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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压枝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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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历史军事小说: 大秦:开局一元秒杀龙骑军假太监从攻略贵妃开始混迹六道波洛今天破产了吗逍遥小赘婿寒门差役王浩李洁倾国太后俘获老师大人大唐的皇室弃子被暴君强宠的金丝雀翅膀硬了三国之神级召唤都市怪异见闻录极品按摩师白莲花养成系统绝世傻妃之卿本惊华我全家都在跳大神回到古代当奶爸丞相,我悟了都市:开局神豪大反派士兵突击之尖兵之王

许襄君将手中地图比对,确认没错地儿,深吸两口气后颤颤巍巍推开门。

黎至就在里面,她心中难掩惶恐。

许襄君正正衣领,鬓角拾掇一番,一手摁紧胸口缓缓心绪,提裙缓步往里走。

就见一面,一小面即可。

院子除了必要物件,四处空落落的,清冷萧肃得紧,就几处房沿角挂了喜庆的红灯笼,勉强有个年样。

一处拐角屋内闷出桌子翻乱声交叠在叫骂中,其中夹杂少许嘶哑虚弱的蚊蝇声。

熟识音腔引得许襄君径直朝声源挪步。

一大阵风雪突然吹掉她兜帽,寒冽挤着往脖子里钻,许襄君猝不及防被冻得钉在门前拐角处。

她眼眶发起红,珍珠大的眼泪直往下掉,泅晕在斗篷上。

井水都能冻半尺的天,屋子里头除了几块靠墙的板床,居然连个火盆都没有,眼见这寒气便是能杀死人的。

许襄君目光从两位着崭新蓝色夹袄的人缝间越进去。

里头并排跪着两个人,也穿着同样蓝色夹袄,只是灰旧打着补,大小不合体的勉强撑在身上。

左边跪在地上的人面色苍白,眉心泛青,五官轮廓衔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温润,细瞧下却又不见踪迹。

他揪着膝上粗布,佝颈弱着声强辨:“我们暂时不便,丞主不是说十日后才开始作工么,还劳两位大哥让我们再休息休息... ...”

隐忍的屈辱挣开他的嗓,剖露当下境遇。

这声音嘶哑黯然虚力,活人气儿也就掐着半口,随时能随外头风雪而去。

不等他话说完,左边站着的人一脚踹他肩上,将他直直踹翻在地。

故意戏谑狠笑着:“黎至,哦不,内侍省给你赐新名,陛下还恩典留了你本家姓氏,你叫小黎子。”

这一道皇恩如同铡刀,铡碎了他浑身赋骨。

他垂颈,瞧着眼皮下佝偻清瘦窄背,冷斥:“小黎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以为你还是黎家大少爷,杏花园上陛下钦点的人物不成。”

这人钳住他下巴,拖着让他在屋内四处打看:“这里是奚宫局,你现在就是宫中最末流的太监,照着宫例论辈,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他甩开手。

黎至吊在那人虎口的颈子跟着重力被甩出去,约莫扯着腰下疼痛处,他整个人向内佝肩抖动,脸色直逼死白,皲裂唇角扯出几缕鲜亮血丝,嗓子扯出一阵白气。

那人睥睨瞧着脚下,黎至虽受腐刑,皮里抽肉不成人形,依旧能瞧出他当初盛服先生的斯文。

这等清傲文人往日最瞧不住他们阉人,如今黎至成了眼下模样,加之今晚晦气,他猛地演化成出气口。

那人喉咙粗出两声气,擒住将黎至冻红的手按往他裆下按。

黎至瞬间惊弓之鸟般开始挣扎,那人一脚揣在黎至膝盖,疼得他佝下身子,大雪天额头密出层冷汗。

北风闯门一吹,他脸色更染层死气,沾着苦苦无渡的绝望与屈辱蜷在地面,不少尘灰污了他袍子。

被牵带的手按下一处空,这人尖锐提嗓笑道:“摸清楚了没,你是个阉人,我朝第一位中过探花的太监,哈哈哈。”

手强行在那处来回揉按。

“阉人就干阉人的活儿,今儿就你俩去抬,快收拾收拾滚去卯春宫,晚了仔细你们的皮。”

又一脚,将黎至旁边的人也踹翻。

那人一下磕到地上矮凳,他捂着被扯动的伤处龇牙咧嘴,当即涕泗沾衣。

这话堪比利刃,伴随嘲笑,劈掉黎至余剩精神气。

额角脖子上的青筋徒徒爆裂,却颓手没有任何反抗,人如同乱了线的木偶,半吊在空中,任由支使。

这话也将门外许襄君面门狠狠打了掌,令她神智难清,眼前愈发模糊。

许襄君抬手抹面,唇齿喉压抑着声响走进去。

想也未想杏手拔下头上玉钗,照着眼前比她高、又纤细的地方狠狠捅.进去,登时腥气潮热喷了一手。

轻轻一声“呃”钉浮在空中。

许襄君漠然一字一字道:“他是元景七年陛下亲扶的探花郎,我的夫君黎至。”

“不是你们这种东西能任意驱使践踏的人。”

她声音必是沾染过门外的风雪,凉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外头狂风此时将门板吹的来回敲击作响,风声空幽寂辽又冰冷。

【📢作者有话说】

喜欢女主【疯批+强制】的请收藏。

排雷:本文女主自带反派属性,别当好人看,开局即黑化。

谢谢阅读。

——下本预收——

《厂花之争》

女扮男装·东厂督主 x 真太监·顾慎为·西厂督主

祁知乐:“从我东厂出去做了西厂王就不认干爹了,顾慎为,你真是逆子。”

第2章 杀人灭口

◎黎至,你还是来了。◎

黎至猛得听到熟悉声音,顿时两耳放空刹那失神,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空洞目光在他无意识下开始四处循声,找寻夹杂在风雪里曾出现过无数次的幻象。

那个在他受刑狱期间无数次求他活下来的幻象。

此刻漫天风雪绕开这间屋子,诡诧静谧骤然笼在每个人头上。

许襄君被陌生潮热液体烫到手,指节瑟缩了缩。

眼中还是两位蓝袍夹缝中,跪倒在地佝偻狼狈不堪的人。

她努力瞥眼不看,保全黎至在她身前最后的体面,却做不到视若无睹。

黎至脸上疼痛消失,只是怔愣木讷地拧眉。两眼茫白无焦与她对视着,可眸底却没有她身影。

身前呜咽愈重,几声破风箱的碎声撬开静谧,聚焦了屋内视线。

随着身前人的倒地,黎至与她在喷溅的血色中真正对视。

她眼中独他一人,周遭全化作风雪,黎至迎风破雪地站在她整个世间里。

喷涌的血溅满他右手边的蓝袍太监半张脸。

“啊,杀人了,杀人了!”尖叫冲掀房顶、炸开在耳畔,慌措与恐惧横切这间屋子。

地上与黎至并躺着撑疼的人,此刻也捂着下腹本能开始找角落缩躲,怕这场无妄之灾牵累到他。

屋内仿佛乱哄哄一片,又无比安谧。

黎至倏然眼眶发红变僵,立马扭开灰白色脸,扶着腰腹忍着疼往一旁躲。

生怕被某人视线沾染。

许襄君眼下叠层晕红,不忍再看他这份狼狈凄惨不能自尊的模样。

变换视线到脸上沾染鲜血的蓝袍太监身上。

手上沾血的簪子直指他,忍着晃动没完的音:“你们刚才要怎么欺负我的... ...”

她看着黎至僵惊的背影,一时她不知该如何在人前称呼黎至。

除去微微哽塞,音调里更多是寒凉。

她张皇开口,咬定:“夫君。”

声音涂比半寸厚冰下的井水还冻人,杀气绞着风雪直逼他面门。

这太监看着满是血迹的簪子浑身哆嗦,嗓子‘呼呼’抖不出一个字。

宫中年限久奴性惯了,他第一反应便是跪下磕头:“不敢,不敢欺负,是奴才瞎了眼认错了祖宗。”

不过三两下,头便磕出明显红痕,有肿胀趋势。

许襄君冷嗤,垂眸瞥眼脚下。

方才斥骂怒喝的人此刻瞪着眼,血从捂紧的指缝往外喷飙,眼见就剩半口气,许襄君漠视他面部极力的求生。

血晕到她脚边,许襄君嫌恶后退半步。

继而又挪动两步堵在门口,轻声朝着黎至方向,懵然娇嗔了句:“黎至,我杀了人,该怎么办。”

“我杀了人。”

黎至被这声轻唤钉在原地动弹不得,视线循声抬起,又卡在裙角处重重垂下,不敢看她。

丝丝缕缕害怕在每个字节上的抖动显化,她带着小女子的莺啭腔调询问人,想有人替自己定夺这件难事。

而求的是他。

黎至狠狠抠紧衣角,太阳穴随着情绪急促鼓动。

这话无疑将矛头对准他,那太监瞧眼这姑娘装束。

杀人用的这支白玉簪百两不能够,不起眼斗篷下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更要费上百金才足。

黎至入宫前也是官居五品黎侍御史独子,黎家世代簪缨,他又在去年中了探花,有桩富贵姻亲也合理。

只是去年冬前黎侍御史在朝会典礼失仪,皇家典礼出错,黎家大罪被判满门抄斩,这桩婚事怎么都该了了吧?

若有婚嫁,这姑娘也该在去年被判斩首,随着黎族全家一道共赴黄土。

若无婚嫁,这是... ...

他悄莫抬眼扫了眼这位贵族女子,抿紧心思。

黎家为这姑娘欺君不成?

那他今日岂不怎么都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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