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和她们的朋友 第124节
周杨是真没跟上,很想去掏掏耳朵,不由得说:“现在?”
就是现在冷,才要抱啊。
苗苗左右看,黑灯瞎火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应该不会被谁看到。
周杨索性敞开外套,隔着一层把她揽在怀里,能看见她乌黑的发顶。
大概因为天色暗,一切触碰更叫人觉得清晰。
他心跳得跟打雷似的,四肢慢慢变僵硬,那些存在过的旖旎念头又出现,叫他在这种情况下很难再控制自己。
苗苗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说:“像抱着小黄。”
她小时候,偶尔抱着小狗睡,因为它太野,常常弄得浑身脏兮兮。
周杨怔怔望着,像没有着落的鸟儿。
他伸手摩挲着她的头顶,说:“苗苗,好了吗?”
再不好,他估计快发疯。
苗苗缓慢地摇头,觉得四处乱窜的风没有自己身上,两只手攥着周杨的领口说:“很舒服。”
周杨声音低沉,心想他是一点都不舒服,深呼吸说:“苗苗。”
苗苗昂起头看他,因为角度眼睛越发大,乌溜溜的好像能照亮世间一切。
周杨咽口水说:“你这样我很为难。”
一颗心简直是火烧油煎,没个消停。
苗苗不解道:“为什么?”
周杨叹口气,微微闭上眼,说:“因为贪心。”
人总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喜悦叫他彷徨不自知。
苗苗似懂非懂,说:“你是想亲我吗?”
牵手、拥抱、接吻,好像不外乎就这些。
周杨都没能有她讲得直白,说:“嗯。”
简单的音节,连嘴都没能张开,声音很是低沉。
苗苗看他的嘴唇,薄薄的,大概是天气原因有点发白,这会紧紧抿成一条线。
却像是世上最美味的浆果。
一瞬间,她好像领会到什么叫欲望。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一点,说:“有点冰。”
周杨五指收缩,本来是攥着外套把她整个人包住,这会连忙腾出来,捏住她的手说:“不要动。”
有点凶。
苗苗不知道他心里有股火在横冲直撞,然而凭借着自己最纯粹的本能,说:“可以啊。”
周杨屏住呼吸,生怕惊动她的愿意。
有些茫然然看天,仅凭他有限的生活经验来看,也不知道怎么会到这一步。
苗苗看他没有行动,踮起脚尖,说:“你不会吗?”
周杨心里骂一句脏话,手放在她的后脑勺,双脚微蹲,慢慢往前凑。
那股茶香味好像缠在苗苗身上,逐渐变得不能分割,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溺水的人,双手越发紧缩,连心都提起来,高高在半空,不知何时会坠落,又叫人沉迷。
火在周杨心口点燃,黑夜给人勇气和不顾一切,他连日来的压抑好像有突破口,宣泄开来。
一对小情侣完全不知道,几米开外有人正为不小心撞见而仓皇逃离。
第115章 帅哥  第一更
狂风暴雨, 电闪雷鸣。
眼前虽然没有这样的场景,给苗苗的却是这样的感觉,她几乎快扛不住, 只觉得周杨有些疯狂, 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分神想, 原来这种事跟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周杨只看她眼神飘忽, 不轻不重咬一下。
小姑娘立刻娇声发脾气, 说:“很疼!”
其实连点牙印都没有, 周杨拇指轻轻按过她的嘴唇, 说:“不疼了。”
苗苗下意识咬他一口,喜滋滋地说:“扯平了。”
她力气也不重,周杨好笑地捏着她的脸说:“要不要再咬一口?”
苗苗摇摇头,说:“那就不平了。”
好像很计较这些。
周杨觉得上一刻的她让人连灵魂都燃烧, 下一刻又叫人生不起复杂的念头,他一颗心两边拉扯, 不参杂任何欲望, 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说:“你啊。”
语气里太多意犹未尽。
苗苗还在缓口气, 说:“又要说我是小孩。”
她现在最不愿意听这个。
周杨压根没想这个,手放在她的后颈, 说:“是个宝贝啊。”
爱不释手,恨不得揣口袋里藏着,可不是宝贝吗。
苗苗眨巴眼说:“又给我起外号。”
这哪能算外号, 周杨无奈道:“那你也给我起一个,就扯平了。”
苗苗怎么想都没有“苗百草”来得贴切,这种时候需要一些急智。
她在心里把这件事记下来, 说:“先欠着。”
周杨开玩笑说:“要不要给你写欠条?”
那是再好不过。
苗苗立刻伸手想从书包里掏笔记本,说:“好好写啊。”
周杨哭笑不得,到底郑重其事给她写一张,说:“日期要不要?”
苗苗琢磨着自己不知道多久能有一个,商量道:“能不能久一点?”
周杨看她的表情,越发好笑说:“能,我给你写一辈子。”
一辈子啊。
苗苗说不上来地咬着嘴唇,说:“嗯嗯嗯,你写吧。”
欢快又雀跃,有翅膀的话估摸着都要扑棱两下。
她这样实在有趣,周杨笑得不行,说:“那你记得收好啊,不过丢了我也认。”
不管他答没答应过,只要她想做的事情都可以。
不过苗苗还在把欠条收得妥帖,承诺说:“尽快我会想出一个。”
她这会已经不记得不能随意给人起外号的事,心想我这是经过同意的,不算恶意,周杨给她起,她都没生气,这顶多,嗯,算个爱称?
爱称两个字在苗苗心中盘转,又是那种莫名的情绪。
不过风吹一下就散,她把几缕散着的头发别在耳后,说:“要回去了。”
两个人慢慢往方家走,路灯一照,只觉得眼波流转,尽是风情。
周杨本来就长着一双风流眼,眼尾动人,这会更是撩拨人,他牵着对象,哦,想到这儿他停下来问道:“你上次说,牵手就可以处对象了,对吗?”
苗苗对自己说过的话也记得很清楚,点头说:“对啊。”
又补充道:“可以。”
双重答案,周杨前所未有的安定,说:“行,我现在名正言顺了。”
苗苗其实也知道,这个顺序好像是不对的。
他们好像已经先超过对象的程度,再实现名分,这听上去好像不大好。
但事情已经这样,她也就把这点古怪抛之脑后,兴冲冲地回家。
到家门口,看得到二楼的灯是亮着的,要是以前得叫人开门,不过新家的门是新型的防盗锁,不用从里面反锁,也不用每次都有人下来开门。
苗苗自己掏钥匙,把院门打开,回过头说:“我爸妈应该在,上去啦。”
家里要是没人,周杨总是在外头转两圈再走。
这会看着灯亮,说:“行,我走啦。”
说是走,也一直等着她屋里的灯亮起来。
苗苗大概也知道,还拉开窗往外看一下,怕被家里人听见,没有叫嚷,只是用力挥挥手。
周杨看得清楚,摆摆手做回应,自顾自回到租住的小家。
这样比起来,真是天差地别。
人家家里是大洋房,他这儿是小两居,还是租的。
周杨这阵子不是没钱,他现在一个月也挣着两三万,但他想扩大规模,钱都攒着当本钱,但这点用在买车上也是杯水车薪,他想想还是回头再去打听一下贷款的事情。
生意总是会慢慢大起来,还款不成问题。
这点周杨不担心,他到现在基本是稳扎稳打,虽然扩张不快,事情却都是稳的,他心里也有数。
毕竟苗苗还在读大学,眼瞅着要接着往下念,他心思其实没有这么急。
只是偶尔还是会焦灼,尤其是在现实的惨烈对比下。
周杨左右看着,寻思要不先买处落脚的房子,甭管大小,说出去好歹能听。
总比像现在,叫人家听着还是租房住,也不大好。
他躺在床上翻来滚去,第二天就去找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