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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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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黎至剖肝泣血,头埋进深深的雪地里。

颈后压着她的一生,重不堪挪。

话腔粘连,却坚韧道:“奴才高攀不起贵人如此用心,一切皆是奴才的错,小黎子任凭许小姐责罚打骂消气。”

小黎子... ...

许襄君头一晕,声音怆然:“七日前皇后娘娘送旨入府,今日是个什么宴会我一清二楚。明知入宫必被指婚,我为何还会入宫赴宴!是因为知晓你未死,我只有这样才能入宫见你。”

“昨夜我高热反复,御医说我撑不过随时便会殒命。你说我是靠什么撑过来的!此刻立政殿宴上正热闹,你说我为了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前尘幻想,你还敢说这些全是前尘幻象吗!”

许襄君明想嘶喊怒喝,又怕高声引来巡查侍卫。

生生将所有苦楚吞尽。

黎至心头大撼,心口绞疼得出不了声。

他哑张了张口,眼泪全到嘴里,酸涩苦楚。

黎至狠狠叩头请罪:“奴才配不上贵人如此,请——”

他不敢抬头,就连她裙角也不敢看。

许襄君一手揪紧他颈侧领口,想将人提起来与她直视,手却堪堪无力。

她咬破舌尖,恶狠狠质问:“黎至,你要负我不成。”

挨个音都是哭腔,好教他一阵疚心疾首。

黎至伏地,雪里传来闷声:“奴才叫小黎子,黎至是谁?奴才担不起未来皇子妃移步至此,还请贵人离开,奴才要去卯春宫作工了。”

许襄君崩溃跌进雪地里,耳边全是划清界限的凉薄。

“黎至!”

黎至磕头,声愈发冷静:“还请贵人移步,奴才送您。”

许襄君东摇西晃起身,蓄满泪的眸子无论如何尽力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当时年少春衫薄,曾诩人间第一流。

如今他全家极刑,自己又变成这样,他哪敢再站她眼前。

“不用你送。”

许襄君咬唇,狠狠抹把眼泪。

“黎至,我自会来接你到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第4章 赐封襄嫔

◎陛下宠爱有什么可争的,他是黎至不成?◎

“此间天下无人护他,唯我在乎他性命。”

“嬷嬷,我要入宫。”

“他为我杀了人,偌大皇宫他离不开又无依无靠,我要成为他在宫中的依仗。”

“我知晓自己混账糊涂,嬷嬷,莫劝我。稍晚我会向陛下求道旨放您出宫,以后的路就让襄君自己走吧,襄君叩谢嬷嬷十五年教养之恩。”

席嬷嬷伏地埋首,余光瞧眼前紫衣黑靴,死死掐紧虎口。

耳边全是许襄君半个时辰前狼狈回来,瘫跪在她面前说得话。

一道尖声落头顶:“许小姐柔嘉淑顺,风姿雅悦,陛下已赐含元偏殿歇下了。”

席嬷嬷闻声一震,她成了?

反应过来这太监擦口谕内容,席嬷嬷浑身止不住哆嗦,鼻头酸得眼眶发热。

头顶尖声笑扬着:“陛下现刻正心疼怜爱得紧,许主儿着了风雪此时高热昏厥。眼瞧宴会尚未结束,许主儿揪着陛下衣裳不松,陛下请嬷嬷前去宽慰照顾,毕竟您是服侍许主儿的老人。”

席嬷嬷急喘,四肢彻底软了。

随即压声,喉咙滚噎一阵:“是,老奴这就随公公前去照顾我家小姐。”

她心头嵌了万颗酸果,不是滋味。

一路太监都在朝她道贺,说许襄君好福气,陛下一眼便相中抱人入了殿。

又啧啧可惜的同她说:许主儿若不是病重,怕是今夜就要侍寝了。

席嬷嬷生硬笑着应声附和,打心底不觉此事当贺。

这孩子,为什么真敢去。

许襄君这场大病足足晕了七日七夜。

待她醒来时,睁眼望见眼前一帐明黄色蛟龙出云图,心口被尖刺扎得疼,她抠紧云锦被,滑顺缎面转瞬让她又安起心。

嘴角弯成缺月。

她成了。

席嬷嬷端药进来,离床半丈瞧见她醒了,连带几步立床头,惊喜:“醒了?身上可有难受?你这次可将老奴给吓了半死!”

匆匆放下药,一把握紧许襄君手,心疼得上下瞧她。

门前婢子听到里头说人醒了,够眼一瞧,连忙打帘出门打算向陛下禀明情况。

她软骨支身,席嬷嬷连给她背后塞两个软枕。

许襄君绣栏斜依,云鬓乱洒,满脸朦胧惺忪。

她拉紧席嬷嬷手,勉力笑着:“嬷嬷,我床头上锁的匣子里有娘留给我的田庄房契,钥匙在衣柜粉色荷花香囊里,晚些您出宫了便全拿去,我用不上了。”

许襄君四下看望,满殿奢华精致,哪怕只是床角落下的穗子,也用了上好玄色丝绞编而成。

整间房沉敛气浓,肃穆威严,她脸上呈现几分满意之色。

这比自己料想的结果要好上许多。

这个开局她甚是满意。

席嬷嬷见状心口分成两半,生出疼色。

泪眼婆娑地捏紧她手:“你本该嫁个门当户对岁数相同,伴个知冷知热才是。如今却将一生草草囚于此处,还要与诸多虎狼争宠夺爱,你为何要吃这番苦头。”

“襄君,你糊涂。”

许襄君抬手抹把黄帐,音质清凉,极为明智道:“黎家被抄斩,我便再无门当户对的心上人选。这宫早晚会进罢了,嫁与大皇子难道离得开么?不过是此刻,或是若干年后区别罢了。”

“争宠?”许襄君突兀一笑,嘤然有声,“陛下宠爱有什么可争的,他是黎至不成?三十七的西暮之年,嬷嬷怎觉得我瞧得上他!”

“他是个什么东西?”手上黄帐一甩,不屑的清冽冷气掀了席嬷嬷一脸。

惊得她慌手捂住许襄君嘴,逼停她大逆不道之言。

剜许襄君一眼道:“浑丫头,这也敢说!你瞧清这是何处没有,含元偏殿,陛下就在隔壁主殿,漏个音过去,你几个脑袋够砍!”

哦?许襄君欣喜挑眉。

她竟能住到这处来,心里更为满意。

许襄君听席嬷嬷‘砰砰’心跳‘扑哧’笑出声,抬袖掩口。

清眸流盼,亮得澄净,占尽这一室风流。

“襄君在笑什么,竟这般开怀,要不要讲与朕听?”一阵威严先声传来,外头簌簌落雪的声音轻微游进,又戛然而止。

许襄君循声,一顶玉冠划过屏风上头的镂空万春图,一抹黄袍染着风雪进了殿。

她敛了嘴角,翻个白眼低声冷语:“晦气!”

席嬷嬷忙掐她掌心,神色惊然,狠瞪两眼示意,起身退避到一旁跪下。

一身形伟岸、行色凛凛爽朗清举之人跃进视线。

许襄君怕自己犯恶心演不出戏,特意绕开脸不看。利落掀被下床,赤着足伏地跪拜:“拜见陛下... ...”

冷风骤然袭身,她咬舌忍着胸肺朝外噎的咳嗽。

直到忍无可忍,在叩头时放声,几声脆响带着郁结淤堵气阵阵,掩口不住的咳个没止。

许襄君小脸转瞬便憋红,柔弱无骨的身躯伏地间晃动不已。

明黄身影瞧着她粉嫩赤足,就一身素衫,大几步阔近,将身上赤金狐裘扬手取下覆她身上,手打着弯将人裹紧抱起,紧忙将人塞进被中。

接触到她身上寒凉,“来人,殿中再加两座火炉。康灯,宣御医,快!”他环抱着许襄君,额角崩裂青筋的朝外大喝。

门前人听到赶紧动作,忙不迭出门置备。

夏明勤不恶而严气势让许襄君颤栗,天子的不怒自威震得她生出几缕惊恐。

边咳边抬眸思忖,自己会不会将帝王、入宫想得过于简单,太自以为是?

会牵累黎至吗?

许襄君星眸微嗔,略有遗憾,暗念道:那晚点再将人招到身边吧,免害了黎至。

陛下帮她抚背顺气,拍了足有小一炷香,她气才息略微平整。

夏明勤佝颈轻声询问:“好些了吗?”

陛下端方腔调刻意放缓,变成种不伦不类‘宠哄’状态。生硬但又是他能作出的最大限,听得着实别扭诡奇。

许襄君方才硬是差点将肺给咳出来,她摁紧心窝,摇头:“没好,心口有些疼。”声气弱怜。

她将头扬在夏明勤颈窝微声撒娇。

软语温调直教人心口火热,烧烫的令人无法不悸动。

这么贴近,他鼻尖尽是许襄君身上的温润清香。

刹那间便充盈鼻腔沁足心脾,他双臂将人收紧,气息紧紧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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