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张良
绿藤市中部地区一处僻静小区,一个中年人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忽然响起了门铃声。
“大晚上的,谁啊。”中年人嘀咕了一句,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骆斌手上正领着两瓶酒和一些水果站在外面。
“张科长,还没吃呢?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张教授了。”看着正穿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的张良,骆斌笑着打招呼。
“小骆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此人正是医科大学的教授,曾经的刑侦大队法医科科长,张良。
“小骆你来得正好,刚好我今天整了几个菜,来我们喝两口。”张良张罗着骆斌进屋,然后走向厨房,还不忘叮嘱一句:“你先随便坐坐,我把这个菜炒完。”
骆斌四周看了下,这个曾经的法医科长,现在的医学教授就一个人住在这件普通的房子里,张良结婚比较晚,只有一个女儿,十年前悲剧发生后他的妻子也因此一病不起,两年后也离他而去,此后便是张良一个人生活,也没有再婚的打算。
几分钟后,张良端了几个菜放到桌上,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真没想到小骆你能过来啊,今天可要好好陪我喝几杯,咱们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吧。”
“三年了,自从三年前你离开警队,我们就再也没见过。”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小子这几年也不知道来看看我。”
旧友重逢,两个人有聊不完的话题,几杯酒下肚,张良的话也越来越多了,不过大多都是在回忆以前的往事,看得出来他对法医这个工作很骄傲。
一番闲聊之后,骆斌也开始说出了此次来的目的。
“张良前辈,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些事想请教你的。”
张良笑着挥挥手:“我能有什么值得你请教的,你现在可是刑侦支队的大队长了,又不是当年那个看到尸体都会害怕的小警察了,哈哈。”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自己也从也个小警员成为了如今的大队长,从开始看到死人会害怕到做噩梦,到现在看到再恐怖的画面都能一笑了之。
想到这里,骆斌不禁有些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骆斌开始问出了口:“碎尸案你应该知道了吧。”
原来一直很开心的张良,正在用筷子夹一个花生米,听到骆斌说的话之后忽然就不动了,筷子悬在盘子上空迟迟没有落下。
“抱歉张前辈,本来我和赵局长都不想过来打扰你,这件事也是你心中的伤,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只能厚着脸皮过来向你求助。”
悬在空中的筷子最终落下,成功夹起一颗花生米,但是张良没有把花生米送进自己嘴里,而是放进碗里,然后放下筷子,端起酒喝了一大口。
“我能理解,你是想尽快找出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其实没什么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也看开了。”张良缓缓放下酒杯,这一刻似乎又老了几岁。
“谢谢前辈理解,就这次的613案件和十年前那次案子实在是太像了,您是十年前313案件的法医,当时所有的关于尸体的报告都是你做的,我想听一听你的看法,比如有什么当年你觉得奇怪但是一直没有解释清楚的,或者是你对侦查的方向有什么建议。”
张良长叹一口气:“当时所有的尸块都是经过我经验的,一块又一块,包括我自己的女儿,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配合查出凶手,可惜啊……”
说完他又倒了杯酒,猛地灌下。
“张前辈……”骆斌本想劝他少喝点,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同样经历过丧女之痛,骆斌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些张良此刻心中的心情,而且张良还亲手给自己女儿验尸,很难想象当时他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十年前的科技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我一直从事医学的学习研究没有间断过,可以说就算是现在的科技搬到十年前也不一定能成功破案,那个凶手简直是太狡猾太聪明了,具有极高的反侦察意识,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这个观点骆斌也十分认同,这次的案件也是如此,凶手没有留下半点线索。
“其实我在新闻上看到这次613案件的时候,立刻就联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本来我想主动去联系赵铁军的,后来想想还是没有去,这十年的时间我只要闲下来都会去想十年前的事,但始终没有新的突破,我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
“至于破案思路,这不是我所长,我擅长的就是把尸体身上能发现的秘密提供给你们。”张良有些懊恼的垂下来,心中也有些自责,如果他能在尸体上多发现一些线索的话,或许就能帮到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警队离职后选择去大学做教授的原因。
他想为社会培养更多的人才,超越自己的人才,因为他深知,这个世界永远是年轻人的。
忽然,张良好像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对了小骆,我还真想到一件事。”
“哦?”骆斌立马打起了精神。
“当时在验尸的时候,在头颅的下颚边有几个不规则的点,当时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我很久,因为头是被蒸煮过的,所以化验结果没有帮上任何忙,后来过了很多年,在偶然间我好像猜到了那几个点是什么了,你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骆斌点点头,把头凑了过去,忽然张良一个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右手,一把掐住骆斌的脖子,而且掐得很紧。
因为骆斌对他没有一点戒心,所以很容易就被控制住。
作为老警察和老法医,对擒拿控制敌人以及人体的要害都十分熟悉。
此刻骆斌的处境十分危险,张良的手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命脉,只要稍一用力,骆斌真得有可能交代在这里,渐渐地,他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