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她没想到,北槐胆子这么大,居然直接敢当面讥讽主任。
还说的那么嚣张。
张主任被北槐气得直瞪眼,声音都在颤抖。
反了天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骑我头上了!还什么演唱会,都是借口!
哦,我知道了,北槐你这么帮着她们说话,我怕她们幽会的对象就是你吧!
嘭地一声。
北槐直接上前一脚踹翻了张主任坐的椅子,让张主任摔了个狗啃屎。
她的动作太快,让所有人都没料到。其他几个来听训的学生对北槐的崇拜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女生双手环胸,高高在上地俯视着男人,眼里轻蔑浓得都快溢出来。
嘴还这么脏,我不介意帮你洗洗脑子。
北槐,你居然敢踢我,懂不懂什么叫尊师敬长!我要告诉校长,让他把你开除了!张主任疼得一时站不起来。
办公室里就他一个老师,门还是关着的。
倒是让他在这些,他平日里看不起的学生面前,丢脸丢得一干二净。
呵,你随意。北槐嗤笑一声,根本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们几个木鱼脑袋,还不赶快把我给扶起来!张主任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只能把怨气撒在其他人身上。
见几人犹犹豫豫地看北槐脸色,张主任觉得心脏都要被气爆了。
还愣着干什么,想让我给你们记大过吗!
此话一出,几个学生顿时不敢迟疑了,连忙上前搀起张主任。
他们惹的那事顶多就给个警告,要是真被记大过,那多冤啊。
你你给我等着。张主任指着北槐,表情狰狞,想放一句狠话,但触及到女生宛如黑洞般的眼神,手一颤,不自觉地就放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大男人,面对一个女生,心里竟然还会犯怂。
甚至有种就算打起来,他恐怕也打不过的直觉。
张主任一甩手,怒气滔天地摔门而出,看样子,是要去找校长告状了。
小北,你不该动手的。他再怎么样都是一个老师,你一旦先动手了,就不占理了。江晚眼神担忧。
她不是责怪北槐踹了张主任一脚,而是担心女生因此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其实早在张主任开口辱骂她之前,她就已经开了录音。
就算校方有意偏袒,有这份录音在,也不怕教育局不管。
哎,这下事情闹大了,我妈铁定要知道,我死定了呜呜呜。关关自暴自弃地捂脸痛哭。
好啦,仔细想想,一顿打换一次独一无二的回忆,也不算亏。江晚拍了拍关关的肩,苦中作乐地想。
她很清楚关阿姨的性格,面子大于天,估计这次关关是真要脱层皮了。
北槐看了两个女生几眼,垂眸淡声道:到时候,你们把责任都推给我就行。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真的吗?关关抬头,眼神意有所动。
倒不是她想推脱责任,只是真的很害怕自家老妈知道。
不可能,这件事和你根本没关系。江晚直接一口回绝。
小北,你的好意我知道,但是这次本就是我们的错,好的坏的都应该承受。她软了语气。
该受的惩罚我不会推脱,但莫须有的罪名,我也绝不妥协。
女生的眼神澄澈又坚定,她身上带着某种信仰般的坚持,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北槐眼睫微颤,她注视着女生。良久,轻笑一声。
我知道了。
她想,如果当初的她,有江晚身上的一半坚决,也就不会放任自己在痛苦中煎熬了。
如果
她能再早一点遇上江晚,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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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动第六天
张主任也是气狠了,想跑到校长那儿去告状。
奈何校长日理万机,压根没空管这点小事,直接让教导主任,秦主任去处理。
等秦主任到的时候,江晚先发制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
秦老师,我接受处罚。但同理,张老师身为一名人民教师,却肆意地攻击学生父母,贬低侮辱学生人格,甚至编造莫须有的罪名在学生头上。关于这些,我想张老师也应该受到该有的处罚。
女生站在办公室里,眼睛清澈明亮,没有因来者气势汹汹而失了底气。
一字一句,清晰有力。
秦主任拧着眉头,不悦地瞪了眼身边跟着的张主任。
嗯,事情我都了解了。这件事嘛,张老师他确实做错了,但你们也不该逃课,他也是为你们好,有些口不择言了。
秦主任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劝说着。
依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是想偏袒的意思了?没等他说完,北槐就冷着脸打断道。
什么偏不偏袒,这事儿闹大了对你们有好处吗?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这次逃课我也不过多的追究了,但记住下不为例。
秦主任说着,又转头恶狠狠地剜了眼张主任。
要不是为了学校的名誉着想,他才不想帮这个蠢货。
这蠢货压根就不是当管理者的料,如果不是因为在学校里有关系,他都不屑于搭理他。
这一番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的行为,让江晚心里很不舒服。
但看了看一旁关关紧张到发白的脸色,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默认了。
她不是不懂变通的人,有时候适当的妥协,做出没有实质性伤害的牺牲,但能帮到身边的人,是最好不过的。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见江晚沉默着没说话,北槐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还以为有多能耐,也不过如此。事情一尘埃落定,张主任又忍不住嘲讽了。
但到底还有秦主任在,他也不敢太嚣张,说几句过过嘴瘾,就灰溜溜地跟在秦主任后面撤了。
不出意外,等回去后,他铁定会被大腿给修理。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关关不是傻子,江晚为她做出的妥协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很想扯着嗓子喊别管她。
但她却可耻的开不了那个口。
对母亲的恐惧,已经镌刻在了骨子里。
她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脾气火爆,好像什么也不怕。但归根结底,也不过一个怂得不行的孬货。
女生死死咬着唇,眼眶微红,神情满是懊恼,似乎是在责怪自己的怯弱。
没事啦,比起让张老师受到处罚,我更不愿意看到你受伤。江晚轻轻抱住女生,摸摸她的头,柔声哄着。
关关心里的恐惧,她其实很能理解。
在关关家还没搬走之前,她就经常看见关阿姨指着关关鼻子骂,有时候因为骂得太难听了,其他街坊邻居都出来劝解。
那时候江晚家,就成了关关的避风港。每次被骂,小姑娘就蹦跶着两条小短腿,哼哧哼哧地跑到江晚家,抱住江晚一顿鬼哭狼嚎,哭完再用了一顿饭,又哼哧哼哧地跑回家。
关关看着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则比谁都缺安全感。好的一点是她会主动去寻求安全感,就算多次撞壁也不气馁。
然后,她找到了江晚。
虽然江晚比她小一点,看着也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在江晚那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
想起了往事,江晚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站着没动的女生。
和关关一样,北槐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但不同的是,她从不肯轻易踏出半步,也不允许别人靠近她半分。
只把自己囿于无望的深渊。
注意到江晚的视线,北槐望了过来,眸色微沉: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那你呢,你要去干什么?
处理点事情。她说着,长腿一迈,就要出去。
可刚走了两步,胳膊就被牢牢拽住。
她顿了顿,回头,对上女生漆黑如墨的眼眸。
不要乱来。江晚凝视着北槐的脸,沉默片刻,轻声说道。
好好听课。
北槐只是很浅地笑了下,答非所问。她松开江晚的手,转身离开。
晚晚,北槐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看你表情这么严肃啊?关关揉了揉红肿的眼,瘪嘴疑惑地问。
不知道。江晚望着女生离开的背影,慢慢垂下眼帘。
她不知道北槐要去做什么,但她有种直觉。
北槐要去做的事,一定和她们有关。
须臾,她抬起头,表情恢复如初。
关关,我们该去上课了。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落下了多少课程。
既然小北让她好好听课,那她就好好听小北的话。
***
啧,找我出来干嘛,没看到我在认真上课吗?岑今从教室里走出来,蛮不耐烦地望着北槐。
帮我个忙。北槐也没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呵,一有事就找我。之前莫名其妙把我给拉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告诉你没门,不帮!
岑今笑得很欠扁,语气也很嘚瑟。
她就想挫挫这家伙的锐气,省得她一天太嚣张,一遇到事儿就想起她,没事儿看都不带看她一眼的。
北槐刚要说话,岑今就直接给堵了回去:我告诉你,这次就算是阿拉姐的酒也没用,说不帮就不帮,天王老子来了都一样。
哦。北槐反应很淡定,看得岑今一阵不爽,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气无力。
还以为你跟江晚那闺蜜有点交情,看来也不过如此,算了。她转身作势要走。
等等!岑今一愣,连忙叫住。
北槐这次格外听话,几乎是话音刚落,就又转了回来。
岑今:
她皱着眉头问:你说的是关韶容?
嗯好像是这个名。北槐略一回想了下,点了点头。
岑今一阵无语。好歹跟人家打了一晚上游戏,结果连名字都没记住。
她怎么了?女生表情难得严肃起来。
北槐就把事情的大概跟她讲了下。
操,张天丰那种人也只敢在普通学生面前端架子。岑今眼神凉了三分。
其他家里有背景的学生,就算再怎么瞎闹,张天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偏偏他对其他普通学生严苛得要死,一个不慎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当然,北槐算是个例外。早在高一的时候,北荣就已经放话了。
只要她不被开除,怎么管教都行。
但尽管北荣这么说了,张天丰在北槐面前,手脚也不敢伸得太长。
顶多不痛不痒地骂几句。
北槐跟着附和几声,然后很自然的把任务交代给了岑今。
这件事你行不行啊?不行我另外再找人。还故作半信半疑地补充了一句。
我不行?岑今立刻炸毛了。
给我等着,最迟今晚上给你搞出来!
行,那我等着。忽悠成功
等北槐慢悠悠走远,岑今才觉出不对劲儿的地方。
刚进教室,她脑子瞬间清醒,猛一拍脑门。
操,又被那狗比给套路了!
偏偏教室那么多人,她还得保持优雅矜持的人设。
岑今:好气哦。微笑.jpg
没过几天,张天丰就被降职了,年级主任的头衔也没了,还被罚停职两个月。
这个消息是关关告诉江晚的。
当知道张天丰那厮被撤了班主任的职位后,关关简直要高兴疯了。
不光是她,全班人都很兴奋。
可见,他们对张天丰的有多讨厌。
莫名的降职,这明明是学校很突然的紧急处理。
江晚一下子就想到了北槐。
彼时,女生正趴在课桌上睡觉。
暖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侧着的脸颊上都被压出一小片红印。
少了平日的冷漠,倒多了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娇憨。
睡着的小北比醒着的她要可爱多了。
江晚双手托腮,看着北槐的睡颜这么想着。
盯着盯着,就觉得落在北槐眼睛下面的那根头发碍眼得很,让她手痒痒的,想要去拨开。
心里念叨着,手上也就跟着动了。
没曾想,手还没挨到,人就醒了。
手指悬在半空中,女生睁着眼,没起身,只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江晚尴尬地收回手。
你想干什么?北槐直起身体,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看你脸上有东西,想帮你弄下来。江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你怎么不动?
啊?江晚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帮我吗?北槐加重语气,直视着女生。
但没人看见,她放在桌下的手,正死死捏着,手背青筋凸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江晚抿了抿唇,耳根微微泛红。她实在没想到,这种话会从北槐嘴里说出来。
以前那个傲娇鬼哪儿去了?
现在又不想帮你了。女生骄矜地抬了抬下巴,学着北槐的样子冷哼一声,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