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重影
阳间烛变得很暗,因为方龄又向前走了一步。无名站在地上,看着蜡烛说:“你再走一步,蜡烛就会灭掉。”
方龄慢慢地伸出了一只脚,她的动作极慢,像是害怕带起风来。扑灭了蜡烛一样。
可就是这样,阳间烛的火苗也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暗,马上就要熄灭的样子。
方龄叹了口气,把脚收了回来,向后退了一步。这时候,阳间烛又变得亮起来了。
我们都一脸同情的看着她。
方龄回过头来,泪水盈盈:“如意,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早点告诉你,我怕你担心,茶不思饭不想的,有什么好?”
方龄苦笑了一声:“现在我不担心了,变成绝望了。”
她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看着我们说:“我明白了。今天根本不是来求什么平安符,是为了捉鬼来了,是不是?”
我们都沉默的点了点头。
方龄又问:“照这么说,请道士驱邪,是给我驱邪了?”
叶菲笑了笑:“方龄,你别难过。你不是最喜欢听鬼故事了吗?这一次身临其境感受一下。”
方龄本来一脸悲伤,听了这话,居然破涕为笑:“也对啊,一只小鬼又能把我怎么样?我还有如意帮忙。还有白狐帮忙。他那么大本事,我不会有危险的。”
这时候,坐在旁边的无名满脸不高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在我的道观里面,就偏偏把我略过去了呢?难道你觉得我的道术不够格吗?”
方龄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说:“你的道术……好像确实差了一点。”
现在好了,这间屋子里难过的不止方龄一个了,又多了无名陪绑。
方龄问我们:“我身上的鬼是哪来的?你们知道吗?”
我们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把这两天的事说了一遍。
方龄听完之后,嘟囔了一句:“原来我变漂亮了,都是鬼干的。这倒也是,这么神奇的事情,也只有鬼神才能干得出来。不过,如果鬼被抓走了之后,我还是这么漂亮,那就好了。”
我们几个都笑着说:“你先把小命保住再说吧。不然的话,就算你变得再漂亮,死了之后,也是一堆烂骨头。”
方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然后她问无名:“你打算怎么帮我抓鬼?”
无名想了想说:“我先要确定一下这只鬼在不在你的身上。”随后。他吩咐我们,把房门关上。
这间小屋的门窗上都糊着黑纸,关上门之后,几乎暗的透不进光来。而地上的那支蜡烛,因为少了外面阳气的维持,也迅速的萎靡下去了。
无名连忙把蜡烛捧起来,端在心口的位置,这才让它勉强的燃烧着,不至于熄灭。
无名对我们说:“你们看一下方龄的影子,有没有什么问题。”
方龄被蜡烛一照,影子清清楚楚的投影在白墙上。我们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
方龄有两道影子。
这两道影子都落在墙上,它们的身体是分开着的,可是却共用了一个脑袋,这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个连体婴儿一样。
我问我无名:“这影子代表了什么?”
无名想了一会说:“影子的脑袋连在一块。说明它们是同一个人。但是一个人的影子分成了两半,说明魂魄正在分裂。”
无名看着方龄说:“有人正在偷你的魂魄。怪不得你身上阳气这么弱,原来一部分魂魄已经被人取走了。时间长了之后,你的魂魄会正式变成两个,其中一个留在你的身体里面,另外一个,就丢失了。”
方龄着急的问:“那你能帮我找回来吗?”她问话的时候,很着急的向前走了一步,结果距离蜡烛太近,噗地一声,把阳间烛扑灭了。
好在我们距离屋门很近,马上打开了房门,让外面的光把屋子照亮了。
无名对方龄笑了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你没有被鬼缠上,也有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你的魂魄要被偷走了。至于救你的办法嘛……”
他沉吟了一会说:“我给你一条红线,你系在脖子里面,这样一来,你的魂魄就会被红线拴起来,不会丢掉了。”
方龄马上露出喜色来,接过红线,系在脖子里面了。
我把身上的魔镜拿出来,交给无名说:“那只鬼,会不会是在这面镜子里面?”
无名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现在还看不出来,也许……等到晚上的时候,就能够明白了。”
我们都点了点头。
方龄担心的问:“晚上的时候,我又要照镜子吗?”
我冲她苦笑了一声:“你这么害怕干什么?应该害怕的不是我们吗?”
叶菲想了一会说:“这件事,罪魁祸首是吴艳,咱们把她抓过来,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宿舍长交友广泛,马上掏出电话,对我们说:“我给吴艳的舍友打个电话,让她们把吴艳骗到这里来。”
然而,宿舍长在电话里面说了两句之后,就对我们失望地说:“吴艳不见了。不知道她去哪了。”以狂妖号。
方龄气愤的说:“这个家伙,肯定感觉到苗头不对,所以提前躲起来了。”
我笑着说:“咱们别管她了,先把方龄救出来再说吧。”
这一天,我们没有再回道观,而是留在了学校。
我们几个把魔镜都拿了出来,让无名检查。但是他的回答总是::“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看他的意思,很是怀疑那只鬼藏在镜子里面,只不过,他对自己的道术也不太自信,所以不敢特别的确定罢了。
时间过得很快,就已经到了傍晚。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就等着那只鬼过来。无名在院子里面点了一圈蜡烛,让方龄坐在里面。而我们,则坐在烛阵外面。这个抱着桃木剑,那个捏着道符,总之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用方龄的话说:“对方不来便罢,来了之后,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