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殊斗
寒王府。
寒风凌澈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合眼了,他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最佳的时机。
“三爷。”莫森急匆匆的来到寒风凌澈的身边,寒风凌澈看着他,一双黑眸中,透着一股急切。
“太子殿下传来消息,让您现在过府一叙。”莫森低沉着嗓音说道。
“王爷,王爷,王妃不见了,王妃不见了……”珍儿哭喊着跑来。
寒风凌澈眸子轻眯,眸色浓郁的让人看不到边际,耳边响起珍儿的哭泣声,空气中的氛围让人很是压抑。
“莫森,让文森前去寻找王妃,记住,务必要尽快找到,你和我去东宫,珍儿,你去通知叶大将军。”寒风凌澈井然有序的安排着。
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要在这月夜风高的夜里上演,风儿呼啸着,掩藏了太多的怒吼与厮杀。
寒风凌澈坐在马车里,手紧握成拳,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更大的陷阱和阴谋,每一步,他都必须把握得当。
今夜,便是注定生死殊斗的时刻,他定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加倍的还给寒风政。
来到东宫,寒风凌澈由莫森推着轮椅而上,扣响了东宫朱红的大门。
门从里而开,东宫的一位管事太监道:“太子殿下在内廷等候寒王殿下许久了。”
“劳烦公公带路。”莫森开口说道。
越接近内廷,便越能清晰的听见笙箫之乐,寒风凌澈沉默不言,空寂的夜里,唯有那轮椅碾过冰冷清脆的大理石板的声音。
终于过了拱门,到达了内廷。
内廷内,设宴摆席,歌舞升平。
“臣弟参见太子。”寒风凌澈在轮椅上微微弯曲着身子,行着礼。
寒风政居高临下的斜坐在软塌上,看着他这个毁了容,没了双腿的皇弟,如果没有那一场大火,是不是两人的命运便会颠倒过来,今日坐在他这个位置上的,就会是寒风凌澈,而绝不会是他寒风政。
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呢?他寒风政,终究是东宫太子,而寒风凌澈,却失去了所有。
“三弟不必多礼。”寒风政笑着说道,“请入坐。”
寒风凌澈由着莫森推着他,来到了宴席前就坐。
“三弟的腿,可好些了?”
寒风凌澈优雅的朝着寒风政说道:“回太子的话,还是老样子,只怕是好不了了。”
“三弟何必如此悲观,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寒风政站起身来,端起酒杯,“来,三弟,我们兄弟二人喝一杯。”
寒风凌澈端起酒杯,寒风政走到寒风凌澈身边,酒杯相撞,寒风政嘴角露出一抹笑,“恐怕日后,你我兄弟二人就再也没机会了。”
寒风凌澈并不接话,嘴角也轻微一笑,那张面具后的眸光,却格外的幽深。
两人一仰而下,酒杯中的酒,尽数下肚。
“三弟,走,随我去看一出好戏。”寒风政说罢,捏住酒杯的两指一松,坠地而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仿佛给寂静的夜,平添了一点诡异。
寒风政率先带着几位侍卫领路,寒风凌澈和莫森交换一个眼神,便跟着上前了。
走了许久的路,从东宫的后门而出,走了许久,再沿着小路上山。
上山的路,对于寒风凌澈来说,实在有些艰难,走着走着,就落在了后面,寒风政便会让侍卫们帮着莫森推着寒风凌澈。
终于上来了,只见两位女子被垂钓在悬崖边上,一位女子气若游丝,脸上尽是苍白的面容,身上全是血痕。
另一位女子衣冠整齐,除了发髻略微有些凌乱外,再无半点伤痕。
这两位女子,就是叶七月和失踪的寒王妃章子柔。
悬崖上,有的侍卫们拿着火把,夜风呼啸,火把发出哧哧哧的响声,有的侍卫则拉着弓,弓上的弦,只要侍卫们稍微松手,那两位女子,必死无疑。
“三弟,你看看,一个是救了你命的女子,一个是背叛了你的女子,该选哪一个呢?”寒风政闲散的说道。
“王爷,救我,王爷,王爷,救我,救我……”章子柔看见寒风凌澈,顿时生出一抹希望,不由大声求救道。
“闭嘴。”寒风政狠厉的拿起侍卫手中的弓箭,箭羽脱手而出,伴随着一声惨叫,从章子柔的胳膊处而过,锐利的箭矢割裂了衣服,让章子柔再也不敢说话了。
“太子这是做什么?不知本王的王妃和侧妃犯了何事,得罪了太子,让太子这般赶尽杀绝?”寒风凌澈的目光,透着杀气。
“三弟还不明白吗?既然三弟不明白,本宫就直说了吧,销毁密信,自动向父皇请求调离皇城,并且永不回皇城,如此便能换来二妃平安。”寒风政低沉而有力的在寒风凌澈的耳旁说道。
语气中尽是得意,那张扬的笑,在寒风凌澈看来,格外的讽刺。
“那如果,我谁都不选呢?”寒风凌澈勾唇,声音冷淡。
“那就只好皇兄来替你选了。”寒风政将弓箭的箭端对着叶七月。
“这个女人,会承认那些密信,全是她捏造的,所以,她不能死。”寒风政的箭端移开一点,寒风凌澈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在等,等最佳的时机。
如果现在,他决定射出那一箭,寒风凌澈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看着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到底经历了怎般的酷刑?
他,心疼了。
这场试探,他承认,是他输了。
“但是呢?”寒风政的弓箭又指向了叶七月,看了寒风凌澈一眼,“如果她死了,是不是意味着一切,也都结束了?”
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的叶七月,就连这一刻,也是极其平静的,让人觉得她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寒风凌澈捏紧了轮椅的把手,眸光犹如一道寒冰,“寒风政。”
寒风凌澈抬头,冰冷的看着他,“你已经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现在,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寒风政的箭羽,就这样射了出去,猛然间,一把长枪直射而去,寒风凌澈一跃而起,拔出腰间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