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再看他双肩高阔,胸脯平坦,蜂腰窄臀。
又不像是…………
他垂目向下,眯起眼睛问:“看我干什么?”
“猜你有没有女朋友。”
“嗯。”他靠着灯柱,掐灭了手中半根香烟。
楚楚习惯他这副吃足一吨哑药的样子,已经做好准备演一夜独角戏,“我猜没有,不然谁能忍受你半夜不回家,跑来陪我约会?我长得又靓人又乖,没人不吃醋的啦。”
“不是约会。”说来说去,只换来四个字否定。他自行启动,往街尾去。
她没骨气地跟上,像个小尾巴。
夜幕下的都市繁华如斯,霓虹灯似繁星坠海,一盏接一盏,点亮你脑中压抑的幻象。
他带领她走过人潮汹涌的十字街口,也走过灯牌林立的小巷,终于从一面暗淡的侧门走进天安大厦,负一层已从停车场改建为赛场,另有隔间当做练习场地,工作日人迹罕至,整整一层都空荡荡无人烟,咳嗽一声都有回音。
他脱掉夹克衫随手扔在长椅上,上半身只剩一件松垮的黑色t恤。
楚楚还在想这里会不会闹鬼,他已经站在小型拳击台上,招招手,“上来。”
“教我什么?boxing,柔道,还是咏春?”她难掩害怕,已经开始后悔。但仍旧往前走,而拳击台太高,几乎高过她腰,只得伸出手,“拜托,拉我一把。”
他弯下腰,一手托她手肘,另一只手扶她后背向上一捞,她整个人都挂在他双臂之间,被端上高台。
是谁说尊重她?明明只要他借力拉一把,怎么会……
又闻到他身上淡淡烟草味,她急忙撇清,“放我下来。”
“你没基础,力道不够,只能练自由搏击。”他走到中心,带上护具,“对付‘男仔头’两招就够,先试试力道。”
入门繁琐,要先热身、拉筋,最后才能出拳。
肖劲提醒,“大力一点。”
她抬手出拳,砸在缓冲护具上,销声匿迹。
“再大力一点。”
她不服输,再重复。
肖劲说:“没有力道。”
她不吭声,他再补充,“难怪撕头发都输。”
“要你管?看女生打架比肥皂剧有趣?当贼一样躲躲藏藏不出声。”看他面无表情,她更气,“我撕你头发一定赢。”
“好——”他拆掉护具,站直,“你在我身上试。”
“打哪里都可以?”
“嗯,先教你输,再教你怎样能赢。”
他已然做好准备,等她挥拳。她的力道有几分,他清清楚楚,完全可忽略。
而她呢……
她居然退几步,冲刺,出拳,却在最后一刻玩笑一样轻轻碰他一下。
像雨后的蜻蜓,日初的蝴蝶。
楚楚与他离得很近,她手指轻轻点他小腹,仰头望着他笑,“当自己是无敌铁金刚还是少林十八铜人?麻辣老师要给我震撼教育也要找对方法,你看你脸上伤都没好,我都不好意思的。”
真可怕,她以为是轻轻巧巧的一触,于他是山海倾覆的沉重。胸膛生受一拳,不可言说的痛。
更恨她以一张无辜脸孔,伤人心却分毫不知,还在好奇他是不是真的深夜撞邪,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抓紧时间,只有半小时,教练先生。”
背地里弯曲食指,咦?他腹肌真的好结实,难怪绰号叫barsix巧克力。
真想看一看。
谁猜中?她脑中也有内情呀。
第11章 练习
第十一章练习
一刹那情动,多数时候需赔上一生缅怀,这笔买卖不划算,但古往今来仍有无数飞蛾义无反顾向火扑。
哪一次不是惊心动魄壮烈雄浑?
然而局中人蒙住双眼,醉得一厢情愿。
肖劲很快清醒。
练习室昏昏暗暗,只有一盏灯挂在屋顶,带着晦暗不明的光。肖劲退到她身边,左腿在前,身体微沉,跨实战步,将右侧沙袋当对手,眼神锐利带刀锋,肩头坟起的肌肉正蓄力,骤然出拳,二百斤沙袋都要打散。
没人知道他一拳打掉多少忍耐。
扶好沙袋告知她,“先从直拳开始,可以连续进攻,也可以为所有拳法腿法做引拳。”
“噢——”她根本无心向学,全被他健美且勾人的身体而痴迷,两眼发花,直到他走到她身后,木着脸教,“腿向前,身体向下,右手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