头’的‘故事’。”
“可你刚刚不是说......”
“没错，‘神是由人类创造的’这点没有错，但是同时‘神给予人类创造她们的权利’这一点也没有错，唯一的问题在于这两句话都不够完整。”
八云紫的目光锁定在八意永琳的身上，语气也不自觉地转冷。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大部分的神明都是由人类所创造’，而给予他们创造神明权利的便是那不在此列的‘另一部分神’。”
“那，你的意思是......”
渐渐明白八云紫话中意思的爱丽丝小脸陡然变得煞白，看向间隙外八意永琳的眼神也变得恐惧起来。
“作为‘源点’的神明与被创造出来的神明不同，她本身就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信仰之力对她而言只是陪衬，神话传说在她看来亦如玩物。”
明明是在没有温度概念的间隙里，爱丽丝却感受到了如坠冰窟的冰冷，八云紫的话如同在吸食她的生命一般，让她的小脸变得毫无血色。
“哪怕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也是高高在上的神，哪怕没有一个人给予她信仰，她依然可以凌驾所有神明之上。”
“这么说，八意永琳，她就是......”
“没错。”
用蕴含着冰冷与残忍的话语，八云紫一字一顿地说道：
“八意永琳，她是一段神话的顶点。”
“......那，确实赢不了呢......”
八云紫的话语犹如死神的判决回响在爱丽丝的耳边，令她不自觉地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
“面对这样的家伙......魔理沙她们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
不在意地一歪脑袋，八云紫突然换上了轻快的语气：
“依咱看来，八意永琳那家伙似乎并没有认真的打算，而且现在的话，我倒是更好奇她和武也之间的关系呢。”
“也就是说魔理沙她们现在还是安全的吧？”
爱丽丝焦急地问道。
“怎么说也不对呢。”
对着爱丽丝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八云紫指着外边愈演愈烈的战况。
“似乎是因为武也的关系，那家伙好像多少有点认真了呢，这样下去可不妙了啊。”
“那会变成什么样！”
“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出现伤亡了吧。”
八云紫并不在意地说着残忍的现实。
“灵梦背后有着整个幻想乡的支持，即便她打不倒八意永琳，对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至于武也，反正是死不了的，要说可能会出问题的，也就是那个魔法使了吧？”
“怎么会......”
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实的爱丽丝强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就算是有身为博丽巫女的灵梦在也不能保护住魔理沙吗？”
“所以说是最坏的情况呀。”
“那就让我出去帮忙！”
“这可不行，咱会暴露的。”
“那你就去帮忙啊！！”
咆哮着攥住了八云紫的衣领，明明已经失去了力气的爱丽丝凭借着一腔愤怒硬是靠着孱弱的身子威胁般地和八云紫对上了目光。
“如果是你的话，就算不能打赢，那也能够把魔理沙救出来吧！”
“是呢，如果是咱的话，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但是——”
弯起月牙似调皮的眼眸，残忍？疯狂？恐怖？冷血？宛如孩童般笑着的八云紫用嘴角甜腻的弧度如此说道：
“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