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带 第62节
徐临越伸手抓住她胳膊,两人差了几级台阶,视线差不多能相平。
“今天教你那么多句,还记得哪些?”
被他这么一问,陶婷就算都记得现在也想不起来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hallo?”
“就记得这个啊?”徐临越跨上台阶站到她身边。
“你干嘛?”陶婷警惕道。
徐临越说:“收学费。”
这会儿陶婷脑子转得很快,立刻说:“在你手上了。”
徐临越低下头看了眼:“不够。”
“你奸商啊,这还不够?”
徐临越张开双臂,低声道:“抱一下。”
第47章
陶婷不为所动:“什么都没教会, 还敢讨学费啊?”
徐临越知道她的性格,放下手说:“没教会是老师一个人的问题吗?”
陶婷垂眸静默两秒:“谢谢是danke,晚安是gut nacht。”
徐临越纠正她说:“gute, 德语的形容词要变尾, 和英语不一样。”
陶婷嗔怪道:“你别打断我, 我刚想起来一点。”
“好好,你说。”徐临越眼角眉梢染上笑意。
“干杯叫zum wohl,还有一句是du......”陶婷蹙眉思索。
徐临越出声提醒她:“ge.”
“du gefaellst mir!”
“对了。”徐临越点头,“说得还挺标准的。”
“我以前是英语课代表。”
晚风温温柔柔的, 吹过树梢的绿叶,月色皎洁,四下无人。
陶婷上前一步伸出手,徐临越条件反射地打开手臂。
手环住腰的同时, 胸膛与胸膛轻轻相贴。
他的心脏那么近,心跳声是那么清晰,这一刻好似风都有了感知,化成无形的密网促使两个人越来越近。
徐临越微微弓着背, 下巴抵在陶婷肩膀上。
他说:“终于抱到你了。”
陶婷不自觉收紧了手臂, 她也这样想。
徐临越好像只在冬天用香水, 此刻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并不浓烈, 更像洗涤液残留在衬衫上的浅浅花香,不凑近了就闻不到。
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他们倒是克己复礼,现在就站在酒店门口, 可能随时撞见同事或熟人,却不管不顾地相拥在一起。
陶婷笑自己昏了头脑, 却舍不得推开他。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听见说话声,徐临越松开手臂直起身子。
怀里突然空了,陶婷举着双手,心头反而闪过一丝落寞。
她眸光晃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呢,不怕等,你喜欢什么样的节奏就怎么来。”徐临越沉声开口,“但都这么多天了,也总得让我心里有个底,对吧?”
陶婷点了点头。
“你怎么说?我都听你的。”
“我......”刚刚那么亲密地抱在一起,陶婷心都软成一滩春水了,现在根本说不出狠话。
徐临越安静站着:“你说你怎么想的就行。”
“再等等。”陶婷垂着脑袋,双手绞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说过,我不怕等。”
陶婷抬眸,看着徐临越说:“等我再往上走一走,不会太久的。”
“好。”徐临越微微笑着,“但我也要问清楚,你是觉得谈恋爱会影响你的事业,怕分心,还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差距太大了?”
“都有吧。”陶婷说,“是我的问题。”
“笨蛋啊你。”徐临越抬手戳了下陶婷的额头。
“你才。”陶婷用手背蹭了蹭被他戳过的地方。
“我们只有一个差距,就是年龄。”徐临越说完又改口道,“哦,还有身高。”
陶婷被气笑了,往上跨了一级台阶:“说谁矮呢?”
徐临越侧过身子面向她,说:“你不需要有压力,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闯了大祸,还差点失业,而你的未来光明灿烂,你比我好。”
陶婷鼻头一酸:“你不用安慰我。”
“我不是安慰,我说实话。”徐临越站到她旁边。
他忽然弯腰把脸凑上来,陶婷吓一跳,梗着脖子往后躲:“你干嘛?”
徐临越闭上眼睛,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还没给你看我的睫毛。”
陶婷失笑:“这么快就长回来了?”
徐临越睁眼说:“都快两个月了。”
“眼睛还有不舒服的吗?”陶婷问。
“视力比以前差了点,其他都还好。”
“你要多注意休息,尤其是睡眠问题。”
徐临越点头:“不早了,回去吧,明天还有的忙。”
回到酒店房间,cynthia正在吃泡面,陶婷把打包回来的香肠放到她面前。
“正好,你尝尝看这个,很好吃。”
cynthia问她:“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去哪玩了?”
陶婷从行李箱里找出卸妆膏:“就旁边那个广场,在附近逛了圈。”
“你一个人啊?”
陶婷犹豫了瞬,回答说:“和徐总。”
cynthia用塑料叉子叉起一片香肠:“你也是不容易,出差还要当陪玩。”
陶婷笑了笑:“就是啊。”
“真的好香。”cynthia眼睛都放大了,“好好吃啊。”
“那你赶紧多吃点。”陶婷走进卫生间。
慕尼黑的国际美妆展规模盛大,参展的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彩妆品牌,不仅有利于品牌间互相交流学习,也是发展潜在客户,开拓市场的好机会。
模特是cynthia在当地现找的,前天才来试过妆,一个是中国留学生,另一个本职就是平面模特,两个女孩发色一黑一金,恰好代表了东西方典型的面容风格。
留学生原本只是她们临时请来的翻译,陶婷心血来潮,想用她的脸来试试新产品,效果意外地不错,干脆就问她想不想再赚一份外快。
一早上陶婷和cynthia忙得脚不沾地,海妖少女的主题概念吸引了源源不断的人来展台前驻足参观。
快到中午的时候徐临越才出现,相比起嗓子快冒烟的陶婷,他闲庭信步,悠闲得过分。
“挺热闹的啊。”
cynthia脸都僵了,但还是得挤出笑容说:“刚刚人比较多,现在都去吃饭了。”
“这什么?”徐临越拿起展台中央的海螺。
陶婷示意他:“你放到耳边听听看。”
徐临越跟着照做,耳畔响起少女的幽幽歌声,他睁大眼睛“哇”了一声。
“里面装了个小的扩音器。”陶婷解释说。
徐临越看了看手里的海螺,问:“谁的主意啊?”
“当然是我们陶陶了。”cynthia摘下工作牌,“我抓紧去后面吃个饭,马上回来替你。”
她又对徐临越说:“徐总,我先去吃个饭啊。”
“去吧,辛苦了。”
徐临越把海螺放回耳边,陶婷问他:“怎么样?有没有被迷失心智?”
“你唱的吗?你唱的就有。”
陶婷无奈地笑:“一把年纪了,少油腔滑调。”
“我这叫油腔滑调啊?”徐临越把海螺放回桌上,“我以为这叫甜言蜜语。”
陶婷呵了声,说:“你这顶多叫土味情话好不好?”
“你知道是情话就好。”徐临越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这个给你。”
“什么啊?”陶婷解开袋口的蝴蝶结。
“早上见了一个香水牌子的产品经理,她送我的,说可以给女朋友用。”
陶婷动作一顿,掀眸瞪他:“你又来了。”
徐临越委屈道:“我陈述事实都不行了?”
陶婷不留情面:“不行,少占我便宜。”
昨天晚上抱都抱过了,徐临越不逞口舌之快,说不过她就说不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