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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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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的事儿。”

邱老爹和邱艳相依为命这些年,生病都是件奢侈的事儿,他不敢倒下,倒下了,就剩下邱艳一个人了。沈聪抬手,叹了叹邱老爹额头,没发烧,迟疑道,“该是中暑了,今日邱叔就在家歇着吧,田里的事儿交给我就成了。”

邱老爹哪敢答应,爽朗道,“我没事儿,吃了早饭,缓缓就好。”

最后,邱艳和沈芸诺拉着,邱老爹没能去田里,想着陈师傅打家具有些时日了,邱老爹转去了陈家,回来,又去看菜地,不曾去田里,早上却也没闲着,莲花坐不住,过来,将昨日的事儿眉飞色舞的告诉了邱艳,很是出了口恶气的样子,“还是阿诺哥哥厉害,云淡风轻一句话,就叫珠花大哭不止,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想着勾引男人了。”

听她越说越没个正行,邱艳嗔她一眼,毕竟,阿诺还在呢,当着阿诺的面说这些像什么样子,莲花也反应过来,拍拍自己的嘴,笑道,“阿诺,方才我胡乱说的,你可别往心里去,珠花方翠不是什么好人,以后见了面,得躲得远远的,知道吗?”

沈芸诺若有所思,看莲花直勾勾盯着她,缓缓点了点头。邱艳在边上也暗自高兴着,沈聪性子冷,尤其不说话的时候,说起话,更像是种嘲讽,珠花吃了亏,往后也该收敛些了。

邱老爹在家里待了一天,第二天又随着沈聪去田里插秧了,待秧苗全部插完,着实松了口气,村子里,珠花说亲的消息也传开了,邱艳不怎么打听外边的事儿,多靠莲花管不住嘴,大事小事都会与她说。

尤其,莲花和长胜成亲后,口无遮拦,话从嘴里出,管它好话还是坏话,让邱艳吃惊的是,和珠花定亲的那户人家也是在赌场做打手的,名声却比沈聪好多了,姓卫,邱艳记着这个姓,想下回遇着沈聪,问问他才好。

其实,算起来,她和沈聪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除去拿回从沈家回来沈聪送她镯子,几乎两人没静下来还好说过话,心里有阵小失落,不过,明日,邱老爹请沈聪和上回帮忙得人过来吃饭,两人说不准能说上几句。

这日,前阳光明媚,邱老爹去村头买了肉,又捡了货架上不要的骨头拿回来,帮着邱艳做饭,沈聪的意思场子有事儿,只让刀疤跟着过来,绕是如此,邱老爹仍高兴。

邱家的烟囱,从清晨开始一直升着烟,邱老爹切肉,邱艳负责洗菜和生火,院子里传来动静,两人皆以为是沈聪他们来了,欣喜的迎出来,看清是严氏后,脸上的笑换成了失落,邱老爹先回过神,“大嫂,你们怎么过来了?”

严氏笑着指着邱柱肩头的担子,“麦子晒干了,家里忙着插秧,也没给你送过来,今早猛地想起这事,让你大哥先挑过来。”她背篓里背的也是麦子,看邱老爹双手油腻腻的,严氏笑道,“今天家里有客人?”

见不是沈聪和沈芸诺,邱艳转身回了灶房,邱老爹点头道,“聪子和他一个朋友过来吃午饭,家里就我和艳儿,早早得准备才行。”回灶房洗了手出来,领着邱柱把粮食挑进屋,严氏往灶房瞅了眼,动了动唇,很快就收回了视线,都是亲兄弟,邱老爹信严氏和邱柱的为人,没有细数,和邱柱抬着箩筐直接倒进柜子里。

严氏在边上提醒他,“四弟,你还是拿篮子数数吧,都说亲兄弟明算账,咱也不好占你便宜。”

邱柱也附和,邱老爹好笑,“大哥挑走的时候是一担子,还回来还是一担子,没差的,大嫂用不着担心,我心里有数着呢。”严氏背的背篓,邱老爹也没仔细看,装好麦子,笑着邱柱说话,家里的活儿今年早早做完了,邱老爹松了口气,邱柱家人多,该是不担心的。

“剩下不多了,对了四弟,我和你大嫂商量着,秋收那几日雨水多,不若我们两家合在一块收稻谷,不管怎样,先缴税后再说,你觉得如何?”严氏说起这事儿,邱柱愣了好一会儿,村子里不是没有两家合在一块收粮食的,邱老爹一个人,算起来,是邱老爹捡了便宜,邱柱想着,今年邱艳嫁出去,邱老爹孤零零一个人,它身为大哥,帮衬把理所应当。

邱老爹凝视邱柱半晌,犹豫道,“不用了,我慢慢做,多的麦子拉去镇上卖了,缴税,真赶不上,提前给银子也好。”邱老爹不想拖累别人,再说,这么多年,他也过来了,猛地合在一块,口角上起了争执,反而淡了两家情分。

听他拒绝,邱柱久久没说话,严氏插话道,“也是你大哥念着艳儿成亲,怕你那段时间忙才有此安排,四弟再考虑考虑,阿平他们干活踏实,有他们帮衬,你也轻松些。”

邱老爹感激一笑,话留有余地道,“成,到时候再说吧,真有事儿,还得打扰你和大哥呢。”因着沈聪和刀疤上门,邱老爹没有留二人吃饭,回到灶房,和邱艳说了这事儿,“你大伯大伯母是个明白的。”

邱艳不屑一顾,照她看来,这主意肯定是严氏的意思,真想帮衬他们,早些年感什么去了?多半是瞧沈聪干活踏实速度快,起了心思,严氏那人,邱艳算是看清楚了,无利不往,无利不贪,从不做无用功,肯定背后有什么。

沈聪和刀疤沈芸诺来的时候,邱艳在院子里晒衣服,见三人站在门口,立即笑了起来,“阿诺,你来了?”堂屋,邱老爹也迎了出来,瞧刀疤和沈聪手里提着礼,生气道,“都是自家人,客气做什么?”

刀疤不会说话,侧目看沈聪,后者浅笑道,“也不是特意买的,下边人送的,我也是借花献佛。”沈聪手里提着两包点心,刀疤手里拎着只野鸡和兔子,他喝沈聪不懂打猎,是在山里敲诈别人得来得,当然,其中细节不足为外人道也。

三人去堂屋说话,沈芸诺帮着邱艳晒衣服,低头望去,沈芸诺白白净净,眉眼温柔,越看,心里越喜欢,想到珠花的亲事,邱艳心里不得劲,拐着弯向沈芸诺打听,“阿诺,可听你哥哥说起过身边姓卫的人家?”沈芸诺认识珠花,邱艳没直接说那是珠花将来的夫家。

沈芸诺低头整理衣竿上的衣衫,双眼迷茫,摇摇头,“不认识,哥哥不说外边的事儿。”沈芸诺说的实话,沈聪从不在沈芸诺跟前提场子里的人和事儿,刀疤,也是很早的时候沈聪就认识了,来过家里,那会,刀疤脸上没有伤,他也不叫刀疤,是受伤后才改了名字的。

邱艳细细一想,依着沈聪的性子,的确不会和沈芸诺说外边的事儿,莞尔一笑,道,“也是,我随口问问的,你可别和你哥哥说。”否则,沈聪还以为她在沈芸诺跟前乱说,愈发看不上她了。

沈芸诺促狭的眨了眨眼,点头应下。

晌午,沈芸诺和邱艳坐在一根凳子上,听邱老爹和沈聪他们说话,偶尔夹菜,抬眸望着刀疤脸上的伤痕也没平日狰狞了,刀疤注意到沈芸诺频频看她,担心吓着他,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低头,不说话。

“刀大哥,我不怕的。”沈芸诺像是看出刀疤心中所想,缓缓开口道。刀疤身子一颤,不可置信得睁大眼,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失笑道,“我知道阿诺妹子不怕,快吃饭吧。”

沈芸诺正常的时候不怕她,只有被生人吓着了,才会不认人,见着谁都怕,尤其,听到沈老头和罗氏的声音,身子吓得瑟瑟发抖,那会,除了沈聪,谁都不敢接近她,那样子的沈芸诺,刀疤见着过一回,心疼得厉害,总会想起他娘在的时候,他娘不怕那些人,总喜欢默默垂泪,一辈子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走的时候都放心不下他。

前些日子,他甚至开始回想,他不在家,他娘是不是也曾想沈芸诺那般被人恐吓,孤立无援,只能独自躲在角落里,抱着身子,默默哭泣,否则,他娘年纪不大,怎么就早早的去了?

这会儿,见沈芸诺笑脸盈盈的望着他,刀疤喉咙一哽,坚硬的面庞软和下来,“阿诺妹子从小就听话,快吃饭,下午,刀大哥去山里找菌子。”他认识沈聪的时候,沈芸诺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沈聪最喜欢说沈芸诺小时候的事儿,粉雕玉琢,笑得眉眼弯弯,和夜里的月亮似的,然而,他始终没有见过。

场子里当打手的汉子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中,小小年纪死了爹娘的像他和沈聪的人也多,对沈芸诺,大家打心底当自己的妹子看待,他们没有亲人,整天又和一堆不要命的汉子打交道,可想而知,对着沈芸诺是如何小心翼翼了。

韩城和他说,每回找沈聪回禀事儿,站在门外,敲门都不敢大声了,怕吓着沈芸诺。

沈聪替沈芸诺夹了一片肉,“你刀大哥看上去叫人心底生寒,对你没有坏心。”

沈芸诺点头,提醒大家吃饭。

饭桌上,邱老爹又开始说种庄稼的事儿,刀疤没事儿的时候会去别人家里干活蹭口饭吃,多少了解些,加之他为人热情,声音粗噶,可说出的话极讨邱老爹欢心,邱老爹喝酒,两人滴酒不沾,慢悠悠吃着饭,陪邱老爹聊天。

邱艳和沈芸诺吃完饭,在院子里走了几圈,见沈芸诺连连打哈欠,让她回屋睡觉,她则找了针线活儿出来,把邱老爹不小心划破口子的衣衫一处一处缝上。

堂屋,邱老爹兴致勃勃,声音大,邱艳好笑,她毕竟是个闺女,许多事儿,邱老爹不会对她说,每回,和沈聪在饭桌上,邱老爹都会喋喋不休,她都听烦操了,沈聪却耐心十足。

想着事儿,院子里传来莲花喊她的声音,床上,沈芸诺睁开眼,侧耳倾听,听出是莲花后,又闭上眼,接着睡。邱艳放下针线篮子,走出去,食指放在唇边,比划了个禁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小声点,阿诺在屋里睡觉呢。”

莲花往里屋看了眼,管不住自己眼神,又朝堂屋看,只看到沈聪得侧脸,半垂着眼睑,听邱老爹高谈阔论,耳朵发烫,暗道,难怪珠花不依不饶看上沈聪了,光是侧脸,就把许多人比下去了,何况,沈聪皮肤好,光滑细嫩,不似好些汉子,长痘痘,脸上坑坑洼洼,肤色不均匀,比较一番,沈聪算得上村里最好看的人了。

“什么事儿?”邱艳瞧她盯着沈聪侧脸咽口水,抵了抵她手臂,跟着红了脸。

莲花回过神,脑海里还印着沈聪好看的侧脸,嘟哝道,“阿诺哥哥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邱艳哭笑不得,拉着她站在边上,“嘟哝什么呢,这会儿不在家睡觉,怎么想着过来了?”陆氏嫌弃莲花皮肤黑,叫她别出门晒太阳,长胜娘也是个性子好的,也特意和陆氏说过这件事,长胜忙完自己的活儿就去莲花家帮忙,惹得陆氏高兴不已,更是不让莲花干活,好好绣嫁衣就好。

“我来和你说说话,顺便问问阿诺图案的事儿。”之前,沈芸诺指点过她几回,绣出来的花真的很好看,昨日,长胜偷偷送了她两种颜色的线,莲花想问问沈芸诺的意思,绣什么花纹合适。

进屋,瞧沈芸诺背对着门,该是睡着了,莲花想起她娘说的,坐在桌前,小声道,“阿诺哥哥长得好看,你可要盯紧了,珠花不是说亲了吗?你猜怎么着了?”

听她语气怪,邱艳直觉其中有事儿,思忖道,“是不是珠花不答应?”从珠花中意长胜,又打沈聪主意来看,珠花喜欢身形高大的汉子,而听说,卫洪个子一般,且年纪不小了。

莲花冷笑声,“珠花娘铁着心想给珠花说门好亲事,和卫家相看后,迫不及待点了头,双方交换了庚帖,今早,卫家过来走亲戚,珠花在院子里闹得厉害,那个卫洪,起码三十出头了,而且,之前成过亲了,前边媳妇受不住,跑了,不知这么,竟看上珠花了。”不是莲花好事,实在,李氏和珠花都是大嗓门,新人上门,村子里看热闹的多,得知卫洪是李氏将来的女婿,纷纷领着人朝那边走。

第一眼,珠花就闹开了,说卫洪骗亲,上回见着的不是卫洪,李氏在愣在当场,媒人和她说卫家,她夜没仔细问年纪,待相看后,感觉对方人不错,年纪比珠花大不了多少,加之,卫家给的聘礼多,这才迫不及待应下了,谁成想,最后会闹成这样。

“我瞧珠花也是作茧自缚,嚷嚷着要退亲,卫洪也是在赌场混的,珠花想要退亲,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是卫洪性子好,任珠花闹,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最后,还是珠花爹出面,把人迎进屋了,珠花和卫洪的亲事算是铁板铮铮的事实了。”莲花没去凑热闹,这些都是听村里人说起的,从她说亲后,陆氏什么都会和她说,生怕她嫁人后不懂其中利害,迷迷糊糊做错了事儿。

邱艳也没料到会成这样,她心里,对珠花说亲一事心里是高兴的,毕竟,想着珠花爱慕沈聪,她心里就不痛快,珠花嫁出去,以后一年半载也遇不到一回才好。

只是,没料到珠花亲事会出现这种乌龙。

莲花又道,“有人背后说珠花娘看卫家聘礼多,知道卫洪一大把年纪还是答应了,毕竟珠花名声坏了,能挣点银子是一点。”卫家给的聘礼丰厚,不仅有家具,棉被,布匹,还有几百文银钱,那些银钱,刘家再起两家屋子都成了,珠花算什么?

邱艳拧眉,不相信这种说法,李氏贪婪不错,可从小到大,对珠花是真心好,至少,不像村里重男轻女的人家,对女儿任打任骂,和珠花玩得好的方翠日子就比不过珠花,想了想,问道,“珠花娘就认下这事儿,没找媒人的麻烦?”

莲花竖起大拇指,钦佩道,“你还真猜对了,珠花娘嚷着去找媒人问个明白,这会儿估计都到媒人家里了,她不是离不得男人吗?这次,阴沟里帆船,你是没瞧见卫洪的长相,怎么说呢,看面相就不是好人。”

在场子里混口饭吃,久而久之,看面相哪看得出好坏?笑道,“那你觉得阿诺哥哥是好人还是坏人?”

莲花不假思索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好人了,莲花哥哥人虽然性子冷,可从没乱发脾气,说话也客客气气的,别说,还是邱叔眼光好,换做我爹,哪有这种眼光?”想想又不对,她的意思岂不是长胜比不上沈聪了?改口道,“我爹的眼光也不错,可长胜哥自小在村里长大,不用找人打听都明白,哪能和邱叔比?”

邱艳失笑,明亮的眸子闪过熠熠星光,打趣道,“你直接夸长胜哥也是个好的不就成了,对了,那卫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想问问阿诺哥哥,听你说,反而不好意思问了。”否则,沈聪认为她落井下石怎么办?

“哎,你想着,比不过阿诺哥哥就是了,珠花,以后有苦日子过了。”莲花满脸幸灾乐祸,仿佛珠花的亲事,将二人多年的恩怨拖到终点,她幸福嫁人,而珠花,满面愁苦被逼着嫁人。

这种感觉,真是舒爽。

☆、第06章 -07-20

莲花与邱艳说了不少,末了,突然哀叹声,邱艳眼露不解,只听莲花叹气道,“我和柳芽都在村里,你如果也留下来多好,你嫁去杏山村,柳芽又是闷声不吭的性子,往后,我说话都找不着人。”

邱艳噗嗤声笑了,她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爹在家,以后我也会常常回来的,长胜哥家里不是还有妹妹吗?你嫁过去,还愁没人陪你说话?”莲花性子迷迷糊糊,心眼不坏,难怪长胜娘极力撮合这门亲,大家又在一个村,以后有什么也能互相照应,比起来,她确实嫁得远了。

见她流露出不舍,莲花又转过来安慰她,顺口说了方翠的亲事,方翠娘给方翠说的那门亲事也不见好,对方身子骨肉,给的银子多,口头上说是聘礼,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人家是花钱买方翠回家伺候人呢。

大家差不多年纪,如今都说亲了,再往后,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谈到后边,对方翠和珠花不如以往那般讨厌了。

窗外,阳光炙热的烤着大地,远处的绿树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屋里,轻风细语,渐渐没了声。不知何时,两人睡着了,双手枕着脑袋,眯着眼,沉沉睡去。

邱老爹站在窗户边,轻轻拨手拉开半敞的窗户,莞尔一笑。

因着屋里三人睡着,邱老爹领着沈聪和刀疤去了山里,迎面的风夹着闷热,几步路,邱老爹后背的衣衫便湿了,入了山,又是另一番感触,凉风阵阵,清爽宜人。沈聪和刀疤握着刀,想趁着下午,替邱老爹砍些柴回去堆着,顺便找找山里的菌子,入眼的地儿坑坑洼洼,邱老爹解释道,“村里孩子多,每天都来山里转悠,翻新的泥估计就是捡菌子留下的。”

这时候,不远处的枯柴丛中,走出来一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圆形脸,三角眼,下巴蓄着一小撮胡须,站在草丛里,委实瘆人得紧,邱老爹不认得来人,见男子身后竖着位年轻小哥,以为两人是父子,来青禾村走亲戚的,善意的笑了笑,却见刀疤脸色大变,沈聪也拧眉,神色淡淡的。

“没想着这种地方都能遇着二位,着实有缘,聪子,刀疤,好久不见。”男子嘴角噙着浅浅笑,好似他乡遇故知,满脸真诚,邱老爹心有狐疑,却没出声。

“呸。”刀疤好不留情面,“谁和你有缘?你算什么东西。”刀疤凝视着面前的男子,双手握拳,隐隐听到指节咯吱咯吱的声响,迈出脚,面目狰狞,好像要上前与人打架似的。

“刀疤。”沈聪松开手握着的树干,淡淡喊了声,刀疤扬起下巴,不情不愿的退了回去。

“来山里也能遇着,的确算缘分,卫哥有雅兴,竟来青禾村后山玩捉迷藏。”沈聪嘴角微扬,不紧不慢道,见卫洪身后的男子跃跃欲试,圆目微睁,含恨的看着他,沈聪挑眉,手指在两侧动了动,刀疤立即扑过去删了那人一耳刮子,碎道,“在聪哥跟前一点不懂规矩,聪哥是你能直视的吗?”说着,又在他脑袋上重重拍了下。

少年不服,手拽着刀疤衣衫欲还手,耳边传来一声不怒自威的男声,“小张,像聪哥道歉,出门前我怎么和你说的?遇着前辈,就该低眉顺耳服服帖帖,别仗着自己年轻气盛身强力壮就得意上了天。”

听他意有所指,刀疤挥手欲将他一并打一顿,早看卫洪不顺眼了,若非顺风赌场幕后的老爷和木老爷关系不错,早就对付他们了,谁管他们是谁?

“刀疤,回来吧,他不懂事,你也别太计较,教训两下就是了。”沈聪不动声色,阴翳的目光落在小张脸上,想通了什么,道,“你倒是像你三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三哥厉害多了。”

两人交锋,邱老爹也回味过什么,站在边上,尽量不过问,凭两人说话的口吻约莫清楚二人是死对头,偷偷抬眸,打量对面的男子两眼,村子里没有卫姓人家,倒是最近说亲的珠花,听说夫家姓卫。

沉思时,只听对面的男子恭敬的喊他邱叔,邱老爹一震,不知如何回应,看对方年纪,叫他一声哥就够了,去自降辈分,甘愿喊他一声叔,邱老爹侧目,询问沈聪该如何应答。

沈聪转身手里的镰刀,促狭道,“难得卫哥能屈尊降贵,这可是邱叔的福气,有你一声叔,往后,那帮人也不敢越过你去。”话完,似笑非笑的盯着挨了打忿忿不平的小张。

小张心口颤得厉害,双腿不听使唤往后退,察觉到卫洪的目光,又大着胆子往前一步,咽了咽口水,规矩的喊了声,“邱叔。”

沈聪给以一个孺子可教的神情,蹲下身,举起手里的镰刀,只听啪的声,身侧树枝断裂,刀疤也折身回去,从邱老爹手里接过绳子,拉直放在地上,将沈聪砍下来的枝桠规整好,小张看得目瞪口呆,他三哥还在床上躺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些日子好不了,张三怨恨沈聪,才让他去赌场跟着卫洪,找机会为他报仇。

这些年,因着张三在赌场挣钱,村子里人不敢招惹他们,而且,还有好些人巴结,加之又有张三带回来的银子,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可想而知,张三受伤,对家里人来说是多大的打击,他紧了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为他哥报仇。

“聪子还真是样样精通,这点,我可比不过你。”说完,悠悠然转过身离去。

人走了,沈聪才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紧锁,小声和刀疤说话,“你觉得他来这边是什么意思?”

刀疤早看卫洪不顺眼,本想骂两声,转而一想又止住了,沈聪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若非察觉到端倪不会问他,若有所思道,“想给我们个下马威?真要如此,下回老子照样打得他满地找牙,方才就不该拦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他。”

沈聪张嘴,余光瞥到邱老爹的鞋,又欲言又止,岔开了话,“山里柴火多,咱多砍些,往后邱叔也轻松点。”天气热,沈聪瞧着枝桠就砍,这些柴火挑回去晒过后才能烧,真要挨着挨着找枯树枝,他没那个闲情。

刀疤啊的声睁大眼,不明白为何话题转得如此快,听了邱老爹回答才恍然大悟,跟着笑呵呵道,“是啊,待会回去,晒院子里,过几天就能烧了。”

如何不知他们避讳自己,邱老爹无奈,脑子里也在想那个男子是谁,想来想去也没将他往珠花未来夫婿那处想,直到傍晚,沈聪和刀疤回了,他从村头回来,路上听说不少刘家的事儿才明白,山里遇着的那人怕就是珠花未来相公,卫洪了。

刘家的事儿在村里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李氏从媒人家回来,面对众人打探,犹如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那日相看的男子是卫洪手里的小弟,卫洪事情忙,才让他过来,谁知,李氏会错了意,竟认错了人,卫家对珠花极为满意,恨不得立即成亲,李氏哪会同意,最后,没法子,将日子定在了冬天。

众人看她神色就猜出珠花的亲事该是成了,不过,听说卫洪是顺风赌场的老大,无人敢得罪他,想到这点,李氏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回到家,又安慰珠花一番,对着满屋子家具,心也欢喜起来。

卫洪和珠花的事儿传开,什么声音都有,不过打听卫家的事情后,眼红的不少,卫洪会挣钱,又是赌场老大,要什么有什么,传着传着就成了珠花嫁到卫家做少奶奶的,莲花气得不轻,和邱艳说起这事儿,还抑郁难消,“就她那副样子还当少奶奶?当奴婢还差不多,你瞧见你三伯母没?这几日天天去刘家做客,恨不能住在刘家呢。”

邱艳不解,何氏和李氏上回在院子里争执了几句,李氏素来小气会记仇,何氏去那边做什么?问莲花,莲花也不知,拿起桌上的花儿,烦躁道,“谁知道呢,你说莲花真有做少奶奶的命?”听她三句不离珠花,邱艳揶揄她道,“是不是你也嫉妒莲花嫁得好?”

被说中心事,莲花扑过来挠邱艳的痒,她心气不顺,珠花嫁得不好说不准她还会同情珠花,结果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旧仇旧怨又来了,如何不气,疯闹会儿,莲花满头大汗,坐在凳子上,暗搓搓抓过桌上的开得正艳的花儿,气鼓鼓道,“反正,我是不信珠花有那么好命,说是过去做少奶奶,关起门,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邱艳身上也流汗,黏黏的难受,闻言,附和道,“你说的对,别听外边人说的,好与不好,咱能看出什么?”村子里,面和心不合的人还少么,大家都是惯会装的,起码,她知道村里有几个汉子喝醉了酒喜欢打人,在外边,那些妇人不照样笑脸盈盈维持着家里和睦,夫妻相敬如宾的名声?珠花过得好与不好,只有她自己清楚。

进入夏,一天比一天热,树上蝉鸣聒噪,闹得人心里愈发烦躁,珠花的亲事在村里被人津津乐道,没过几日,又被其他家的事儿盖住了,不过,珠花在村里出尽了风头,初始闹死闹活不肯借,这会儿,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情。

邱艳的亲事定在中秋后,这些日子,她整日在家给邱老爹缝补衣衫,往年,对针线活极为排斥,眼下,却喜欢起来,恨不能再快些,趁着出嫁前,多给邱老爹做几身衣衫,哪怕,其中有些是是邱老爹不穿的衣衫拼下来的布。

坐在窗前,偶有温热的风吹来,邱艳反而觉得愈发热,往里边挪了挪,邱老爹去地里看玉米了,天热,傍晚需要灌水,又想起沈聪来,那回后,沈聪不曾来过,她手里的银镯子也没来得及还回去,他不问,也总要还的。

遐思间,院外传来敲门声以及珠花的说话声,“艳儿,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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